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瞧着你活好完本——by是兔不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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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他立刻说道。
毕竟没有人会跟那么一大笔钱过不去。
对方的需求似乎很急切,第二天便约了他出来见面。
见到雇主的第一眼,杜鹏才真正了解到,自己是被怎样一块大的馅饼砸中了。
对方看起来很年轻,没想到竟是与自己同岁。
温和又带着点清冷的意思,是个美人。
再想想对方开出来的价格,杜鹏不禁心头一酸。
啧。总有那么一波人是没有一处不被上天所眷顾的。
雇主挺温雅的,也挺安静。全程没有说上几句话,全都靠他身旁的另一个人男人代为问话。
其实从头到尾也没说上几句,杜鹏多少有点忐忑,怕自己这样的别人看不上。
没料到的是,对方倒是挺满意的样子。
雇主陆先生最后淡淡地说了句话以作总结: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你了。”
他站了起来,朝杜鹏这边自然地伸过手来。
杜鹏赶紧手忙脚乱地起身接住,两个人礼貌性的握了个手。
雇主的手心干爽,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他的指尖透着一点点的凉意。
却像是通过这短暂的接触,点燃了杜鹏内心深处的一些微妙的骚动。
倒贴他都愿意试一试的货色,更何况对方还如此的慷慨。
一路回来,杜鹏不时搓着指尖。
他不禁觉得自己幸运,却又觉得这份幸运来的理所当然。
就算这是个天大的好差事,柏先生也不会舍得放那些个当红的新人来接手,那些都是摇钱树,他得留着给自己赚钱。
这种时候,反而是自己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更具备选择性。
送去应付雇主即不会太难看,于他也顺手随了个顺水人情,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不就是自己了么。
杜鹏是越想越高兴,正巧要穿过一段暗巷,周围又静的很,连只野猫也没得见,便放开了喉咙吼了两句歌词。
伴随着小巷里回荡寥寥的回音,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快速向他逼近而来的窸窣声。
还没等杜鹏意识到不对劲回头查看,他就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只脚猛地踹到膝弯处,踉跄着向前扑倒在地面上。
随后又是一击重击敲在了他的肩胛骨处,杜鹏整个人疼的大叫了一声,一时半会根本直不起身子来。
看他倒下,身后那人这才不慌不忙地扔掉了手里的木棍,随意地迈开了步子走到他的头端,蹲下`身,揪着领子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杜鹏惊呆了,他的身材虽然算不上特别壮硕,但好歹也是个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居然就被对方如此轻松地像捏个小鸡仔一般拎起来抵在了墙上。
四下没有灯光,刚刚那一棒子又砸得他眼冒金星,他晃了晃脑袋,抡圆了眼睛也看不清对方的五官,只能看得清一个大致的轮廓。
对方很高,比自己要壮实一些,力量却是大的惊人。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碰到了抢劫犯。
这一片鱼龙混杂,一向不太安宁,只是杜鹏没料到居然会给自己这么个大男人碰上了,确实是大意了。
他一面懊恼一面飞快地逼自己冷静下来。
“兄弟,别激动!钱在我外套左边的口袋里,手机在右边的裤兜里,我就带了这些,都给你,你放了我。”
闻言,对方极其轻蔑地哼笑了一声,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双手越收越紧,胳膊绷紧了向上用力,几乎把他腾空拎了起来。
喉管里的空气量正极速骤减着,杜鹏心道不好,开始猛烈地掰扯着对方的手挣扎了起来。
他刚一动,一击重拳便砸在了他肚子的上方,大概是伤着胃了,一阵烧灼样的酸水忽然向上蹿来,又被对方勒着他脖子的动作给硬生生压制了下去。
杜鹏咕噜了一声,开始忍不住的呛咳,憋的脸都红了。
他一边咳一边撕心裂肺的怒骂,却轻轻松松被对方制止,赏了他一巴掌。
对方下手极很,杜鹏被打得耳朵一嗡。
彻底懵了,又左右生出些骇意,总算是老实了。
对方这才松了些手劲,大量的空气迅速涌进了肺里,杜鹏忍不住猛地灌了两口,这才堪堪觉得活了过来。
那人没让他缓够半分钟,便又锁住了他的脖颈,忽然又逼近到他的耳边,冷凛又阴森的声音便在他耳畔回响了起来。
“你操过他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对方说得没头没尾,杜鹏被问的一头雾水,当下便没来的急回答。
然后肚子上便又是一拳。
杜鹏猛抽了一口气,疼的气道不稳,嘶哑的声音都忍不住在抖:
“操!我他妈的…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他妈跟我装蒜!”对方曲起腿又在他腰侧砸了一下,“你老实告诉我!就你今天去见的那个人!你碰过他没有?!”
“没有!咳咳…就让我回来准备体检…十五分钟…就说了十五分钟的话…咳咳…”
“真的?”
杜鹏猛点了两下头。
对方似乎松了口气,手上的力道一下子便放松了,杜鹏顺势跌倒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不住的咳,恍惚间又觉得对方的声音似乎有那么一些熟悉,没等他回头过去确认,他便被一只有力的脚踩住了左手的手腕骨上,对方稍稍一用力,他便杀猪般的嚎了起来。
面前忽然被递过来一只输好了号码的手机,那人不耐道:“打过去,告诉对方你是谁,然后再告诉他你不干了,你胆敢说一句废话你可以试试。”
杜鹏忽然明白过对方的意思,他立马意识到大概是碰上眼红的了,想断了他的财路。
他咬这牙看着眼前亮着微弱光线的手机,犹豫着,不甘心接过来。
他忽然爆发起来,用空的那只手握住了对方的脚踝把人往上猛地一掀。
对方猝不及防往后倒去,杜鹏瞅准了时机,站起来就要跑。
他没料到对方的反应极快,还没等他跑上两步,就被一棍子砸在了肩膀上,黑暗里他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杜鹏抱着肩膀滚在地上哀嚎,他的脸上混满了泥土和汗液,再也站不起来了。
对方不解气地又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地上直打滚。
等到他哀嚎声小了一些,便蹲了下来,递过手机。
“打。”
杜鹏透过微弱的光线看清了对方阴测测的眼睛透出的杀气,他不禁浑身一抖,寒从心起。
他是真的怕了。
机会可以再等,命只有一条阿。
杜鹏哆哆嗦嗦地接过手机,把号码拨了出去。
在对方别耍花样的警告声里接通了电话。
“陆…陆先生…我是杜鹏…就是今天下午我们刚见过面…”
“我就是想告诉你…”
“我…我不干了!您…您还是另找别人去吧!”
——
陆潜川刚洗了澡走出浴室。
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刚巧响了起来。
陆潜川走过去一看,是个有些熟悉的陌生号码。
他愣了一下,没想太多便接了起来。
“喂,您好…”
“陆…陆先生…”对方声音格外惊慌地打断了他的话,陆潜川不禁皱眉,“我是杜鹏…就是今天下午我们刚见过面…”
陆潜川疑惑地拿开一点手机看了看号码,又对回耳朵接道:“嗯…杜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对方的声音竟在短短时间里升级为了恐惧,他的语速非常的快,语意也是尽可能的简洁,简直像是要逃命:
“我就是想告诉你!”
“我…我不干了…您…您还是另找别人去吧!”
“什么?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正当他匪夷所思之时。
突然,电话那头又清晰地传来一声哀嚎,紧接着是另一个凛冽的声音响起:
“滚!”
“杜鹏?你那边发生了什么?杜鹏?!”
陆潜川终于觉得不对,声音顿时沉了下来。
电话那头是一阵兵荒马乱的窸窣声,然后是一声,对他而言极其熟悉的冷笑声。
“这么关心他?”
陆潜川猛地捏紧了手机,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几乎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
“周冽?…”
对方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
“陆总,别来无恙。”
陆潜川的脸色忽然变的极其难看:
“周冽!…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周冽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
“大概…是时候出来见个面,好好地聊聊了…”
————
周冽这个搞事的麻烦玩意儿!
陆潜川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差点没梗过去。
这段时间里所有不顺心的事招呼都不打一声接踵而来挤进他平素自在的生活里,压抑着他紧绷着的脑神经早已不堪重负随时准备撩桃子不干了,周冽这个甩不脱的狗皮膏药已然在无形中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陆潜川捂住眼睛兀自仰面沉默,电话那头又变成一片死寂,对方仿佛惴惴不安在另一头等着他的宣判,又似乎成竹在胸偏不怕他不答应。
鬼使神差的,陆潜川忽然松了口:
“好,我答应你…”
周冽像是掐准了他的心思,低低地笑了一下,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只说了一句便挂断了。
“等着我去接你。”
让人心烦的电信号声戛然而止,能听见的,只剩下陆潜川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他硬了。
只不过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便一发不可收拾。
电话挂断后,低低沉沉的撩人声线依旧在他耳边起起伏伏余音绕梁。
陆潜川神情复杂地低头看了一眼腿间被撑起的浴衣,卸了力般地叹了口气。
他想他了,身体比意识要诚实的多。
那些日日夜夜舐骨的性爱被他压在记忆的深处,一旦松懈,便撒欢地跑出来勾魂摄魄。
比起上瘾来的更要气势汹汹。
他不怕麻烦,更不怕周冽一次一次出来搅他的局。
怕只怕食髓知味的心思反反复复被唤醒有空没空地跑出来轮番挑战他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戒断反应的结局无非两种,厌恶到自然摒弃,中毒至深入膏肓。
二分之一的概率,胜算太低,他不想赌。
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他想。
陆潜川把自己砸在了软和的床上,认命地扯过被子,直接盖过了头。
——
翌日傍晚,周冽的电话姗姗而来。
“下来,车库等你。”
不多言一词,干净利落的太不真实。
陆潜川怔了一下,这才抓起了一旁的西服外套,一路直达到了地下车库。
周冽把车停在了很显眼的地方,电梯门一打开,便落在了陆潜川的视线里。
同时间,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轻佻地朝他在的方向闪了闪大灯。视线被晃了一下,一股积郁已久莫名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冲到了天灵盖。
陆潜川踩着怒火蹭蹭走了过去,握住了门把手大力地拉开了车门。
他狠狠地把挂在手腕的西服砸在了周冽的脸上,劈头盖脸地骂道: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周冽那厮淡定地拽下了西装外套,甚至还稍稍折了一道,才扔在了后车座上。
顺势越过身子勾长了胳膊,微微施了些力气,把不甘愿的陆潜川拉进了车厢里。
陆潜川刚坐稳在副驾驶位上,阴沉着脸,气不过又想发火。
“周冽!你搞清楚,是你先违反的规定!不是——”
面前忽然被递过来了一瓶水。
猝不及防地打断了他怒气纷争的思路。
气力像是砸在了湿棉花上,他诧异地皱了皱眉,没有接,朝周冽的方向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周冽更是直白,直接捏开他的手把瓶子硬塞了进去,道:
“说得这么大声,嗓子不难受么?”
被他一问,陆潜川哽了一下脖子,不由上下动了动喉结。
周冽熟视无睹,继续问道:“这个牌子你是喝的,对吧?”
陆潜川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一眼瓶子,茫然地一点头。
这个确实是他唯一会喝的牌子。
对方似乎笑了一下,嘴角拎起一点弧度,并不明显。
“你先喝点水,我来开车,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聊聊。”
点着了火,他又瞥了他一眼。
“留着点力气,一会随便你骂。”
“……”
陆潜川不禁冷笑着哼了一声。
如果可以,他是一句也不想与对方多废话的。
对方一上来就来了招偃旗息鼓,到搞得他小题大作了似的。
陆潜川一向便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周冽这边一点明确动向都不显露,客客气气地一上来还给塞了一瓶进口矿泉水,自己纵是有再多的理由生气,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了。
能好好谈也好,就是着实憋闷些。
他转念又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这么冷静淡然的周冽实在是不真实的可怕。
他不免又偏头偷瞄了一眼,只见对方专注开车的侧脸由暗即明,车便从地下车库转移到了地面上。
陆潜川不自在地暗自腹诽:真他妈的不习惯阿…
车轮刚滚了没几分钟,周冽突然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
随后便放慢了速度,把车靠在了路旁边。
“怎么停了?”陆潜川疑惑道。
周冽不言,面色不改地越过身来,拉过安全带把他固定在了座位上。
末了,还在他的额角啄了一下。
对方声线愉悦,更是带了一些责备的意味,道:
“注意点,就这么放心我?”
陆潜川猛地瞪了周冽一眼,周冽讪讪一笑,退了回去继续发动了车。
真是…太他妈的不对劲了…
陆潜川觉得受到了莫明的冲击,不自觉地拧开了水瓶盖,猛灌了好几口才压下了心口怪异不休的躁动。
——
一路无言。
周冽把车开的很稳。
喝光了大半瓶的水,陆潜川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车好像开了很久,窗外的景色一茬茬的换着。
终于,陆潜川不耐地问道:“还要多久?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周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路,抽空道:
“去海边,带你吹吹风,还有一段路,累了就睡会。”
这似乎可以解释的通。
陆潜川实在懒得询问对方为什么要带他去吹风,他实在是太疲倦了。
意识晃晃悠悠地闲散开,他最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地阖上了沉重的眼睑。
周冽又绕着公路转了一圈。
待对方的呼吸变的深沉而低缓,这才调转了车头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陆潜川熟睡的侧脸看了片刻,冷哼了一声,终于把扣了一路的假面具毫无顾忌地甩了出去…
————
明晃晃的布艺顶灯下,
周冽一言不发地坐在电视柜的一角,手肘撑住膝盖,双手交握着抵住了紧绷着的下巴角。
他的嘴角抿的很紧,眼白里爬着一些蜿蜒的血丝,正一刻不停地盯着屋内的某一处。
而熟睡着的陆潜川正毫无意识地被五花大绑着,错综复杂的绳结在他的身体上交错紧扎。
他的双手被交叉紧缚着捆于身后,上身的每一处关节都被勒出了颇为色情的形状,绳索向下从档部穿过,勾勒出浑圆的臀部,仿佛下一秒,臀瓣便能挣脱开外裤的禁缚从崩裂开的缝隙里呼之欲出。
绳结一个搭扣着一处,紧紧地缠绕着陆潜川睡梦中柔软的身子。
他被软布遮住了视线,姿势别扭地侧躺在不算厚实的地毯上,全身上下,不知被周冽窥视了多少次去了。
然而作为当事者,陆潜川却浑然无知。
陆潜川一动不动地躺着,周冽便像跟他胶着在了一起,眼神死死地钉在了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让人费解的是,看着被自己掌控住的陆潜川,周冽的脸上却没有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得意与了然。
代替出现在那里的是他意外复杂的神情和目光闪烁里透出得难掩的焦虑。
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场看似经过了行事者的深思熟虑,计划缜密的行动,其实是有多么的漏洞百出,恰恰将他的黔驴技穷和无计可施,暴露无遗。
之前的淡定也好,冷静也罢,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掩盖住他全部的心虚与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