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明星的自我修养完本——by果子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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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出事了……”林楚楚的声都哭哑了,她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却直接在叶暮心上敲了一闷棍,林楚楚接着说:“医生下、下了病危通知书……”支支吾吾地一句话终于说完,林楚楚直接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叶暮拿着手机头脑陷入一片空白。
“楚楚,你别着急。妈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回去,你把具体位置发到我微信上。”叶暮低哑着声音一边说一边脚步疾驰的出了门,在门口又遇到了关悦,他心急如焚第一次无视了别人主动的打招呼,走进了电梯。
被无视的关悦在原地愣了愣,回过神后神色疑惑的望着重新被合并的电梯,里头的关维见她迟迟不进门,暖气都跑出去了,喊了一声,关悦才走进房间里。
“叶暮刚刚好奇怪啊,好像出什么事了。”关悦不禁道。
关维一听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关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见他出来和他打招呼都没理就走了。”
听到这话,关维没再追问,而是想到了刚刚叶暮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关悦的那些话应该是被他听到了。
他对叶暮和展殊端的关系多多少少能猜得到,但他并不想做什么,毕竟时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有人会在原地踏步,大家都在向前走,包括他也是,这次回来,更多的也是回来处理正事。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关悦,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暮挂了电话后刚刚走下小区就接到了石昭的电话,说是他已经在小区门口了,他匆匆的跑进车里,石昭见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吓一跳,还没说话就听见叶暮说:“能不能送我去机场,我有急事!拜托了!”
石昭被这一句话喊的有点懵,旋即就注意到了叶暮帽子下的眼睛周围一圈通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没多问,应了声就飞快踩下油门。
“静静姐那里怎么办?”石昭忍不住问了句。
叶暮深吸了一口气,“我跟她说一声。”话落他低头打了个电话更廖静交代自己家里出了点事必须马上回去,这工作是接不了了,包括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恐怕都进行不了。
廖静还是第一次听见叶暮声线颤抖成这样,一句话几乎是秉着一口气说完整的,也由此猜出叶暮家里可能真出了什么急事,因此没追问直接批准了,只是告诉他路上要小心媒体或者路人之类的,以免被拍到缠住就比较麻烦了。
叶暮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他挂了电话后又打给了袁晨,结果对方在忙是助理接的电话,将情况说明后又好声道歉了一番,毕竟一开始是他同意的,现在突然临时改变主意也的确是他的错,助理说会转告后才结束了通话。
过了一会儿,袁晨又亲自打过来跟他说没事,他现在自己回去应该赶得上,让他路上注意小心。
收到林楚楚发来的位置后,叶暮看了一眼,是他家乡那边的一所中心医院,他在微信上安慰了对方几句后,将手机又捏紧了几分。
展殊端估计还在忙,没看到微信,至今也没回复。
他不知道接下来和展殊端还会怎么样,但他心中猜测的是他们二人大概就到此为止吧。
靠在椅背上疲倦的叹了口气,然而此刻心情再复杂也顾不上了,林楚楚突如其来的噩耗等于给他敲了一闷棍,恨不得现在立马出现在医院里。
林楚楚现在的状态肯定不好,叶暮也不打算过问对方到底怎么回事,只能祈祷快点到机场。
他买了最接近的一班飞机,等到了后冲石昭道了声谢便匆匆忙忙飞奔进了机场,这个点在机场放眼望去哪哪都是人,叶暮压了压帽子,脚步飞快的往登机口走去,上了飞机后又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将手机关机了。
另一边的展殊端在和叶暮分别后就飞奔回了公司,幸好办公室里有安装私人的淋浴洗漱,他这才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又让秘书帮忙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展殊端匆匆去开了个紧急会议,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从早上开始就滴水未进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
尽职尽责又贴心的秘书将事先准备好的外卖送了进来,展殊端狼吞虎咽了吃了几口后,不禁想到叶暮,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好好吃饭,按时喝药。
他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结果发现手机居然没电自动关机了,难怪一直没有收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给手机充上电后,展殊端等了等才终于开机,眼睛一下子就定格在了右上角显示着消息数目的微信图标上,他点开后无视了其他人或群的消息,直接打开了叶暮的窗口。
然而在看见叶暮发过来的最新消息时不禁愣住。
“加油、你可以的……?”展殊端不明所以的低声念出这句话,像个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
第52章
短短几个小时的路程, 在叶暮看来这比他走过的任何一趟行程都要久。
飞机终于在他心急如焚的等待之下落了地,走出机场,外头早已夜色浓重,寒意与冷风将叶暮包围, 头顶上悬着一轮明月,他压低帽子后顾不得其他,快步上了一辆计程车后报出医院的名字, 然后开始找手机想要给林楚楚打个电话时, 忽然发现手机不见了。
他把身上的口袋都翻了一遍都没找着,前头的司机见状不禁问道:“是东西丢了吗?”
叶暮闻声点了点头,那司机又说:“年初机场车站这些地?7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饺肆髁扛? 扒手无处不在,你什么东西丢了啊?”
“手机不见了。”叶暮皱了皱眉, 得亏他还有往口袋里塞现金的习惯, 不然可就尴尬了。
那扒手估计是趁他走的匆忙没注意的时候摸走了手机, 如今被偷走也无济于事,只能暂时先这样。
“能不能开快点儿?我有事, 着急, 拜托了。”叶暮对着开车师傅道。
那司机闻言应了一声,掉头转了个弯,加快速度又抄了个近路往医院驶去,但尽管如此等到医院的时候也是一个钟以后的事情了。
叶暮下车后匆匆忙忙地跑进医院,此时夜色越来越深,医院的人也少了, 他跑进医院后直接咨询了前台的护士,得到具体位置后又快步的上了电梯,根本没心思去顾及身边路人投来的多余目光。
“楚楚!”叶暮下了电梯后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眼熟的身影,林楚楚听到声音,抬起脸,露出了一双哭到红肿的眼睛。
叶暮微喘着气停在林楚楚面前,心脏砰砰的快速飞跳着,他没理会,而是问道:“怎么样了?”
看到熟悉的人,林楚楚鼻头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哽咽道:“我不知道,里面还在动手术,还没有出来,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说到最后声音几乎被抽噎声盖住。
叶暮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尚还亮着的手术灯,心一下就沉了。
他感觉自己双腿几乎要软掉,然而此时这里只有他,如果他再这样林楚楚肯定更加没安全感。于是叶暮深吸一口气,不停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伸手把哭成泪人的林楚楚拥入怀中,压抑着声音的颤抖,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妈她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她一定不会丢下我们的,一定不会的……”
这话像是在说给林楚楚,其实也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林楚楚一个人撑到现在,如今终于有了依靠,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断裂,她感受着叶暮的体温,再也忍不住,将脸埋没在对方胸膛放声大哭了出来。
路过的行人都不由得朝二人投来目光,叶暮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被不被看的了,一墙之隔的里面正躺着极有可能将天人永隔的母亲,怀里的妹妹哭的泣不成声,他几乎成了主心骨,只顾着低声安慰林楚楚,旁人的目光根本无暇顾及,也没心思再去理会了。
林楚楚哭到最后眼泪都快哭干了,磕磕绊绊的一番解释之下叶暮才终于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就倒下,而且严重到这种程度。
一年半以前在叶暮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母亲、曾艳身体里检查出长了一个瘤子,那会儿林楚楚正准备高考,为了让女儿安心备考,曾艳选择了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直到暑假的时候才去医院动手术将瘤子取了出来。
原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未料到这瘤子没取干净,曾艳忙于工作忘了及时去复查,结果短短半年时间就从恶性转为癌,甚至扩散至了其他器官,速度快的几乎直接被当场判了死刑。
林楚楚高考后去了B市上大学,叶暮更是多年未曾联系,身边没有其他亲人,她在一番思索之下决定先将这个病隐瞒下来,等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坦白。
然而林楚楚才读大二,她初中就没了父亲,实在无法对尚还处在如花般年纪的女儿吐露出这种噩耗,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直到她突然在家病发,在林楚楚面前抽搐着倒下,晕倒,被送到了医院后,林楚楚才从医生的嘴里得知这件事。
哪怕如今这个医术几乎完整的年代,对于‘癌症’两个字而言诸多人还是抱着最原始的恐惧,林楚楚在得知这个事实后整个人就懵了,所有的愧疚与自责将她淹没,害怕与恐惧像那两根来自深渊的井绳,把她整个人拖下。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拖后腿,妈就不会这样倒下……”林楚楚说完又开始掉眼泪,叶暮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后,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
“这不是你的错,妈会没事的,别这么想。”叶暮低声道。
林楚楚扁了扁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用近乎祈求的目光看着叶暮,说:“爸他好早就走了,妈不会丢下我们的,对不对?”
叶暮暗自深吸一口气,哑着声音道:“不会的,她不会的。”
来之前,中午叶暮也只喝了一点白粥,直到现在都再也滴水未进,然而此时的情况根本感觉不到饿,就算真饿了也吃不下,因此叶暮也没理会,两兄妹吊着一颗心在手术室门口坐着等待。
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将所有希望寄予医生和老天。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门被打开,医生一脸疲惫的走出来,两人即刻迎了上去,林楚楚几乎是带着央求的声音向医生询问,然而只听见医生疲惫的开口说:“做好心理准备吧。”
林楚楚瞬间整个人就懵了,耳里仿佛有千万只苍蝇在嗡嗡叫,外界的任何声音都听不见。她眼神空洞一片,眼中已经干涸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若不是身边叶暮扶住,她可能已经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叶暮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潜意识扶住林楚楚的手,都颤抖的不像样。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对医生说:“好的,谢谢,您辛苦了。”
那医生看了两人一眼,心中多少能猜出应该是里头病人的孩子,心下忍不住感叹了句命运弄人,便没再说话,拖着疲乏的脚步离开。
曾艳被推出来后进了普通病房,这时候已是深夜,整个医院都悄无声息十分安静,病房里叶暮和林楚楚都没有说话,只有床头的仪器发着微弱的声音,犹如曾艳那虚弱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流逝,同时也一点一点的往叶暮心上砸。
林楚楚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握着曾艳的手,呜咽声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悲伤。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叶暮却没有半点睡意,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床上的人手指忽然微微动了动,两人同时朝曾艳脸上看去,只见对方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
“妈、妈你醒了……”林楚楚见状连忙出声,曾艳十分缓慢地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女儿后,忽然注意到了林楚楚身后的叶暮。
“楚楚,你是……小暮?”曾艳的声音很虚弱,音量也不大,然而却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其余两人的耳里。
听到久违的称呼,叶暮蓦然一愣,连忙应了声,“妈,是我。”短短的三个字,他几乎是掐着声音吐出来的,亲切又陌生的发音让他嗓音都微微发抖,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个字怎么念。
然而一想到他可能再也没机会说出这个字了,心脏就像被蚂蚁啃噬一般,疼的快要窒息。
曾艳手术后的麻醉还没过去,此时尚还无法做大动作,她半阖着眼睛朝叶暮伸出手,叶暮连忙上前一步握住,瘦弱的手掌心覆着一层厚茧,叶暮尚还记得当年小时候,他牵曾艳的手次数并不多,但纤细温暖的手总让他影响深刻。
那双曾经在寒冷的冬日里不顾冰冷将他双手包拢起来哈气的手,如今竟是如此瘦弱,瘦弱到叶暮一只手就能包拢其中。
岁月催人老,总是冷酷又无情,追赶着孩子长大,逼迫着父母老去,然后生死相隔。
叶暮抬起头,与曾艳对上了眼睛,未料到刚醒来时候无神的双目此时竟变得精神起来,并没有病人应有的浑浊与空洞无力,甚至比旁边哭肿了双眼的林楚楚还要清明。
可叶暮心中却猛地一沉。
常听人说,癌症病人在将死之前,要么突然变得极为有精神,要么就是极为虚弱,他忍不住害怕曾艳就是前者的情况。
“你回来了。”曾艳看着叶暮,轻声说道。
叶暮压下心中的酸楚,露出一抹并不好看地浅笑,“嗯,妈,我回来了。”他咽了咽口水,压下喉头的难以言喻的苦涩,“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看你。”
“这些年在外面很辛苦吧?”
叶暮摇摇头,“没有,我挺好的。”
曾艳说:“我看了你演的电视剧,你长高了,比你爸爸年轻时候还要高。”
“真的吗?我都不记得了。”
曾艳脸色苍白地笑了笑,“是啊,当年你爸个头有一米七五,你现在得有一米八了吧?”
叶暮说:“一米七八,差一点儿,没长上去。”
曾艳闻言,沉默了半晌,才说:“是妈对不起你,大学那几年很辛苦吧,是不是饭都没有好好吃饱?”
“挺好的,学校有助学金,我偶尔会做家教出去打打工,而且高中时候有个大公司做慈善,我运气好被选上了。”叶暮垂着眼睛交代着这些年曾艳未曾参与知晓的生活,声音很轻、很慢,语气温和地像是在念故事。
曾艳则是静静的听着叶暮说,没有插嘴,望着面前已经长成青年的儿子,叶暮见状没停,而是接着说:“后来毕业工作,虽然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但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他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他。”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闻言,叶暮脑中闪过展殊端的脸庞,眼神暗了暗,最终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和那个孩子还有联系吗?”曾艳突然问。
叶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曾艳说的是齐史,他看着曾艳,想起白天在医院恰好碰到的齐史,以及对方突然打来的那通电话,抿着唇摇摇头,“没有了。”
曾艳没再继续问,叶暮也避开了这个话题,一旁的林楚楚叫来了医生,一番检查之后,在病房外,跟叶暮坦白。
“各项身体数据都很差,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吧。”
叶暮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重了起来,“还有多久?”
“保守估计,就这两天了。”
第53章
一夜悄无声息的过去。
翌日清晨, 窗外的天空一层层厚重乌黑的云朵就将朝阳盖住,严丝合缝地漏不出半点光芒,伴随着低鸣地雷声,让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曾艳没能撑过黎明, 在叶暮和林楚楚的陪伴下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深深的不舍以及对命运的无奈和妥协。
处理后事和落葬按照程序来一切都进行的很快,曾艳生前并没什么亲戚, 叶暮的外公外婆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至于林楚楚父亲那边的亲戚早就断了联系。
葬礼办的简单低调,两兄妹生前都知道曾艳是个喜静的人,加上两人的确也不知道该通知谁, 到最后现场来人的只有两兄妹和曾艳过去的同事,以及关系好的邻居罢了。
林楚楚悲伤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忙乱, 才终于恢复。但是她醒了, 现实依然是现实,曾艳离开的事情并不会因为她的晕倒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