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完本——by天际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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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风染趁着队伍小憩吃饭休息,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带着小远在各个车辆旁边走来走去地散步。
昨晚没再看着齐姑姑,不过照齐姑姑描述的,应该就是这一辆车。小远远远地站着,看着那辆宝蓝锦缎的油璧车:这些车都是车帘子,只有这个是车门。
风染运使起内力,暗暗向车内探测了一下,除了能听见几道微弱的呼吸外,什么声响都没有。
小远,你向那车跑过去。
啊?小远一惊,继而使劲摇头:不成的!王府护卫会杀了我!
又不是要你去救人,你就当慌不择路,一头跑了过去。
小远仍是摇头:不行不行,我怕!那些护卫可凶了。
风染脸一寒,忽然手一挥,啪地一声重重掴在小远脸上,然后扯着小远笔直地向那辆车走了过去。小远被风染这一掌打懵了,那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一边哭一边低低地叫嚷着求饶:少爷,少爷。他家少爷虽然一向冷脸冷脸,冷得不近人情,但也是讲理的,今儿怎么非要把他往护卫们的虎口里送?
风染还没有靠近那辆车,隔着四丈左右,便有四五个王府护卫远远地挡在前面,等风染走近隔着两丈的距离就把风染拦了下来,甚是恭谨地说道:请少爷止步。
让开!
四五个护卫仍是把风染拦得死死的,说道:少爷要去何处,还请绕道。
风染不说话,只指了指护卫身后的那辆宝蓝缎油壁车。众护卫的神色本来还算恭谨,见风染一指油壁车,神色顿时变得严厉戒备起来,:少爷想干什么?
我这小童,昨晚对那车中贵人不敬,风染手一抖,把小远摔到护卫面前,说道:我今知道,已经教训过他了,现在特带他来向车中那位贵人致歉。
护卫大惊,继而又万分不信:少爷的小介定是记错车了,这车里不是什么贵人。
风染走上两步,抓起小远高声质问道:你说,你昨晚得罪的是谁?
小远害怕得一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脸都吓黄了:少少爷小远乖乖的,没有得罪谁,小远不敢他刚懂事就被家人卖进了太子府做小厮,这几年早学得练得谨慎胆小,怕事勤勉,得罪主人贵客的事,那是一万个不敢。
哦?还敢嘴硬?风染的声音再拔高了几个音阶,翻手又摔了小远两个巴掌,冷煞凌厉地大声质问:是我冤枉你了?要不要请出贵人来对质对质?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这个奴才!
小远一边痛哭,一边使劲分辩:我没有,我没有!
护卫也说道:少爷搞错,这车里坐的真不是贵人。
风染叫道:你们都说我搞错了,我会冤枉一个奴才?有没有搞错,请出车中之人对质一下,不就都清楚了?
第104章 厨下事发
护卫大是为难:这车中之人,真不是贵人,贵介也绝对不会得罪他。
请车中之人出来,问问便好。
陆续的有十多个护卫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解释道:少爷见谅,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车,我等严密守卫,贵介不可能靠近此车,更别说得罪车上之人,请少爷详查,勿在此地喧哗胡闹。
啪地一下,风染丢手给了那个护卫一巴掌:什么东西?敢说我胡闹?
这一下,顿时惹恼了众护卫,他们不过看在王爷宠爱风染的份上,对风染尊敬容让一些,说到底,风染不过是王爷的男宠,身份比他们这些王爷的亲信护卫卑贱多了,他们竟然被个男宠扇了耳光,一个个气愤愤地把风染紧紧围中间。纷纷指责风染侮辱护卫,言词间极不客气,要求风染道歉,气势汹汹,群情激愤,大有动手群殴的趋势。
正在吵嚷,外围的护卫叫了一声:王爷。在场正吵闹着的护卫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从风染身边退开,低头向贺锋行礼。
风染,贺锋叫着,缓步向风染走了过去,神色甚是平静。走到风染跟前,一伸手,极是熟练地环搂住风染腰身,淡淡道:本王看你精神好得紧,这就回去好生服侍本王。本王得趣了,便重重赏你;要是不得趣,本王须不轻饶。声音不轻不重,但足够让站得近的护卫听得清清楚楚。贺锋一边说着,一边揽着风染的腰,一转身,向自己的亲王车舆走去,淡淡地吩咐:大家休息好了,就起程吧。
拉开车门,贺锋把风染身子一提,一把狠狠掼进车厢里,自己也进了车厢,重重把车门拉上,转头逼视着风染,身体一点一点凑了过去,直到把风染逼到车厢一角,退无可退,才轻轻笑道:本王还以为二殿下什么都不会怕呢。很少有机会能欣赏到风染二殿下惊惧戒备的神情,剥去坚强的外表,原来风染也有如此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时候,然后贺锋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适了,这样的风染,太令他不适了!
贺锋强迫着自己坐回了位子上:说吧,你想干什么?他费心费力把风染从贺月身边抢来,不是为了抢一个男宠!用来胁迫贺月才是他的本意,而与风染联?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郑梅缛疚宸嫦菡蟛攀欠缛咀畲蟮淖饔谩H粑送家皇敝毂扑懒朔缛荆蔷偷貌怀ナЯ恕?br /> 在贺锋身边,风染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总怕贺锋什么时候忽然兴起,会对自己非礼。其实贺锋真要对他非礼,甚至都算不上非礼,只是主人宠幸自家男宠,风染除了以死相挟,也无他法可想。刚才听贺锋那么说,回到车里又不住地往自己靠近,还当贺锋又来性致了,不由得他不怕。现在贺锋坐回位子,风染才暗暗松了口气,也坐回贺锋对面,他日常所坐的位上,回道:不干什么。
贺锋一伸手捏住了风染的下巴,迫使风染抬起头,不得不面对他。他喜欢用这个动作羞辱风染,他可以借这个动作把风染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而风染则不敢直视他,只能躲闪空洞着目光。
风染抬手想拂开贺锋的手,不想贺锋却捏紧了下巴,不肯松手,说道:说实话。重重捏了一下,方放开手,看着风染侧过头,轻轻呕了一下,说道:不想本王动手,就说实话。
我就好奇,那车辆里装着什么人。
贺锋淡淡说道:就是企图在河边调戏非礼你的那四个统领,被本王拿住,好打了一顿。现今行走不得,就拿辆车子拖着他们走。话说,在河滩上企图非礼风染的明明是贺锋自己,贺锋这话说来自然而然,好象是事实一般,毫无愧色。贺锋继续说道:那车里还有一个人,是犯了事的护卫,因打了二十板子,走不得路,便跟他们关在一起养伤。笑看着风染问:二殿下以为那个人是你郑表兄么?
贺锋这么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倒叫风染有些拿不准了。刚才他那么大声地在外面吵闹,郑修年若真在车里,就算被点了哑穴,说不得话,可怎么着也要给他一点回应。风染一边闹腾,一边运起内力探测着那车厢,车厢里仍是除了几道呼吸之外,更无动静。车厢里的第五个人,要么真不是郑修年,要么郑修年就是全身都被制住了,一点动弹不得,不能回应他。可是,如果全身穴道被长期制住对身体的损伤是巨大的,要是从京城制住穴道一路运到封地,郑修年在半途就得死掉。仔细推敲起来,第五个人不是郑修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郑修年要活着才有用。
风染问:下面有护卫犯事,犯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贺锋笑了起来,戏谑道:这些小事底下人处理了,与本王通禀一声就是,具体犯了什么事,本王也不知晓。二殿下若想当我瑞王府的家,对下人严加管束,事事督办,亲力亲为,本王自是求之不得。
风染垂着头回道:哦,是风染冒失了,王爷见谅。
想救你表兄,简单得很,只要二殿下愿意。贺锋的声音带着一股蛊惑,煽动着风染。
风染没有再说话,知道贺锋一直忍着没敢动自己,还是想让自己效命于他,成为他麾下将帅,为他冲锋陷阵,杀回成化城去。
这日晚间便在一处较平坦的山谷里露宿。
晚上风染照旧服侍贺锋洗漱,去门外接过小远打来的热水时,见小远脸上,手上,露在外面的地方多处伤痕,明显是被鞭子抽伤的:小远,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他是抽了小远几个耳光,那是为了作戏给护卫看,哪里是真要打小远了,下手自有轻重,不会在小远身上留下伤痕。
小远垂着头,哭得双眼肿红,轻轻地叫:少爷。
说,是谁打你了?
王府的人。
为什么?
他们问我,少爷为什么会去查那辆车子小远的头垂得更低,说:我不说,他们就打我你没说?
小远一下子跪在风染面前,痛哭道:小远没用经不起打就就都说了。呜呜呜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小远没用风染心头一紧:你把齐掌事告诉他们了?
呜呜呜
齐掌事呢?有没有事?
小远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说道:有庄总管护着呢,他们没敢拿齐姑姑怎么样,只是不许齐姑姑再去王府厨下帮忙,也不许再给少爷做宵夜了。
风染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说道:起来吧,别哭了,没事的。我不吃宵夜便是。虽然他从来不觉得风园之人是自己的人,但在风园与贺锋王府对垒时,他还是很自然地回护向风园一边。只是他又一次没有沉得住气,又一次打草惊蛇了,风染心头涌起一阵挫败之感。他还要经过多少次的磨练才能沉稳大度?他的外祖父郑承弼就说过,自己在兵法上已能把郑家兵法融会贯通,自出机杼,但要成将帅之才,独当一面,还缺一些气度和沉稳。
风染,在外面哭哭啼啼什么?快来给本王洗脚。
洗漱之后,贺锋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睡下,而是重又穿上衣服,向风染淡淡说道:跟本王出去走走。
初秋夜晚的山谷里还有些凉寒,风染便把贺月那件半背短披风披在身上。
这处山谷名叫枇杷谷,山坡平缓,山体不高,地势开阔,一路上,树木郁郁葱葱,一簇簇隐在暗影中。一路上贺锋默不作声,风染也默不作声地一路跟随着,一点没有说话的意思,他跟贺月无话可说,只是交易的关系;他跟贺锋也仍是无话可说,仍是交易的关系。
依二殿下所见,此地该如何驻军?
分为四营,两边山头各驻一营,两营瞭望,主营可驻山谷之中,三营互为犄角,另一营驻扎来路,留下退路兼联络补给,不致令敌军前后包抄。然而,现实是,赴封队伍,两千官兵,三百风园护院,一百王府护卫全部安顿在山谷之中,两边山头和来路根本没有人。风染问:王爷莫非认为会有什么人来袭击我们?
贺锋又问:此地该如何开战?
我若为攻,当步步推进,展开队形,正面冲杀,以气势取胜,我若为守,当在谷底大坑处伏下陷井,对敌之时,留出一线,诱敌深入,以两翼山头兵卒向下俯冲,以兵势逼其落入陷井,绞杀之,击退之,然后撤离。
为什么要撤离?
此地无险无据,既不适于驻军,亦不适于据守。若要强守,必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若是非要在此地据守,当是穷途末路,退无可退,迫不得已,所以,攻方可以缓步推进,正面冲杀,以气势取胜。
风染,帮本王!
风染便像没有听见一样。
贺锋说道:不要借口你是阴国之人便想置身事外,你要清楚,你在本王手里,你表兄也在本王手里,本王若是败了,必要拿你表兄弟陪葬祭旗!本王要你随侍在本王左右,以本王的武功,贺月便是把整个风园都搬来,也救不了你。
第105章 查抄瑞亲王府
贺锋又劝道:如你肯与本王联手,本王即将王府兵权交付于你,本王也自会对你礼敬有加,不敢轻慢,你想救你表兄,你想护住贴身仆从,你想吃那姓齐妇人的宵夜,尽都由你。
贺锋不提,风染也就罢了,既提了,风染说道:王爷想问风染什么话,可直接来问,何必为难我家奴才,他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贺锋哈哈一笑:他多大?你多大?风染与小远同岁,只是小远的单纯有点像陆绯卿。贺锋又问:二殿下不是说风园下人不是你的人么?这会子怎么变成你家奴才了?
风染抿着唇不语,贺锋并未再逼,只带着风染在山野间漫步,天色黑尽,夜空下星辰遥远地闪烁着。贺锋停下脚,仰头看了一会儿星星,说道:明天便进石雨镇,休整一下。那四个统领就会交给当地官府,押送回京城。顿了顿说道:那个犯事被打的护卫,也一齐留下,遣送回王府。
贺锋为什么要特意提这么一句?颇有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难道说,那车里的第五个人,真的是郑修年,被他猜中了?
石雨镇是距离成化城大约六百余里的一个小城镇,相当繁华。而枇杷谷距离石雨镇不过二十余里,石雨镇却是成化城在北方的屏障。石雨镇之东是万青山脉,之西是叠依山脉,中间一条平河穿过,石雨镇便依山傍水,因是交通要冲而形成,也因有石有雨而名。穿过石雨镇南下,便是一马平川,可以直逼成化城。万青山和叠依山向东向西各自连绵一百余里,山势虽不险峻,却也阻碍重重,北方军队要想直取成化城,石雨镇是唯一的捷径。
而枇杷谷在石雨镇之南,更是石雨镇通向成化城的必经之地,一旦石雨镇失守,枇杷谷便是守住屏障关隘的要冲,即便不适驻军,不适死守,这一处也是要必须严防死守,寸土必争的兵家之地!而且若是长期在此地驻守,善加经营,可以凭人力将之修筑改造成一个能够扼险而守的关隘。若是枇杷谷与石雨镇一关一镇互为援奥,将给兵卒平添信心,会使战力备增。
想是索云国确是兵家将帅匮乏,这等要冲之地竟无一兵一卒把守,任人行走。
这些话,风染懒得跟贺锋多说,只跟在贺锋身后慢慢行走散步。
贺锋极轻微地叹息了一声,仿佛心事重重,心思不宁的样子,带着风染在谷中漫步了一会儿,终于转身折返,向回走去。一阵风自后吹来,把风染的披风吹拂而起,扫向贺锋。贺锋回转身看向风染:你怎么披着他的披风?本王的呢?是不是早就扔了?
那是贺锋用过的肮脏东西,自然早就扔了,风染回道:王爷的披风,好生收着呢。
那为什么披他的,不披本王的?本王的披风比他这件厚长,岂不是更暖和一些?贺锋的眼神有些凌厉地盯着风染。
风染不语。
贺锋冷冷笑道:你心里是嫌本王的衣服脏?便不嫌他的衣服脏了?不过也难怪,你已经穿惯他的衣服了。放缓了语气说道:风染,说到底,你对他和对本王还是不同的。不要因为他赏了你一座宅子,把你护在他身边,你就忘了他曾经是怎么对你的!拒绝与本王联手,是想着要回护他么?
他一再地坚决拒绝与贺锋联手,是因为他想回护贺月吗?风染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不,那是不可能的!贺月一再的羞辱折侮要挟胁迫于他,他恨不能一刀杀了贺月,哪里会回护贺月?他拒绝与贺锋联手,只是不想插手参予索云国的内政夺权罢了,他绝对不会回护贺月的!他怎么可能回护贺月呢?!他会回护贺月?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能把你赏给本王,就说明他不过把你当个玩物。只是你这玩物他还没有玩厌,被本王强讨了来。既到了本王身边,你便不该对他再有留恋。贺锋说道:是本王才把你当个人才。你自想想,是本王待你好,还是他待你好。
风染淡淡道:王爷何必作此比较?贺氏兄弟,一丘之貉,有什么可比较的?
贺锋却理解成自己在风染心中,比贺月高出一等,复又劝道:本王不跟你玩那些虚的,你若不肯与本王联手,本王也会象他那样,把你当个玩物,难得本王对你有兴趣。但你若肯与本王联手,本王自当对你礼敬有加,不犯丝毫,待本王功成之日,许你一国将军,贵族出身,享一世尊荣,余荫子孙。便是在阴国,你也不能有这般尊荣。
贺锋把话说得那么明瞭,风染不敢开口拒绝,生怕自己断然拒绝,贺锋失望恼怒之下,又一次兽性大发,直接朝自己扑上来,上次被个偷窥的打了岔,这一次未必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只得敷衍道:请容风染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