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很和谐完本——by顾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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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那贵妃对我为何这般?”贵妃对她向来冷淡,突然的热情让她生疑,她更怕习惯了如今的贵妃,到了哪日突然就变回从前那般冷淡样。
皇后摸了摸额头,上面似乎还有贵妃方才留下的气息。
“不会的,主子只管受着,何必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嬷嬷,你怎么如此笃定?你可是知晓其中的缘由?”
见掌宫嬷嬷这气定神闲的模样,皇后不由得怀疑是掌宫嬷嬷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掌宫嬷嬷听到皇后的推断,手一抖,不小心扯断了皇后的头发,稳住心神答道:“主子瞎说什么呢?莫不是还在说梦话?”
掌宫嬷嬷这般反应,越发叫皇后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重重的拍了下梳妆台,厉声逼问:“你拿什么威胁她了?”
掌宫嬷嬷立即跪下,大呼冤枉:“主子冤枉老奴了,贵妃主子是您放在心间上的人,老奴怎敢加害与她呢?”
皇后不大相信,掌宫嬷嬷总是喜欢依仗她的资历在外面擅自做一些决定,狭长的凤眼不由得上挑,“此言当真?”
嬷嬷立马指天发誓:“主子,老奴绝没有做出丁点伤害您和贵妃主子的事,若老奴此言有虚,便叫老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生生世世…”
誓言刚说到一半,就被皇后打断了,“好了,奶娘不用再发誓了,本宫相信你。本宫是吃着你的奶长大的,你对本宫的养育之恩没齿难忘,本宫又怎么会看着你发这样的狠毒的誓言?”
“老奴就知道主子是站在老奴这边的。”掌宫嬷嬷得了准信,脸上笑成菊花褶子,“主子啊,不管老奴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您着想的。”
听到这话,皇后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嬷嬷果真做了手脚,可她这样做能得到什么目的,竟然让她甘愿放弃生命?
理智告诉她,她一定要找出掌宫嬷嬷异常的行为,可贵妃难得的热情让她沉浸,她的态度便有些模糊。
她既希望知晓真相,又不忍心打碎眼前的美梦。
“姐姐,在想什么呢?快过来用膳?”
贵妃见殿后,看见皇后正在发呆,便热情的招呼贵妃过来用膳。
“都有些什么啊?”
“都是你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喜好?”皇后用了一点,面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许多。
“都是掌宫嬷嬷告诉我的。”贵妃矜持的笑笑,像是得了心上人夸奖一般欣喜。
皇后不再说话,突然觉得这桌上的饭菜也不是那样美味。
“长公主,长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苍老急促的声音传进大殿。
“外面是何人在喧哗啊?”
掌宫嬷嬷出去了一阵,后进殿回道:“回主子的话,是丞相爷。”
“我哥?他怎么也来这里了?”贵妃最先反应过来。
“不是陈相爷,是南羌这里的丞相。”
“哦,那他为何喧闹?”
南羌的老丞相,是个忠心的老臣,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叫他这般不顾礼法的在她寝殿外大吼大叫?
“他听说主子您醒了,希望您能去劝劝德善殿下,勿要再出城寻人。”
掌宫嬷嬷没有在这事上隐瞒,便将真相一五一十的说了。
“本宫去看看。”
听到这个消息,皇后也坐不住了。
如今南羌只有德善这样一个继承人,在这天灾人难的关键时刻,她居然想着出去找人,她将黎民百姓放到哪里了?
她是个孩子,但不是永远的孩子,没了大树的庇佑,终要成长起来,庇佑一方的百姓。
***
“你们都给我滚开,谁要是再拦着我,我就诛你们九族!”
皇后还没有走进殿里,便听见德善声嘶力竭的吼叫,仿佛被逼到绝境的狮子。
她整了下衣衫,深吸一口气走进大殿,走进大殿跪拜道:“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突如起来的参拜叫屋里的众人十分惊讶,茫然的望着她。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德善,她甩掉手上的刀,跑到德善的身边,兴奋道:“姑姑你可醒了?快带我去找娇娇,这群奴才,死活拦着我,非说娇娇已经死了,真是该死。”
皇后对着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捡起地上雪亮的大刀,送到德善的手上,规劝道:“是,陛下说得对,她们该杀,最好将他们的九族也一并诛杀了,这样便能替陛下立下威名,叫人不敢小瞧你。”
殿内原本还庆幸的宫人听见这番话,不由得哭了起来。
原以为长公主是个和善的,哪知道她狠起来比德善殿下还要厉害几分?
“姑姑,你怎么了?她们虽有错,也不至于杀头啊?更何况诛九族是大王才能下的旨意啊,姑姑可不要害阿善?”
德善将刀踢得远远的。
皇后听了德善的话,便收起了嘴角边的笑意,冷声问道:“那本宫方才听到的‘诛你九族\\\\\\\\\\\\\\\'是从何而来?”
德善羞红了脸,她方才就是气极了,想要威胁一下这宫殿内的宫人,哪知道被姑姑当真了,这般说出来实在不妥?
“我还以为你已经是大王了。”
皇后的轻笑叫德善越发羞愧。
德善抱住皇后,蹭了蹭肩膀,“姑姑,我知道错了,您就别这样折辱侄女了。”
皇后见她知晓错误,便不再像先前那般阴阳怪气的说话,温柔劝道:“那你先去洗漱吧,等下准备上朝,听说这几日朝堂上发生了不少事情。”
“不!我不去,姑姑我要去找娇娇,我不想当什么大王,我只要她陪着我。”
“胡闹!你若是不当大王,谁去?你母后?还是让昭和去?一个狼子野心,一个瞎子,你就放心将咱祖宗的基业交到她们手上?”
德善还是第一次见到姑姑这样严厉的斥责她,有些发懵,清醒后,眼眶里蓄了一圈亮晶晶的泪水。
“我放心啊,这么多年南羌的朝政一直都是母后处理的,交给她没有什么不妥吧?再者,如今这王位本就是王姐的啊,我用得着操哪门子心?”
她擦了擦眼泪,扯着皇后的裙子哭道:“我现在只想出去找娇娇,那些笨蛋找不到人,肯定是因为娇娇讨厌他们,躲起来了。娇娇不会讨厌我的,我一定能找到她的。”
皇后叹了口气,“德善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呢?你母后有谋杀你父王的嫌疑,你王姐残暴不仁,如今又患了眼疾,如何能做江山之主?”
“你是太女,你是注定的大王,你得替你的子民们考量。”
她按着德善的肩膀,似将江山社稷这重担交到了这幅稚嫩瘦削的肩膀上。
德善努力挣扎着,“不,我不要当大王。姑姑,我要去找娇娇,我要是再不去的话,她就会被大水冲走,冲到海里去,再也回不来的。”
“你这傻孩子,怎么净做白日梦?”
德善向皇后跪下,求道:“那不是梦!那是娇娇向我求救。姑姑求求你让我出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姑姑,若是贵妃姨姨出了事,你还会这般镇定吗?”
“不可能,有我在,谁能伤得了她?”皇后立即否定道。
“姑姑,你让我出去吧,阿善…嗝…不想后悔一辈子…嗝…”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语不成句,中间还有几声嗝。
她这般伤心,倒是叫皇后不忍心再说下去,便静了一会儿,等德善哭声渐止,才掏出帕子慢慢提对方拭泪。
“德善,你觉得是一个人的力量大,还是一个国家的力量大?”
“姑姑?”德善不是很明白皇后此时说这话的含义。
“阿善,你口口声声说要去救娇娇,但是你会水吗?你知道她在哪里吗?你会医术吗?就算你找到了她,回来后,她又被人陷害了,你护得住吗?”
德善被皇后这一连串的发问,打击得不成样,闭着眼摇头道:“姑姑,你别说了,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再也不会让她受伤害。”
皇后歇了阵,又继续劝道:“你现在闯出去,不过是逞匹夫之勇,根本帮不了她。你只有当上大王,调遣整个国家的力量去找她,才能护住她。”
“真的吗?姑姑,你没有骗我吗?”
皇后点点头,“当然是啊,你想想看,你母亲还是王后时,可有人轻视你、欺负你?”
德善点点头,意识到王权的重要性。但她心中一直有一道坎迈不过去——她不适合当帝王。
这个观念是她身边的人从小就灌输给她的。
她天生愚笨,授课的夫子对着她也是长吁短叹,她这样的人天生就只适合当个富贵闲王,根本担不起照顾百姓的重任。
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头不由自主的摇晃拒绝。
皇后察觉到了德善的抵制和退避,眉头紧蹙,“阿善,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还有什么比失去自己的爱人还要可怕吗?”
可她就是怕啊,没有来由的恐惧。
“姑姑,我当不了大王啊,母后和父王从来都不觉得我能当上大王,他们都嫌我笨手笨脚,嫌我不够机灵,一定会被那些权臣摆弄,丢了这江山。
母后也曾教我如何处理朝政,可她总是将我的折子批得一无是处,说我的法子只会害人。
姑姑,对不起,我太笨了,我真的不合适。”
德善将头蒙在膝盖上,根本不敢同眼前的人对视,就怕看见失望和厌弃。
“不懂可以学啊,谁都不是天生的,你身边还有丞相还有太傅教导你,你怕什么呢?”
“你以为躲就能躲一辈子吗?阿善,你要勇敢的面对它,克服它。”
“姑姑,我…我听您的。”
***
在丞相和皇后的拥戴下,德善登上了南羌的王位。
更准确的说法是,德善从昭和手里接过了王位。
登基前一晚,昭和写好了禅位诏书,将象征着王位的指环以及兵符一并交给了德善。
这是她唯一能为德善做的。
她是恨王后,但德善却是个好妹妹,单纯善良,从未伤害过她,她不该将仇恨加诸在德善身上。
贵妃见皇后叫人收拾行李,打探道:“姐姐,你准备去哪里?”
“妹妹想去哪里?想回家吗?”
皇后不动声色的揉着贵妃的头发,觑见发顶上的两个漩,眼神暗了暗。
视线继续往下挪,瞥见那高耸雪白的峰上的一枚红痣。
贵妃察觉到皇后毫不遮掩的打量,有些羞赧,“姐姐想回去了?那就回去吧。”
“不,我们不回去。你看见对面了吗?那片蓝色的海洋,它的对面一定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你想去看看吗?”
“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贵妃蹦蹦跳跳的离开,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皇后看着贵妃轻盈的身影远去,眼里的疑惑却是越发凝重。
这个人是贵妃,身体的特征没有丝毫变化,可她眼中的崇拜和爱意,却十分陌生。
你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咕骨咕骨 和233333仍的地雷~
第83章
唐熠接到两宫太后“私奔”出洋的消息是在六月中旬, 彼时正值酷暑,心烦意闷之际,接到这样大的一个“惊喜”,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她算是冷静理智的人了, 但看见皇后的信也忍不住砸了茶杯。
皇后就这样拐走了她的母妃!
坑!
一直以来她才是贵妃心中最珍重的人,突然间被推后, 于她而言就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心中自然憋着一股闷气。
这个气她肯定不能发在太后们身上, 便叫底下站着的几人背了这个锅。
“你们怎么不拦着太后她们?她俩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心血来潮闹着要出海, 你们也纵着她们胡闹?那是大海,不是什么小溪小河,出了事情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林瑜是罪臣之“子”, 又经历了几番变故, 早先在唐熠跟前做副将时的亲近肆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会儿只是埋头看地板, 根本不理会殿上的君王之言。
白霏霏倒是想怼回去,奈何身中奇毒,每隔半年就要解药镇压, 不得不仰仗唐熠,哪还敢怼回去?
在没有解决隐忧之前,她还不敢太放肆,便低头不语,做足了一幅聆听圣训的忠臣姿态。
陈二是唐熠的表兄, 又是她素日里肩并肩作战的兄弟,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说话也不拘小节,不肯背黑锅,嚷道:“皇上,老话说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我们这几个虾米怎么能阻止得住太后娘娘啊?”
“朕给你的十万大军呢?就南羌那点军队,你还干不过?陈将军,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陈二是个武将,血性十足,最不能忍受别人轻视了他。
“皇上,这你可就冤枉臣了,是姑姑主动要和母后皇太后出海的,臣想拦都拦不住啊。”
他摊开双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憋屈样。
唐熠瞪了他一眼,“朕的母妃就一点都不挂念朕?”
她垂着睫毛,看上去有几分委屈的样子,偏她又生得美,陈二这个当兄长的不由得看呆了,又安慰道:“倒也不是,姑姑还让我给你带话呢。”
“什么话?”
“不必挂念她,等她玩够了就会回来。”
“哈哈哈”白霏霏一直在唐熠身上讨不了好,这下子见她受了气,有些幸灾乐祸,便笑了出来,只是发泄,两声过后,便收敛了。
陈二觉得他姑姑这话倒还不如不带了,看吧皇帝陛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滚——
唐熠强忍住没吼出来。
“白霏霏,兵符收回来了吗?”
“收回来了。”
白霏霏将大齐的那块兵符呈了上去。
时隔大半年,这块兵符重新回到了她手里。
掌心感受心着精铁的冰冷和坚硬,唐熠这才觉得身下的龙椅牢实多了。不能掌控兵权的帝王,终究是一个纸老虎。
“怎么只有一块?”陈二问白霏霏。
白霏霏只当没听见,也不作答。
唐熠见陈二面色有异,“陈将军此话何意?”
陈二看了白霏霏一眼,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便对唐熠道:“回皇上,南羌新君即位,过却内遭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洪灾,百姓们流离失所,南羌王深表痛心。特自请成为我大齐的属国,每岁交纳进贡,唯一所求便请皇上帮助它们度过难关。”
南羌地势虽小,却十分重要,唐熠颇为动心。其次,大齐建立多年,终于又要增加版图了,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多么伟大的成就啊。
“南羌王希望朕怎么帮助它们?”
陈二觉得唐熠的语气比先前沉重了些,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南羌王希望大齐可以借一些粮食、药材给他们,如果最好还有大夫。”
“还有就是,南羌王想大齐接纳一部分南羌子民,等南羌境内的灾后重建工作做好,会接回那些百姓的。”
“啪!”
兵符被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呵,好大的口气啊!”
“皇上,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陈二小心的觑了唐熠一眼,有些担心皇上一口回绝,她完成不了两位太后的托付。
唐熠心头的火气更甚,反驳道:“你觉得这妥当吗?”
这个呆子,就知道打打杀杀,脑袋就不知道转动下吗,这件事能妥当吗?
大齐虽然地大物博,百姓们热情好客,但不代表他们就喜欢接受难民。
洪灾过后,往往是瘟疫高发期,谁知道那些难民有没有被传染?这是其一,再者那些逃难的,奔赴几千里还能存活下来的,怕都是心思活络、手段狠辣之人,这样的人到了大齐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我大齐百姓呢?
还想要粮食药材和大夫,当大齐是什么啊?自家的后花园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啊?
好名声谁都想要,但没必要为了名声就赔上我大齐千万百姓。
唐熠正要拒绝,陈二便先是她一步有了行动。
“皇上,这也是两位太后娘娘对您的请求。”
太后!
唐熠这才想起重点,“你们回来时,两位太后可曾出发了?身上可有异常之处?对了,你们和将士们可有身体不适?”
“臣没有。”
“微臣也没有。”
“臣也没有,两位太后在我们离开之前已经登船出发了,没有异常之处。”
底下三人的答复叫唐熠放心了不少。
“虽然南羌遭了这番灾难,作为友邻朕也深表痛惜。天灾无情人有情,朕自然是不能不理的,等下朕就派户部侍郎清点一下国库,看还有没有粮食,借给南羌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