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关系完本——by御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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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工作莫易生就没兴趣了,他瞌睡还在,就要往卧室倒,被严海安逮住拎去洗漱。
在这里住了几年,东西还是不少,有一些还是得扔了。其实严海安住哪儿都可以,找个地方歇脚,要求哪有这么多,住莫易生这边是因为方便照顾,现在搬到孙言那里去也是为了让孙言开心点。
只是他不能回去,回去给他自己,给家里,会带来太多压力。
稍稍整理了一遍行李,严海安在心里估算了需要用到的人力,躺回床上时想起给孙言的留言,颇有些期待地戳开手机。
孙言:烦啊!怎么不烦?
孙言:看到你烦,看不到你更烦。
孙言:老让我忍不住想你,你说你烦不烦?!
孙言:不说了,倒时差。
严海安抱着手机倒在床上,来回看了好几遍,简直能透过屏幕看到孙言打字时的一张臭脸。
觉得有点可爱。
奇怪,怎么会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可爱呢?
该怎么回他呢?严海安用严谨的心态考虑了一圈,直到睡着,都没想出来一个完美的回复。
他默默地重复了评论里的问题:你多久回来?
严海安登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经济舱被升为了头等舱,在S市落地之后,酒店的人直接来机场接机,真是托了孙总的福,这待遇升级了不止一点两点。
本来只打算待两天,但刚好遇到一个国际艺术展在S市举行,而在此之前还有个S美术学院的毕业展,严海安就退了机票,打算多留两天欣赏欣赏。
苏印每天都要打个电话询问严海安的行程,并竭力表现自己想要帮忙的愿望,甚至还想直接过S市来给严海安当个临时助理。
可惜严海安没有那么多事情和矫情需要另一个人来伺候:“不用了,谢谢。你们孙总多久回来?”
“孙总工作上的具体安排我不太清楚,这次他和孙董一起去A国收购银行,时间上说不定。”苏印抱歉地道,“我帮您问问,之后再打电话告诉您?”
严海安赶忙道:“不用麻烦,我就是随口问问。”
苏印知趣得很,马上不再说下去:“那您看您是准备多久回来?我好安排机票和接机。”
“这个我还不确定,再看看。”莫易生没事,乖巧地在家画画,李卿那边也把他们冷下来了,严海安要比之前闲上不少。
不知孙言是不是太忙了,上次问他,他也没回自己。这才过了三天,估计还得要不少时间才能回来吧?
严海安就盘算着再多在S市待几天,发展发展这边的渠道。算是这边的负责人看得起他,每天都有酒局带他参加,虽然都是些小鱼小虾,若是莫易生来了肯定会鄙视个遍。严海安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些东西,但该应付得还是要应付。
“喂?”严海安刚回了酒店,就接到苏印的请安电话,“我已经到酒店了,嗯,一切平安。”
他在S市待了几天,苏印就打了十多个电话,一早一晚,一个不落,接得严海安直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助理也是怪不容易的。
放了电话,严海安领结一扯,就坐在沙发里不想动了,他晚上喝了不少,此时就有点微醺。
苏印给他定的房间方位很好,17楼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繁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他窝在沙发上,神态是难得的懒散。
发了片刻的呆,他把手机拿出来,和孙言的通讯还停留在那一句多久回来上,一直都没个回答。
“唉……”
严海安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叹气,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打过电话去。
他很难断定自己对孙言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刻,也不能断定孙言对自己的感情能到什么程度,他老是忍不住去考量这些无法考量的东西,并以此为凭据去制定自己的行为。
也许是因为对他来说,这辈子也没办法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了。可平日里忙来忙去,脑子里都是事儿,而这样夜深人静,脑子晕乎乎的时候,却偏偏满是那个人的身影。
——叮咚。
严海安揉了揉太阳穴,听到门铃又急匆匆地响了起来。他思考了几秒,想不出谁会半夜来敲他的门。
然而门铃已经响出了命运交响曲的架势,总觉得再不开门就会被踹了,严海安头疼地走到门边,拿开一条缝:“哪位……”
孙言偏过头,和他在那条门缝里对看:“哟?”
严海安:“……”
他拿掉挂锁,一把扯开门:“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一脸风尘仆仆,酷酷地站在门口,从头到脚地把他扫了一遍,一笑:“来睡你。”
孙言往前一步,把严海安逼进门里,强壮的手臂拦住严海安的腰上,侧身把顶在墙壁上,不由分说地强吻了上来。
“你等、唔!”严海安被他吻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像是遇上一场暴风雨,只能被动地跟随对方。他在理智的夹缝中艰难地用手关上了门,这才放下心神,全身心地投入到孙言的热情中去。
严海安动了动,感觉肚子里有些不舒服,记忆紧跟着回笼。
他一动,后面就流了一股股东西出来。他皱眉看了看昨晚射完就睡死过去的某人,抬脚下床,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滑下,有种失禁般的耻辱感。
本打算去洗个澡,严海安一眼看到落地窗上自己留下的痕迹,老脸都忍不住红了一下。
昨天被孙言压到玻璃上时,他差点暴起打人,可惜力量悬殊,反抗不能。太尼玛羞耻了,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呢?
严海安冷着脸扯了餐巾纸,蹲在地上,把痕迹擦得没那么明显了,才转进了浴室。
第31章 故友
等他洗好出来,床上那人还睡得天昏地暗。孙言趴在枕头上,睡姿完全就是小孩子,浑然不觉被单只搭住他下身,赤裸的背部随着呼吸起伏,肌肉分明。
严海安很少有机会这么仔细而安静地打量他。越和孙言交往,就越发觉得他没有长大,小时候优渥的家庭环境,又是少有责任却又备受宠爱的家中老小,大概已经把他宠得无法无天。而及至发生人生中最大的变故,巨大的悲伤蒙住他的心,即使到今天他依然是一个会一意孤行的大男孩。
严海安帮孙言把被单盖好,转过身去打电话点早餐。
这酒店服务甚好,每天早餐都有不同套餐,一周都不带重样,现点现做。严海安点了中式的鱼粥和小笼包,坐在桌边开吃。
点的两份,孙言却一觉不起,严海安只得一个人硬塞下所有食物。不好把孙言一个人扔在酒店里,他撑得躺在沙发上刷朋友圈,临到中午时又打了几个电话,联络联络感情,核对核对工作。最后打给莫易生,看看人有没有起床,吃没吃饭。
房门打开,孙言醒了。
他把着门把,朝外探了一眼,看到严海安,才迷迷瞪瞪地挠了挠头,缩了回去。严海安放了手机,拿酒店座机点餐。
十分钟后,冲了个澡的孙言穿着浴袍出来了:“有吃的吗?”
严海安道:“等会儿就上来了。”
孙言涉着拖鞋去开冰箱,拿了包垃圾食品,袍子一撩,毫无形象地斜歪在沙发上,仿佛还有点困,呆滞着双眼,面无表情地拆封,吃薯片。
严海安道:“少吃点这种东西。”
孙言斜眼看了他一眼,放了一片薯片在嘴里,咔嚓咔嚓嚼了。
严海安懒得理他,正好点餐来了,两碗炸酱面。
孙言一看,难以置信地问:“等了这么久,你就让我吃这个?”
严海安端了一碗,把调料拌匀:“这个快,你吃不吃?不吃就放着,一会儿我吃。”
孙言扔了薯片,愤然抄起面,唏哩呼噜吃了。他大概是饿得狠了,一碗面几分钟就全部下肚。严海安在旁看着,等他吃完了,又把自己手上那碗给他:“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也不说一声。”
“哟呵。”孙言放下空碗,从他手上接过来另一碗,“也不知道是谁说想我想得要死,我一看,这人都要不好了,才赶忙抽了点时间回来看看。”
严海安:“……”
是啊,这人是谁啊我也想知道呢。
和这牲口扯这些是扯不清的,严海安摇头失笑,不管孙言嘴上说得多难听,他还是倒着时差跑回来见自己的。
严海安想着这行为何苦何必仿佛傻逼,心里却微觉甜蜜:“孙董那边呢?工作上没事吧?”
孙言抱怨道:“我哥一个人就能搞定,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要扯我一块儿。”
孙凌当然不是抽疯,而是想让弟弟多接手点家族事业,才事事带着孙言,孰料这家伙一点情都不领,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不过本来我过去就有点事。”孙言点到即止,不再多说,呼噜完最后一口面,在桌上找了一圈,没有餐巾纸。
严海安已经相当习惯照顾幼龄儿童,从茶几上扯了纸巾,给他递在手上,又递上一杯清茶。
孙大爷擦了嘴,喝了茶:“让苏印送两套衣服过来。”
严海安道:“他人在B市,打飞的给你送来啊?”
“不在S市?”孙言皱眉,回房间摸来电话,“我不是让他跟着你过来吗?”
严海安抽搐嘴角:“别人自己有工作,跟着我跑干什么。”
“喂?你人在哪儿?”孙言一听,朝严海安看了看,“哦,那你送两件衣服过来,我和海安在一起。”
苏印的工作就是听孙言的话,指哪儿打哪儿,让他跟到S市来那就是肯定要跟的,只是顾虑到严海安的性格,苏印一直没说,免得给人造成负担招人讨厌,只随时准备着被召唤。
严海安对生活助理的执着叹为观止,并反省了一下自己这种平常人的无知。
孙言吃饱喝足,满意了。
严海安道:“你……来S市有事干吗?”
孙言双手摊开在沙发背上,脚踝搁在另一边的膝盖上抖:“事不就是你吗?”
严海安:“……”
严海安算是见识了孙言满脑子黄色废料:“你脑子里是不是就没其他颜色了?饱暖思淫欲,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孙言被他不轻不重地怼了一句也不生气:“对啊,所以都是吃饱了就想你。”
昨晚做得太激烈,也没好好开拓,严海安现在那个地方都有点不舒服,虽然做的时候是很爽很享受,但他还是不太能理解孙言哪来这么大的兴趣:“你就这么喜欢做爱?”
这是有瘾啊。
孙言瞅了他半天,头往旁边一侧,咕哝道:“又不是喜欢做爱,明明是喜欢……”
电话铃起,孙言闷了片刻,接了电话。
孙凌阴阳怪气地问:“怎么样,上到人了吗?”
孙言嫌弃道:“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孙凌真是被这不着调的弟弟给整得没脾气了,以前不谈恋爱的时候花天酒地游戏人间整一个没心没肺,现在吧有了个心上人,人是好了,脑子没了。
孙凌都不知道哪一种比较好,只得道:“你也饶了我吧,几天功夫都等不得,非要立刻就跑?”
孙言的视线追着随手收拾房间的严海安转,随口道:“反正没我什么事。”
“好了好了,算怕了你。”孙凌唏嘘,别人家都是兄弟阋墙争夺家产,放在他家可好,这滑不留手地碰都碰不着,“等我回来请人好好回家吃个饭,你看你每次弄的都像个啥,再……带去给爸妈见见。”
孙言呼吸一窒,半晌才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那边严海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孙言大爷似地躺在沙发上,腿翘了翘:“下午做什么?有安排吗?”
严海安听出他语气里的期待,想到对方也算是千里迢迢过来看自己的,还是心软了一下:“我的事不着急,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孙言高兴地道:“那我们就在家抱着睡觉吧。”
严海安:“……”
可怕,这人真的是吃蛋黄酱长大的吧,全吃脑子里去了。
严海安果决地拒绝了孙言,并表示自己下午的行程照旧。孙言郁闷归郁闷,但也不能真把严海安锁在床上,悻悻地询问了一下严海安要到哪里去,并表示如果严海安恳求,自己抽出时间陪他。
严海安很想说滚去睡你的觉,可又觉得这么人高马大的汉子嘴里说着这种话,眼神却有点眼巴巴的,又有点诡异的令人怜爱。
算了算了,当他巨婴,宠一宠吧。
严海安木着脸,口气如一把钢尺一样平直地道:“恳请你陪我走一趟。”
孙言从沙发上矫健地滚下来,容光焕发地道:“走。”
苏印就没走,一直在楼下待命,尽职尽责地把两人送到了S美术学院。孙言的墨镜到了室内也没取:“学生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严海安却觉得从中能找出未经过多雕琢的美好作品,十分赏心悦目:“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当然孙言没有去外面等着,而是一直跟在严海安身边,亦步亦趋的,加上那个墨镜简直就像个盲人。他不停催促着严海安快点,仿佛他们不是来看展的,而是来点库存的,瞄一眼就得走。
有这么个烦人的家伙在旁边,严海安也看不进去,只得满脑子黑线地被孙言往门口拖。
这家伙走路霸道得很,开车都是要压中线的,叼着严海安从大门中间就出去了,王八之气扫到路人,路人还带了个小朋友,小朋友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严海安一手扯住孙言:“你走路看点路啊!”
他转脸对人道:“抱歉,不好意思啊,小妹妹摔到没?”
路人倒是个脾气好的,把闺女抱了起来:“没事……哎?严海安?”
严海安陡然被叫到名字,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就从对方那张变了不少的脸上找出了点旧日痕迹来:“王……王郁?”
“哎,好久没见你了啊。”王郁把闺女往上抱了抱,脸上一片故友重逢的欣喜,“你现在在S市吗?”
严海安却没他这么开心,笑容多多少少带了点疏离:“没有,过来工作。你怎么在S市?”
孙言凑上来:“你同学?”
“我就是S市的人啊,你忘记啦?”王郁笑容满面,转眼看到孙言,“这位是?”
严海安笑笑:“我朋友。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王郁叫住想要离开的严海安,“同学会你一次都没去吗?上次还听到冯老师问你呢。”
严海安脸色一变,本来就勉强的脸色都有点维持不住笑容了:“是吗……我之后跟大家都失了联系,没听说。”
他高中辍学的事全班都知道,王郁只以为他是在为这件事难堪:“大家毕竟同学一场嘛,这不下周就是学校六十周年了吗?我们还约好一起回去看看呢,你要是有空就一起吧。”
一只手抓住严海安的手臂,孙言皱眉道:“有什么好去的,不去!有事,走了。”
他一开口就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斗升小民的王郁完全无法抵抗,一句话都插不上,眼睁睁看着严海安被他推着走了。
直走出几百米,孙言才转过来握住严海安的肩膀,眉宇之间萦着一股担心:“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严海安眼神有点失焦,好像被明晃晃的太阳晒得中暑,没了精神。
第32章 回忆杀
孙言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没事吧?”
严海安颤了一下:“没事。”
这哪里像没事,孙言怎么想也只能是刚才那个人造成的:“是不是刚才那个人欺负过你?嗯?别怕,我带你回去揍他。”
饶是严海安有些失魂落魄的,听到这句话也笑了出来。他摇摇头:“不是,刚才那个人和我关系在当时还算好的。”
“哦。”孙言收敛起狐疑的神色,尽管看也看得出这事儿有内情,不过他没再问,而是强势地道,“看你脸白得,跟鬼一样,早告诉你这么热的天在宾馆待着吹空调了。”
严海安提了提嘴角,垂眸应道:“嗯。”
展会只看了一半,两人就提前打道回府。孙言看他这样子是想静静了,也不惹他,只吩咐苏印去了老字号的饭馆打包一桌宴席回宾馆吃。
因为有他看着,严海安还是吃得和平日里差不多,到了晚上本来猴急猴急的孙言什么都没做,熊抱住严海安,按时睡觉。
严海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那个刚从乡下来的乡巴佬,衣服穿得土气,什么都不懂,再去模仿旁人的举止都只会让自己显得不伦不类,而一口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每次开口就要惹得同学和老师发笑。他在本地是最好的学生,到B市的高中来后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