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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爬床不当买卖完本——by一只傻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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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个陈……先生的家?”步毅文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下整个一楼,选择着称呼开口。
步空端了一杯热水给步毅文,自己看了看时间也坐在沙发上。
“嗯,以前是金主,现在是男朋友。我和他谈恋爱爸爸您不阻止吧?”步空看着突然愣住的步毅文,稍微得到点报复的快感,“我都是考虑好的,爱说出口,就能扛得起。我虽然样貌随你,可是关于“承诺”——爸爸,这一点,我不随您。”
步毅文想说的有很多,可到了嘴边就只剩一句了:“不随我就好,你好好的,我没资格阻止。”
黑球儿始终不喜欢步毅文,窝在小窝里不出来,直到两个人要离开才出来蹭了蹭步空的腿,叫了两声,惹人心疼。
“你回去吗?”步空站在车前问步毅文,没等步毅文回答又说,“算了,你那里离这太远了,你先和我一起去公司,到了公司我再给你打车。上车吧,爸。”
步毅文跟着步空的车一起去步空公司。
“宏宏,得了奖以后不要骄傲,好好拍戏,我以后……”步毅文看着自己今天有可能获奖的儿子忍不住想拿出点真正作为父亲的态度,被步空看过来的眼神打断接下来要说的话。
步空只转头看了一眼步毅文,然后开口:“当然会好好演戏,除了演戏我还会干什么?总不能跟着你一起去赌。”
陈鸣航离开家只有两三个小时,却觉得格外想念步空,想的心里都发疼了。他拿出手机,想给步空打个电话。
步毅文被步空讽刺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心里不是没有歉意,他想,他自己先慢慢改着,总有一天步空也许就能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父亲了。
可是哪有那么多事情是能等的。
总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从步空发现车子出问题,到撞上前面的货车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时间短到连步毅文的一句保证都没来得及听见。
步空想伸手摸口袋里的手机,因为专属于陈鸣航的铃声响起来,步空还欠他一句话,步空想,没机会了,没机会了,陈鸣航,没机会了,陈鸣航……
可是他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步毅文紧紧压在他的身上,步空什么都看不见,他只听见了铃声的前两句,因为下一刻整个世界都在远离他,他感觉一切都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铃声离得越来越远。
步毅文的脸离他越来越远。
周围一切声音都离他越来越远。
突然,他好像又什么都能看见了……
一朵一朵的红,像儿时巷子里初开的石榴花,步空好像看到了穿着红裙子的妈妈。
天气越来越热,花一朵接一朵得开,连成片了,步空感觉有夏天突然砸下来的大雨点,滴答滴答,落在脸上,温热甜腥。
骤雨过后是满地血红的狼藉,混着肮脏的雨水,凄厉的猫叫。巷子尽头走来两个背耽美文库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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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狗血就这样了……
接下来是步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能写多少,写完了来把小时候的事情一章交代清楚,所以明天是否有更新……未知

这条破旧的巷子里都是颇有年代的平房,步宏看了看生了锈的铁门,没挂锁,然后,他像平时一1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样,推门而入。
这是步宏生活了八九年的地方,院子里的石榴树不知道长了多久,奶奶告诉步宏这棵树是爸爸更年轻的时候种下的,除了花开正艳的石榴树外,院子里还有一架葱郁的葡萄藤。
奶奶今天仍然在葡萄藤下休息,步空进门先去奶奶面前打了个招呼。
“奶奶!我回来了!”步空先轻轻拍拍奶奶肩膀,又大声喊到。奶奶耳朵不好,要不然房间里那么激烈的争吵声她不会听不见。
终于,一个杯子从屋子里飞出来摔碎在步宏脚边之后奶奶才发现屋子里已经吵翻了天。
可这种情况这一两年太多了,多到成了习惯。
“宏宏啊,”奶奶开口,“去,回房间写作业去吧,我去教训你爸爸。”
步宏也已经学会忽视这种情况,一开始他还会哭,他的爸爸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争吵,摔东西,口无遮拦。可当买杯子的速度要赶不上摔杯子的速度的时候,步宏就学会控制自己的眼泪了。
因为妈妈忙着给自己擦眼泪,顾不上他的。
步宏用水冲了冲自己沾满泥巴的双脚,裤腿湿了大片,没事,夏天干的快。步宏比前两年懂事很多。
步宏写完了大半的作业,隔壁房间的争吵声才渐渐弱下来,步宏不用听就知道吵架的内容是什么。无非就是挣钱、赌博、吃饭、过日子。
花样都没有步宏学校的小学生吵架花样多。
步宏放下笔等着妈妈进来,每次都是这样的,吵完架之后妈妈就会来步宏房间,或沉默地坐上两个小时,或者说点她和步毅文之间的事情。步宏每次都乖乖听着,懂不懂的,有些话听的多了,就会记在心里了。
果然,没出两分钟,妈妈就进了步宏房间,眼睛红红的,声音因为刚刚大声争吵过所以有些沙哑: “宏宏,以前妈妈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所以妈妈就不顾一切的抛弃了所有。可是到现在看来,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曾经做过那样的梦,然后拥有了你。”
“妈妈,爸爸不爱你了吗?”步宏今天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以前爸爸说他最爱妈妈的。”
“爱,怎么不爱,大概就是没有以前那样爱了,当一个人不再为了爱去努力的时候,爱情就什么也不是了。”妈妈摸摸步宏的头,步宏长得很像步毅文,皮相好看,说话也像以前的步毅文,很温吞。
步宏对爱情这个东西似懂非懂,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那是因为爸爸又输钱了吗?”
“宏宏,以后不要轻易地去说爱一个人,爱能轻易说出口,但是并不能轻易扛得起,知道吗?所以只有当你能担得起一份爱的时候再说,一定要记得。”妈妈没有回答步宏的问题,说着话就突然抱住步宏。
妈妈脸上表情步宏看不见,但是感觉到有液体滴在脖子上,蜿蜒流下。
步毅文又出门了,可能去喝酒了,可能去赌钱了,步宏从来不敢问。
步宏已经过惯了这样的生活,第二天他仍然要去上学,和顾己安一起。
顾己安是步宏在校外唯一的朋友,在校内步宏的朋友也不多了,因为他这一年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朋友们都渐渐不喜欢和他一起玩。顾己安反而成了在班里最受欢迎的人,但是在学校里顾己安却并不怎么和步宏玩。
步宏从来也不问,只是上学放学他都会等着这个他唯一的朋友。没有朋友真的太孤独了,步宏那时候还不懂孤独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要牢牢抓住顾己安,因为没有了这个朋友,他就真的一个人了。
步宏已经习惯了帮顾己安做一些事情,比如给他写写作业,做做值日,在班里给闯祸的顾己安顶个包。反正这些比起没有朋友来都是小意思。
石榴花眼看就要落光了,步宏再一次等着妈妈吵完架后来自己房间沉默或者哭诉。可是这次比以前更激烈的争吵以后妈妈却没有进步宏房间。
步宏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妈妈,爸爸也不在。步宏给奶奶和自己做了点吃的,面条煮的有些过了,粘成两碗面糊糊。奶奶一向没有时间观念的,等步宏去喊她吃饭的时候,她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步宏知道奶奶年纪太大了,没人怪奶奶听不见,没人怪奶奶忘时间。就像奶奶也从来不怪他做饭难吃一样。
毕竟步宏太年少了。
妈妈在晚上回来了,带回来一身凉意和湿气,她回房间换了件衣服。
步宏快要进入梦乡,被妈妈的开门声吵醒。
“妈妈,你回来了。”步宏看着妈妈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进了自己的房间,那件裙子他认识,妈妈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展示过,夏天展示过,才过去的上个冬天也给步宏看过。
步宏想问问妈妈下午去哪里了。但是妈妈没给步宏问话的机会就先开口了。
“宏宏,你看妈妈的裙子好不好看,你爸爸曾经说我穿上这条裙子比火红的石榴花都耀眼。你爸爸认识我的时候我也是穿着这样一条红色的裙子,不过那条已经旧了。我当时在咿咿呀呀和别人学场戏,”妈妈在步空面前提起裙边转个圈,把最心爱的裙子给自己的儿子看,“我记得唱的是《贵妃醉酒》,宏宏我给你唱唱啊,海岛冰轮初转腾……”
步宏坐在床上看着妈妈给自己唱戏,火红的裙子跟着妈妈的动作像是飞起来一样。
“那冰轮离海岛……”妈妈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再也唱不下去,“宏宏,妈妈唱的好不好听?”
年幼的步宏不懂刚刚唱的开心的妈妈为什么会突然哭起来,他下床想给妈妈擦擦眼泪:“妈妈,你怎么哭了?”
步宏被妈妈紧紧地抱住,妈妈一直在他的耳边呢喃:“宏宏,别怪妈妈,别怪妈妈……”
那晚过后妈妈再也没给步宏讲那些他从来听不懂、却不论对错都记在心里的大道理。
因为再也没有机会了。
“有人跳河了!”
“河里淹死人了!”
“步毅文家那个好看的老婆跳河了!”
即使过了三四年,步宏觉得耳边还总是响起这样的喊叫声,怎么躲都躲不掉。
步宏要小学毕业了,伴他期末复习的是院子里的石榴花和葡萄架,这些生灵生命力总是这样顽强,一年一年,强过人的生命。奶奶的藤椅已经坏了,她坐着家里吱嘎直响的破凳子,还坐在葡萄架底下休息。
步宏在橡皮上描了描前两天的划痕,然后又划了一道,爸爸已经四天没回来了。可能喝酒去了,可能“挣钱”去了,步空现在也不问。
家里的大时钟已经不会报时了,步宏看看书桌上的小闹钟,到了该做饭的时候了。步宏出门问奶奶想吃什么,现在无论他喊多大声奶奶也听不见了。
从那次之后,奶奶就彻底失去了听力。
十来岁的步宏已经懂得很多,他想,奶奶听不见也好,那样那些来自外人的议论,来自爸爸的训斥,来自自己的质问只让自己一个人听见就好了。
奶奶看了半天才明白步宏说的什么意思,她摆摆手,嘴里有点含糊不清:“随便,随便,吃什么都行。”
步宏对这些已经习惯了,他熟练地把晚饭准备好,让奶奶进屋吃饭。爸爸回不回来步宏已经不在乎了,回来就吃饭,不回来,剩下的饭就能做自己第二天的早饭。
饭后步宏和顾己安一起去学校,顾己安校内校外对步空的态度差异比以前更大,在家,在这条小巷子里,步宏是顾己安的朋友,到了学校步宏是顾己安和其他人嘴里的笑料话题。步宏不是不知道,只是也不在乎了。
“宏宏,考完试我就不在这里上初中了,我爸爸在其他地方买了房子,我要去住大房子了。”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在巷子尽头出现,顾己安已经比步宏高很多,他现在伸手就能摸到李大娘墙头伸出来的石榴花。
步宏想,连安安都要走了,他真的只剩一个人了。他感觉顾己安手里的花刺得他眼睛难受,他伸手夺过顾己安手里的花,生硬地说到:“你拽下来的是雌花,是要结石榴的!”
顾己安毫不在乎,走两步一跳又扯下一朵:“少结两个怎么了,等我去了新房子买进口的石榴,到时候送给你一个。”
到了巷子最里面的丁字路口,两个人手里各捏着一朵已经不在娇艳的石榴花,背对背进了自己家门。
步宏想,再见了安安,我不要石榴,我就想我能有一个朋友。
顾己安走了,步宏拿着小学毕业的成绩单站在顾己安已经上锁的大门前,他从第一名的顾己安开始往下数自己的名次。
“十五,”步宏开口,“我得了第十五名,你答应过我我进了前二十你就满足我一个愿望。”
石榴花又开到第三载。
“步宏,下课到老师办公室去一趟,高中的免费名额下来了。”初三二班的女班长脾气很好,是步宏初中三年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女班长对步宏可能说不上喜欢,但是她欣赏这个从中下游一步步进步到前三的男生。
但也有很大的原因可能是步宏长得好看。
步宏模样长得很像青年时的步毅文,长相秀气但不柔弱,而步宏脾气里的倔劲儿又让他多了一些男子气概,平日的少言寡语更让那个年纪的男孩女孩觉得奇妙神秘。可好奇归好奇,但这些偷偷摸摸的小心思终究让步宏的怪脾气吓得只能是背后的偷偷讨论。
步宏毫无悬念的得到了高中的一个免费名额,在那个班级也分三六九等的学校,步宏勉强进入一个A级别的班级。奶奶乐的只顾笑,颤巍巍的摘下她能够摘得到的、枝头最大的一个石榴给步宏做奖励,步宏接受了,也一粒粒吃了,但是他觉得那是整棵树上最酸的一个石榴,酸的人舌根发苦。
步毅文应该也挺高兴,因为毕竟是个免费名额,有了这个“保障”,他玩起来就少了一点责任感,而且他还听说这个巷子要拆迁了,那笔拆迁费随便拿出一部分来就够步宏三年的生活费了。
巷子确实要拆迁了,那是步宏高一军训后第二次回家听说的,政策也明确的下来了,步宏说不出自己内心悲喜。他把这个小院子里每一间房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干净的就像妈妈还在的时候的样子。
爬满锈的破铁门被人一脚踹开,步毅文被几个人推搡着进了被步宏刚刚打扫干净的客厅,带进来十月份残留的最后一抹夹杂着烟酒味的暑气。
步宏对这个场景说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他见过几次这样的场景,不过都是在每年年底。
催债的。
步宏把奶奶扶回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出来看这场闹剧,也随时阻止这场闹剧,因为他已经是个上高中的青年,他不允许那个拿着刀子的光头弄脏自己刚刚打扫好的房间。这个人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巷子里起摩托车撞死猫的那个人,步宏想把茶几上被他掰开的石榴摁在那个光头的脑袋上,看红艳的汁水沿着那个人光秃秃的脑袋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步宏其实一开始只是想想,没打算真这么干,大概是这次催债的换了人,因为有人进别的房间开始翻找值钱东西,开始打砸各种东西。
原来都知道这条小巷子要拆了。
步毅文不敢动,可步宏敢,步宏拿起茶几上已经钝的切不开苹果的水果刀的时候想到,可能要可惜老师给他争取来的免费名额了,可惜那些书。
他其实挺喜欢学习的,而且初中的那个女班长也在那个班里,他想期中考试之后和她坐同桌的。
不过一切好像不太可能了,那个光头的刀子明显比自己的亮,比自己的长。
但步毅文挡下那一刀之后一切又都有可能了。
拆迁款下来了,不少,对得起那条巷子的位置。第一笔给了医院,第二笔还了债,第三笔给了养老院。
步宏把奶奶送去养老院了,他们没有家了。
第四笔是自己偷偷留的一部分,他想继续上学,他那时候还坚信着上好学可以改变命运。
最后的钱他都给了步毅文,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只要命还在就行。
步毅文买了套破旧的N手房,虽然和那些拿着全部拆迁款或买或租的房子没法比,但总归是个住处。
步宏最后只和那个女生坐了半年同桌,因为班里来了一个比他更优秀更好看的男生。
最后那个男生和步宏坐了同桌,而那个初中的女班长坐在了他们班班花的身边。
“宏宏,你在这个班里啊?”
步宏没想到在高二开学第一天重新遇见去住大房子的顾己安,看见顾己安的那一刻步宏突然觉得那条已经开始起地基的小巷子还在。
那一树树火红的石榴花也在。
“唉,那条小破巷子终于拆了,宏宏换了新房子开心吧!”顾己安抽过步宏手底下的书,一页页翻过去又翻回来。
步宏想,现在是九月份了,哪还有一树树的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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