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养成系统完本——by久远九音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师赢会提起灵魂，肯定是因为对方用灵魂做了什么，而任务，也和灵魂有关。
本能的，易可识有不好的预感。
“……”
而师赢这时却不开口了，她发现易可识对任务这个单词有反应，但是对于死后将灵魂交易这点似乎并不清楚。如果和自己猜测的类似，易可识却没有献出灵魂的话，自己多余的话语，会让对方担心的吧。
师赢已经明白面前的易可识与当初的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可能也对于做任务这种形式极为熟悉，但是，只要可识还能认得出自己，还能注视自己，那就是一切了。
如果因为自己的多嘴，会让可识猜到些什么，让她以身犯险，师赢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也不会告诉可识。
“师赢……你说的灵魂和死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也？”
易可识这时倒是不逃避了，对方透露的信息让她瞬间放下了忧虑与恐惧，紧抓着对她来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恋人的手。手心中传来的热量，穿越时空地带来了安心感。记忆应该已经淡忘了，此刻却让易可识不由产生依恋。分不清楚是因为知道对方是师赢而依赖，还是因为已经放下，却没有彻底消失的喜欢而依赖。
“没什么，可识我们走吧。”
不想去探究易可识的经历，也不想问清楚，是不是她对这个陌生人也做了与自己一样的事情。师赢故意岔开话题，也害怕如果知道了答案，会忍不住想要杀了这个人。
而且交易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可识知道。就算现在那个东西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也许哪个瞬间又会再出现，师赢不想让易可识卷入其中。
“囡囡——”
只在最初师赢要求的时候称呼过，后来一直是以名字称呼她的易可识，突然说出了那已经被遗忘了许久的昵称。
师赢停下脚步，没有接着拽着易可识。
“可识愿意和我相认了吗？”
与那双犹如漆黑深渊的眼眸对视的瞬间，易可识又下意识地躲闪。
“莉雅！你为什么要一直跟这个人说话！”
一直状况外的吉拉忍不住将易可识拉到面前，自己的恋人一直在跟别人说话，而且那个人看起来也是喜欢着恋人的。
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吉拉本能地警戒起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
不安地收紧手，吉拉脸上的焦躁感都无法掩饰。
“没事的……”
易可识轻轻拍了拍吉拉泛白的手，神色第一次温柔下来。
“囡囡，你把事情说清楚好吗？”
放下了排斥的心态，易可识开口，有那么一瞬间，师赢几乎以为回到了过去。
但是对方那已经不复以往清澈温和的眼眸，还是让她醒悟回来。
“……我，这件事可识不需要知道。”
师赢有那么一刻被易可识的态度软化，但是不想让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担忧的情绪，还是让她紧闭了可能会违反自我意识的嘴。
易可识明白从师赢那得不到答案，只能暂时放下探听的想法。
这边两人沉默了，吉拉更着急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恋人与另一个人有关系的样子，并不是对方的一厢情愿。
难道是在这个世界找到的恋人？
对方喊的名字，是易可识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对方有了新的恋人，现在也好像对自己视而不见。
吉拉深呼吸，克制心中的波动，但还是有些忍不住要爆发。
被背叛了吗？被喜欢的人，背叛了吗？
明知道有自己的情况下，喜欢上别人。
易可识这么做不就是背叛吗？
红眸转金，吉拉仅剩少得可怜的魔力涌动，将师赢推到一边去，将易可识抱紧在怀里。
“莉雅，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身高上略矮的吉拉仰起头，灰发灰眸的女神褪去感情，冰冷的神祗气息。
第184章 穿越时空的旅人
“为什么不回答？”
吉拉搂紧易可识的脖子, 灰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后者。
“她是莉雅在这个世界的恋人吗？”
不愿意相信现在易可识的表现是背叛，吉拉便回忆起曾经有过的隐约猜测。
因为怀疑蜜雪莉雅在别的世界拥有恋人，所以说出在只要在魔法世界中拥有她就好，这样的话语。
但是, 如果真的，其他的世界中莉雅有喜欢的对象的话, 吉拉无法做到不去嫉妒。
莉雅是自己一个人的, 莉雅是自己的恋人。
占有欲在心中叫嚣, 吉拉紧闭双唇, 等待对方的回答。
“……不是。”
易可识垂下眼帘, 看了一眼师赢，后者正愕然地望着吉拉。
“那为什么莉雅要一直和她说话，还要无视我？”
像是撒娇一般的话语，吉拉的眼中闪烁的却是寒芒。
仿佛下一刻就会拔刀相向的锐意, 眼波流转，吉拉定定望着易可识，收敛了妒意。
“吉拉……”
易可识的双眸回视，没有吉拉想象中的情绪，平静淡然。
“她和你一样……都是我曾经的恋人。”
易可识虽然恐惧着被发现, 被察觉, 曾经的恋人们敌对着。
她去一样不愿意说谎，选择沉默还是选择诉说，都只是一念之间。
克制着自己想要伤害他人的焦躁感的她，却还是失去了冷静, 即使有着技能，也无法将她的心意彻底理清。因此，易可识说出了本该一直逃避的话语。
而这仿佛是魔咒的话，却让吉拉和师赢通通失去了声音。
易可识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朝师赢伸出手去。她正因为吉拉的威势而倒地，易可识要做的就是把她拉起来。
“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易可识也不指望这个歉意能有什么作用。
师赢下意识地抓住伸来的手掌，易可识站起来，也将师赢拉拽起来。
对方的眼睛看向吉拉，茫然而又仿佛有了明悟一般。
“走吧，不是答应你要陪你去逛一逛吗？”
易可识笑了出来，反正已经说出来了，也没什么需要害怕的了。
这个师赢是真实的，系统就算欺骗自己，也无法将心中的师赢彻底模拟出来。这个师赢所做的不是自己所能想象到的行动，而双手接触间传递来的热量，也是确认无疑的真实。
而吉拉，自然也是真实的。
所以易可识不会再选择因为被任务所逼迫而做出的恶行，不会选择违背自己的心，而刻意的伤害他人。
现在没有人可以强迫自己了。
只是那笑容落在师赢的眼中，却觉得对方正在难过，明明是笑着，却好似哭泣，放弃了一切。
“可识不愿意的话，就不去了。”
师赢摇了摇头，却没有顺着话语放开易可识的手。
恋人的手，温度还是和以前一样略低，明明是个温柔的人，却给人冷淡感。
还要再说话，阴沉了好一会儿的天气，终于下起雨来。
为了躲雨，三人不得不放弃了对话，转而寻找起店面。
突然的大雨使得在外的人都纷纷跑到屋檐下避雨，而平时无人问津的小店，在此刻也挤满了人。
钻到附近的咖啡店门口，三人的衣服都有些湿了。
易可识一只手牵着一个人，不是她主动，而是另外两人下意识的做法。
咖啡店中三两避雨的人坐着，点了热气腾腾的饮料，温暖骤雨带来的寒意。最近的温度也下降了，只是还没到让人觉得冷的程度，但这雨水的凉，让人有种变冷的错觉。
三人站在店门口的屋檐下，刚刚一路从小区跑出来，不是久经锻炼的身体，易可识稍微有些气喘。
“这个雨好像要下很久的样子。”
师赢先开口，却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像之前一样想要刨根问底。
“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吉拉抬起头看着易可识，对方的发丝有水珠滚落。
“嗯。”
易可识点了点头，任由两人拉着她，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变成三人紧紧坐在一排的姿势。
雨更大了，易可识看着窗外。在意着师赢所说的话，对方却一副一定会守住秘密的模样，也让她无法再次询问。
空气沉闷，三人都没人开口。
师赢和吉拉两人相互对着看了好几眼，在意对方，在意易可识和对方之间发生过什么，不得不去注意。但是易可识在场，要了解不如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视线交错，吉拉和师赢很快明白对方与自己的想法一致。
“你们现在可以放开我吗？我不会跑的。”
易可识被夹得有点窒息，敛去感情，低声说。
“不要。”
“不好。”
同时的回答，表达出一样的意思。
易可识在这两人眼中已经没有多少信誉度了，特别是做出抛弃她们的举动之后。
“……”
不再开口，易可识默默地望着窗外。
想好了要避开，结果还是变成现在这样，这两人还在试探中，也许过一阵就会打起来也不一定。
首先放开的却是吉拉，对方站了起来，神色严肃。
吉拉的反应也让师赢紧张起来，对方的反应不是因为她，但她还是感到了同样的不安。
“有人在跨越时空壁。”
吉拉低声说着，抬起头，看向窗外。
易可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几乎就是她们现在所在位置的正对面，一个漆黑的小巷里，出现了浅浅的白光，不是很显眼，但如果被人注意到肯定引人注目。
圆形的物体从白光中浮现，流线型的外观加上珍珠色，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未来感。这突兀出现的东西，让易可识本能地察觉到不妙。
现在身边已经出现了两个人，如果是原来的自己的世界，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的。
即使易可识并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体，但是曾经有过的知识，在她见到这东西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
易可识站起身，几乎是毫不停留地朝着咖啡店外走，完全不顾倾盆大雨，吉拉和师赢赶紧上前拉住她。
两人的阻拦没有多大用处，易可识决心要朝着反方向走去，却还是晚了一些。
“定位正确，目标特征锁定，距离10米。”
雨声中的杂音，清晰传入易可识的耳中。
那声音有点机械感，并不是人类会说出的话语。这个声音却是过去的易可识所熟悉的，大多数人工智能默认的音色。
“姐姐……”
呼唤的声音，夹杂在奔跑的脚步声中，自那阴暗的小巷中传来。
易可识沉着脸，后退一步，被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不管是体表，还是内在，都寒冷无比。
“姐姐！”
对方发现了易可识的身影，追了过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吉拉和师赢还是本能地一齐挡在易可识身前。
“……”
易可识面无表情，看着对方没到自己的面前，就已经跪倒在地。不只是穿梭时空带来的身体副作用，还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身体一时失控。
和自己记忆中的人有些许的不同，但是熟悉感没有错。
长发变成了短发，稚嫩的模样变得成熟，身高也是比现在的自己要超出许多，即使跪倒在地，也和吉拉的高度相差无多。
最重要的，是那热切注视自己的眼睛。
雨声哗啦，吉拉和师赢绷紧的神经，在注视到来人之后，就变成另一种形式的严肃。
为什么，又会出现一个呢？
看起来和易可识也是关系匪浅的模样。
而且打扮也是非常古怪，身上的衣服更像是紧身衣，手腕上戴着白色的手环，不像玉石，却也不像是见过的任何材料。
那样貌倒是正常人类，至少比起吉拉的模样，更像是一般人。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恸哭的声音，异常高挑的少女匍匐在地，手环光芒闪烁。
“确认目标，锁定，相似度99.99%!，开启权限交接模式。”
白色的手环脱离了少女的手腕，飞向易可识。
师赢和吉拉都无法理解这些话语中的含义，虽然听得懂，却根本不明白代表了什么。她们想要阻挡，手环却已经很灵活地绕开了她们。
易可识下意识伸出手去，手环落下，掉在她的手掌上。
“事先录制音频开始播放——”
接连遇到的情况让易可识不久前还一半处于遗忘中的知识恢复过来，再加上这语言本来就和现实世界的一样，倒也不会彻底忘记高科技事物的使用方法。
集中精神对准手环之后，似乎本来就残留在里面的信息自动放了出来。
很久以前的，对易可识来说已经是上上个辈子的声音，怀念，而又觉得温暖。
“易，我是科妮莉亚，也许你现在已经不认识我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雨中，易可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环，温热的触感让雨滴的凉都被阻隔。
“也许你现在很疑惑，具体的情况艾米会和你解释清楚的。艾米就是短发的，最开始戴着这个手环的主人。她如果伤害你，你可以用手环里的攻击功能打败她，具体的操作我会传到你的脑中，放松身体接受就可以了。你在那个世界过得好吗？我很想你。对不起，我不能亲自来找你，只能拜托艾米。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你见面，你愿意来吗？如果愿意，就和艾米一起坐TM来吧。”
轻柔的声音结束了，只剩下机械的提示“录音播放完毕。”。真的是很少的一段话，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即使是录音，也让她感到被包容的温暖。
手环没有动静了，只有一个界面浮现在眼前。
“是否佩戴。”
易可识选了否，看着那趴在地上，被雨水彻底淋湿，已经语无伦次的人。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接连的冲击，使得易可识的思维也有些迟钝起来。
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人，易可识走上前一步，蹲下身，将手环递到对方面前。
“姐姐……”
哭泣着的人，抬起头，抱住易可识。
温热的体温，哭泣中带来的热意，让她看起来远没有外表的精干强悍。
“你活着……你还活着……是你……”
混乱的话语，少女哭得不像样，声音哽咽。
易可识没有安慰她，低下头去，看到对方的头发有些被烧灼的痕迹，而对方的身上，离近了也能看到衣服的细微破损。
吉拉站在原地，握紧拳头，红色眼眸转为灰色。
师赢上前一步，想要将那个陌生人拉开，却停下，单手按住自己的额头，遮挡了视线。
为什么，找到可识之后应该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可识的身边？
拼命地，努力地，想要寻找到自己的恋人。对方的确还活着，却好像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而对方的身边，也多了其他人。
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吗？
自己的努力，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可笑举动吗？
雨声中除了哭泣声，没有其他声响。
吉拉上前抓住易可识的手臂，有些颤抖。
“莉雅，先去躲雨吧？你会感冒的……”
声音哆嗦，吉拉的牙齿忍不住发出轻轻的磕绊声。
“嗯。”
易可识站起来，没有任何留念的表情，将这陌生人的手臂甩开。
“我们走吧。”
师赢放下手掌，露出笑容，只是双手背在身后。
“姐姐！不要走！”
那人踉跄地起身，想要接近易可识，被怒极的吉拉爆出气势，推到一旁。
“离莉雅远一点。”
冰冷的眼眸，灰色中是死的寂静。
三人再次走到咖啡店门口，从头到脚一片湿透。
“去我家洗个澡换衣服吧。”
易可识放下起伏的心绪，外表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对于这邀请，师赢和吉拉都两眼一亮，几乎是同时答应下来。
虽然已经淋湿了，还是向咖啡店借了雨伞，易可识没有去看坐在水洼中的少女，独自撑着伞，绕过了她。
师赢和吉拉也一人一把伞，经过时脚下停顿，却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对方从上到下扫视一遍，追上了先走的易可识。
好冷啊……
少女抱住双臂，却又哭又笑。
太好了，她还活着，还活着，她在这里，在自己面前，虽然个子长高了，脸和气质也有些不同了，但是自己不会认错的。就是她，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