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很和谐完本——by顾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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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娇沉默不语。
看骗了什么吗?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骗走德善什么东西,她还在等待昭和的指令。
但不管是什么,骗了就是骗了。她有罪。
“想什么呢?我肯定不会狠狠的惩罚你。但你若是骗了我的身骗了我的心,还想着怎么溜走的话,那我就不会原谅你了。我会把你抓回来,用铁链锁住,让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
德善绷着脸,神情十分认真。
“德善,我…”
林娇正要辩解,就听见一阵哀怨的琴声从那座高楼里传出来,而身后抱紧她的人气息迅速变冷,箍住她腰肢的手也是越来越紧。
“德善,你怎么了?”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她,她侧头一看,察觉对方的视线凝聚在前方,里头隐有疑惑和不满。
她循着德善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掌鼓上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双手抚琴,口中吟唱着哀怨的歌调。
那女子容颜寻常,唯一双狭长魅惑的狐狸眼叫人印象深刻。她不时的朝这边探望,眼神甚是幽怨。
此女琴艺精湛,曲调悲切,叫人哀婉不已。
一曲罢,林娇卷起衣袖拭去眼尾的湿意。
只见那女子抱着琴,踏水而来,到二人面前时,却是泪眼盈盈。
她打量了二人一番,最后朝着林娇扑通一声跪下,请求道:“姑娘,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
林娇微微退后,蹙眉道:“姑娘,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那女子听后,脸色立时大变,柳眉倒竖,尖声道:“你装什么傻?若不是因为你,太女怎么会遣散我们?”
因为怨气,她那平和恬静的五官竟变得刻薄了许多。
我们?还有其它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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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林娇回过头正要询问德善经过,就见对方收敛了面上的嬉笑之色。
对上白衣女子眸中点点泪光,德善心中的恼恨一下子瘪了下去,叹息道:“你怎么还没有离开?”
白衣女子抱着琴,哭泣不止:“当初是太女将我从花楼赎了出来,过上了清白日子,如今太女却要赶我走,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我还能去哪儿?”
德善也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
当年她禁不住友人的怂恿去了一次花楼,恰好碰上楼里的妈妈殴打这白衣女子,心生不忍便替对方赎身。
那女子却说自己从小就在花楼长大,十多年从未出过花楼,顿时无处可去。她便将那女子带回了太女府。
从那以后这都城里便传出了她流连花丛,千金换美人的风流韵事。
过去,她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倒也无妨,可现在她想好好的呵护一个家,便不能再留着对方了。
心中拿定注意后,便不再犹豫,她道:“白衣,我会叫管家给你一份丰厚的安家费,你拿着它离开这吧,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生活。找个老实人成亲生子,或是做点小买卖也行的。”
“不”白衣女子发出一声嘶吼,将怀中的素琴一摔,不满道:“太女,为什么你就是要拒绝白衣呢?白衣的琴你说听不懂,白衣的心你不愿意要,现在连白衣守在这你也不准了吗?”
德善移开视线,朝着林娇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林娇看了她一眼,点下头正要离开,不防被白衣抓住衣角。
“你不许走!”
白衣哭得稀里哗啦,唇妆糊得满脸都是,像血迹一样狼狈,泪水沾湿了的发丝,凌乱的斑驳在那张巴掌脸上。
“你还想说什么?”林娇反问道。
她想自己大概是遭了无妄之灾,明明是德善自己惹得风流债,自己怎么也受牵累了。
似是看出了她眼中的埋怨,德善使劲朝她摇头。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白衣却好似发了疯一般,抱着德善的大腿,却是冲着林娇大喊大叫。
“你个狐狸精,都怪你迷惑了太女。自从你来了太女府,太女就没有再来这看过我们。为了你,太女竟然和大公主起了争执,你知道这会给太女带来多少麻烦吗?都是因为你,你个扫把星,你个妒妇,你抢走了太女,你还要独霸她,撺掇她赶走我…我讨厌你啊。”
林娇却是听明白了,想到自己对表妹的心思,心中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蹲下身子,替白衣拨开发丝,擦净污渍,轻声道:“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既然得不到,何必说出来折磨彼此呢?
你现在以为这个人让你痛不欲生,放不下忘不掉,等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你根本不懂,你不懂我为太女放弃了什么!你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你爱得不够深,不,是你根本不明白爱。”
白衣突然松开德善的腿,双手掐住林娇的脖子,“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杀了你,太女就不会赶我走了,杀了你…”
猝不及防的攻击叫林娇落了下风,咽喉被人扼住,呼吸变得极为苦难。
林娇拼命挣扎,只是对方手劲奇大,她越是挣扎,喉咙处的压迫感越是明显。
她艰难出声,劝道:“你这是一厢情愿,别再痴心妄想了。”
“嘭”
白衣的眼珠子突然瞪圆,双手慢慢松开林娇的颈子,放到自己的后脑勺处,手心黏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众人的鼻息间。
她回过头,看见德善抱着素琴浑身发抖,琴头还有点点暗红的血迹。
喉头蠕动一阵,微弱的声音在血气中发出,飘忽不定,“太女,你想杀我…”
德善扶起惊魂甫定的林娇,对上白衣的目光,眼神微闪。
“白衣,对不起。但你不应该伤害娇娇的。”
白衣眼前一黑,掉进湖中。
德善立即将外面的侍卫喊进来,将白衣捞起来送到客房医治,自个儿却是陪在林娇身边。
林娇却是觉得此事不简单,绝不只是单纯的因爱生恨。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想跟你说,但是我怕你听了会悔婚。”德善揪着衣角,低头说道:“她,其实是我母后安插在府中的线人。娶你,也是方便清理府中的钉子。”
察觉到这话有歧义,立即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娶你,是真心的。”
第69章
“钉子?”
林娇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德善莫非有被害妄想症?这般想着她看向对方的眼神便流露了出来。
这样的眼神,德善小时候很熟悉,后来她长大了学会了掩藏,便很少看见过, 但每每想到心中便是一疼。
她拉着林娇到了亭子里,取走石桌上的鱼食, 有一搭没一搭的逗鱼。
“我不是个受欢迎的孩子。”
林娇接过她手里的鱼食, 虽然没有出声, 但眼中却是满满的惊愕。
“看吧, 连你也不信, 更不用说外面的那些人了。”德善似早已猜到他人的反应,此刻想要的也不是宽慰和解释,她就是想要找个人倾诉, 将心中积压许久的苦怨发泄出来。
“我出生时, 我母后还不是王后, 只是一个姿容出色的宠妃。
母后是一个权力欲极盛的人, 她觊觎后位许久,借助家族势力给元后布置了不少陷阱,却只是离间了元后和父王的感情。
后来母后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那时元后也有身孕,为了争夺长女的名额,她不惜用催产药将我生下来,我也因此落下了先天不足的病根。”
德善面上挂着一丝无力的笑容,“但即便是这样, 我还是比姐姐晚了半个时辰出生,母后一直觉得我不争气,比不上姐姐。”
林娇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没什么触动。这样的事不要说在皇室,就是民间薄有资产的府宅也会发生,习惯了就好,若不能习惯,就会成为弃子。
“我三岁时,母后失宠了,父王开始宠幸更加年轻漂亮的美人。为了争宠,母后便让我装病,我不装,她便不许我吃饭,晚上睡觉时,也不给我被子。
如她所愿,我病了,但父王并没有来看我,母后骂我不争气。”
这真的过分了。
林娇拍了拍德善的肩,轻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喜新厌旧是男人的劣根性,你不必自责。”
德善挪开林娇的手,继续用十分淡漠的语气讲述她的过往。
“母后见复宠无望,索性放弃争宠转而陪着我读书习字。或许是我真的愚不可及,我怎么也看不明白书册上的内容。姐姐已经在背诵诗经了,我才会写自己的名字。为此,母后要发好大一顿脾气。
那个时候我便跑到御花园去,姐姐和元后会在那里放风筝。
我不想看书,也不想竞争太女的位置,只想和母后一起到御花园荡秋千踢毽子。”
林娇没有见过王后,可无论是太女府还是在昭和的府邸,下人们听到王后二字便会讳莫如深,什么都不愿多说。王后应当是个极厉害的女人。
她伸出手捏了捏德善的肩。
“王后也许是太着急了,她没有恶意的。天下间没有不爱子女的母亲。”
她只能选择安慰,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不,这世上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就是权势,而我只是她获得和巩固权势的一个工具。
那天我从御花园回来后就病倒了,迷迷糊糊的过了一阵子,等完全清醒,母后已经登上了后位,而我这个草包公主也变成了太女。
后来我偷听母后和她心腹密谋,是她们将写着我生辰的布偶放进了元后的寝宫,陷害了她们。我之所以会病,便是因为她们当真用了我的头发。我经常在御花园遇到元后,则变成了元后处心积虑害我的证据。
后来我去了一次冷宫,宫人正用草席卷着她的尸体,打算送去焚烧,姐姐穿着一身白衣站在远处,双眼通红。从那以后,我便再没见过姐姐哭了。”
林娇似乎知晓了昭和让自己接近德善的意图。
“大公主的母亲是被你们害死的吗?”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母后会利用我。”德善突然抢走盒子,鱼食被倾洒在地上,死命的踩踏,“母后说得没错,我就是傻子,若不是她护着,我早就成了渣渣!”
林娇看着德善这个样子,觉得十分心疼,连忙抱住她,“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我选择不了我的出身,我没办法决定我的母亲,可我还是觉得悲伤,母后她为什么要这样…”
过了好一会,怀中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吸了吸鼻子,故作轻快道:“我刚才的话都是骗你的,你可不要当真啊。”
?怎么又变了说法?莫非是像维护她的形象?
察觉对方的意图后,林娇果真装出一副被欺骗的样子,硬邦邦的立即推开她,严肃道:“以后不要用这种事开玩笑。”
过后又补充道“我会心疼的。”
看着德善意志消沉的样子,她不由得想起同样被掩藏身份承担父亲期许的妹妹林瑜,一样让人心疼。
德善揉了揉眼睛,兴奋道:“我就知道苦肉计是最有效的,看吧这就上当了。”
可怜儿。
林娇突然想起先前那个女子,白衣。白衣对德善应当是真心的。
她一定会伤害到德善的,不若让白衣陪在德善身边,思考片刻便提议道:“其实我不是很介意白衣的存在,你不必赶她走的。”
德善显然没有想到话题会突然歪得这么快,沉默片刻,方才出声,“白衣的确母后安排在我身边的钉子。”
“为什么?”
“母后大约是觉得控制了我,她心中才会觉得踏实吧。”德善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悲凉。
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聊下去,林娇重新换了一个。
“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我来历不明,你就不怕会是其它国家安排到你身边的间谍?”
“间谍?怎么会有你那么狼狈的间谍呢?你什么都告诉我了,以后还能干出什么坏事呢?”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笑颜,满脸都是信任,“况且就算被你骗了,那我也心甘情愿。”
林娇牵住她的衣角,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其实,我真的会骗你,会伤害你。
“不相信我吗?非要逼着人家表白。”德善突然跳到昭和的身上,像无尾熊一般紧紧勾住腰肢,“你是我捡回来的,你和这里的人没有瓜葛,不像其他围绕在我身边的人,总是怀揣着各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依靠,我对你好,你也不会辜负我。”
林娇没有出声,转了个身子,背着德善缓缓走出乐听院。
“娇娇,你还是第一个背我的人呢。我好幸福啊。”
“以前没人背过你吗?”
“没有呢。”沉默了一会儿,那声音又高了起来,“不过有你就好了。”
林娇看着地上两道重叠在的影子,心中的愧疚更甚。
德善,等我见到阿瑜后,我再来向你请罪。
***
一旦忙碌起来,日子便过得奇快,转眼间便到了德善与林娇的大喜之日。
门窗上贴着大红喜字,可屋内却是安静无声,气氛沉闷不已。
林娇怔怔的望着铜镜里的女人,不发一言。艳绝倾城,端庄高贵,陌生又熟悉。
喜娘甩了甩手绢,笑道:“哎呦喂,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喜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标致的新娘子呢。姑娘,你笑一个吧?”
宫女们纷纷附和,“是啊,姑娘生得如此貌美,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她就要成亲了吗?
林娇伸出手想要抚摸镜中的女子,却只是碰到了冰冷的镜面,泪珠毫无预兆的滚落。
“哎呦,我的祖宗哦,你怎么就哭了呢?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触霉头啊。”喜娘一边替她补妆,一边劝道,“姑娘喂,虽说咱太女以前是干了不少糊涂事,招惹了一些花花草草,但为了姑娘您啊可是将那些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您还有什么不满呢?”
补完妆后,喜娘塞了一个苹果到林娇的手上,“来来来,红苹果,小日子红红火火,一生平平安安。”
林娇接过苹果,解释道:“我没有不满,只是觉得太女对我太好了,害怕以后辜负了这番深情。”
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穿上嫁衣是何等模样,想过千百种,但却没料到自己的嫁衣会是骗局的外衣。
“新娘子准备好了吗?太女要到了哦。”门外传来招呼声。
听着喜庆的唢呐声将近,林娇有些心慌,握住苹果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紧。
“啪”的一声,苹果被掰成两半。
听见声音,喜娘回过头,看见那个苹果,嘴角抽了抽,有些埋怨道:“姑娘不知道这苹果不能乱掰的吗?多不吉利啊。”
她又重新拿了个苹果塞到林娇的手上,正想着嘱咐几句,便听见门外要红包的闹腾声,慌忙将喜盖盖上。
一片红影落下,挡住了林娇的视线,似乎也让她那颗浮躁的心沉淀下来。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是迎亲的人到了,小宫女们不敢多加阻拦,讨了几个红包便开了门。
一双红色靴子出现在视野内,盖头刚被掀起一角,林娇便听见喜娘的取笑声,“太女,这盖头要在行过大礼送入新房后才能摘掉的。”
德善只好松开手牵起红绸的另一端。
因为林娇是大齐人,在南羌没有父母亲戚,便从王宫里出嫁。
两人到了正殿拜别南羌王和王后,才向太女府出发。
迎亲的队伍从王宫出发,绕了王都整整一圈。沿途十分热闹,鼓乐喧天,彩花喜糖漫天飞舞,铜钱如豆子一般洒落在地上,引得看热闹的众人哄抢,高声祝福两位新人百年好合。
待夕阳即将下山时,花轿才到了太女府门口,跨过马鞍,走过红毡,便到了喜堂。
隔着喜盖,林娇看不见的堂内都有哪些人,自然也看不见一身白衣的昭和。
喜堂内坐着的是王室宗亲,位首的是早已出嫁的长公主,大齐皇太后。
喜堂内还站着一些年轻人,是德善往日交好的朋友,方才高声吆喝的也是他们。
新人站定后,赞礼者喊:“行庙礼,奏乐!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升,平身,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