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冬兵完本——by禾火秋

他忍不住拉开抽屉拿出手机，再次播放妻子生前的电话录音，听着妻子提到可爱的儿子，泽莫的眼睛越发黑暗死寂，妻子死了、父亲死了，威尔……也成了形同死人的植物人，一切都没了，只留下他自己。
泽莫呆坐了下，收起手机，无意间扫见监控摄像头，却被里面的画面惊的站起，身下的椅子被剧烈动作带的刺啦后移。
将死的美国队长竟然站起来了！科林与冬兵正一左一右架着他往外走。
该/死！泽莫恨恨地捶桌子，他被科林骗了，想明白一切，泽莫毫不迟疑，果断转身就走。
推开门，一架金红色机甲人站立对面，好整以待，“赫尔穆特·泽莫，你被捕了。”斯塔克的声音响起。
“钢铁侠你也没死？”泽莫皱眉，脸上除了意外惊讶之外，丝毫不见担心害怕。
“让你失望了。”斯塔克说完，就直接上前拎着泽莫的领子飞走。
“咳咳，差点露馅！”病床上的斯塔克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头上戴着科技感十足的蓝色耳麦样东西，咳嗽后更苍白难看的脸色也挡不住他眉眼中的得意洋洋。
“Sir，你完全可以让星期五全程操控机甲，你该休息养伤。”幻视不赞同地提示着任性的病号。
“噢，光躺着床上多没意思，我要亲自告诉那家伙，他的阴谋全部落空了。”斯塔克嘟嘟囔囔道，声音却越来越低，刚才强撑着控制机甲消耗了他不少精力，没说几句就陷入沉睡。
幻视站直身体，拿下斯塔克头上的遥控指挥器，看着闭着眼熟睡的病号，静静体会心中的奇妙波动，心想这就是人类感情中的无奈吗？
而此时，星期五已经控制着机甲，把犯罪份子泽莫押送到特警中心，并贴心地为美国队长叫了一辆救护车。
……………………@@@@……………………
医护人员刚刚包扎完伤员，就被科林赶到前面的驾驶室，理由是涉及国家机密，对方看了眼伤势严重的伤员，他已经认出了最近的议论焦点——美国队长和冬兵，无所谓地耸肩离开，他巴不得离这些危险分子远点。
救护车上，美国队长躺在担架上，看着坐在旁边的科林和冬兵，心里疑惑重重，一头雾水。
“我亲眼看见那东西刺进来的！”那么长，足以要他的命，虽然他当时也感觉到了伤口的不对劲，出血量也不对，太少。所以倒地后，他才用手挡住伤口，表面看是出于自救本能堵住伤口，其实他是在挤压血管加速流血。
那时美国队长就敏锐地发现一切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开始机警地配合科林的行动，虽然他不知道科林的计划。
冬兵看着浑身血迹斑斑的美国队长，满脸愧疚，好友的伤全是因他而起，“科林的拳套尖刺可以控制伸缩，他只是浅浅地刺破胸口血管。”然而那么大的流血量，也就史蒂夫四倍恢复的体质能抗住，换个人早就危险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恢复清醒的呢？你不是被泽莫洗脑了吗？”这才是美国队长最大的疑惑。
旁边科林开口，“在我第二次打你之前，”担架上的伤员失态地皱眉撇嘴，就算是号称国家精神标杆的美国队长面对狠揍了自己一顿的人，也没那么宽宏大量，他的两处伤口实在是疼极了，更别提其它青青紫紫的地方。
科林视若无睹，继续语气平缓地说着，“事实上冬兵前一阵已经想起了两个洗脑词，为了以防万一，我找了X教授帮忙，在冬兵大脑里做了一个深度催眠，把这两个词和我们提前预设的关键词连接，一旦洗脑词被启动，进入洗脑状态，就可以用关键词唤醒冬兵。”当然，X教授提醒过，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因为他以前也没有做过这种催眠，成功率一半。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冬兵也成功了。
美国队长眨了眨眼想了下，接着恍然大悟，“关键词是不是那两个甜点名称？怪不得你当时奇奇怪怪地说了两次。”他还以为科林是忧虑压力过大，语无伦次呢？
“对，就是它们。”曾经让冬兵印象深刻的伤员特供“甜品”。
“于是，检查我伤势的巴基才会说谎。”美国队长这下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
“泽莫呢？”史蒂夫皱眉，突然想起罪魁祸首。
“被星期五控制着机甲抓住了。”科林悄悄扫了眼坐对面的冬兵，随意答道，冬兵从清醒后，还未搭理过他呢。
科林有些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虐完了，嘿嘿，你们看的咋样，爽呗？
反正最近我是不敢仔细看评论，担心被扎刀子~~~~~~
至于剧情逻辑，就这样吧，我尽最大力了。
第71章 伴一生
看着史蒂夫被推出手术室，一切顺利，一直腰背挺直僵硬的站在外面的冬兵轻呼出一口气，紧皱着的眉宇缓缓放平，腰背放松后倚，有点疲倦地靠站在走廊的墙壁上，无关身体，主要是精神倦怠。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空隙，他已经向山姆大体了解了自己被控制后的事情，斯塔克被刺杀重伤、美国队长遭狙击中枪，还有科林中枪，冬兵愣愣地听着那些据说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双眼茫然无焦距地睁着，原本剔透温暖的绿眼睛在走廊灯光照射下，仿佛被蒙了一层霭霭薄雾，掩盖住心灵之窗中的感情波动。
冬兵神情倦怠地背靠在墙面站立，脑袋不受控制地东想西想着山姆的话，“托尼这次好险，幸好命大，这下他可以和队长住一间病房作伴啦！”冬兵慢慢抬起双手，掌心朝上，垂眸仔细盯看，好像第一次看见似的认认真真地审视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手掌，一个温热血肉、一个金属手臂，他仿佛能嗅到沾染在上面的血腥之气，好友的、旧友之子的、挚爱的，还有其他不知名男男女女的。
直到现在，冬兵的心里还时有抽搐拧痛，心中满是后怕，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杀了斯塔克，如果史蒂夫真的因他而死，如果科林死了或者为救他而做下些什么，那会是怎样的黑暗境地。
冬兵的眉毛越皱越紧，仿佛要拧成一个死疙瘩，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事实上能够在遭受那些残酷过往而不崩溃，就证明他心性之坚韧，他只是……只是太在乎现在仅有的那些亲友、那点温暖。
一双沾满尘土的运动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正低着头的冬兵视野中，“冬兵！”科林在离冬兵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站定，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忐忑，冬兵从清醒过来就一直没理他，他有点不确定爱人对自己的态度。
可是，当看见靠墙而立的冷肃身影时，科林又忍不住靠了过来，冬兵的姿态看似冰冷凛冽，科林却从中发现爱人又陷入了痛苦自责之中。
“冬兵！”科林又叫了一声，冬兵才缓缓抬头，绿眼睛里映着科林狼狈的身影，脸上几块青紫、短发汗湿打缕，身上衣服也是皱皱巴巴、还撕裂了几道口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潇洒优雅的绅士风范，冬兵轻轻嗅了两下，还有一股淡不可闻的血腥味。
看着冬兵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科林有点心虚地眨了眨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当科林以为冬兵会开口质问或者说点其它什么的时候，冬兵竟然直接两步走到他跟前，眼睛在他腹部打量了下，然后抬头看着他问道，“你伤势怎么样？怎么还有血腥味，伤口裂了？”
说着，不待科林反映，就直接上手撩起他的T恤下摆，查看伤势。
呃，出乎预料的场景，科林有点反映不过来，愣愣地站着，任冬兵摆布，温热的手掌拂过腰腹，暖暖的热透过皮肤渗过来，科林晕乎乎地看着微低着头的冬兵，对方软软的棕色中发散乱地垂着，就像他现在软软的心。
科林这几天一直紧紧绷直的薄唇线条，就像遇到阳光的奶油慢慢软化，不自觉地翘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果然裂了。”冬兵看着绷带上渗出的大片血，放下T恤衣摆，站直身体，抬头瞟了科林一眼，“你痛觉失灵了吗？去包扎。”说着迈步走向楼下的外科，科林嘴角依旧翘着小小的弧度，跟在冬兵身后，灰蓝色眸子荡漾着暖暖的波纹。
冬兵面无表情地在前面走着，听着身后越走越飘的脚步声，眉毛挑了跳，复又落下，他当然知道科林在担心什么，他不赞同科林的做法，可是也没有立场反对，追根溯源一切的起因在他自身。
想到他刚清醒时看到的场景，冬兵就不寒而栗，事实上，在科林第一次说出关键词时，他的意识就有点清醒复苏，但无法掌控身体，就像被关在躯壳里的游魂，只能无力地看着外界变化。
他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科林在泽莫的胁迫下，与好友史蒂夫生死相搏，看着科林破釜沉舟般的偏执与疯狂，看着史蒂夫的矛盾、退让还有消极抵抗，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因自己而厮杀，冬兵心胆俱裂，灵魂就像浸在冰火之中，冰寒刺骨、怒焰沸腾。
终于，当科林第二次说出关键词时，冬兵的灵魂终于挣扎着在桎梏中挤出一丝空隙，勉强控制身体，用尽全力指挥手指做出曾经约定好的手势。
看着科林决绝暗沉的眼神瞬间点亮，冬兵悄悄的轻舒口气，他知道只要自己清醒了，科林肯定会收手，然而当史蒂夫心口被刺穿血流如注时，冬兵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用尽全力才把蠢蠢欲动的脚钉在原地一动未动。
即使知道科林不会真下杀手，冬兵还是心胆欲裂、惊恐交加，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及时醒来，科林会如何对待史蒂夫，因为他太清楚科林对自己的爱，也太了解科林的处世性格。
科林就像一阵风，看似温柔多情，实则冷酷薄情，他可以随时随、毫不犹豫的抛弃所有，毫不留恋地飘然而去，除了他深爱的冬兵，科林什么都可以抛弃。
所以，冬兵从未想过质问责怪科林，他只是责怪让爱人和好友陷入这种危险尴尬境地的自己，只是不知如何面对险些死在自己手上的爱人。
冬兵承认自己此时有点像自欺欺人的软弱蜗牛，只想缩在薄薄的壳子里躲避一下，他暗暗告诫自己，只躲一下下，就一下。
然而他忽略了爱人的敏感和对他的熟悉。
医生重新包扎完伤口后，科林心不在焉地听完医生的叮嘱，就快步追上抬腿要走的冬兵，一把抓住冬兵的右臂，眼神盯在冬兵脸上，认真审视对方又变得冷淡的面孔，心里焦急又疑惑冬兵态度的转变。
灰蓝色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爱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冬兵，你在责怪我对美国队长所做的事吗？”
“不，怎么会。”语气真诚。
得知爱人的谅解，科林的心反而提了起来，他与冬兵面对面站着，眼睛微微转动，再次认真审视了遍冬兵的表情，皱着眉，“那你就是在自责啦？”疑问的语气，肯定的态度。
冬兵抿了抿嘴，无言以对。
看着冬兵默认，一股心火猛地窜上脑门，科林是又心疼又愤然，还有些酸涩。
他抬手抓住冬兵的肩膀，把他推到墙上，科林随之而来紧贴着冬兵的身体，头微微后仰着拉开点距离，死死盯着冬兵绿眼睛里的冷寂，夹杂着淡淡的火气强势道：“亲爱的，看着我的眼睛，看看里面有什么，欣喜、幸福、爱慕，这是你带给我的，没有你，这双眼睛里的美好将一无所有，我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付出一切，你值得，懂吗？”
科林一眼不眨地注视着爱人的眼睛，灰蓝色眼睛里甚至冒出一丝凶光，恶狠狠地一字一顿道：“冬兵，你——值——得。所以，没有自责、没有愧疚。为你，我高兴。”
噼啪——薄薄的蜗牛壳被强势的外力敲碎，冬兵只觉的心里像被浇了一勺热热的枫糖浆，热的发烫、甜的发腻，他眯了眯发热的眼角，伸手抱住科林的腰，头微微前倾，额头与额头紧紧贴在一起，声音沙哑微颤，低低呢喃：“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一向沉默坚韧的爱人露出的软弱感性一面，就像幼猫软乎乎的脚垫踩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处，科林再也不忍听冬兵的话，张开嘴，直接对方堵住呢喃开合的唇，把冬兵所有的话都吞没于唇齿之间。
冬兵手掌紧紧贴抚在科林的紧实有力的后背上，微闭着眼睛，放松身体感受着爱人温柔又强势的安抚，心里一片宁静踏实，心想他会试着放开的，为了科林，为了爱自己的人。
走廊另一头，闻讯而来、想要逮捕冬兵的罗斯和特警小组，被不放心陪同而来的山姆和娜塔莎拦住，看着这对刚经历生死磨难的爱情鸟，两人眼中满是微笑与欣慰，凶手被抓住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
冬兵被联合国特警带走了，不过嫌疑犯泽莫很坦白地交代了一切，冬兵身上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最终被无罪释放，罪魁祸首泽莫则以谋杀罪、绑架罪、危害社会安全罪等多项重罪起诉审判，被判□□190年，却遭到索科威亚部分人民的强烈抗议，要求减刑。
然而还没有来得及接受法律制裁，在押运前往监狱的路上，泽莫就被一群严阵以待武装分子突然劫杀身亡，现场只遗留下泽莫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和洒在尸体上的十几张照片，照片上赫然都是过去泽莫当特种兵时的任务目标及其家人。
冬兵听了这条消息，沉默了一会，慨然喟叹后便作罢，他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关心其它，维也纳无罪释放后，他就被早早等待在此的美国警方带走。
鉴于前一阵冬兵身份的曝光，他前几十年执行的杀戮任务也被牵扯出来，美国法院迫于国内外多方力量施压，终于开庭审理冬兵——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二战英雄咆哮突击队队员、曾为前苏联和九头蛇效力的杀手、现复仇者联盟成员，最后一条是斯塔克得知冬兵被押金提审后，纠结了半天，才别别扭扭、一脸开恩地特许冬兵加入复仇者。
复仇者们尤其是史蒂夫，非常担心冬兵即将面临的审理，以为将有一场硬仗要打，纷纷严阵以待，却没想到科林早有准备，拿出了一系列非常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冬兵当时被洗脑控制的特殊状态，而部分陪审团人员和很多权威媒体竟然也或明或暗地偏向冬兵无罪的立场。
在越来越多的优势筹码的加持下，最终，冬兵被判无罪释放。
在返回复仇者大厦的路上，副驾驶坐上的冬兵看着开车的科林，眉眼温软，问道：“你早就想到这一天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科林转头看了一眼冬兵，又转回目光看着前面路况，耸了耸肩道，嘴角微微噙着笑道：“从你返回美国开始，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顶着杀手的名声，不明不白的生活在自己的国土上。”
事实上，如果没有泽莫闹出的那一连串事，他可以用更温和、更稳妥的方法洗白冬兵，可惜了他前段时间费劲力气拉拢的一些议员，根本就没用上。
冬兵神情变得更加温润柔和，他稍一回想，就明白住在复仇者大厦时，神出鬼没的科林干什么去了。
他想：我真幸运，有一个时时刻刻关心自己、陪伴自己的爱人，这是上帝对我前几十年坎坷遭遇的奖励吗？没有比能这更好的礼物了。
冬兵嘴角大大地翘着，满眼笑意，对着科林温声说道：“科林！”
“嗯？”科林看着前面漫不经心地回应。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非常爱你！你要陪我一生啊！”冬兵的声音温润宁和，语调平淡而坚定，许出一生的承诺。
科林闻言，脸上也绽出大大笑容，转头看向冬兵：“亲爱的，我早就决定陪你一生了！”
车后座上，被隐形的史蒂夫诸人翻着白眼，一脸受不了，却止不住弯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到此为止，后面也许会有番外。
谢谢读者大大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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