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冬兵完本——by禾火秋

显然即使昨天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今早美国队长也没有停止他的锻炼习惯，一副刚跑步回来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换下运动装、额头微微带汗的金发男人正站在沙发旁，与冬兵说话。
而坐在沙发上的冬兵，穿着出乎预料的家居休闲，一身黑色宽松体恤、浅蓝色牛仔裤，一下柔和了他身上的冷洌气息，手里正拿着一张报纸，微抬着头和美国队长打招呼，如果忽视那条明显异于常人的机械手臂，此时的冬兵看起来就像美国几十万居家生活的普通男人一样平凡普通。
斯塔克眨眨眼，继续慢吞吞地往前走，被胃部催促的他没有围观的想法。
“Hi，托尼，早上好！”美国队长最先礼貌地打招呼，冬兵考虑到住的地方是斯塔克提供的，也扯了扯嘴角点头，算是打招呼。
“早上好！我的胃要烧着了，有吃的吗？”斯塔克有气无力地回答，单手轻揉着胃部，他总觉得如果不用手捂住这，过剩的胃液会把自己的胃给烧穿了。
美国队长遗憾地耸肩，“抱歉，我刚回来，不清楚。”
其他围观的三个无聊人士表示，自己也没吃饭。
“喔，看来是没有，”斯塔克痛苦的呻/吟了声，召唤道：“星期五！叫六份，哦，不，九份快餐，每人一份，送到大厦。”
“Yes！Sir！”优雅女声刚刚响起，就被打断。
“也许不用！”一旁的冬兵突然插话，“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科林已经做了早餐。”
众人惊讶，他们可没想到那个个性十足的男人会下厨。“是的，卡洛斯先生的早餐马上就好。”幻视虚幻的脑袋突然从厨房一侧的墙壁中穿过，面向众人。
“幻视，你要适应身体，走门，好吗？”被吓了一跳的斯塔克翻了个白眼，提醒这个刚出生几天的新成员。
“我很抱歉，先生。”幻视为自己的行为诚恳道歉，然后从墙中退回厨房，又认真地打开门一步一步走出。
斯塔克无奈地看着他认真到较真的举动，又翻了个白眼。
冬兵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直接起身走向厨房，准确来说是大厨房，亿万富豪斯塔克奢侈的在这层楼里装修了两个厨房，一间开放式的煮煮咖啡、扎个果汁之类的简单小厨房，一间封闭的设备齐全的大厨房，显然这个厨房从装修以来就从鲜有人问津。
科林正在煎培根，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饿了吗？马上就好。”
“No，早餐分量够吗？又添了几个人。”冬兵环视了一圈厨房，视线最后落到穿着淡蓝色衬衫、浅灰西装裤，还围着围裙在操作台上忙碌的科林，可能是受以前在英国留学经历的影响，科林对衣着比较在意，只要环境允许，他更偏爱正式一点的衬衣西裤。
“嗯哼，我早就预料到了，自动面包机里刚做好的大份全麦吐司，十个人也管够。我们的早餐是德国烤肠、煎培根，还有烤马铃薯，怎么样？嗯，还有一份蔬菜沙拉。”高大的精英战士背对着冬兵絮絮叨叨地报着早餐内容，手上还拿着刀快速的把番茄切块。
冬兵面色宁静地注视着爱人的一举一动，享受着此刻带着淡淡烟火气息的宁静安逸，感受着科林对自己的关心，此时，曾经的战争与挣扎离他是如此之远。
一会准备好早餐，冬兵在科林的指挥下，把大部分食物装盘，端出厨房。
就见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超级武器神情淡然地端着一大盘丰盛食物缓步走向餐厅，客厅里的复仇者们纷纷瞪大眼睛，虽然知道这没什么，但总感觉怪怪的，这和他们印象中固有的冬兵形象严重不符，他们见过拿刀拿枪拿□□的冬兵，就是没见过端着面包的冬兵。
倒是洗完澡回来的美国队长满脸欣慰怀念，这幅场景让他想起青年时住在一起的巴基，那是他就经常到厨房给妈妈帮忙。
再怎么惊讶还是要吃饭的，复仇者们纷纷挪到餐桌上用餐，斯塔克从咖啡机上端来一杯咖啡，手里拿着热乎乎的柔软吐司，涂上果酱，狠狠地咬一口咀嚼，一连干掉三片吐司才感觉自己的胃不再抽搐。
“Hi，我从来不知道咱们的厨房里还能烤面包！”山姆拿出军队作风三五下快速解决掉早餐，端着咖啡慢慢地喝着。
“那是因为你从没进过厨房。”鹰眼调侃道，事实上他也不知道。
细心的美国队长注意到冬兵一直静坐没有动，疑惑问道：“巴基，怎么了？”
“我的早餐还没好。”冬兵的话音还没落，一股诱人的香味就从厨房飘来，随着香味一起走来的还有科林。
衣着整齐的高大男人单手托着一盘散发诱人香味的食物，来到冬兵身旁，此时队长也明白了好友的意思，果然是他的定制早餐，烤肠、煎培根、烤马铃薯、沙拉，还有散发着浓浓甜香味的糖浆松糕布丁。
“哇喔……”看着诱人蛋奶沙司从糖浆松糕上缓缓滴下，山姆觉得自己刚刚吃饱的胃又饿了。
复仇者们看着自然地坐在冬兵旁边的科林，都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个风流不羁的男人对冬兵这么体贴，厨艺这么好，他们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吐司加咖啡什么的呢，一顿早餐连续刷新了他们的固有观点。
科林拿起吐司慢条斯理地抹上花生酱，突然感受到对面投过来的热情视线，准确说是旺达投向餐后甜点的视线，年轻女孩总是抵挡不住精致甜点的诱惑，这于超能力无关。
科林抬起灰蓝色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眼睛继续涂抹，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厨房里还有不少布丁。”
旺达的眼睛一亮，“Oh，谢谢！”连忙解决掉手里的一口吐司，起身快步走向厨房。
“也有我们的份吗！”美艳的黑寡妇眼波流转，略带试探地问道。
“当然。”科林微微挑眉答道，就当初次见面的礼物了，灰蓝色的眼睛微转看了冬兵一眼，心想：既然住进来了，就要搞好关系，免得以后……
享受完餐后甜点，复仇者们自觉端起餐具，清洗干净，然后四散离开，各忙各的。
科林外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冬兵则回到训练室锻炼，原本想跟上冬兵一起训练的美国队长被一个电话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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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僻静、人员稀少的小公园，美国队长按照电话中约好的地址找到这里，远远就看见坐在木质长椅上的高大黑人。
“尼克？”金发男人直接坐到长椅另一侧，疑惑地问道。有必要找这么偏僻无人的地方吗？特工职业习惯吗？
老辣的前神盾局局长当然听懂了队长的意思，目光犀利的独眼缓缓扫过精神面貌不错的金发男人，显然好友的回归让这个美国英雄心情振奋不少，但是，神情严肃的黑人浅浅地吸了口气，然后呼出，今天他要给这个男人送个不好的消息，希望坚强的战士撑住。
“史蒂夫，我曾经告诉过你斯塔克父母的死因并不像外界报道的。”尼克缓缓说道。
提到故友的死亡，美国队长原本轻松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Yeah！你说是死于九头蛇的谋杀。怎么了？”他敏感地从黑人脸上的神情中感到一股异样。
高大的黑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那我一定没有告诉你杀手是谁？”
美国队长的心莫名地隐隐紧张起来，皱着眉缓缓摇头，“No，你一向奉行分段管理、分割情报，总是说一段留一段。”
“是吗！那今天就不分割了，给你完整情报，”黑人眼神锋利的紧紧盯着眼前少有地露出紧张神色的面孔，“是冬兵，九头蛇派冬兵制造了霍华德夫妇车祸死亡的事故，目的是为了夺取某些东西，当时霍华德显然在秘密研究些什么，被九头蛇知道了。”
心中最坏的猜测被落实，美国队长头脑一片混乱，心情乱糟糟地听着尼克的话，呆呆地坐在长椅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尼克的离开。
直到天黑才起身离开，走时的脚步再也没有来时的轻松稳健，只觉的沉重，离复仇者大厦越近越沉重。
第59章 枪与人
美国队长的心有些乱，他知道那不是巴基的错，杀人不是巴基的意愿，但是托尼·斯塔克会这么认为吗？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吗？
金发男人皱着眉头回想尼克给他看的那段公共摄像头拍下的录像，老实说当亲眼看见霍华德夫妇被杀的血腥残忍画面，他也受了很大冲击，可以想象如果斯塔克知道了，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
但是，巴基是无辜的，他也是受害者，他不应该在挣脱九头蛇的控制后，还要承受那些本不应该承受的责难和惩罚。
夜幕降临，纽约都市的霓虹灯火灿如星辰点缀着繁华人间，曼哈顿街头人来人往、步履匆匆，这些劳累了一天的西装革履、妆容精致的商业精英男女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金发男人就是曾经拯救过这个城市的英雄，相对于仇怨，人们总是习惯于忘记恩惠，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
正开车返回复仇者大厦的科林远远就看见踌躇移步的金发男人，拖沓沉重的步伐泄露了对方不怎么轻松的心情，甚至连一直挺拔的脊背也仿佛被什么压住。
科林微一思量，便轻转方向盘改变方向，宝蓝色跑车轻灵如燕地缓缓跟在美国队长身旁。
感觉到身边异动，金发男人微一转头，却意外发现是好友的，呃，情人，“科林？”美国队长颇感诧异，他当然不会迟钝的没有发现对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不待见。
“回复仇者大厦吗？一起吧！”科林单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神情淡淡地邀请着，光看这表情，让人丝毫感觉不到邀请的诚意。
带着鸭舌帽的金发男人微一挑眉，随即放下，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被咽回去，“那好吧！谢谢！”他认为有必要再多了解一下这个满身是迷的男人。
美国队长上车后却发现车子反而离大厦方向更远了，还没等他提问，科林就先一步解释了，“先去第五大道那边拿几套衣服，总不能房子住斯塔克的，衣服也要穿他的。”
呃，金发男人反思，自从住进大厦，自己的衣服好像还真大多数是斯塔克的智能管家购置的，科林不提，他还从没注意过这个细节，不光是这些，吃穿住用行，住在复仇者大厦成员的一切似乎大多是斯塔克在买单。
而那个一向话多自我的亿万富翁好像也从没提起过这些事情，仿佛理所当然似的负担起了整个复仇者联盟的开销。
这是不对的，金发男人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不能因为别人习惯性付出，就认为理所当然，甚至完全漠视。道德标杆因为科林的一句话认真反思着。
车里陷入一片寂静，直到科林停车，目标准确的走进一家美国队长没听说过的服装店，几分钟后提了一大兜衣服出来，接着又走进另一个看起来很贵的正装类商店，然后同样快速地拎了几个提袋出来，走向跑车。
车上的美国队长有些吃惊地看着科林放在车上大包小包衣服，下意识问道：“嗯，这么多！”
灰蓝色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向来注重生活品质的科林可不觉的这很多，不过扫了下对方简单过时的穿着，科林了然挑眉：“不多，这是一季的，来的太匆忙了，我和冬兵的衣服都没带来。”
两件T恤就能过一季的直男史蒂夫没法理解，不过接下来他充分认识到科林的“不多”，宝蓝跑车熟练地穿梭在大街小巷，科林简洁利落地从美国队长从未见过的一个个门店里拎出大袋小盒。
从未经过这种阵势的金发男人有点眼花缭乱，青年时物质贫乏，没钱可买，后来参军，没处可买，现在则是已然习惯，没想过要买。史蒂夫只能从后座上花花绿绿的包装上勉强认出有鞋、内衣、手表、手机，呃……还有香水和口红？
脑中骤然浮现因为巴基特意上网查的同性/恋资料，被一些浮夸怪异的同性/恋人照片带歪的九十岁老古董，试着把这些东西联想到科林巴基身上，心中顿时一片凌乱颤抖。
“What？这个世界怎么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美国队长深深觉得，自己越来越难融入这个新世界了。
被科林一系列行动搅乱思维的美国队长没有发现，他上车前沉重压抑的心情已经不翼而飞，至少是暂时飞走了。
然而，科林可不会关心金发男人的心情，觉得东西买的差不多了，他才把心思转移到旁边人身上，一直紧闭的薄唇突然开启，声音冷淡低沉，“队长，你了解冬兵的过去吗？”
不等对方答话，他接着边开车边自己解开答案，“黑暗、冰冷、血腥和命令，被人洗脑的冬兵只是一把毫无自主思想的高效杀人武器，没有人类该有的自我思想、自主意识，更没有美国鼓吹的人权。呵~~”
一直神情冷漠目视前方的科林冷笑一声，突然转头看向正皱着眉头观察自己的金发男人，灰蓝眼眸里闪着无机质般的冷酷和淡淡嘲讽，不带丝毫温度的语句继续从薄唇中吐出，“那就是一把枪，可悲的是，当有一天，这把枪恢复自我，不想再当枪时，却发现，他已经被浸了满身满手的肮脏，拔不出来了。”
美国队长的眉越拧越紧，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严词反驳：“巴基不是枪，是人，是战场英雄。”
“我知道，你知道，可是别人不一定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承认，”科林面冷似冰，微抬着下巴直视前方，仿佛眼前就是那群无知的人们，讽刺道：“他们只会看见他身上的血，只会骇然、恐惧、厌恶、排斥，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盲目虚伪地评判，以此证明自己的高尚。”
“美国、俄罗斯、德国、英国，东欧、南欧、亚洲、美洲，政要、军方、富豪、学者、间谍、特工，还有女人、孩子，你睡了七十年，他杀了七十年……你，做好准备迎接了吗？”
科林冷冽的眼睛紧紧盯住金发男人，刀子般眼神直直刺向那双蓝眼睛的深处，仿佛要挖出这个男人灵魂深处的真实想法。
史蒂夫的心越发酸、痛，想到命运多舛的好友，想到刚刚看过的那场人为车祸，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像排出所有迟疑似的缓缓吐气，神情坚毅、铿锵有力的道：“那不是他的错，这对他不公平，我知道该站哪一边。”
科林紧紧盯着他看了几秒，仿佛要确定他话的真实性，然后直接扭头看向前方道路，“Yeah！希望你说道做到，他很信任你，不要伤他的心。”他一直担心这个外面宣扬的正义战士、道德标杆会顶不住那些可怜弱者的眼泪，把罪责推到无辜的巴基身上。
看来是他过虑了。
微了一桩心事，科林轻打方向盘，停止绕圈的行为，直接驾车开向复仇者大厦。
而美国队长则平息了下复杂难过的心情，微侧着头，静静打量这个此时冷漠犀利的男人，他不傻，看得出今天对方邀他上车谈话的目的，这个男人在为巴基担心，他想保护巴基。
史蒂夫心里浮出淡淡欣慰，也许巴基的眼光不错，真的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恋人。
呃……除了这诡异的喜好，看着停车后，科林拎着的大包小包里的口红包装，金发男人还是忍不住纠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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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美国队长白纠结了，第二天，他就看见娜塔莎和旺达坐在一起挑选口红和香水，女人间的亲密友情总是建立的那么迅速。
“这是？”美国队长瞥见那些略眼熟的包装，诧异问道。
“科林·卡洛斯帅哥的礼物，嗯，他的品味不错，我很喜欢！”娜塔莎姿态慵懒地把玩着手里的口红，她喜欢这款，颜色魅惑出众，决定了过两天扮演斯塔克女伴出席晚会时就用它了。
旺达则被手里散发着娇嫩柔和的茉莉桃果味香水吸引了，老实说情史丰富的科林很容易就能看出女人们的偏好，把握住送礼物的精髓。
“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绅士，史蒂夫，你如果有这份手段早就脱单了。”娜塔莎沙哑性感的声音微带笑意，调侃着九十岁高龄老光棍。
“喔？哪个绅士这么讨人喜欢？复仇者大厦里还有比我更招人喜欢的吗？”斯塔克自负到自大的声音在美国队长身后响起。
“噢！噢！托尼~~你可从没想过给女士们选购礼物。”娜塔莎无奈摇头。
“怎么会？上个月我才给你一册礼服选购画册，还有海蓝之谜美容店最高等级的会员卡，无限量的。”斯塔克瞪大棕色大眼睛不可思议地举例子证明自己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