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完本——by花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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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长老指着姜夙兴,道:“这法子是你出的,你去。”
颜长老既然已经指派,姜夙兴不得不从。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解救顾白棠,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
言毕,已经夜色降临。几人请安告退,准备各自回房歇息。
刚走到院子里,看到一个青色的人影迎面走来。
姜夙兴走在最后面,没瞧仔细,只隐约看那人青衣似水,黑发如墨。
却见走在最前面的顾白棠,猛然停下了脚步。朱碧石和陆九游等人也跟着停下来,还转过来看姜夙兴,两人面色都有几分怪异。
“怎么了?”姜夙兴绕开两个司仪院的弟子,来到前面。
夜色中,那人提着一盏晕黄的灯笼,光影下眉眼温和,姿容俊逸,清秀中透着一丝妩媚。
姜夙兴正觉得这人容颜有些莫名熟悉时,却见那人径直走到顾白棠跟前,张口唤道:“恩人。”
顾白棠盯着他的脸,今天一天来头一次出声问道:“你是谁?”
这一出声,便是沙哑低沉,周身的戾气仿佛更重了几分。
那人却不怕,展演一笑,一双细长黑眸笑意盈盈,“奴家李青衣,恩人忘了吗?昨夜我们才见过。”
顾白棠没有再与他讲话,而是转过头来,神情是十分的困顿与不可置信。好似十分艰难地问了句:“夙兴,他是谁?”
李青衣与姜夙兴四目相对时,两人皆是面露震惊。
昨晚混乱,李青衣又化着厚重的妆,众人都没能看的清楚。直到此时此刻,他的真面容才展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李青衣的脸,姜夙兴只觉得不对,但是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有什么不对。
直到一旁的陆九游惊呼一声,“嚯,姜家主,这戏子莫不是你孪生兄弟?我差点都没分出来,还道是姜家主明明走在我后面,怎的突然又换了身衣服提了一盏灯笼从我们对面走来了!”
第47章 请君入瓮
顾白棠找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双修,这事实让姜夙兴心头滋味百种,当真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但他此刻纵然天雷劈顶,也只能强压下去,硬着头皮,挽起笑意。
“你傻了,他唤你作恩人,又不是唤我。”姜夙兴走到顾白棠旁边,脸颊两个梨涡浅浅,眼中笑意深深。“便该是你认得他,我不认得他。”
顾白棠盯着他的脸片刻,慢慢回过神来,恢复了镇定,道:“我也不认得他,所以才问你。”
说罢,转身直接走了。
姜夙兴看向李青衣片刻,问道:“你是昨天的那个戏子?昨儿个救你的不止他一个,你的恩人也不止一个,你光唤他恩人,却恍然没看到我们后面这些人,是何道理?”
见他突然发难,李青衣先是一愣,随后便了然的低下头去,轻声道:“道长莫恼,是奴家的错,诸位道长都是奴家的恩人。”
说罢便跪下去,“奴家给诸位恩人磕头谢恩。”
这一言不合就跪下磕头,吓得陆九游和姜夙兴俱是后退两步。且此人身若弱柳迎风,周身气质雌雄莫辩,两人都是男人,俱不好意思去扶他。
朱碧石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道:“你虽是戏子,也是七尺男儿,不要动不动就跪人磕头。况我们救你只是举手之劳,受不得你这般大礼。”
李青衣声音哽咽,畏惧地看了一眼姜夙兴,又立马把头垂地更低,道:“奴的这张脸,怕是冲撞了那位道长。为报答道长救命之恩,日后奴都以戏中脸示人,再不卸妆了。”
陆九游一下乐了,“你要一辈子化着一张花脸?行了行了,姜家主方才只是在与你逗趣,他这人啊心胸最是畅怀,不会介意你的这张脸。前提是只要你别总去方才那位顾道长跟前晃悠,否则啊……”
陆九游看了一眼姜夙兴,笑道:“他的确是会介意的。我说的可对,姜家主?”
姜夙兴一笑,“陆师兄说的极是,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感谢。”
朱碧石对那李青衣道:“你身上魔毒未清,需得静养七日,不要随意走动,快回去歇着罢。”
李青衣对众人行了礼,“是。”
余下众人各自回房。
深夜,姜夙兴沐浴完毕,换了小衣要歇息。心里头却像是油锅炸了一般,难受至极。
他知前世顾白棠对他情深意重,却从未料到过他会去找来一个与自己样貌如此相似的人双修。的确是他对不起顾白棠在先,如今幡然醒悟,想补救这一切,重新与顾白棠在一起。原本想着只要自己与顾白棠重新在一起十年,两人的感情必定能有前世一般。届时再有什么双修道侣,也不怕他。是以李青衣的突然出现,让姜夙兴始料未及,也措手不及。
这位本该十年后才出现的李青衣为何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呢?莫非是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姜夙兴愁眉不展,却见房门?7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蝗司吨蓖瓶税滋囊簧砟荷呓础?br /> “你这人怎么总是不敲门,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姜夙兴嘴上责怪,人却走到桌前,替顾白棠斟了清茶。
“谁让你自己不插门。”顾白棠看了他一眼,道:“没穿又怎样,我不能看吗?”
姜夙兴瞄了他一眼,没心情跟他打情骂俏。转过身擦干了头发,坐上床去。
顾白棠走过去靠着他躺下,忽然道:“那人与你并不像,至多三四分皮相,气质风韵都不及你万一。”
姜夙兴一下就笑了,“你为何跑来跟我说这个?”
顾白棠转过头看着他面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轻声道:“而且他连皮相也没有学足你的精妙之处,你最迷人的,是这梨涡,笑时可甜。那人没有。”
姜夙兴脸都笑红了,“那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顾白棠皱着眉,道:“你若死了,我跟你一起死,一了百了,再不说其他。”
“嗯,那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你爱我爱的深切,可是我并不愿意与你在一起,届时,你会否找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生活在一起呢?”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你,夙兴,我只想让你知道,今天晚上看到这个人,让我十分的不舒服。你问的这个问题,使我想到万一有这种可能,让我更加的不舒服。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会做出什么选择。或许我会死,或许我会从此一个人清修,但是,我绝不可能去找一个人来代替你。”
见他脸色不悦,姜夙兴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姜夙兴笑道:“好了,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
顾白棠看着他,“你说我愁眉苦脸,可你自己还不是不高兴。我看得出来,李青衣对你的影响很大,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个人?”
姜夙兴叹了一口气,道:“那我问你,若此时周辉站在你面前,且与你一样的样貌,你会不会在意?李青衣之如我,正如周辉之如你,都是心头的一根刺,不知何时才能拔去。”
他说完这话,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翻了一个身,正待睡去,却听顾白棠道:“记得我师父死后你那天跟我说的话吗?”
姜夙兴回过头,“嗯,你说的哪句话?我那天说了许多话。”
顾白棠低头凝视他,“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姜夙兴一笑,“我当然记得。”
顾白棠道:“你记得这句话,我也记得这句话。所以即使现在你我心头有些不舒坦,但是我相信,这两根刺迟早都会被拔去的。”
姜夙兴深深凝视了他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纵然有千般思量,这一刻,两人也相拥着睡去。梦里却仍有这心思种种,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姜夙兴发觉自己眼角好像多了一条皱纹。
颜长老让姜夙兴去绑了世子睿,这事儿他一个人做不来,得找个帮手。顾白棠是正人君子,决不委身去做这等事。无奈,姜夙兴去找楚纨。楚纨二话没说,欣然答应。
“半个月后便是月圆日,那是天地日月精华最为集中,若能在那时掳来拿世子瑞至一煞气厚重之地,必能测出他究竟是否是周辉转世。“司仪院弟子早就说道。
既然如此,兵分三路。姜夙兴和楚纨去绑那世子睿,司仪院两个弟子和朱碧石负责去寻找煞气重的地方以便做法问魂,而颜长老则带领剩下的顾白棠秦尊等人前去配合长乐的人捕捉魔修。
在世子府外溜达了半天,姜夙兴和楚纨无奈地发现一件事儿。因那世子府不仅高墙大院,墙上还设了警戒,虽不伤人畜,倘若有生灵去内,一定会引起府中客居修士的警觉。
是的,世子睿虽不修仙,可是他热爱玄学,府中常年住着行走人间的修士,且往往道法高深,不能掉以轻心。
是以,强行入府抢人这条路行不通,便只能想办法将世子睿哄出来。
世子府隔壁大街上的茶楼上,三个人坐在那里喝茶。
姜夙兴斟茶,拧着眉:“你说咱们该怎么样才能把世子睿哄出来?还不能让他府中的那些高人起疑。”
周辉转世一事万万不能走漏了风声,世子睿毕竟还是长乐世子,若让人知晓他被捉去测魂,怕是不行的。
楚纨给小雅剥了一把花生,道:“这个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要知道是世子睿平时喜欢玩些什么,咱们可以这个为借口,约他出来很容易。可是却不能让他府中的人跟着,这一点就难了。”
“不让他府中的人跟着……”姜夙兴沉思了片刻,忽然低声道:“你知道吗?世子睿府上有几房妻妾?”
“八房?听说这马上又要添一房,出身低贱,勾栏院里面的,府上正闹的厉害。”楚纨拧眉,“你说这世子睿也真是奇怪,他对他的每一房妻妾都是倾心相待,情真意切,据说每一位入府时都是闹得死去活来,好像是他的命根子一样,离了就活不了了。可是往往入门不过半年,立刻又瞅上了下一位。难怪他没有灵根入不了仙门,这样六根未净,情欲深重之人,怎么可能成得了仙?”
楚纨义愤填膺,姜夙兴却忽的喜上眉梢,“先不管他能不能成得了仙,我有法子把他哄出来了。”
“什么法子?”
“这是世子睿不是爱美人吗?咱们就找一个美人儿给他。这美人还不是一般的美人,要比他府上的八位都要美,比他这即将迎入门的第九位还要美,美的上地下绝无仅有,勾魂摄魄,让他寸步难离。”
听他说完,楚纨却是一笑,道:“说的容易,这样的美人上哪儿去找去?我都要想见见。”
姜夙兴挑眉一笑,转过眼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楚纨一顿,转过头去。
小雅正将一包花生米全部塞进嘴里,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见这二人突然都望着自己,仿佛感应到什么,张了张嘴,摇头,花生米甩了一地。
姜夙兴嘿嘿一笑。
计策商定后,第二天一大早,二人便早早地来到世子瑞的府上拜访。美名其曰,邀其一起出去游玩。世子睿欣然答应,身后自然带着两个修士。
今日游玩的地方是一座颇有灵气的山,五人行至半山腰,仙气缭绕,已是人迹罕见,静的山林中只隐约听见一两声鸟儿的空谷鸣叫。
那两位修士与姜夙兴楚纨四人倒还好,世子睿却是累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再也走不动了。
“睿殿下,得快些走了,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姜夙兴提醒道,“听说这山最神奇的美景,便是太阳落山的那一刻。”
世子睿扶着膝盖,喘着气道:“仙长,我实在走不动了,歇会儿吧!”
这时前面的楚纨回过头来大声说道,“再走两步吧,前面有一座茶亭,你们看。”
说罢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那云山雾罩之间,有一座茶亭若隐若现。隐约还能看见一道人影,似乎是在卖茶。
姜夙兴笑着道:“睿殿下,咱们去那茶亭,用点儿茶吧。”
世子睿正觉口舌干燥,听说有茶喝,便立刻打起精神来。
谁知那节路看起来短,走起来却长。那茶亭更是若隐若现,时近时远。更不说那茶亭中的人影,更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这情形果然引起了那两位修士的警觉,其中一人道:“此处怪异,莫不是有人设了迷魂阵?”
闻言,世子睿停下了脚步,神情有几分惊恐:“迷魂阵?”
姜夙兴一笑,“道友怕是多心了,只不过是山雾厚重,使我们的眼睛看不真切。越往上走便好了,瞧,楚公子已经走到那儿去了。”
几人抬眼看,果然楚纨不见了踪影,一望,他竟然已经坐在那亭子里悠哉悠哉喝起茶来了。还遥遥的举起杯子,朝他们挥了挥手。
“睿殿下,咱们快些走罢,不然一会儿茶被楚公子喝完了。”姜夙兴笑着说道。
世子睿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因劳累而眼睛直愣愣地,迈步朝山上走去。
又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茶亭。世子睿直接累的瘫在地上。姜夙兴和两位修士走进茶亭里,见楚纨神清气爽,一位修士不由赞叹道:“不愧是云州楚氏的传人,我等也是金丹期的修为,已经比你落后了半个时辰。”
楚纨面色高冷,不屑于与这人说话。让那修士有些尴尬。
姜夙兴打着哈哈,笑着对那一旁的煮茶人唤道:“这位茶公子,劳驾帮我们煮几碗茶上来。”
那两位修士早已在打量煮茶人,只见这人身姿轻盈,目光清纯通透,一举一动隐隐灵气四溢,一看就并非凡人。但由于摸不准对方是好是坏,所以暂时不动声色。
替姜夙兴和两位修士奉上茶以后,那煮茶人又端了一杯,走向世子睿。
“公子请用茶。”一开口,这声音犹如空谷精灵,让人精神一振。
世子睿抬起头来,一撞见这人的容颜,更是惊为天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公子,请用茶。”这人又说了一遍。
世子睿只呆呆的张着嘴,动也动不了,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人家。
一旁的姜夙兴看在眼里,笑容满面,“公子爷从山底下爬上来,已经累瘫了,劳烦你先替他饮上一口,助他回魂。”
煮茶人便将那茶杯递到世子睿的唇边,倾斜了杯沿,将清澈的茶水缓缓送入进去,倒也不会呛着人。
世子睿两只眼睛盯着人家的脸,嘴巴却会自己动,一口一口的喝茶,直到把那杯茶水全部喝完,牙齿咬着茶杯不松口。
煮茶人似乎有几分脸红,稍微用力抽了茶杯,转身重新去沏茶。
“敢问……小公子芳名?”世子睿突然问道,他大概是观察此人身形不似女子,便认定是男子。
那煮茶人不动声色地责怪了姜夙兴一眼,又低下头仔细斟茶,道:“小的出身卑贱,漂泊无依,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雅字。客人若不嫌弃,可唤我小雅。”
“小雅……好名字。”世子睿慢慢来了精神,从地上坐起来,“你家住在何处?是长乐人吗?”
小雅看向楚纨,这个问题可没有提前设定,让他如何回答。
楚纨面无表情,似乎有些不高兴。姜夙兴打着哈哈笑,“睿殿下,你别吓着人家。对了,你看着太阳就快落山了,咱们得赶紧上山顶去,要不然就看不到日落了。”
“你们要去山顶?”小雅说道,“如果你们从这儿走,走到明天早上去也是走不到山顶的。”
一位修士问道,“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怎么能走到明天早上?”
小雅道:“一看这位道长就是外地人,这山唤作小灵山,山中蕴集天地灵气。山中有许多精怪,时常爱作法捉弄人。你们方才从山下走到这里,不是也用了两三个时辰吗?你以为这位楚公子是比你们走的快?其实只不过是他阴差阳错,刚好破了那精怪的法。越往上面走,精怪越是厉害。那法术更是重峦叠嶂,走了一座山,还有另一座山。”
听他主动说这山中有精怪,那修士索性问他:“精怪?哪敢问阁下?”
此话一出,世子睿也明白了什么,眼神惊诧的看向小雅。
只见小雅低着头,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却有几分哀色。
“正如道长所见,我也是这山中的一个精怪。不过我是被人追杀,无路可去,逃到了此处。我一个外地人,在这山中时常被人欺负,更是没有生计,修为不够,只能常在山中卖些茶水给路人,或帮人带路,挣些银钱,去买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