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完本——byM的马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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朌坎闻言,对三王子笑曰:“殿下无需忧心,我岂是那毫无准备之人?我身上被师父下了混沌大陆最强的防咒之术,较我自己之符更为有用,普通咒术奈何不了我~”
三王子听罢这话,方才安下心来。
朌坎方转向那祁归飞说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此番廷尉大人可还欲将我关入大牢?”
祁归飞闻言,干咳一声,面上装出一副无所谓之状,暗地里则将手中之物拽得死紧,倒也乐得就此就坡下驴,对曰:“你既是今日方入我国,可知与此案无关,姑且放过。日后若得此案线索,定要报与本官。”
朌坎则道:“我倒有一事欲请廷尉大人相助。”
祁归飞道:“何事?”
朌坎遂道:“据闻这等为降头之术所害之案并非首例,国中尚有其他被害之人,我欲前往该人住处探查一回,看能否寻到甚蛛丝马迹。”
祁归飞听罢这话,犹豫一回,方将朌坎领至一旁,压低了嗓音说道:“实不相瞒,一月以前,我王室中亦曾出现类似案件,遂国主大怒,勒令我等务必拿获真凶问罪……”
朌坎见祁归飞上了道,忙问道:“请教其详。”
祁归飞道:“我国五王子祁流离殿下因生性豪爽,平生最爱结交各国友人,但凡因机缘巧合而越过结界、进入我国之异国人,五殿下皆会邀请进入王子府中,奉为座上宾。一月之前,一位据说是巫祝的人穿过结界,进入我国,照例为五殿下邀请入府。不料三日过后,五殿下便腹胀如鼓,全身逐渐溃烂;宫中太医悉数前往诊视,用药无数,皆不见成效,又过四日,便七窍流脓,三日后暴卒。”
朌坎闻言,思忖一回,说道:“此番断无差错,五殿下定为那巫祝下了降头之术。你们可知那巫祝名姓来历?”
祁归飞答:“据殿下府上管事称,那巫祝自称巫虺,来自巫咸国,其余便一概不知了。”
朌坎听罢这话,冷笑一声说道:“好个巫虺,巫中毒蛇,当真‘污秽’!无怪乎你们但凡见了巫咸国之人,便欲收监发落。然可知我灵山国姓为朌,我巫咸国断无姓巫之辈,这等歹毒之人无非是借了我巫咸国巫祝名号,绝非我灵山光明磊落之辈。此番我入贵国,亦是为追辑此人而来,我定要此人不得好死……”
祁归飞闻言,向朌坎行了一礼,做了个万事拜托的动作,又接着说道:“不料五殿下尸骨未寒,国中便又出一事。建木本为连接天地的通道,天帝曾降下神谕,将建木劈为两断,从而断绝天地通道,令人神之间不得往来。而我羽民一族依凭建木建国,都城雍城正建在建木断裂之处,此乃建木所到最高之地。我国最大的酒楼清燕堂正位于雍城之中,而五殿下去后不过半月,清燕堂掌柜的祁焦明便死于家中,症状与五殿下一模一样……兼了今日之事,国中一月之内,已连发三起因巫术而丧生的命案……”
朌坎等人闻罢这话,皆大感意外,朌坎忙不迭开口问道:“廷尉大人可有进入这两家府中搜查,可寻到甚线索?”
廷尉见问,只得干咳一声答道:“国中对此事颇为忌惮,国人皆传此乃天罚,又道他二人怕是撞了邪,遂皆不敢进入房中,触碰死者之物;遂至今为止,房中物什皆未动过。”
朌坎闻言大喜,将手一拍,说道:“如此甚好,我等现下便前往调查!”
……
第62章 零陆贰 按图索骥
上回说到祁归飞提起另两桩命案,朌坎随即提议,欲亲身前往枉死者房中调查。那祁归飞倒也识趣,知晓此番若是得朌坎协助,较了不识其中门道的自己单枪匹马追查此事,却是更为有效,遂欣然应下,领着领朌坎等人前往祁焦明家中。
此番因了朌坎并云永乃是不生双翅的普通人,遂一行人等便沿树干所生之藤蔓往树顶而行。期间,众人之中惟朌坎非习武之人,体力最弱,未行几时,便只管着抱怨这建木生得太过高大,直达天际,令这攀爬只如爬山一般,欲攀至最高层却是需得何时。先是拉拽着三王子衣摆,令三王子连拖带拽着自己行了一阵。
那祁归飞见状,讪讪笑道:“此番正是因了朌坎大人未曾生有羽翼,若生得如风公子那般,乘风借力,往来建木上下,不过片晌的工夫,而无需这般累及双腿受罪……”
朌坎闻言,倒得了一计,暗运灵力,仍召唤出凤凰,爬上去,说道:“我虽未生翅,但我有凤凰代步!”说完又邀亦未生有双翅的云永一道乘坐,令众人可一道就此飞上雍城。
不料一旁三王子见状,却一步上前,将朌坎从凤凰上拎下,一面说道:“此番云永且乘那凤凰,坎儿我携你上去。”
朌坎尚未回过神来,便为三王子抱在怀里。此番众人终可舍了步行,一并展翅高飞。此番众羽民得以首次目见三王子大展双翅,皆惊为天人。只见那双白翼羽毛丰满、硕大无朋,便是该国原居之民亦无法与之相较。待扇动双翅之时,其上所含之风雷光泽则更为明显。
而朌坎被三王子揽在怀中,亦伸臂圈着他脖颈,望着他身后的方向,不经意间觑见那叶丛下离地有万仞之高,登时恐高之症又犯,浑身觳觫,抖若筛糠。三王子觉察,又将双臂收紧一回。朌坎闭紧双眼,将面庞埋在三王子肩上,心中因惧高而生的心悸竟渐渐平息,浑身笼罩在三王子的体温之下,耳闻他心跳平稳有力,便如此这般忘却了身在何处,只觉时光静止,己身寻到最终归宿一般。遂不知期间不过片晌的工夫,一行人等已飞抵建木最顶层。
待三王子松开怀抱,朌坎尚且一副云里雾里之状,睁开双眼,四下环顾一阵,只见此处并非如下层那般以叶为地,乃是将建木断裂之处为城,作为羽民国王都所在。遂此处一眼望去,竟是通衢广陌,纵横交错,任意驰骋,如履平地;与叶面方寸之大小,自不可同日而语。而满城之中,众羽民多是展翅而飞,羽翼愈大之人,则飞得愈高;惟有年幼且羽翼较小之人,方才落地步行。
只听那祁归飞从旁道句:“此处正是本国都城雍城。”
随后祁归飞便在前领路,将朌坎等人领往那第二名被害者祁焦明家中。此番众人远远便望见清燕堂前树立的酒望,本以为那掌柜祁焦明住在自家店里,不料祁归飞却领众人往相反方向行去,方知原来那祁焦明家住城南,与清燕堂正位于相反之向。
此番待众人行至祁焦明家中,祁焦明头七刚过,家中设有灵堂,广搭帷幔。因祁焦明生前乃酒楼老板,遂人脉颇广,前来上祭之人络绎不绝。朌坎又见其间尚有两名打扮怪异之人,头插荣草,面带骨牙面具,手持桃木杖,手舞足蹈、跳跃呼号。朌坎见状,只觉这仪式似曾相识,但总觉不很地道,透出浓浓的山寨之感。向身侧祁归飞询问,方知此乃羽民国祭司仿巫咸国傩舞而自创的驱逐疫鬼之舞。
只听祁归飞解释道:“自五殿下莫名暴亡,国人皆传此乃天降神罚,邪祟临世,国民因此人心惶惶,不得安宁,遂请来我国山神庙的祭司前来驱邪。”
众人闻言,方才知晓端的。
而那祁焦明家人见廷尉大人光降,随即迎上前来,祁归飞道欲进入祁焦明出事的房间搜查一回,家人闻言,神色间虽有迟疑之色,然到底是上方之命,不敢不从,只得让开道路,放朌坎等人进入。
只见居于雍城的羽民所住之所与居于下层之人所住之树屋大为不同,雍城之民所居之屋以石料搭配木材所造,较了普通羽民的以树皮、茅草搭建的树屋更为结实耐用。
此番甫一入房中,朌坎仍觉房中有那冷风迎面而来,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喷嚏连连。朌坎一面从身上掏出丝帕擤鼻子,一面扯住身侧三王子问道:“殿下,可有觉得风吹得冷?”
不料却见三王子一脸疑惑,摇首否认道:“并无此感,倒觉屋外祭祀的香火颇盛,焚烧的灰烬四散,便连这屋中亦难以幸免。”又问云永等人,皆无朌坎之感。
朌坎见状,方将手心一锤,恍然大悟,说道:“无怪乎我有如此之感,这正是此屋曾被施下降头术之证!”
三王子听罢,忙问道:“此言何意?”
朌坎答:“但凡有降头术侵入的房中,人一进入,便会有冷风吹来之感,令人毛骨悚然、寒颤连连。这亦是朌蛊咒降课中曾讲过之事,方才在那祁山鹰家中之时,我只道是我感冒之故,未曾想到却是这等缘故……”
三王子又追问一句:“为何独独你有此感,而我等皆无?”
朌坎则耸肩答曰:“大抵便是因了我本为巫祝,对了灵力并巫术诸事,较了常人更为敏感罢了。”
话音刚落,便见袖中二蛇亦是伸出头来,道句:“吾等亦有此感。”
朌坎见罢,抬头对众人笑曰:“看吧,但凡对灵力敏感之生物,便有所感。”
众人听罢此言,方知端的,知晓此屋有那蹊跷,随即将各处细细搜寻一回,连带着房中各个旮旯皆不放过。随后只听三王子开口道:“诸位且来一视,可是此物?”
朌坎闻言,挤到三王子身畔,弯腰一看,只见在床榻一不易为人觉察之处,正赫然藏着一只漆黑油亮的蜘蛛,虽然六足发僵,已死多时,却仍是张牙舞爪、身有毛刺。朌坎从身上掏出一张丝帕,将那蜘蛛从地上抓起,摊在掌中探视一回,一面说道:“不错,此物正是虫蛊。此蛊以尸液浸泡,喂食各式活蛆虫卵,剧毒无比;那降咒之人于午夜寅时之时,令此物接触被害之人,令人中蛊,三日后发作,正是降头术中的虫降之术……”
众人听罢这话,皆只觉毛骨悚然,冷汗直冒,那祁焦明的家人直到此时方知家主乃为人施展邪术所害,登时呼天抢地、稽颡泣血。
朌坎见状,亦觉心下哀戚,待出了半会儿神,复又说道:“虫降之术虽能致人死地,然却是降头术中的低阶术法,好处在于上手容易、且无需知晓受害人之姓名八字便可施展;然不足之处在于易留下蛛丝马迹,便如这等蛊虫不及回收,便落下线索……”
正说着,便见一妇人走上前来,对祁归飞磕头道:“大人,您千万为咱家做主啊!当家的平日里与人来往,结识的人虽多,却是无冤无仇……此番不知是哪里来的贼作死的歹徒,施这昧良心的妖术,坑杀了他这等好人……”
祁归飞令人将妇人扶起身来,一面口头担保定然擒获真凶,与众人一个交代。
朌坎从旁闻见,随即念起一事,说道:“从这蛊虫可知,这凶手与了之前谋害祁山鹰的乃是同一人……”说到这里,朌坎忙又步至那妇人跟前,施了一礼,问道:“请教焦明娘子一回,这当家的可认识居于雍城之下的祁山鹰?”
那妇人闻言,方抹了眼泪,将跟前的朌坎打量一回,未答此言,先问道:“这位大人不像本国之人……”
朌坎忙答:“在下乃巫咸国巫祝,据闻这施术为害之人与我灵山有几丝关联,遂专程协助廷尉大人调查此事。”
那妇人闻言,转头望向一旁的祁归飞,见其首肯,方放下戒心,答道:“当家的做了二十年的酒楼掌柜,结交认识之人颇多,我亦不知他是否认识大人口中所说之人……不过我知晓此人定然未曾来过家里,但凡当家的领了外人回来,皆需我做菜烧饭……”
朌坎又问:“那当家的可有与贵国五王子有那往来接触?”
此番那妇人倒答得爽快,闻罢朌坎之问,径直摇首道:“五殿下那等尊贵之人,如何是能轻易结识的?据闻五殿下乐善好施、广交好友,然当家的不过这雍城之中的一介草民,如何能与五殿下相识……”言毕又自顾自对天哭喊一回,“鸟身龙头神啊!便如五殿下这般人物亦遭那天杀的毒手,常言道‘好人有好报’、‘神祐众生’,天地鬼神啊,你何时将那天杀的孽障收了去啊!……”
朌坎一面闻听那妇人之言,一面心中暗忖:“这可不妙了,本以为这桩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之间,定存在些许关联,正可从中寻出凶手的线索,不料受害人之间,竟彼此不识,毫无关联,难道这当真只是无差别杀人吗?……”
一旁三王子见朌坎眉头深蹙,正待询问他所愁何事,便忽闻屋外一个人声传来,在道:“国主有旨!”
……
作者有话要说:
羽民国命名:国姓为祁,以鸟为名。
第63章 零陆叁 奉旨查案
却说朌坎在这祁焦明家中尚未寻到有用之线索,正值一筹莫展之际,便又闻那传旨之人到来。朌坎见状尚无反应,一旁祁归飞闻声,随即迎出屋外。不过片刻便领着一侍卫模样之人进了屋,对朌坎说道:“国主请朌坎大人进宫!”
朌坎乍闻此声,下意识对曰:“国主传唤是为何故?我今日方入羽民国,乃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说罢忙不迭转向那传旨的侍卫询问,“这位小哥、不大人,不知国主传唤,所为何事?”
那侍卫见问,惟冷冷答句:“不知,只知国主传唤,且快些随我等前往便是。”
听罢这话,朌坎方目见除跟前之人,屋外尚有九名作此打扮之人,此番不多不少正好十人,这阵仗当真不小。一旁三王子见状,随即开口说道:“我二人同来贵国,请允我等随他一道入宫面圣。”
那侍卫本欲回绝,待瞧清三王子所生之翼,登时眼神一变,惊为天人,方才迟迟疑疑地应下,领着朌坎、三王子并云永三人一道入宫,祁归飞跟随前往。
此番众人从城南的祁焦明家中一道往城北的王宫行去,众羽民因生双翅,本欲展翅飞行,奈何顾忌朌坎云永等无翼之人,只得步行。众人花去些许工夫,方才步至那王宫之前。此番驻足此处,抬头仰望,只见这羽民国王宫与其余各国王宫皆不相同,并非如寻常王宫那般建于平面之上,乃是位于建木断面上一粗壮的旁枝之上,遂整个宫室便高出城中普通民居许多。此外那宫室悬空而设,离地数丈之远,与雍城所在地面之间不设台阶,皆由国人飞入宫中。
朌坎见罢此景,长叹一声,自顾自道句:“这羽民国当真不留我这异国之人的活路了……”
此番无法,只得令两名侍卫从左右架住云永胳膊飞入宫中,朌坎则由三王子拦腰抱住,携了上去。朌坎伸手揽住三王子脖颈,一面低声嘟囔一句:“在这羽民国中,我若失了殿下,岂非便如没了双腿那般?哪里亦无法前往……”
三王子闻罢这话,虽知事实并非如此,朌坎好歹尚可召出凤凰代步,然仍觉欣忺快慰非常,遂对曰:“如此你便跟紧了我,莫要走失了。”
待入了大殿,只见除却宫殿位置,便连国主的王座,亦是悬空而设,国主上下皆需展翅而飞,王座与地面,亦无台阶相连。朌坎见状,暗自吐舌道句:“靠,这羽民国之人若是没了双翅,只怕连王位亦坐不了……”又偷偷抬眼打量那国主,只见国主正值壮年,名唤祁鸢,身后一对白翼大小与三王子不相上下,只是毛色纯净,不具三王子那般隐带幽蓝的光泽。
朌坎正暗自想入非非,便忽地被一旁三王子按住脑袋,迫使自己弯腰行礼。随后只听那高高在上的羽民国国主从上说道:“你便是那巫咸国巫祝?”
朌坎闻言,知晓国主问话之人正是自己,随即抬首,直视国主答道:“回国主的话,我名朌坎,正是巫咸国灵山门下。”
不料话刚出口,便闻一声怒喝传来,在道:“大胆歹人,这一月里我国中怪事频出,屡现异状,可是你这巫祝兴风作浪,致使我国之民灾祸连连,你该当何罪?!”
朌坎听罢这话,随即开口辩驳道:“国主请明察,我二人于今日子时方才穿过结界,进入贵国,而这桩连环杀人案始于一月以前,我等又身居千里之外,又如何能够行凶?”
未想祁鸢却道:“胡说!此巫蛊之事,分明便是尔等巫祝行凶,这一月之内,寡人已命廷尉于国中各处搜寻,挨门挨户地查检,均未寻获任何类似巫祝之人,直至尔等入了国中,方现出形来。如此此事岂非正是尔等所为?……”
朌坎闻罢这话,却毫无留情地出声打断祁鸢之言,语气竟显得咄咄逼人:“不可能!”
周遭众人闻言皆大惊,不知朌坎何以忽地发作,便连祁鸢亦被朌坎气势怔得一愣。此番只见朌坎再不顾礼仪,双拳紧握,浑身发颤,僵直着身子嚷道:“此番我追着那黑衣人来此,又正值他犯下累累罪行之际,正待将其当场擒获、以雪我仇,你竟告诉我国中并无巫祝,岂非意味着此人已不在这里,我又再次失了那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