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卿心付砚 番外篇完本——by时微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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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狂喊:我就是控几不住自己啊
君上料事如神,总有人抢我媳妇,伤我媳妇……
第83章
无言等人避开那三箭,却不得不弃马,马背上遭遇这样准头和臂力的弓箭手,危险得很。
那人显然没把傅言卿看在眼里,即使她看到了,也是毫不犹豫松手放箭。傅言卿快速后退,手自腰间迅速拂过,一柄软剑抽出后立刻绷直,在太阳底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白光。那支箭就在傅言卿眼前撞上软剑,剑身立刻被撞弯,傅言卿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剑上那股寒气。心下忍不住感慨,这人的力量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随即脚下猛然发力,傅言卿硬生生顶住这股劲道,侧头手里软剑瞬间绷直斜推,那支箭借着反弹的力道直接调头,将那射箭将领身边的人直接射落马下,那人顿时脸色大变。
无言和傅扬解决靠近的士兵,护在傅言卿周围。而远处魍魉等人额头冒汗,死死盯着他们。楼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护苏姑娘平安。如今他大致扫了眼,这数百兵士围困,要护住苏姑娘,只能杀个出其不意,让她赶紧撤。
傅言卿似乎没看到那人的暴怒,只是淡声道:“敢问段将军为何带人再此对我等下死手,奉的又是谁的命?”
段业神色一变:“你认识我?”
“平西守军的统帅,北凉第一勇士,神射手,如何不认识。只是,我大夏与北凉已然结盟,你却再此拦杀来使,莫不是准备投靠牧王沮渠野,意欲谋反了?”
段业脸色铁青,心里却七上八下:“胡言乱语!你妖言惑众,蛊惑我王,为你大夏朝廷出生入死,置我北凉将士于险境。区区羌族疆域,哪里值得如此牺牲,杀了你,我自去向王请罪,为我北凉,牺牲我一人又如何。”
傅言卿嗤笑一声:“说得冠冕堂皇,你不顾主命,背信弃义,枉顾道义,莽夫一个,实在有辱你第一勇士之名。”
她话刚落,无言和傅扬一左一右,闪电般直取段业,两人速度奇快,逼得段业再也无暇拉弓,取了朴刀匆忙应战,周围士兵开始朝三人涌去,意欲包围他们。
无言不断砍杀周边的士兵,冷声道:“主子,君上在等你,立刻退!”
傅言卿神色一僵,手里的剑握得死紧,一时间不知该进该退。突然外围一些士兵不断惨叫倒下,却是魍魉带着九个人扔了一把暗器,随即开始不断清扫着围过来的人。
“苏姑娘,快撤,楼主有令,必须保证苏姑娘毫发无伤!”
傅言卿看着他们倾尽全力不断挡着涌过来士兵,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年与吐谷浑一战被朝廷一起围困的时候,傅扬当时也在,西南王府的士兵也是这般不要命的冲杀,硬生生用命给她铺了一条生路。
“誓死保护郡主突围!”
“苏姑娘,主子!快退!”
两幅场景交织混杂,让她神思恍惚。自从和赵梓砚在一起后,傅言卿许久没再回到这样的梦魇中了,可是没料到这一次仿佛历史重演,她又要再亲身体验一次么?这十几个人都是平日里一直跟着她和赵梓砚的,即使交流不多,可是也是一个个熟悉至极的面孔,无言,傅扬陪了她那么多年,魍魉和鬼楼的人都是赵梓砚最得力信任的人,她又要让他们在这里殉葬吗?
傅言卿有些魔怔了,上一世,这一世混沌不清,她眸子通红,原本欲要后退的脚步,立刻停住,再一次旋身去了战圈,一剑狠狠劈向偷偷砍向魍魉的一名北凉士兵。手中的剑带起一阵寒光,逼退眼前的敌人。
魍魉瞠目结舌,随后却是急得不行,也顾不得尊重:“你来干什么!”
傅言卿只是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浓重的杀意和癫狂,让魍魉一时间说不出话。
“不要乱,先杀骑兵,砍马腿,避开长,枪队,别让他们成队!”傅言卿牢牢锁着段业,逼得他手忙脚乱,最后只好完全舍弃弓箭,专心与她对战。
魍魉几人都是江湖中人,对于战场排军布阵一窍不通,初始完全仗着功夫好,可是却一点点被那些士兵消耗体力,添了不少伤。傅言卿的话给了他们些提示,可也架不住人多的群攻,眼看还是近三百多人,他们几乎只能靠在一起撑着继续抵抗。
傅言卿在拼的挨了一刀后,才将段业刺了一剑挑下马,可也再难近他身,而段业却只是腰间被划了一剑,根本不致命。
傅言卿此刻扔了软剑,夺了一把陌刀横挑竖劈,每一次收刀手都开始发抖,若不是她咬牙不松,早就握不住刀了。而他们身后已经有人开始围了过来,只等着合围绞杀了。
傅言卿还在机械地杀着,思绪却有些混沌,她们那次也没能突出包围,若不是淮安君派人前来,她的属下用命都换不回她的生。淮安君?赵梓砚,安儿!
傅言卿陡然一个激灵,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耳边是傅扬声嘶力竭的喊声,她猛然一个翻身,一支箭贴着她的肩膀划了过去,一丝火辣辣的痛意席卷而来,随即浑身上下的痛觉似乎都回来了。
她看着此刻的情形,苦笑一声,心里又是懊恼又是自嘲,她不该,她不该如此糊涂,她若死在这里,赵梓砚怎么办。她竟然还没走出来,明明都十几年了,明明如今还未发生,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大局为重,她怎么一时间就陷在这里了,没了她也许他们还有机会逃的,如今简直是误事!
傅言卿此时当真是发狠了,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敢想,若她真死在这里,到时候赵梓砚会是何等模样,她会疯的。那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因为她毁了。
手里的陌刀再次快速挥了起来,她提声高喊:“都打起精神,全部集中!”
江湖中人从不缺乏血性,也不畏惧生死,眼看傅言卿身为女子还这般勇猛,此刻他们也是背水一战,内力没有,肉那便搏,硬砍。
正当他们快要站不住时,远处一声冲锋号吹的嘹亮悠长,随即急急的马蹄声转眼即至,扬起大片尘土,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傅言卿远远望去,顿时一愣,是大夏的士兵,心思微转,心头顿时狂跳,此刻大夏军队会出现在北凉境内,除了她,还能有谁如此胆大妄为。
不知为何,傅言卿突然觉得眼睛发涩,似乎每次来救她的,都是她。
眼看声势浩大的大夏军队席卷而来,段业脸色彻底变了,狠声道:“撤退!”可那双犹如鹰隼一般的眸子,一直落在傅言卿身上。只是正准备调转马头撤退的他,目光突然扫到在烟尘落下后,竟然出现一辆马车,行军打仗出现马车显然不合常理,随即,一个身材纤细的人有些急地探出身,那女子腿脚似乎不便,左右立刻有人扶着她,旁边放着的似乎是椅子。
段业不傻,一个腿脚不便,却可以出现在这里,让左右守卫如此紧张的人,除了大夏那个废了双腿的摄政王,还能有谁。
顿时他立刻停住,双眸中难以掩饰其中的狂喜,立刻双手拉弓,瞄准。
傅言卿看到赵梓砚竟然也来了后,一瞬间的惊喜转为恐慌,段业还在!她快速赵梓砚掠了过去,急声喊道:“安儿,趴下!护驾!”
赵梓砚听到她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下一刻一支箭穿过层层士兵直接朝她胸口而去,傅言卿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看着赵梓砚应声倒下,周围一片慌乱地喊着君上。
她脚下一软,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只是立刻又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奔过去拨开围着的人,直接扑在了赵梓砚身上。
赵梓砚仰躺在马车里,右手紧紧捂着左胸口,那支黑色玄铁箭便自她指缝间露在外面,胸前衣襟染红了一片。
傅言卿不敢碰她,手抖了半天才将人整个抱在怀里,声音嘶哑,得浑身发颤道:“安儿,安儿。”
赵梓砚睁大了眼,随即有些无奈又满是心疼,伸左出手回抱住她,急急忙忙宽慰道:“卿儿,别怕,别怕,我没事,我没事。”
周围人又是急又是愣,他们眼看摄政王中箭倒地,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女子抱住,根本无法插手,可此刻摄政王反而抱着这姑娘哄着,看模样一点也不像重伤垂死的模样。
片刻后,他们的摄政王勉强坐了起来,手还是环着人哄,右手竟是将铁箭拔了出来,吓得秦州总兵脸色发白。
谁料他们摄政王却是急忙开口道:“乖,你看,我真的没事,我挡住了,没刺进胸口,只是划破手了,你别怕。”当时那一愣神,那箭已然无处可避,只能借着后仰握住那箭,用内力强行避免这一箭穿心。赵梓砚内力深厚,拦住这箭自然没问题,可段业也不是普通人,这箭头在手上留下了很深的划痕,这才流了满手的血,看着到真像中箭了,估计把傅言卿吓坏了。
听了她的话,傅言卿这才勉强抬起头,揪着她的衣襟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再看看她的手,赵梓砚虽觉得难为情,可也一动不动任由她动作。
“你看,是不是没事。”
抬头撞进傅言卿眼里,里面浓重的悲恸和恐惧让赵梓砚心头一窒,若不是人太多,她差点忍不住亲亲她,安抚她的不安。
正当赵梓砚准备说些什么,傅言卿却是舒了口气,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赵梓砚脸色一白,慌得厉害,立刻催道:“回去,立刻回去!”总兵早就看出这女子在摄政王心里不一般,立刻下令收兵,快速回秦州。毕竟,这是北凉境内,多留会有祸患。
傅言卿身上全是血污,也不知有多少伤口,赵梓砚探了探她的脉,发觉虽然虚弱,但还算平稳,应该是内力耗尽,又受了惊吓,情绪过激。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唇角,给她渡了许多内力,这才作罢。
等到回去给傅言卿清理干净,看到她身上到处都是口子,背后一刀尤为严重,心疼得她无以复加,暗自责怪自己该早点去秦州总兵那调兵,提前防备,就不会让傅言卿遭罪,还差点没赶上。之前她一直怕出事,便让人留意,察觉到段业的动静她便觉得不妙,当下去了秦州太守那亮了身份,让秦州总兵派兵去接应,还是晚了些。
落音看在她在一边神色懊恼,又心疼又自责的样子,忍不住道:“主子现在没事了,你就别多想,你的手伤得厉害先处理一下,不然主子醒了又该心疼了。”
赵梓砚恍然察觉过来,连连点头:“嗯,嗯。”看她推着轮椅去找被她轰出去熬药的大夫,不觉得有些想笑。这个九殿下当了摄政王后也是傻傻的,遇到主子的事,不是爱耍赖,就是手足无措,像个孩子一样。那可怜的大夫一早就赶着给摄政王治伤,却被她硬逼着先看傅言卿,看好后还未说话又被催着去熬药,如今她又巴巴去让人家给她看,落音想想就觉得那个大夫要疯了。
等到处理完伤口,赵梓砚立刻回来守着傅言卿,这几日她担惊受怕,晚上没有傅言卿抱着,也睡不好,此时也倦得厉害,推着轮椅挪到床边,她掀开被子,一点点挪到床上,侧身将傅言卿抱在怀里躺好。
低头看着睡觉的人,赵梓砚摸了摸她的眉头,大概是真的吓到了,睡梦中傅言卿也很紧张,刚抱她入怀,她便紧紧窝在她怀里搂着她的腰不放。怜惜地亲着她,在她脸上细细啄吻,许久后才安静地陪她一起入了梦乡。
睡得迷迷糊糊,察觉傅言卿整个人突然绷紧又抖了一下,赵梓砚立时醒了,拍着她的背,刚睡醒的声音迷梦喑哑,低低道:“卿儿,没事了,没事了。”
只是还未完全清醒,便觉得身边人一顿,随即身上一重,却是傅言卿翻身压了上来。她那略带急促的吻落了下来,右手抚在她心口,直接挑开她的牙关,不断纠缠撕咬,有点粗鲁。疼意夹杂着酥麻的甜蜜,让赵梓砚又有些迷蒙,可心里却明白她的情绪,轻喘着,任由身上的人不断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脖颈处有了些许湿热的液体,耳边浓重鼻音哽咽道:“你个混蛋,又吓我,都第二次了。”
赵梓砚喘着气,亲了亲她的眼睛,轻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可也把我吓到了,我一路赶过去,都快要疯了。”说完,她顿了顿,轻声道:“以后不许你离开我。”
傅言卿许久未说话,半晌后才轻轻吐了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 喏,君上霸气而来,差点扑街,又被逼得殿下了,至于炖肉……哦炖饭,原谅我是个戏精,还要等,我开始铺垫了,毕竟做饭前材火水什么都得备好。到时候提醒大家准备碗筷……不对是车票,我需要顺应潮流。
第84章
赵梓砚眯眼笑了笑,最后却是想起什么,敛起笑意,温声道:“当时情况虽然危急,可是无言和魍魉他们身手都不弱,为何没能逃脱?”
虽然完全甩掉不可能,可也不至于陷入重重围困。
傅言卿神色一暗,低低道:“对不起。”自己的魔障差点把赵梓砚搭了进去。
赵梓砚摇了摇头:“我没怪你。”说罢,她低头想了想,正色道:“因着舍不下他们?”可是依照她的秉性,她不会如此感情用事,突然想到什么,赵梓砚心口一疼:“是不是因着上辈子的事?”
傅言卿一颤,有些错愕地看着她,赵梓砚将她抱在怀里,眼里有些心疼:“还是放不下么?”
“我……”
赵梓砚截住她的话:“我懂的,我懂你。可是,这一世有我了,你不用再害怕,我不会让那些发生的。相信我,这次我来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绝不会让你再那便孤立无援了。”
傅言卿眸子忍不住发红,埋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两人在床上腻腻歪歪了半晌,原本挑起的情丝如今化为温馨,再加上两人身体都不好,也没多做什么,起来让傅言卿喝了药,赵梓砚朝开始处理今日发生的事了。
之前便让秦州太守发了公文,给沮渠延。那边沮渠延早就听人汇报整个末始,已然雷霆震怒,接到赵梓砚的公文更是哭笑不得。赵梓砚虽字里行间多有怒火,可也并未针对北凉,只是段业一事,他不能再忍了,看到最后一句略大挑衅的话,“要本王帮你解决么?”沮渠延更是无奈,想到下面人汇报,赵梓砚竟然亲自带兵出现在西平,差点被段业射杀,心里有些疑惑。这摄政王对傅言卿太过紧张了,感觉有些……恍然想起那日傅言卿提起她时的模样,沮渠延叹了声,复杂莫名。
可是沮渠野狼子野心,想来与大夏结盟前,须得除掉他了。既然他不仁便莫怪他不义!至于段业,他得拿他的人头去给赵梓砚她们一个交代。
赵梓砚行踪暴露,她也便未再遮掩,到是直接由秦州去了江陵府,如今西南王大军驻扎在长沙府和萧拓对峙,西边朗州驻军正和吐谷浑交战,剑门蜀道的防布兵也是开始和吐谷浑人争夺益州。江陵府位于三方之间,足够安全,也恰好能同时兼顾三者战况。
就在一行人到了江陵府后第三日,赵梓砚她们遇见了一个人,来者自称是夔州节度使曹衍的女儿。夔州节度使乃是掌管夔州军务布防的最高长官,而这位节度使在大夏也是威名远播。夔州原本匪患不断,乃是大夏境内少有的几个是非之地。匪寇流民不断,让夔州换了无数刺史和节度使,自从他到任后,整治军队,同夔州刺史联手,将夔州匪患尽清,从此夔州越发繁盛太平。只是此次夔州刺史叛变,率先下了绊子,害了曹衍,却假借兄弟之义煽动夔州副节度使造反。
只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儿,赵梓砚有些好奇了。和傅言卿眼神交汇片刻,赵梓砚便同意见她。
片刻后一身缟素的女子径直走到赵梓砚身前,她跪在堂前,脸色苍白,眸子里有些悲凉却带着股硬气,低声道:“民女曹流锦,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她跪地笔直,头叩下去却也带着一股决然,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股沉沉的悲哀和仇恨。
赵梓砚示意她起来:“在这里不用行这般大礼,起来说话,刺史大人说你想见我,所谓何事?”
曹流锦站起身,眸子微红哽声道:“求摄政王替我爹报仇!”
她看起来虽有些柔弱,可是浑身上下自带一股坚韧之感,眼睛里也俱是坚毅,到是颇有几分将门之女的风骨。见到赵梓砚也算不卑不亢,客观而言,傅言卿和赵梓砚对她颇有好感。
“你爹是曹衍?”赵梓砚没正面回她,只是不紧不慢道。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