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完本——by花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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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议事厅时还听得陶醇在他背后训斥顾一笑,“你老实些,你越闹,越是给燕兰泽添麻烦!”
“我……我知道了……”
“锁链解开了,你明日照常来议事厅领事做,林惊瀚的事还需要你出些力。”
“要我去抓林惊瀚?”
“你无需这样激动。”
……
燕兰泽渐走渐远,身后声音跟着没了动静,他安静跟着两个教众走着,迎面遇上几个巡逻的队伍,皆朝他行了礼称他为圣教使,想来如今全教上下都已知晓他重伤在身无法再修习武艺的消息,不然也不至于就这样轻易的顺从了薛涉的安排。
薛涉虽装作一副他接任朝天教是天命所归无可挑剔的架势,但本就是他与伏湛串通一气,将他打成了重伤并用手段封了他的经脉让他无法修炼内力,手段之卑劣与他当年相差无几。
如今他处境一如当年刚当上圣教使的薛涉,薛涉眼下还留他在教中行走,也不知是不是要重复当年他的做法,将重伤的他支出无崖山后再在外斩杀。
心里想着薛涉的下一步计划,燕兰泽走了一阵,许是没了内力五感不复灵敏,肩上被人突然拍了一下,他才猛然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你!”燕兰泽下意识反手后抓。
那人身子一摆,轻松躲过燕兰泽的招式,又并指在燕兰泽没收回的手腕上轻轻一点,燕兰泽顿时手脚发麻,收回手连退三步。
“你是何人?”燕兰泽皱眉。
那人温和笑道:“在下姓沈,单字一个妄,前来拜见薛涉薛教主。”
燕兰泽眼中一亮,“鬼医沈妄?”
他不知薛涉究竟以何等手法封住了自己经脉造成经脉破损假象,但在鬼医面前,一切手法都不在话下,如果他能将鬼医拉拢过来……
“不敢当。”沈妄拱手道,“阁下可是燕兰泽燕教使?”
燕兰泽腹诽薛涉一句,回道:“正是在下。”
简单搭讪完,燕兰泽正准备试探沈妄几句,便见沈妄扫了他全身上下一眼,皱眉道:“薛涉那厮在我手下学了数月的锁脉手,没想到用在了你身上。”
燕兰泽:“……”
沈妄挑剔道:“竟还用得如此粗糙。”
“……”
“啧。”
沈妄上前一步,飞快拽住燕兰泽的手,燕兰泽脸色一变,尚未来得及躲开,便被沈妄点住穴道,在身上各大穴位处各拍了几下。
燕兰泽僵立原地,面色铁青。
沈妄则满意的收了手,问道:“圣教使可知薛涉现在何处?”
燕兰泽隐忍着怒气,“还请鬼医将我穴道解开。”
沈妄一愣,拍了拍头,伸出两指解了燕兰泽穴道,连声道了几句歉,燕兰泽心中怒气纠缠,不住的提醒着自己得罪谁都不要得罪神医,这才勉强静了心神,回道:“薛教主日理万机,我也不知他在何处”
闻言,沈妄奇怪的看了燕兰泽几眼,喃喃几句“他竟没日夜将你锁在身侧”,再一拱手,道:“冒犯了。”
然后便匆匆离去。
燕兰泽站在原地,只恨不得将薛涉扎上数十剑以泄心中怒气。薛涉消失四年起死回生也罢了,拉了伏湛那个武力爆表的帮手卷土重来也罢了,没想到如今江湖赫赫有名的鬼医都与他站在一线,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阴沉着脸回了北院,燕兰泽试着运了一下内力,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连之前剩下的那一丁点内力都消失匿迹,当真武功尽失了。
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在了地上。
夜晚薛涉来访时,燕兰泽坐在窗边椅上,手里拿了本书,周身尽是阴沉沉的气场,听到声音横来一眼,满目杀意许久才收敛起来。
“又来作甚?”燕兰泽问。
薛涉走到他身前将他穴道一点,手里书拿出来一扔,一把将人翻过身去按在了椅上,“自然是来羞辱你的。”
“嘶——”
燕兰泽背朝薛涉,腰带只被薛涉一勾就散落下去,随后薛涉的两指就直直捅入了他昨夜被多次打开的穴口,带起一阵剧痛。
“薛涉——”燕兰泽躬了躬身子,咬牙切齿。
薛涉按着他的腰让他无法运力动弹,手下动作不停的打开那小穴,抹上冰凉药膏,“有话便说,我堵着你嘴了?”
燕兰泽被他按到伤口处,身子剧烈的发起抖,嘴唇咬起来,倒是一句话都不说了。薛涉不用猜这知道这人定是在心里将他一刀刀凌迟过瘾,哼笑一声,继续挑了药膏给燕兰泽那红肿的穴口上药。
一趟药上完,燕兰泽浑身都软了,薛涉提着他的腰让人横跨着坐进他怀里,手仍插在燕兰泽两腿之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弄燕兰泽的下体,搅出阵阵淫靡的声响,羞得燕兰泽一张冷凝脸上满是红霞。
燕兰泽忍了一阵,“拿出来。”
薛涉斜他一眼,“你要自己涂?”
燕兰泽被堵得脸色微沉,好半天说不出句话来。薛涉逗他逗够了,眼中隐隐透出笑意,手却还是卡在燕兰泽腿间,有意无意的把玩,时不时将手指插入那穴口,听燕兰泽下意识的倒抽气。
“过几日,你带着顾一笑下山走一趟。”薛涉看燕兰泽脸色越发不好,适时的开口引开他注意力。
燕兰泽皱着眉,“做什么?”
“林惊瀚北上逃窜,我手上有事不能亲自去抓他,你代我去一趟。”
燕兰泽沉默一阵,突然有些想发笑。这薛涉果真如他所料,要将自己当年受过的苦难全部让他来体验一遍。
重伤下山执行公务,然后便是偷偷暗杀。
着实公平得很。
两人说完正事,薛涉将手从燕兰泽身下收回,白皙手指上沾染了点点液体,他故意在燕兰泽眼前展示了一下,说了几句调笑话,惹得燕兰泽忍不住抬手按下后,轻笑一声,手指在燕兰泽脸上重重涂抹几下,松开怀里人,起身出了门。
之后的几天里薛涉便再没来过北院,燕兰泽起先乐得清闲,临着要下山的前一天夜里却出了事。
这一夜他早早的上了床歇息,没睡多久之后身体却渐渐发了热,他半睡半醒的伸手在被下无意识的撸动了几次,身子却越发的难受,热度渐升着将他从睡眠中彻底拉回来。
燕兰泽在床上挪动了一下身子,发现竟然是身后被开发过的那一处格外撩人痒后,骤然想起薛涉几天前喂他吃下的那颗药,心底顿时将薛涉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这人竟是给他下了这样侮辱人的毒药!
燕兰泽气红了双眼,双手自欺欺人的继续撸动勃发的前端,丝毫不准备理后方的灾祸,口中喃喃着念了几次薛涉的名字,恨意丛生。
他正在情欲里沉浮,紧闭的房门外却忽然响起了叩门声,他本欲不理,不料那敲门声一声响过一声。
燕兰泽随手抓了一物砸在地上,正要开口呵斥,门外就传来了采之弱弱的询问声。
“公子,我是采之,我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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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OOC小剧场之外号
薛涉(冷笑):听说有人喊我三步。
燕兰泽(鼓掌):不错不错,薛教主,这么亲昵的外号你就认了吧。
薛涉:你闭嘴。
燕兰泽:三步、三步、三步三步三步三步……
采之:还好我名字不能拆。
薛涉:你分明可以拆作爪木。
采之:……
燕兰泽:我从未见过如此自黑之人。
薛涉:……
十、
听见采之的话,燕兰泽想也不想的回道:“不行!”
采之在门外安静一阵,有些委屈回道:“公子明日便要下山了,采之舍不得,想见公子一面……”他声音渐低,十足的伤心模样。
燕兰泽身下欲望正盛,哪敢就这样放他进来,只好柔声哄他,“你明日早些来,我再与你说说话可好?”
采之的影子在门上动过一动,“既如此,采之便不打扰公子了。”
他说完,又在门口站了一小会,燕兰泽满头大汗的看着那影子离开,悬在口中的一口气才缓缓吐出。此时他下身酸胀越发严重,身子已开始不自觉的在床上蹭动,背上贴着的衣物被汗水浸了个透。
燕兰泽浑身发着热,意识渐渐迷糊,采之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时,他正躬身跪在床上,一只手紧紧的扣着床沿,另一只手里翻出一把匕首,就要往大腿上划去。
“公子!”
采之吓了一跳,快步走到床上拦住了燕兰泽的手,燕兰泽勉强提起精神来看了他一眼,手上下意识一松,匕首立刻被采之夺了过去。
燕兰泽又羞又恼,“你来做什么!匕首给我,你出去!”
采之拿着匕首的手连忙背到身后,“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还拿着匕首往自己身上划?您中毒了吗?”
他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话,听得燕兰泽脑袋越发难受,稍稍支起身子伸手就要抢他背后的匕首,采之连着后退几步,手一抛将匕首扔出了窗外。
“你好大的胆子!”燕兰泽一把抓了采之的前襟,随后脑中一阵轰隆隆的响声碾过,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力气又在一阵情潮的拍打下灰飞烟灭。
他软软的要滑下去,半个身子都压在伸手来接他的采之身上。
“公子您……”
不小心碰到燕兰泽下身勃发部位,采之瞬间噤声,看着燕兰泽的神情亦复杂起来。燕兰泽紧皱着眉,一眼也不想看他似的,跌跌撞撞往床边走。
“滚出去。”
采之站在原地,蹙眉看燕兰泽背对着他在床上蜷缩起来,颤抖着拉起被子直到没过头顶。
他来此处原是想趁着两人离别之际,能不能向燕兰泽撒个娇求来那样他要的东西,没想到燕兰泽被人下药出了这样的情况,让他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会给燕兰泽下这种药的人,全教上下唯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沈妄。
等了一阵,采之暗骂一声,敛了脸上的阴沉表情,走上前去将燕兰泽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后者烧红了一张脸,眼睛迷蒙着失了焦点,明显一副已经意识不清的样子,嘴唇还抿的死紧,一声不吭,身子倒是遵从了蓬勃的情欲,颤抖着往他身上凑。
“公子。”采之观察他半晌,伸出三根手指,“您可还看得清这是几?”
问完,采之耐着性子在心里数了几秒,没有得到回答,手一用力将燕兰泽一把推回床上,沉着脸去剥他那身已经散开得差不多的衣服。
沈妄知晓薛涉与燕兰泽的关系,他给燕兰泽下的毒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无法仅通过前边来解决,不然燕兰泽自己折腾这么久,早从药性里恢复过来了,不至于到现在被控制着全然失去了意识。
采之沉着一张脸将燕兰泽翻过身伏在床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背,另一只手并了两指,插入他微颤的后方抽动起来。
如此折腾半夜,燕兰泽终于舒展眉头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燕兰泽与顾一笑要领十数个暗卫下山去捉拿林惊瀚的日子,因着前一晚突发的事故,燕兰泽与薛涉两人皆来晚了,到议事厅外时,顾一笑与一众暗卫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两人甫一见面,燕兰泽身子一顿,双眼沉沉的看薛涉一眼,一言不发的走过薛涉身边,到顾一笑身侧站定了。
他这一看,薛涉便知昨晚的锅已经被扣在自己头上,然而他又不能主动开口询问,若不是他下的毒,他就不该知晓燕兰泽昨夜毒发,偏生沈妄昨夜连夜跑了,让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燕兰泽昨夜意识不清,但事后定然知道昨晚是采之用手指替他纾解了情欲,沈妄将这局搅得他今早都不敢用采之的身份去找燕兰泽要东西,十足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厢薛涉在心中腹诽沈妄,那厢燕兰泽则与顾一笑悄悄说起话来。
今早没有见到采之,虽让燕兰泽的满心尴尬与恼火没更上一层楼,但燕兰泽现在的心情怎么也说不上好,便是顾一笑偷偷将他要的东西塞进了他手里,他的脸色也未曾缓和。
照惯例,薛涉训过话后,燕兰泽与顾一笑就可以领队下山,薛涉今日兴致不高,草草说过几句后便摆手示意结束。
燕兰泽内伤未愈,左右薛涉也没真指望他捉回林惊瀚,便差人准备了一辆马车给燕兰泽与顾一笑,没有令他骑马快行。
燕兰泽与顾一笑相对无言的在马车里坐了一阵,待马车下了山,顾一笑忍不住开了口,“教主……”
燕兰泽打断他的话,“这称呼该改了。”
顾一笑忿忿不平,“但……”
“若是不愿直呼我的名字,唤我公子也可。”圣教使这个称呼太过嘲讽,别人喊得出来,顾一笑却喊不出来,燕兰泽同样不想听到自己心腹这样称呼自己。
顾一笑纠结一阵,“公子……你的经脉果真无法可救了吗?”
燕兰泽微微阖上眼,“鬼医沈妄亲自下的锁脉手,他与薛涉沆瀣一气,如何愿意为我解开?”
鬼医沈妄医术江湖第一,他若在人身上做手脚,江湖上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解。
顾一笑这几日在教中自由行走,自然也知道沈妄与薛涉是一路人的事,他蹙眉想过一阵,犹豫道:“便是如此,公子你也不能……”
燕兰泽缓缓抬起眼,语带警告:“一笑。”
“公子……”
燕兰泽沉默一阵,摇摇头,道:“一笑,我知你是为我好,但若叫我继续被薛涉摆布,我是绝对不肯的,你无需再劝我。”
顾一笑拳头攥的更紧,好半晌,才终于认命的点了点头,道:“一笑明白了。”
燕兰泽闭上眼,掩在袖下的手指无意识的划了划攥在手里的小盒子。
马车走了一日,日落前进了一个名为梓桠镇的小镇,燕兰泽寻了一个小客栈住下,到了晚间,刚准备脱衣睡下,便听窗外一声轻响,像是有石子砸在上面。
燕兰泽走到窗边,稍稍推开窗,他窗外是客栈后的小院子,院子里栽了棵树,他往下一看,就看见一个人正扒在那棵树上,扬起一只手,一副还要往他窗上砸石子的架势。
来不及想为什么暗卫没有拦下这个扰他安眠的人,燕兰泽微微睁大了眼睛,手将窗框全部抬起,惊讶道:“采之?”
艰难的踩在树枝上,一只手还紧紧抱在树干上的采之眼睛一亮,朝燕兰泽大力招起手来,“公子!”
十一、
一对上采之那双明媚桃花眼,燕兰泽就止不住想起前一夜的荒唐事,他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察觉到自己动作后又迅速站定。
他皱起眉,斥道:“还不快从树上下来,当心摔着。”
采之看他没有发脾气,脸上笑容更胜,连忙轻巧应了一声,把手中还握着的石子往地上一丢,开始小心翼翼的往下爬。燕兰泽看他动作,手不自觉的抓紧了窗框,板着的一张脸上隐隐约约透出几分担心。
好在采之身子娇小动作也敏捷,没有出什么意外,离地只差两尺左右时,他想也不想的直接跳了下去,站定之后,他抬起头想叫燕兰泽,一张脸上笑还没蔓延开,眼睛就对上了燕兰泽瞬乎阴沉的脸,采之微微一愣,就听啪的一声,燕兰泽将窗关上了。
“……公子。”采之委屈的喊了一声。
禁闭的窗户没有任何变化。
采之又试着喊了几声,燕兰泽仍然毫无回应,他等了一阵,索性开始思考假如他哭起来,燕兰泽会不会冲下来哄他的问题。
他瘪瘪嘴正要假哭,一个穿着小厮衣裳的人来了他面前,恭敬问道:“可是采之姑娘?”
采之斜他一眼,认出这人是跟着燕兰泽下山的暗卫之一,伪装成服侍燕兰泽的小厮,才没有随着其他人一同隐在暗处。
“我是。”他垂下头,装出一副丧气模样。
那小厮朝着燕兰泽房间的窗户指了指,道:“我家公子请姑娘上去。”
采之眼睛一亮,跟着小厮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故作迟疑道:“你骗我,公子方才分明生我气了,怎么可能又要我去见他。”
那小厮脸上浮起为难神色,“小人绝对没有骗姑娘您,当真是公子请您上去要与您说说话。”
采之坚定道:“我不信,你若是骗我,我岂不是……”
啪的一声,燕兰泽房间的窗户又被推开,采之抬眼看去,便见燕兰泽冷着一张脸,无甚温度的眼睛扫过来,扔出一句话:“叫你上来便上来。”
采之方才无端被燕兰泽甩脸子的气顿时散得一干二净,他朝着无奈的小厮笑了笑,道:“果真是公子,麻烦小哥快些领我上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