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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完本——by天际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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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想,攻下之后,要把这石雨镇上的人屠得一个不剩!为死在这座城池的兄弟们报仇!
石雨镇在经受了雾黑大军狂风骤雨般的狂攻之后,挺立了下来,只是被紧急改造过的门楼还没有来得及上漆,就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始终充满了血腥味。
感觉雾黑大军的攻势开始懈怠下来之后,风染在叮嘱陈丹丘小心防守之后,又查看了一遍枇杷谷里的工事改造进度,十一月初,才回了成化城。
暂时稳定了雾黑大军的南侵之势后,国内的驻军调整和武官官制的革新就刻不容缓了。
还有一个私人的原因,风染身上的伤因在战场之上,操心的事太多,他自己又未曾好生护理,小伤好了,两处较大的伤口一直未愈合,便开始化脓溃烂了。风染身上的伤这么久都未愈,换下来的布带上都是脓血,郑修年知道那伤恶化了,几次要查看,都被风染拒绝了。郑修年只好建议风染先回成化城养伤。
回到化成城时,已是戌亥之交(晚上九点左右),风染没惊动人,径自回了都统帅府。
虽然风染在外面征战了两个半月,这都统帅从配置官吏到房屋改造一点都没挪下,各地军情战报等事宜,紧急的文牒被送去石雨镇由风染批阅,不紧急的文牒案牍便压在都统帅府里。风染顾不得休息,一回府只洗了个澡就赶着去批阅查看堆积了两个多月的文牒案牍。
都统帅府只留了一个值夜的府吏,这会儿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简直介绍了一下都统帅府的情况,就把积存下来的文牒案牍搬到书房。
至于都统帅府的后宅掌事们只算是风染召请的下人,只负责一些洒扫庭院,修缮房屋,端茶递水之类的杂务,不参予都统帅府的公务。
庄唯一虽然住在都统帅府后宅里,如今他是以客卿的身份客居于此,他自己也有官职在身,有公务要办理,便不好越权去管都统帅的公务,只是在后宅里指点下人如何打理府里的杂务。风染回府,庄唯一过来看望了一下,淡淡地寒喧了,便退下自己歇息去了。在为吏部尚书上官鸿代理了两个月的内阁事务后,贺月便把庄唯一直接从吏部调入内阁,专职处理内阁事务。在代理内阁期间,庄唯一充分展示了他的处事理政能力,又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老人,这番破格提拔虽然资历不够,朝堂众臣也都无话可说,庄唯一的入阁显得顺理成章。
郑修年劝风染早些休息,最好叫个太医来给把把脉,开些吃的伤药调理调理身体。风染想着既然回城了,明早便要上朝,压在府里的文牒案牍需要及时处理了,需要及时掌握都统帅府这两月半来运行的大致情况,上朝时才好应对。风染不歇着,郑修年也只好在一边帮着风染看文牒案牍,一边跟风染随口讨论军务政务。
亥时左右,风染忽然搁下笔,站了起来。郑修年赶紧问道:“去歇了?这多文牒,今晚哪看得完?以前家主做官,也没你这么忙。”
风染摇摇头,道:“我听见陛下来了。”

第226章 爱将

郑修年一听,立即有些恶狠狠地道:“这晚了,又跑来干嘛?”这是大臣的官邸,又不是后宫,半夜三更想来就来!忽然想到了什么,郑修年的脸色更是难看了。风染轻轻嗤笑了一下:“不是你叫他来的?”
“我叫他来做什么?”郑修年的脸色越的难看:“我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我会叫他来?!”
“我洗浴那会儿,你跑去跟庄先生说什么了?”
郑修年脸色又变了变,想不到风染把自己的行踪全都听在耳里,分辩道:“我是去跟庄先生讨个主意。”
“要讨什么主意,不直接跟我商量。”
郑修年瞪了风染一眼,默然了一会才低声劝道:“你身上的伤,换下来的布带上全是脓血,再不赶紧料理了,就由着它烂?你不让别人看,我给你看看有什么打紧的?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郑修年好几次提出来想帮风染料理下伤口,都被风染拒绝,实在没法,回到府里,想庄总管一向主意多,便去找庄唯一商量商量。庄唯一倒是老神在在,说自有办法。
贺月这大晚的急匆匆驾临都统帅府,难道是想让贺月给风染疗伤?这就是庄唯一想到的“办法”?庄唯一果然是跟贺月一条心的,逮着机会就想着怎么算计他家少主,姓庄的真不是个东西!
风染的脸忽然红了一下,继而转为苍白,淡淡的容色变得有些惨戚:“我身上……别看了,好歹给我留点脸面。没别的意思,修年哥别?5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攵嗔恕!奔复问苌肆粝碌陌蹋绕浼绮贝Ρ焕酉碌闹炷昙牵际橇粼谏砩夏ú蝗サ某苋栌〖牵幌氡蝗魏稳丝醇?br /> 郑修年闻言,勃然变色:“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都过去了,没事了。”
郑修年脱口而出:“我要杀了他!”
“修年哥,都过去了,没事了!”风染掸了掸素色帅袍上的灰尘,借着这个动作,恢复了心情和脸色,容色劝道:“咱不稀罕他是不是皇帝,可他如今是凤梦大陆的主心骨,他要死了,依索云国现在的局势,没人抓得住缰,立即就要四分五裂,索云国……不是,现在应该叫我国,我国一分裂,整个凤梦大陆就完了,就要落进雾黑蛮子手里。”
凤梦大陆的形势,郑修年如何不清楚,只是一时气不愤,说的狠话罢了,闻言只得消声,跟着掸了掸衣衫,站在风染身后接驾。
贺月仍是换了常服,只带着小七和叶方生等几个御前护卫和贴身内侍,从都帅府侧门悄悄的溜进来,只是一队人中,比上次多了个穿着绯色官服,抱着药箱的太医。
风染跪下给贺月行礼,被贺月一把拉住:“风将军受了伤,不必多礼。”
庄唯一果然是想叫贺月来给风染疗伤的!郑修年虽然万分不乐意贺月亲近风染,但风染身上的伤须得尽快料理了,再恶化下去怕要伤了身体,为了这一点,郑修年只得忍了。
风染引着贺月进入书房,分宾主坐下,叫下人敬了茶,郑修军便挥手,叫侍立着的所有人都退下了,自己也出了书房,返身把门关上,带着人退得远远的盯着,只留下太医,在书房外伺候。
等人都退了,贺月便不再矜持,端那皇帝的架子,放下茶盏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受了伤?”
风染轻诮一笑道:“两军阵前,刀剑无眼,受个伤寻常得紧,马革裹尸还是好的,战死异乡,尸体烂成白骨还不得入土都是有的,臣这点伤算什么?”就是受了点小伤,值得这么大惊小怪?识字后最先学的是兵法,早就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其后又是在战场上成长成熟起来的,风染本就把生死看得淡,又见多了战征死亡,这些话说来,淡淡的,甚是平常。
“风染!”贺月忽然从主位上窜到风染跟前,近距离地逼视着风染:“你要敢战死沙场,我要……”
要怎样?人都死了,还能怎样?风染的眼神挑衅而嘲讽地瞪着贺月。
“……我要把你拖回来,葬进朕的陵墓,然后诏告天下,你是朕的爱妃……”不,风染一定不会喜欢也不会稀罕“妃”这个封号,但是他们之间,除了帝妃关系,就只有君臣关系了,生怕风染被“爱妃”两个字恶心到了,赶紧纠正道:“……不,是朕的爱将!生不能同寝,死要同穴。”傻子也听得出,贺月嘴里的爱将,不同于一般爱将的含义。
自打鼎山回来,贺月的心头便觉得压了沉沉的大石,比他殚精竭智地筹谋着如何废除贵庶之分时还要沉重,是从未有过的沉重。他喜欢的人,选择了为他征伐沙场,拼死一战,像烟花那样,在最璀璨之时骤然凋零落幕。看着风染如此毫不珍惜地挥霍着自己的生命,贺月心头又痛又慌,他怕风染等不到老去的那天,就战死沙场。风染离开都城北上亲自操持撤军的日日夜夜,他盼着能听到北方的消息,又害怕噩耗猝然而至!
“哈哈,”风染忽然失笑了,他实在想不到,一向稳重的贺月竟然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压低了声音笑着问:“陛下要不要再簪上红白双花?”簪红白双花,是用来寄托未亡人对逝者的哀思和怀念。
“朕会。”
皇帝给个臣子簪红白双花,贺月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不,贺月是开玩笑的吧?贺月不会不清楚簪红白双花的真正含意。
风染怕被人听见,捂着嘴,使劲笑。笑着笑着,看见贺月一脸严肃,专注地看着他,渐渐就有些笑不出来了,渐渐明白,贺月说这些话,不是幼稚,也没有玩笑的意思,是真的会这么做!风染站起身,低声道:“臣当不起。”
站得那么近,贺月一伸手,把风染揽进自己怀时。贺月说抱就抱,完全不顾君臣之礼,风染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有身体僵直着。透过僵硬的身体,风染感觉到贺月的身体竟在微微地颤抖着,听见贺月极轻声极轻声仿佛呢喃一样道:“别那样去了,朕承受不起。”
十一月初冬时节,隔着厚厚的衣袍,风染重新被贺月拥在怀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自从去年初夏,贺月一气之下凌虐了风染后,足有一年半时光,他们都再没有这么亲密地接触过了,骤然被拥,鼻端闻着那股久违的熟悉气息,风染只觉得他身上那些因紧张不适而僵硬的血脉经络忽然轻快了起来,浑身舒泰!
怎么会这样呢?
风染的脸禁不住阵阵潮红烫,随即风染便敏锐地觉得,这种感觉太舒服,也太暖昧,更太危险了,强迫自己收慑心神,挣了一挣,说道:“陛下,咱们在鼎山上说好了的!”他是君,他只是臣。
贺月很是淡定地放开了风染:“我又没把你哪样。”
真要哪样了,不就晚了嘛!这些话都说得出口,贺月还是一贯的厚颜无耻啊。
贺月不管风染心里的暗骂,绕过书橱隔断,走到书房角落的躺榻前道:“过来,躺下,我给你看看伤。”
这晚了,贺月是专程过来给他看伤的,风染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好拂了皇帝的美意,再说他的伤,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烂下去,总得找人处理了。反正他的身子早给贺月看光了,也不差这一回两回,便走过去,一边褪去上衣趴卧到榻上,一边道:“臣失礼了。”都统帅府的下人大多有以前留下的,素知风染怕冷,见风染回来了,就赶紧烧起了地龙,因此书房里暖暖的,脱了衣服,风染并不觉得冷,只是有些……羞涩。
“伤都在背后?”
“嗯,前面的伤,臣都料理了,已经长好了。背上不方便,才一直没好。”
解开包扎伤口的布带,贺月看着那两道长长的交错的伤口,吸了口冷气:整道伤口周围的肌肤都红肿着,已经看不见入刀切口了,只看见两道惨白的烂肉横在背上,还有一些浓痰一样的东西混着血水糊在烂肉上。
“臣要用铜镜反照着才能上药,一时没料理好,后来又没时间换药,就溃烂了。其实伤口不深,臣想着,回来多换几次药,养些日子就好了。只是要先把腐肉剔了,臣自己做不来。”
贺月拿御前护卫们的伤练手,练的都是新鲜伤口,哪见过溃烂成这样的伤口?看着那伤,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这么重的伤,风染怎么还能显得那样云淡风轻?赶紧跑出去请教太医,太医仔细询问了风染的伤情,贺月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最后才抱着太医的药箱进来,从药箱里翻出个药瓶,倒了一丸出来递到风染眼前:“太医说,要给你把腐肉剔了,会痛,吃了这个,就好些。只是这药吃了,对身体很不好。”然后贺月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要吃这药,还是像以前那样,让我把你绑起来?”
以前风染是男宠,贺月一般不会问风染的意思,直接选择自认为对风染最好的方法,如今风染是将军,贺月必须要尊重风染的意思,再不敢为所欲为。

第227章 冰火两重天

风染翻出个白眼,扫了一下贺月,轻声但坚决地说道:“吃药。”这药对身体不好?反正他也活不了几年,这么爱惜身体干什么?绑他?贺月是不是上瘾了?怎么一提到绑他那眼神就那么热切?他得多想不开,做了都统帅,还让贺月绑他辱他?
贺月略有些失望,把那药直接喂进风染嘴里,手指轻轻触到一下风染的唇。怕那药味留在嘴里,让风染难受,又去端了茶给风染嗽口,道:“太医说,这药丸最多可以吃两丸,你要是痛得难受,就跟我说,再吃一丸。”
风染躺好道:“嗯。”,他自小体毒缠身,时常作,对疼痛的忍耐力比常人强,不过就是把伤口上已经腐烂的肌肉剔去而已,觉得那药丸吃不吃都无妨。只是躺了一会,觉得贺月半天都没有动作,回头一看,贺月还愣着。大约是感觉到风染回看自己,贺月回神道:“我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哈,”风染失笑道:“随便,来吧。”把头埋进臂弯里,笑得直抖:“要不,你再去问问太医?”
风染竟然敢笑话自己学艺不精!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这样的风染,显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鲜活灵动,活色生香,比任何时候都动人。贺月恼道:“别笑了,小心割着你。”
风染只觉得温暖的手指轻柔地抚上了自己的背脊,然后在背脊上缓缓地移动,时而用力,时而轻柔。那触感,带给风染一阵阵酥入骨髓的战栗,甚至贺月手指上的薄茧,轻轻刮擦着肌肤,都让风染酥麻得无比舒服,虽然有刀锋刮过伤口时轻微的痛楚,但那酥麻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从背脊上透入到身体里去,又从身体里荡漾开来,心越跳越快,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风染只觉得快要沉溺下去了!
“陛下!”风染猛地叫道。
贺月赶紧停了手,紧张地打量着风染:“很疼?”
风染一个激灵,忽然清醒了过来,道:“不,没事,继续吧。”有那么一瞬间,风染脱口想问:你给我吃的是不是媚药?不然,他的身体怎么会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早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了,他很清楚刚才由贺月的手指在他身体上拂过,带来的入骨销魂是什么意思。
“那你叫什么?”
“臣怕睡着了。”
贺月松了口气道:“那就睡吧。”对着那光裸的流畅背脊,横陈的玉体,贺月什么都不敢做。如果风染睡过去了,没准还能揩揩油,略解干渴。
身体正处于亢奋的当口,哪里睡得着?风染把头死死埋在臂弯里,咬着牙拼命抵受背脊上传来的阵阵酥软感觉,控制着身体不要生任何的反应,这番忍耐竟觉得比抵受痛楚更加辛苦煎熬。崩紧了身体,拼命忍住想干点什么的冲动,还要拼命地力持平静,生怕被皇帝看出异样。臣子被皇帝的手指轻抚就撩起**,那成什么话?一直到贺月给风染料理好伤口,拿布带包扎上,风染才觉得一身紧崩僵硬得快要虚脱了。
其实剔腐包扎并没有进行多长时间,贺月的手法不够娴熟,但也绝不生疏,尤其怕风染痛着了,下手格外轻柔。看风染忍耐成这样,贺月有些心疼地埋怨道:“这么疼?干什么要忍着?太医都说了,那药可以吃两丸。”
就怕那药丸,越吃越不对劲!风染想,没准是贺月把药拿错了?不过话说回来,媚药是禁药,太医的药箱里不可能随随便便放瓶媚药。那为什么贺月不过就用手指拂在他背脊上,他的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好在贺月给他处理完伤口后,风染便觉得堆积在身体里酥麻的感觉渐渐消散了。风染也不分辩,只道:“臣一向皮粗肉糙,歇歇就好了。”
贺月扶着风染在躺榻上躺好,熟门熟路地从一扇书橱里抱出床锦被来,闻了闻,并没有霉味,道:“是给你准备的新的。”便给风染盖上。见风染甚是惊讶地看着自己,笑道:“我以前有时批文批得晚了,太累时,就直接歇在书房里,”指了指那扇书橱:“底下人就在那柜子备了被褥。”
也对,贺月曾在这书房里办了五年多的公务,自然比风染更加熟悉书房。
贺月随身坐到躺榻边上,看向风染,道:“你身子好转了?刚我摸着,你身上是暖的。”刚才他摸着风染身上是温暖的,跟常人无异,不像以前,还没入冬,身子就开始冰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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