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很和谐完本——by顾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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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忍冬,纵使懒了点笨了点,可她在最危急的关头并没有怯逃,反倒站出来将那猎豹引走,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小忍冬是她童年记忆的一道光,她绝不允人去扑灭它。
可她同样也明白面前这个忍冬才是她最亲密的伙伴,陪伴她南征北战,刀尖上火海里,一同走过,这个人已经被她放到心上了。
所以她才会一忍再忍,即使怀疑却也不敢亲自去查证,她不想戳穿那层窗户纸,将残酷的真相抖露开来。
她却没想到忍冬亲口承认了当年的事,将噩梦血淋淋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一个温暖的躯体贴上了她的后背,“殿下,我来了。”
太子转身投入陈嘉的怀里,将下巴搁在颈窝上,闻着那发丝的清香,颤抖的心才渐渐平缓。
“对不起,让殿下久等了。”
“没关系,你来了就好,我知道你听懂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太子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陈二公子,他一身戎装,身后是雄姿勃发的士兵。
“殿下,我陪你一起进去。”陈嘉握住那只沾着血腥的手,朝甘泉宫坚定的走去。
陈二匆匆跟上去,路过那个女子时,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唤来身边的小兵将女子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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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今日的天气格外好, 碧空如洗,红日当空。柔和的阳光铺洒在宫殿上方,橙红的琉璃瓦上金光粼粼,檐尖的积雪开始融化, 清澈的雪水从瓦缝低落,流到地上, 清洗这残留数日的污渍。
太子牵着陈嘉的手, 踏上了宫阶, 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沉稳而又坚定。
她想这大齐皇宫也该清洗了, 洗净污浊,只剩明月清风。
“她喜欢你。”陈嘉停在最后一级上,转身往下望去。
远处那个身影越来越小, 只有白玉地砖上的点点血渍证明着那个女子的存在过。
“嗯?”太子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看见那个逐渐远去的白点, 往事如云烟般在心头浮起, 喉咙蠕动一阵,最终还是压下去。
“我知道,但我只喜欢你。”
陈嘉扭头看她, 金色光线照到那张清雅俊美的面庞上,似乎给她镀了一层金光,衬得她如神祇一般高贵。而那句轻柔的解释也在太阳神的见证下,变成了铮然的誓言。
陈嘉将头转回去了,面上带着一丝安定的笑。
是了, 有太子的那句话她还担忧什么呢,她喜欢的人优秀也被其它的人喜欢,不正是说明了她选中的那个人足够优秀吗?可这个人也只喜欢她一个,她是欢喜的。
两人十指交握,面容恬美,目光温婉,偶尔相视一笑,仿佛她们奔赴的是一场盛宴,而不是生死决斗。
***
甘泉宫是历代大齐皇帝的寝宫,装潢得富丽堂皇,处处显露着皇室的威严和骄傲,可此刻,这间宫殿里却充满了杀戮,鲜血横流,肉末四溅,恍如修罗场。
梁王握着手里的东西,眼底写满了赞叹,“谭阁老您是两任帝师,兼两朝阁老,我大齐能有如今的繁荣是少不了您的付出,本王真的不想与您为敌,毕竟本王还想您日后辅助我治理这锦绣江山呢。”
“呸”谭阁老已过了花甲之年,平素爱侍弄花草,性子十分沉稳,可饶是这样的老臣子也被梁王这番无耻之言气得不轻,“竖子,不足与谋!”
他最是看重礼法,对于梁王这个违背了人伦的产物极为不屑,是以对梁王身份的唾弃他毫不遮掩。
梁王眼色一暗,一抹杀意转瞬而逝,他现在还不能杀了谭阁老,这老头桃李满天下,朝中大半官员都是他的学生。老头在朝堂上的地位举足轻重,若他杀了这老头,只怕天下悠悠众口难堵。
但他不能动谭阁老但不代表他不能动手上的这个人。
狭长的眸子里荡出一分残忍的笑意,一把锋利的匕首递到他的手上,他看着那一截修长如玉的手指,感叹道:“本王素闻阁老的公子是天上文曲星转世,作得一口锦绣文章,而令公子的字更是奇妙,称其为当世王羲之也不为过。如此优秀,惹得本王好生羡慕。阁老大人,您说将令公子的手赠予本王可好?”
一个人的手如何能赠送给人,他莫非是想?谭阁老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如此残暴之徒怎可作一国之君呢?老臣绝不会让你这样的人登上皇位。”谭阁老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是幼子稚嫩而仓惶惊惧的面容终究叫他不忍,无奈的移过眼。
梁王气急反笑,“好一个忠臣啊。”只是笑意未尽时已经手起刀落,将那一截手指切了下来。
“啊!”
年轻的学士,看着自己那落在金砖上的半截手指,惊惧不止。
“阁老大人,现在改变注意还来得及,您说,本王到底是不是天命所归?”梁王依旧温润的笑着,但那把匕首却紧紧挨着另一根手指,若谭阁老的答复叫他不满意,那匕首势必会干脆利落的切断那根手指。
“梁王,妄图谋反,是大逆不道的贼子,诛之。”
谭阁老闭上眼睛,神情疲惫,那声音却带着切金断玉的毅然和决绝。
“啊!”又是一声惨叫,少年又断了一指。
他望着已经失去了中指和食指的右手,泠然一笑,“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废人了,再也握不住笔。”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人称赞的神童,他无法接受自己再也不能握笔的事实,他苦学多年为的就是在朝政上能一展所学,可如今他断了两指,成了废人,无法作官,他的满腔抱负都成了空谈。
寝宫内的众人看着少年颓败的脸色,心寒不已,梁王能做初一,又怎么会少了十五呢?他们莫非也要与那少年一般品尝断指之痛吗?不!
大多数人心照不宣的朝梁王靠近,避皇后和贵妃远远的。
这两位美丽的女子身边只余下谭阁老和他的几个弟子,双方实力悬殊。
梁王似乎早已笃定自己大局已定,可他并不着急将将对面几人拿下,他要像猫耍老鼠一般,慢慢品尝胜利果实,看尽失败者苦苦挣扎的可怜面孔。
他拍了拍手,一列士兵押着十来位夫人并几个稚子来到了这寝宫。
“诸位大人,你们可要想好了啊,跟着本王,你们便是有着从龙之功的大臣,财富权势唾手可得,可你们若是执迷不悟,那本王就只好当一回恶人了。”
他挥了挥手,侍卫们便将剑架到孩童脖子上,一时间这间宫殿里多了些真切的哭声,只是这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听得人心碎。
果不其然,皇后身边的大臣们开始犹疑了,目光在梁王与皇后之间逡巡,只有两位闭上了眼睛,留守在原地,其余的已经走到梁王身侧。
“两位倒是好气节啊,宁可舍弃自己妻儿的性命也要全了自己的名声。”梁王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他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
作为一个母亲,最听不得的便是孩子的哭声,陈贵妃看着那些孩子,怒斥道:“你怎能妇人和孩童威胁我们?”
“我不拿他们当人质,我拿谁啊?”梁王睨了贵妃一眼,一抹精光闪过,视线在她与皇后之间逡回,忆起近日宫中的流言,再联想到南羌国特有的风俗,心头意起,“不过,你若是愿意当我的人质,本王倒是可以放过他们。”
贵妃看来一眼那些小孩,不过六七岁,双颊上还有婴儿肥,清亮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真可怜,像极了她的熠儿。她的熠儿也曾对她依赖过,寻求庇佑,可当熠儿去过了军营上了战场,再到面前的便不再是那个让人呵护的稚童,她穿着铠甲,满身冷冽,恭恭敬敬的在她面前行礼问候。
皇后看贵妃神色不对,慌忙拉住她,附耳低声叮嘱,“你不要做傻事,再等等,他支撑不了多久的。”
等等?依照如今这个形势,皇后还能扭转吗?
纵使皇后能力挽狂澜,可这些孩子和妇人等得起吗?不过是一个玉玺,一个冰冷的位置,就把这它让给梁王如何?她的女儿未必稀罕这烫手山芋。
是了,当年就是她自作主张将女儿扮作男子,让女儿担起这千钧重任,生生的蹉跎了时光。
思及此,贵妃将皇后手里的玉玺夺过,走到梁王面前,“这玉玺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让他们放过他们。”
梁王望着那一方玉玺,眼里迸出一阵狂喜,他终于要拿到传国玉玺,要坐上那个位置了。
“放他们离开。”梁王随意吩咐道,手伸了出来。
陈贵妃慢慢的将玉玺递了过去,离开时轻轻挠了挠梁王的掌心,梁王微愣,看着面容依旧娇媚的女子心神一荡,上前一步,欲将她纳入怀里,不料变故突生,一枚金钗从贵妃的袖子里滑了出来,刺入梁王的胸腔。
“贱人!”梁王迅速反应过来,反手将那金簪刺入贵妃的胸中,再一脚踢开她。
皇后抱住贵妃,吩咐身后的掌宫嬷嬷上前与梁王相斗,但梁王隐忍数十年,从未展露过真正的实力,嬷嬷虽是南羌的高手但在梁王手下连三十招都没过,最后被梁王一掌拍飞,跌落在地上。
梁王,他究竟隐藏了多少啊。
“嬷嬷!”
掌宫嬷嬷朝皇后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而后擦了擦嘴角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与梁王再战。
梁王见这老嬷嬷与他纠缠不休,心中恼意升起,剑光大盛,势必要这面前老妪的性命。
掌宫嬷嬷见这剑气骇人,思忖自己此番性命难逃,她干脆闭上眼睛,等着死亡降临。
就在剑要落入嬷嬷的脖颈时,一条白绫裹住了那寒光闪闪的长剑,持绫之人轻轻一抖动白綾,那剑便脱离了主人的手腕,落到金砖上,“噔”的一声十分清脆。
来者是何人,竟能从梁王手中夺人?众人纷纷朝殿门望去,一个少年,清俊秀雅,站在殿门中央,她的身后是万丈金光。
“唐熠,你终于来了,本王还以为你要躲在两个女人后头呢。”梁王不屑道。
“皇叔,你不是我的对手。”太子还不曾知晓梁王的真实身份。
“皇叔”两个字像是一道利剑,将梁王心中那道隐秘的伤疤再度揭开,他抬头望向对面容颜精致的少年,眸光中是止不住的艳羡。
他嫉妒面前这个少年,同样是那个人的儿子,为什么自己的出身被天下人所不齿,而对面那个却是世人称赞的储君?他同样能征善战,可享有战神名号、手握大齐重兵的只有面前那个人?命运何等不公,既不公,那他为何要遵从天命?
“来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已想好,成王败寇,宁可光明正大的活着,也不要躲在角落里苟且偷生。
太子接住剑,沉默片刻,随后目光一凛,像梁王奔去。
梁王提剑砍来,招招狠辣。
太子横剑挡住,寸步逼近。
剑身相撞,火花迸溅,两人的虎口皆被对方的力道震得发麻,各自后退数步,撑着剑半跪在地,然剑身犹颤抖不止,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熠儿!”
“太子殿下!”
贵妃顾不得自身的伤势,慌忙跑到女儿身边,替她擦拭去嘴角的血渍,心痛不已。
太子轻轻拂开陈贵妃,拿剑尖对准梁王的喉咙,“你可还要与我一战?”
她剑眉上扬,目光中尽是不屑,梁王被她这幅模样刺激得不轻,“不死不休。”却未曾料到他根本站不起身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梁王惊觉自己内力迅速流失,掌心处更是生出一条银线,从手腕一直延伸到百汇穴。
太子蹙眉,皇后这才施施然走了过来,轻笑道:“这玉玺是个好东西,王爷您说呢?”
玉玺,玉玺有什么不对劲吗?梁王仍是一头雾水。
皇后轻而易举的就从梁王手里取走了传国玉玺,解释道:“这是本宫的秘密。”她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那个角落里的香炉。
梁王注意到那个香炉,突然就明白了,皇后不愧是南羌的公主,天生的用毒高手。
他从皇后那讨来勾魂害了大行皇帝,皇后又用了他渴求的玉玺害了他。还真是报应不爽。
他闭上眼睛,一副生杀予夺的模样,可皇后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他呢?
“你放心,玉玺上的毒毒性不强,不会死人的,只是会让你内力全失,让你的肌肉一点点的萎靡下去,渐渐的你不能走路,不能写字,连筷子都握不住,眼皮都睁不开!最后,你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皇后的声音隐在血气中,飘渺而又残忍,叫梁王心中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他宁可死去,也不要看着自己慢慢的变为废物。他捡起方才方才跌落的金钗,毫不留恋的刺入心口。
他的生,他做不了主,他的死,总算能做一次主了。
不干净的东西,还留在这世间干什么呢。
群臣看着含笑而终的梁王,心中惧意升起,皇后这般狠辣,那他们方才临时叛变也不知会落得何等下场。
皇后并未理会臣子们的心理,将遗诏交与谭阁老,宣读圣旨。
“…太子唐熠暨皇帝位,钦此。”
太子望着那卷明黄的圣旨,迟疑许久,她若接了这旨意,从此便是这大齐江山的主人,肩负千万百姓的生计,担起这守卫国土的责任。
她的肩头压着千钧重担,那她的妻子作为一国之母,亦要分担这份责任,陈嘉她可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
殿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满脸是血的陈嘉正望着她,清亮的眼神里无惧无忧。
她终于举手接过那圣旨,恭声答道:“儿臣领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谭阁老立即高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内大臣纷纷附和。
“众卿平身。”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盒饭终于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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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太子即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些跟随梁王一起叛乱的士兵清理干净, 将其关入天牢,19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同样是艳阳高照,与凄冷寂寥的皇宫不同,京城的街道上还是一片繁华之态, 当皇城那边的钟声响起时,百姓们脸上的笑意开始凝固, 众人屏息静待, 心中默默数数, 待听到二十多声钟响后, 纷纷跪倒在地上, 面色哀戚,低声哭泣。
九九八十一道钟声结束后,腰间系着白缎的侍卫从宫门中走出来, 将礼部刚刚写出的讣告张贴到城墙上。
人群中有上过几天学的人, 便将那讣告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百姓们听后纷纷感叹皇帝命运浅薄, 梁王忠烈, 而对云南王的愤恨又多了一层。
原来这讣告将大行皇帝死因写成了云南王余党组织的刺杀,并将梁王也改为是替大行皇帝挡刀而死。
唐熠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遮丑, 大齐本就处于风雨飘摇之时,再不能生出皇室内乱、兄弟阋墙的事了。
街道上的人们看完讣告之后,纷纷停下了手上的事,回到家中将府上鲜艳的色彩取下,只留下黑白两色。
夫人们以及未出阁的小姑娘们纷纷将头上的金钗、绢花取下, 别上一朵小白花,没有进宫的京官们也开始穿戴朝服,在那外面罩上一层麻布,等着宫中的命令。
皇帝的丧礼极为繁琐,入殓之后还需办上几场法事、吊唁活动,同时还要进行演杠、修葺御道的工程,这期间后宫女眷、文武大臣都在嗣皇帝的主持下哭灵。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便是定下大行皇帝的庙号和谥号。
大行皇帝的父亲是高宗,唐熠便给她父皇定下了中宗,至于谥号,便从礼部递上来的名单中随便选了一个,恭文顺德仁孝皇帝。
百官与命妇们哭了七日,钦天监才选定一个吉日,让大行皇帝的梓宫离京安置。
出灵那日,七十二人将棺木抬出东泰门,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后面是皇帝的卤簿仪仗队,共一千余人,他们手里高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火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①]
到皇陵的路有些远,雪天行路艰难,加之祭拜太庙,行虞礼,共九次,一番折腾下来,等到地宫封闭后,唐熠脸上的哀戚和迷茫也早已被疲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