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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道穿越好完本——by繁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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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四处皆透风。风从四面吹来,宁枫抬头便见亭中的公主,发丝清扬,一身白衣卓然似仙。
似空谷的幽兰,似不可触及的天上白云。
手中茶杯紧握,宁枫一下子从凳子上起身,整个人面向公主,抬脚后退一步,猛地跪下,一头重重磕在地上,“公主既已设局,宁枫愿为棋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南门潇起身,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地上的宁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此后,楚徇溪愿为公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摇摇头,嘴角苦涩一笑,继而消散。
“本宫既已布子,她要怎么做,你便由着她罢。”淡而薄的声音,透着丝丝不可察的无奈。
宁枫点点头,“是,公主。”
南门潇再次坐下,手中杯子缓缓放到桌上,偏头,目视湖心处飞去又落下的水鸟,语气淡淡,“宁大人无需为本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本宫既能布局,便能收局。”她是南门潇,是一国之公主,她从来不需要有人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宁枫捏了捏拳头,再次默然点头,“是,公主。”公主,你说你不需要人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你拦不住。
南门潇依旧目视着湖心,又一拨水鸟落在了上面,点点头,抬手轻轻往后挥了挥,示意到,“退下吧。”
“公主。”
待宁枫的背影消失,潇月才走近公主身边。
“公主,驸马昨日回府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后离开了驸马府,同随从去了一趟大理寺,其间去过胡府寻其表哥,因府中无人,离去。”
南门潇面色一凛,语气骤然而冷,“这些,本宫都已知道。”
琰国的驸马,她南门潇的驸马在琰国百姓眼中,又如何不是同她这公主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她是大琰的长公主,大权在握,她的驸马,哪怕未任实职,哪怕不过一个虚称,于琰国那一干官员,其分量又能低到哪里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似无害的驸马就已经学会披着她佑宁长公主之驸马的身份四处走动了呢,是半月以前,还是一月以前,亦或更久之前?
“丞相苏绮,赵国公赵邑夔,同于上琅书院求学,二人才气相当,皆心系天下。志趣相投,亦师亦友。“
书房里,楚徇溪放下手中的卷宗,十分不解,按卷宗所述,二人皆是有志之士,而且可以看出二人关系尚好,不,经她多方取证,可以说二人关系很好。那么为何永延一年,赵邑夔会突然出来列出苏绮通敌罪证,若赵邑夔存心诬陷,为何那些罪证都找不出虚假之处?若赵邑夔对琰国忠心耿耿,又为何后来屡屡与朝廷对抗,甚至有心颠覆朝政,又为何最后赵国公一党覆灭,其罪名仅是贪污受贿,对皇室不敬?
胡为口口声声告诉她,清河便是苏绮的女儿,唯有替苏琦翻案,才能救出清河。清河说她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因为她的母亲最后告诉她她的父亲是好人。
这些人这些事,好像一团散落一地的线团,楚徇溪怎么也找不到线头。是什么原因会使赵邑夔诬陷苏绮,如果他没有诬陷他,那为何他们没有站在一条线上,若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更应该结党才是。
这些天,楚徇溪本想问公主的,如今公主与她成了这个样子,清河的事怕是一个字都不能提了。她见过公主处置起人时冷漠无情的样子,皇室之人最容不得会危害社稷的人。
她应胡为之求,一直私下里做着为清河父亲平反的事。因着驸马身份,查阅卷宗都极便利。只是如今,事情进展到一半,若叫公主知道,怕是她又多了一条隐瞒不报的罪名了吧。
她与公主,好像真的要越来越远了。
公主,想起那样子生气的公主,心头又开始疼起来。连带那道箭伤也隐隐作痛起来。
“放心,我们只是演戏而已,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胡为那时是这样子笑着告诉她的。
听下人说后来她昏睡了好几日,看来是伤得不轻。今日她本想再去找胡为求证刺客的事,但胡为并不在府中。
紧紧握着手里的卷宗。所有的事,思来想去,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尤其是与公主的事,更叫她神伤。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宁可与公主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牵连。她宁可公主一直待她冷漠,不曾温柔以对,她也就不用在离开公主府之后这般痛苦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起风了,可是想个标题好难啊!
公主驸马,驸马公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特意提一下,那位名字是七的小读者,很高兴你特意去找了繁华推荐的《解忧杂货铺》,不过我推荐的是东野圭吾的那本,我不是骗子的~总之,还是很开心~
第60章 三件事
楚徇溪回了驸马府这几日, 京城里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有关国家大事,一直和平无事的边关突然传来急报, 将起战事。
第二件是件鸡毛小事, 敬王世子与景王世子为一女子在青楼大打出手,不必说了, 这女子,自然是清河。
第三件,是件喜事, 即年少有为的大理寺卿段临启不日将大婚, 大婚对象是昔日的安和郡主南门箬。
南门箬,南门寇之女,因南门寇逼宫事败, 被夺去郡主称号, 原本是此生不可再入京城,不料不日前,段临启离京公办, 于一小镇邂逅一女子,便是南门箬。回京向皇上求娶南门箬, 小皇帝思及南门箬亦是自家人, 便解了她不得入京一令,并赐婚二人。
第一件事, 朝廷自是派了卫关连夜出发,坐镇边关。
第二件事,敬王世子, 景王世子,各自被南门潇派礼官口头教育了一番,提前了离京日期。
前两件事可以说都不用愁,只是这第三件事……
楚徇溪偏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请帖,有些发愁,只是这第三件事吧,她收到了段临启的请帖。挺讽刺的,那个不久之前还逼迫自己对公主放手的人,短短时间就要同另一个女子成亲了。
更讽刺的事,她和公主刚刚闹了不愉快,这番又得在人前齐齐现身了。真是可恶得很,她原本已经想好这几日趁公主气稍稍消了再去面见公主的,现在收到这帖子,公主又得误会她是因这帖子才去见她了。
恐怕公主大人在此事上也是与她默契得很,不待她出府,公主府的下人就传来了公主的消息。公主说,不管她们在人后怎样,人前都要尽可能表现得恩爱一点。这话说的,她们不过是吵了一架而已,说得好像她们就没有恩爱过一样。
偏头瞅着公主府的大门,楚徇溪点点头,嗯,她的确表现得很恩爱。这不段大人婚期一到,她就立马守在公主府的大门候着公主大驾了。为此,她可是特意起了一个大早。
楚徇溪心头一跳,远远见着公主出府,连忙迎过去。
公主吧,今日也穿得特隆重。隆重得有些妖艳。虽然吧,妖艳这个词是完全不适合用在公主身上的,但楚徇溪觉得吧,今天的公主一身气质又只能用妖艳两字来形容。
“公主!”
楚徇溪走近南门潇面前,开口道。本来之前她还忐忑不安,觉得见到公主定会尴尬的,结果公主又穿得这样好看,她走过去,就只顾得上花痴了。
南门潇看了楚徇溪一眼,见她今日着了那身驸马宫装,头上戴了顶玉冠,踏着黑色的官靴,点点头 ,往前上了马车。
公主!
楚徇溪连忙跟上前,正准备上马车,潇竹一把剑挡在她面前,冷冷道,“骑你的马。”
“公主,我不要骑马!”楚徇溪不管她,直朝里面的公主喊到。
很大声的声音,引得周围侍卫齐齐回头。
“让她上车。”
半晌,公主的声音传了出来。
嘿嘿,楚徇溪冲潇竹傻笑一声,上了马车。
没法,虽然又恼又气,但是公主已经开口,潇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挨着公主坐下。
楚徇溪假意看向马车外,心头偷笑。
经过这些日子,以及昨夜一夜苦想,她悟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发现公主大人吧,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闲人莫扰的高冷样子,但其实她心头特柔软。若是她强硬,公主就对她特犀利,但是,只要她在公主面前越是表现得像个孩子,公主大人就会越是对她多几分容忍。而她吧,则又是公主对她越温柔,她就越放肆,公主对她越高冷,她就越没气势,真是恶性循环!以至于悟出这一至理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是自己有病,还是公主有病,或许她们两个奇葩都有病吧。
南门潇转头,细细打量楚徇溪,她正偏头看着外面,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在想什么。她嘴角微扬,似乎在笑,眉宇间却泛起淡淡一丝忧愁。南门潇转回头,逐渐皱起了眉头,不过回驸马府几日,这人怎憔悴了不少。是为她,还是他事?
“夫人。”
鬼使神差的,楚徇溪突然回过头,嘴里唤了一声夫人。
但见公主目视前方并不搭理她。
“夫人!”
楚徇溪又唤了一声。
南门潇便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楚徇溪。
“夫人,我们和好好不好?”
说完楚徇溪低头一个劲的拽着公主大人的衣服左摇右晃。
见她样子,南门潇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只手轻轻拂开楚徇溪的手,笑到,“好啊,相公!”
“噗!”
好啊,相公。短短四个字惊得楚徇溪一头冷汗,若是此刻她有喝水的话,她一定会喷公主一脸的。话说公主大人为何要说出相公这两个字,简直是天雷滚滚!
继而楚徇溪死死的看着笑靥如花的公主,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一直以来她似乎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而方才公主的相公两字让她意识到了这个错误。
相公。是啊,她是公主的相公啊,但一直以来,她都没将自己带入角色,因为她的夫人是公主,所以她就觉得她无所不能,因为她的夫人是公主,所以她反而什么都倚仗她,她觉得她很强,自己弱弱的就好。楚徇溪突然想到,如果南门潇除去长公主的身份仅是她的夫人,那么,她是否能好好的照顾好她,给与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同她给予自己的一样。当她称自己是她的相公,她是否有做到相公这两个字?
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一开始没遇到胡为,如果一开始就无人助她,那她现在将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就成了乞丐?
越想越觉得失落,好情绪一点点落下去,似乎一开始她就是一无是处的啊。
看着自家小驸马因自己打趣的两个字,眼里一点点浮起亮光,又一点点黯淡下去,看她一点点扬起笑意,又一点点消散。
南门潇微微摇了摇头,抬手,冲她额头微微用力一个弹指。
“或许你真的很笨,又真的蠢,但你当知道,在这世上,总会有人从你的笨里发现出不同于他人的好,因为你蠢,才更吸引,因你无作为,心才不设防。”因你是你,而不忍,而不舍。
在楚徇溪抬起头看她的时候,南门潇偏头看着外面。
“楚徇溪,有些话,本宫也不知如何出口,本宫自发现爱上你的时候,本宫就只想一直宠着你了,你说想变作一只猫,有时候本宫比你更想你是一只猫,你是猫,本宫才会赶也赶不走。”气依旧是气她的,只是比起见不到这个人,气又算得了什么。比起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暗暗作怪,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在她跟前,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楚徇溪便愣愣的盯着公主插在发间的步摇,它因公主的转头,于阳光下流转出别样的光泽。
今日的公主,真的越发妖娆。
“公主,我们一起回府去吧,喝茶赏花下棋吃点心。”
楚徇溪小声的开口,此情此境此人,叫她突然有些想打道回府了,那什么劳什子的婚礼 ,她也不想去了。
“潇月,回府。”
南门潇嘴角微微一笑,真的朝外面的潇月吩咐。
楚徇溪慌乱,见马车转向,连忙阻止,“公主,我说着玩的!”段临启再怎么也是个大官吧,公主这样子不好吧。
南门潇一脸无所谓,“不是还有衍儿吗?安抚臣子的事,本就是他的事。”
这……
楚徇溪腹诽,心说小皇帝才十岁啊,她十岁的时候才小学几年级呢!
“十岁,不小了,再过些年就该纳妃了。”
像会读心术似的,公主大人的声音再次幽幽的传来。
楚徇溪诧异,低头想了想,好像也是,古人十四岁便可结婚生子了。
“楚徇溪眼睛一亮,凑在南门潇跟前,没心没肺的开口道,“公主啊,我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
南门潇目光闪了闪,“何事?”
“情人总是分分合合。”
“公主,我们分分又合合过了,我们也是情人吧!”
这次南门潇是重重的弹了楚徇溪脑门一下了,见她捂着脑门龇牙咧嘴,嘴里斥她到,“胡说八道!”情人间的分分合合,说来不过简简单单四字,但楚徇溪你可知道,要完成这四个字,从分到合,又是怎样艰难的抉择。
南门潇手搭在马车的窗口上,马车外,树木在她眼里不断倒退。不过掉转了方向,所有事物都跟着转变。就像一生中的某瞬,往往也牵一发而动全身。
楚徇溪,本宫为你妥协,你此后便简简单单的过活,像个孩子一般待在本宫身边,真的老老实实,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总是分分合合……
第61章 是奖励
远离京城的某个城镇, 正热闹的举行一场庙会。
这里的庙会与中国古代的庙会不同,但也差别不大。
中国古代的大型庙会多在春节之际, 三月最盛, 会搭戏台,唱大戏。琰国的庙会确是没有特定的时间规定的, 也没有唱戏这一项目。不过这一天,都是极热闹的。
“哥哥,我想要那个泥人。”
人群中, 一个五岁大小的小女孩停下步子, 转身指着一旁卖泥人的摊子抬头双目闪闪的看着身后牵着她的男孩子。
男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看样子是女孩的哥哥。
两人都穿着一身布衣,想必不是出自富贵人家。
男孩看了一眼摊上的泥人, 抬手下意识的去摸衣服里的钱袋。手刚踫到袋子, 目光一顿,不发一语牵着女孩转身离去。捏起拳头,今时不同往日, 他的家,已经连一个泥人也买不起了。
“哥哥, 我想要那个泥人。”
一个充满童真的声音猛然穿进大脑。
楼玦握紧了手, 迈步走到摊边,一只手拿起方才小女孩指过的泥人, 是一只大白兔,被捏得栩栩如生 。
楼玦静静看着白兔,俄而将它又重新放回了摊上。转而拿起白兔旁边的小狗, “多少钱?”他问。君子不夺人之好,他有预感,女孩的哥哥终会回头替她买下这只兔子。
“五文钱。”小贩扬起盈盈笑意。
付好钱,将泥人好生放好,楼玦起身重新走进人群,一身白衫很快被人群淹没。
段府
一场婚事正在进行。
段临启一身喜袍,从高头大马上跳下,大红的喜袍映得他越发面如冠玉。新娘的喜骄已经停在了段府门口。
段临启看了大红的骄帘几眼,走过去,掀开帘子,背过一身红衣的南门箬,迈过轿前的火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小皇帝南门衍小小的身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引得众人一通下跪。
“段大人今日喜结良缘,朕特来恭喜段大人。”南门衍看了一眼段临启身边的南门箬,大红的盖头将她的头脸盖得严严实实。
“微臣谢过皇上。”
段临启恭敬朝南门衍施了一礼,吩咐人带皇上上座。转身继续牵着南门箬往前走的时候,嘴角暗暗牵起冷笑。
什么皇上的祝贺,他段临启从来都不在乎!
想到方才下人来报,公主临时有事已经打道回府。心头就生出一股子恨意,对大琰皇室南门一家的恨意。
对公主掏心掏肺又如何,忠肝义胆又如何,她终心头只一心挂着她的驸马楚徇溪,从来不肯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半刻,生为琰国的臣子,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主大人却一声推脱就在来府的路上打道回府,他段临启就这般不得她心吗?
谦谦君子段临启,说到底也不过如此。南门潇是琰国公主不错,但她并非是手掌实权就要独揽朝政的公主,她嫁出皇宫,放出了手中权利,那么她此后理不理朝政,与不与各大臣打好关系,便是她一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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