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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爬床不当买卖完本——by一只傻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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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宏有了除那个女生之外的第二个朋友,或者说他又找到了他的第一个朋友。
步宏长得比初中更迷人了,这是那个女班长对校花同桌说的话,她对比过后还是觉得低调沉默的步宏比顾己安好看,不巧的是校花也这么觉得。不过那个女班长不在乎校花和她抢不抢,爱情这东西,谁也看不懂。
顾己安开始对步宏好,无微不至的好,好到让男女都眼红。
终于有一天那个女班长抱着她的校花同桌哭了,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敢说,为了步宏她也不能说。
她听见顾己安说喜欢步宏,他没听见步宏拒绝。
高三伊始,一个女生失去了最单纯的爱情,两个男生开始尝试那种新鲜的,在他们看来有些见不得光的爱情。
语文老师找步宏谈话了,说他作文逻辑越来越不如以前,说他以前那种略带灰色却直击人心的语言风格渐渐变得不伦不类。
数学老师找步宏谈话,说他原本缜密灵活的思路不见了,该会的知识掌握的零零碎碎。
……
顾己安嘲笑他一谈恋爱就变傻了,以后还怎么一起考大学。
是啊,步宏想,他要努力,他要和顾己安一起上大学,因为除了顾己安他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了。
顾己安却变得越来越放肆,他拉着步宏在下晚自习之后去隐秘的角落接吻,偷偷给步宏看他看过的男男女女的片子,最后拉着步宏逃出学校开`房。
第一次模拟考试前,顾己安又约步宏出去。
“宏宏,今天晚上我们再偷偷跑出去住吧?”顾己安拿支笔敲敲步宏的桌子。
低着头认真看书的步宏把头抬起来,带着疑惑开口:“去哪住?老师知道了怎么办?还有不久就要高考了。”
顾己安拿笔又在步宏桌子上敲了两下,语气里带着些诱哄:“不会发现的,我们等快熄灯了偷偷跑出去,然后爬墙出去,我知道有一家离学校近的地方。”
顾己安打算今天试试做到最后的,可是他看到步宏被他吻的红艳的嘴唇时改了主意。
“宏宏,你知道口交吗?就是用嘴把下面含进去。”
“宏宏,你帮我好不好?”
步宏其实不太想的,但是他又不忍心拒绝,因为顾己安对他很好。
顾己安射到他嘴里之后,步宏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小学毕业时考进了前二十,顾己安还欠他一个愿望。
步空不喜欢嘴里的味道,他没忍住去漱了口,打算说起那件事。
但是顾己安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突然扯下步宏的裤子也给步空口,但是步宏没觉得舒服,因为顾己安脸上的神情不太好,他暂时忘了那个愿望的事情。
当时他以为顾己安脸上的神情是难受,后来他才知道那种神情叫厌恶。
“宏宏,这种事情可别告诉别人啊!我们又不能结婚。”这是两个人睡觉前顾己安在步宏耳边说的话。步宏听了没说话,轻轻挣出顾己安的怀抱,背对着他睡了。
那个愿望步宏始终没有说出口。
事情还是被老师知道了,可能是因为顾己安吧,毕竟他高调张扬,得罪的人也不少。
“老师,是步宏,步宏带我出去的,我们就是出去玩游戏了。”
步宏低着头听着顾己安这样和老师说。老师问步宏是这样吗,步宏看着顾己安的脸足足看了半分钟,终于点了头。
“是,老师,我们出去……玩游戏了。是我带他出去的,我以为他也喜欢玩。”
他们那次没分手。
后来,“步宏,你考不上这所大学的,我们还不如早点结束。”
再后来,高考前一个月,那个女班长和步宏坐了同桌,步宏突然有一天就看着自己的同桌哭了。
他基本从来没哭过。
直到高考成绩下来,他没有考到和那个女生相近的成绩。
他知道这一切无关爱情,他长到十九岁,最后只有一个朋友了。
第一个已经不是朋友了,离他而去,另一个才刚刚成为真正的朋友,却不得不离他而去。
步宏被步毅文逼着上了电影学院,因为当演员挣钱。
步宏看在那一刀子的面子上接受了。
奶奶在养老院过世了。
命运就是这样,失去,得到,再失去,再得到。一步步走下来,除了满脚的伤疤,就是越来越坚硬的内心。
肯迪让步宏改了名字,步空火了两年,步空唾弃潜规则,步空变得越来越“贱”,步空在娱乐圈出现得越来越少,步空把大部分钱捐给养老院,步空差一点被追债的人打断腿,步空拿到一张房卡,步空在自己脸上明白了什么是厌恶的表情,步空变得越来越无所谓,步空慢慢又得到了温暖,步空不太敢相信那个再一次给他温暖的人,步空又再一次火遍半个娱乐圈,步空试着接受那个人,步空去颁奖典礼,步空决定和那个再一次给他温暖的人好好生活,步空出了车祸,步空又一次被步毅文救了条命。
步空想,那个再一次给他温暖的人叫陈鸣航,他有温暖的双手和温暖的怀抱,他爱自己,他叫陈鸣航,陈鸣航爱自己。
步空想喊出口,陈鸣航,陈鸣航,你怎么不回答我。


步空觉得整个心脏都疼,陈鸣航不要他了,陈鸣航一句都不应他。
陈鸣航,陈鸣航!步空想开口叫一声,他最终也只是动了动嘴唇,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种刚刚在血红里走出来,再突然看到苍白墙壁的感觉并不好,步空的思维空白了几秒,明白过来自己在医院。
周围是各种管子和机器,步空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他感觉除了心里的疼,身上的疼也一点一点蔓延,扩散,但是却怎么也压不过心里的疼。
陈鸣航,你在哪里啊?
“刘医生,六床醒了!”
这是步空听到的第一个声音,麻醉医师测试他麻药消退程度,他看着忙碌地围着他转来转去的护士想开口问点什么。
最终步空却又只是张了张嘴,没发出一点声音。
21个小时前——
陈鸣航听着手机里无法接通的提示音,默默地关了手机,心里仍然是无法平息的思念与慌乱。
马上他要谈一个合作,对方条件苛刻,陈鸣航不愿与之争论,却不得不暂时妥协,因为陈鸣航还不够强大,没有陈鸣启那种骄傲的资本。
陈鸣航的手机铃声蓦得响起,屏幕上“好人先生”四个字一跳一跳,陈鸣航看了看对面的谈判者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挂掉了。没出几秒电话又响起,这次联系人名字是小飞,陈鸣航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对面的人示意后接了电话。
“小飞,我现在……”
“小叔!小叔,步空……”陈如飞声音里带了哭腔,语气无比的慌乱,“步空出事了……”
陈鸣航都没听陈如飞把话说完开始狂奔出门往楼下跑去。
步空!步空!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22小时前——
高彦智勉强睁开眼睛,上午的天气很好,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在沙发上转个身躲过那束光线,伸手从地上拿起手机。手机一开机先是电量低的提醒声,然后是不停的消息震动,高彦智懒得看,想起刚刚那个梦,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发送成功的字样刚刚出现,手机就因电量低关机了。
高彦智起来洗了把脸等待不久就来找他的人。
刚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步空死在同一场火灾里,除了整个场景里一片一片灼热的火焰,高彦智只记得步空死前看他的眼神——鄙视、憎恨、嘲笑、不屑、抛弃、玩弄,好像步空的眼睛里可以演出一整部戏。
高彦智想,也好,和这样一个人死在一起也好,四周都是火,自己躲不掉的。
陈如飞坐在教室里发呆,三楼的窗口外面只能看见光秃秃的树顶,枝头上一只麻雀追着另一只麻雀嬉戏,然后“咻”的两声都飞走了。
“嗡——”手机在桌面上发出的震动声很大,陈如飞没看清那两只麻雀往哪儿飞,有点失望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里只有几个联系人,平时这部手机他是不用的,今天,鬼使神差地顺手就放进了包里,到了教室又顺手扔在课桌上,没想到真的有消息进来。
“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什么比生命结束更彻底,好人先生,你看,也不是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陈如飞看完这条短信,立马把电话打回去,对方却提示已关机。陈如飞顾不上讲台上还有讲课的老师,起身冲出了教室。
高彦智没想到“好人先生”来的这么快,他也没想到好人先生比他还年轻。他看看时间,又转头看了一眼眼睛通红的陈如飞,终于开口说话:“去救他啊,看时间应该已经来不及了,陈如飞——好人先生。即将颁布的最佳男主不会有人上去领奖的,你能想象吗,疾驰的汽车,失灵的刹车,你说步空眼睛里能不能出现惊恐的眼神……”
陈如飞听到这里立马拿起手机给陈鸣航打电话,第一通被拒接,他像被吓坏的老鼠一样发着抖在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
他压根没想到先给步空打电话,其实也无所谓了,高彦智说的对,来不及了。
“小叔!小叔,步空……”陈如飞甚至要哭出来,“步空出事了……”
十二个小时前——
“获得提名的男演员有:《为了爱》里的林文坚,《阿姐的裙子》里的步空……”
小朱坐在观众席上听着颁奖嘉宾做最后的揭晓,他很忐忑,一个是老公,一个是朋友,他最希望这个奖是双黄蛋。他又环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空空哥,他找了步空找了一晚上,电话打了几次也打不通,小朱突然想,空空哥不会没来吧!
“获得第十二届聚华奖最佳男主演的是——”
“步空家属呢,这里需要再签一个字。”
陈鸣航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一刻他突然无比讨厌家属这两个字,可是除了自己,步空已经没有家属了。
手术室的门又被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最佳男演员是——林文坚!恭喜林文坚。”
“肯迪哥,空空哥呢!”
小朱听完林文坚地获奖感言,等他下场的时候忍不住给肯迪打电话。
七个小时前——
凌晨一点,医院的走廊里站了几个人:陈鸣航、肯迪、陈如飞、林文坚、朱明宇,还有医生。
手术断断续续进行了十四个小时。
“患者家属步毅文先生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看患者资料步空先生已经没有直系亲属,术中风险已经排除,但是并发症与后遗症的问题希望你们作为他的朋友一定要放在心上,”医生着重看了看满脸悲伤的陈鸣航,继续开口,“术前签字也已经强调过,步空先生在大脑语言中枢附近有伤,他……”
医生看着被肯迪扶住、身体颤抖的陈鸣航有些犹豫,却又捏了捏病例单狠了狠心:“你作为他可以依靠的朋友,亲人,你要保证要在他醒来第一时间给他信心和安慰。情况没有到最悲观的地步,运动中枢的问题不大,而且语言受损是可以做康复治疗的。现在步空先生最大最严重的脑外伤已经手术成功,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转到ICU做术后观察,陈先生或者患者其他朋友一定要留一个人在这里。”
陈鸣航在步空醒之前去看了一次,步空身上插着三根以上的管子,头上微微渗着血迹的纱布像刀子一样捅进陈鸣航的心,两只手上都打着吊瓶,检测机器的发出正常的滴滴声换回陈鸣航将死的思绪,他无声地站在床前,盯着步空规律起伏的胸腔。
一滴泪被陈鸣航脸上的口罩吸收,然后是两滴,三滴,一行……
没人看见陈鸣航此时的狼狈,他感觉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像低矮的病房天花板压在身上,血液被压迫在心腔里,一丝也流不出,心脏一点点涨大,四肢却缺血冰凉,然后天花板越压越低,越压越低,心脏像马上就要爆裂一般,突然!陈鸣航低吼一声,哭出声来。
幸亏除了步空没人听得见。
ICU的门被打开,陈鸣航走出来,除了眼睛红肿没有任何一点异样,他绕过肯迪,绕过陈如飞,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被小朱扶住肩膀。
他要一步不离的等步空最后醒来。
冬天的太阳总是出来的很晚,八点左右,第一抹阳光照进走廊。
ICU的门被打开,值班护士出来喊了一句:“六床家属,患者醒了,换衣服进来一个人!”


步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头疼,胳膊疼,浑身上下都疼,他发不出声音,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干渴——他不能说话了。
陈鸣航换好衣服进来,步空不能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周围的医生护士忙完一个段落,交代了陈鸣航一些东西,然后留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陈鸣航走过去轻轻握住步空缠满纱布的手。
“医生检查过了,单纯的运动性失语,可以恢复的,”陈鸣航蹲在地上,摩挲着步空露出来的一节手指,“先把身体养好,然后我们慢慢做语言康复训练,我都陪着你。”
步空想转头看看陈鸣航,可是陈鸣航位置有点低,步空浑身疼的难受,压根转不过头去,只好动了动被陈鸣航握着的手。
“怎么了?”陈鸣航赶紧探过身去,神色紧张。
步空盼了那么久终于看到了陈鸣航。面前的陈鸣航眼睛红肿,面容沧桑,一向清爽干净的下巴上长着密密的胡茬,脸上哪还有平日那种神采。
步空感觉心更疼了。
步空想说他疼,也想说他害怕,他想让陈鸣航抱抱他,也想问问步毅文怎么样了,是不是……可最后却只能无声地抽了一下嘴角。
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包含了太多内容,但陈鸣航懂了。
陈鸣航俯下`身小心翼翼地环住步空的肩膀,轻轻吻着他的眼角。“别怕,都会没事的,你还有我,还有我呢!别怕……”
陈鸣航除了一次次吻干步空眼角流下的泪,竟然找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安慰。可是还能怎么安慰,步空很倔,但是他内心对感情的依赖陈鸣航最懂,任何语言上的安慰对此刻的步空来说都没有用。
步空连歇斯底里的能力都没有,他想大声质问,却只能发出些意义不明的音节。
陈鸣航,我真的好难受,爸爸没有了,我没有家了,他这是第二次救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那个位置死的该是我。陈鸣航,可我舍不得你,你不来救我,我一遍遍的喊你,你不理我。我躺在鲜血里向你伸手,你说我们没有未来,还不如早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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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航埋在他颈窝哭起来,压抑的喘息抽泣声就在耳边,步空的思绪终于从那一团乱麻中抽离出来。
“步空,你不能不要我,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还欠我一件东西……”刚刚步空脸上的表情太过绝望,陈鸣航突然害怕起来,怕的自己失去理智,怕的忍不住急着给步空施加这样的压力。
步空想,是啊,我怎么能那样想呢,我还有陈鸣航啊,我还有话和他讲,但是他怎么比我还难受,他是有多爱我啊。
步空能动的部位只有脖子和左边的胳膊,他把胳膊放在陈鸣航肩头慢慢给他安抚,然后轻轻转头在陈鸣航颈侧狠狠咬了下去。
步空还需要休息,陈鸣航不得不离开病房。
“答应我,好好休息,乖乖听医生的话,”陈鸣航摸了摸步空的眼角,继续开口,“我去向医院申请保存……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给叔叔送行。”
步空看着陈鸣航脖子上见血的牙印微微点了一下头。
陈鸣航和肯迪等人说了步空现在的状况,让肯迪和小朱都先回去了。
陈如飞不肯走,对着陈鸣航艰难地开口:“小叔,对不起。这一切……”
“如飞,我现在没有心情听这些,”陈鸣航打断他,“要说对不起也是对步空说。我这两天不能离开医院,高彦智先交给你处理吧,你别任性,走正规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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