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完本——byM的马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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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人携药下山,从长计议。
另一边,先说中土国豫城。
却说在三王子铲除蚩尤匆匆离开豫城之时,在场二王子、四王子并大公主等人虽对三王子之功心知肚明,然因三王子未曾回城参加庆功之宴,亦不居功,遂国中其余众人对三王子之事皆所知不多,只将此事大功归于二王子等人身上。二王子随即发丧,宣布大王子驾崩的消息,举国哀悼,随后新任国主继位之事自是提上日程。
一时之间,国中分为两派,一派自是大王子母族一派,只道是大王子身故,自当由大王子所遗子嗣继位,然事到如今,大王子惟一子嗣尚且年幼,不足以继任大统;遂转而拥立大王子胞弟五王子云子接替其兄王位,只道是五王子无论其血统抑或武士阶位,皆合乎继位标准,此乃大王子一派。另一派则是由二王子母族势力为代表,主张拥立此番力缆狂澜,剿灭蚩尤元凶的功臣二王子,此乃二王子一派。两派为谁继任大统一事争论不休,谁亦不服谁。
与此同时,两派皆已不甘示弱,早已暗地里各自行动。大王子一派随即遣使出境,向西前往早已被中土国并为自家疆土的臷国,欲迎回五王子继任王位。之前五王子受大王子指派,驻扎于此,监管臷国之民开山垦荒,替戍边之军种地纳粮。
只不想此番待使臣一行来到臷国,却忽地于臷国边境遭遇驻扎于此的民兵,制止使臣进入国中。使臣着人打探此处出了何事,却发现臷国早已换了天。
却说彼时臷国甫一遇中土国铁骑甲兵入侵,须臾之间虽束手无策、一朝沦陷,然待臷国国民回过神来,谁又欲长此以往皆沦为敌国殖民□□之下的工具?即便大王子为彻底摧毁臷国王族势力,而将以姚坤仪为首的一干臷国王族尽皆牵往豫城□□。然所谓百密一疏,其中有一姚姓之人,名唤姚嘉义,出身不甚光彩,乃是国主姚坤仪与外族女子所生之私生子,待那女子诞下此子后,因不堪忍受臷国与世隔绝的现状,兼了对故国思念甚深,遂毅然决然携了姚嘉义返回故国。而亦因此故,姚嘉义之名未曾被载入姚姓族谱之中,大王子按谱逮捕拘禁臷国王族,遂自然忽略这姚嘉义。待大陆西面结界破除,臷国沦陷,西方各国往来无阻,那姚嘉义方返归父国认父,却见臷国已为中土国统治。见罢此状,那姚嘉义却是急中生智,诈称自己乃早年出逃的臷国贫民,此番归国,是为认亲,甘愿与国民一道开荒服役。
待姚嘉义入了国中,一面隐藏身份,一面探查状况,得知五王子乃监军统帅之后,便以己身所携财宝为诱,借机接近那五王子,择了一绝佳之机,一举将五王子暗杀。一时之间,中土国监军大乱,姚嘉义更联合臷国其余有志之士,不计生死,即便手持简陋农具,亦将中土国监军冲击得七零八落,难成阵势。面对中土国虎狼之师,姚嘉义亦是毫不畏惧,毅然对众宣布:
“即便我国王族不在,我臷国上下、举国百姓,亦无人甘愿遭受□□奴役!即便我等难敌尔大军之势,亦能搅得尔不得安宁!”
而此番中土国监军副首领见首领五王子身殒,唯恐传入国中令大王子知晓,进而迁怒自己,治自己一个管辖不力致使主帅丧命之罪,遂整日间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将五王子身殒一事隐瞒不报。因而直至这国中迎接五王子的使者一行人来此,方知这臷国变故。
这使臣一行人只得就此返回豫城,向朝中众臣禀报此信,而这大王子一派闻罢此讯,只如五雷轰顶,骇得魂飞魄散,只道是手中最具价值的政治筹码瞬间失效,岂非就此退出王位权力之争,将王位拱手承让?
另一边,二王子欲继承王位,亦非理所当然、一帆风顺之事。便如当初大王子预言那般,中土国尚武,国主之位需由获得阶位之武士继承。二王子即便出身高贵,母族势力过人,兼了本人亦是饱读诗书、足智多谋,奈何偏生体弱多病,不曾习武,遂即便此番大王子一派受此重创,然朝中不服二王子继位之人亦不在少数,只道是不合国中旧例。二王子念及此状,与府中幕卿商议,只道是为取得各方支持,惟有……
第107章 壹零柒 仗义而为
上回三王子虽历尽千辛,从员丘山之上求来不死之药,就此将药为朌坎躯体灌下,那药果真复又奇效,只见朌坎胸口的箭伤登时自愈,恢复如初,而祝融神矢亦从尸身之上脱落。只药虽到手,然寻找朌坎魂灵之事却是复活之关键,此番朌坎身中尚缺魂灵,亦不算复活,而朌坎灵魂若已投胎转世,则一切努力尽皆付诸流水。而若怀抱那极其渺茫之希冀,希求朌坎尚未落入轮回井中,则欲寻回朌坎灵魂,亦需前往灵魂归宿地幽都。而幽都位于极北之地的阴界,需穿过混沌大陆之上位于北方的最大强国夸父国,方可到达。
此番待朔月之日又临,三王子与云永二人于桃都山下辞别阿天孤,三王子询问阿天孤日后打算,阿天孤则道:
“鄙人早年因不满族人生死循环、一成不变的宿命,遂离国游历,一去这许多年。然此番再度返回,倒将些昔日轻狂之心收敛许多,只道是鄙国国力尚弱,鄙人既为国中长老,自是责无旁贷,励精图治、发愤图强。虽不求能如殿下之国那般国富民强,若能求得跬步之进,鄙人亦是心满意足……”说到从此又顿了顿,补充一句,“如此亦算是对循环往复、一成不变的命运的反抗罢……”
三王子又问:“如此说来天孤兄当再不前往女子国?”
阿天孤则答:“此番归国,鄙人已是戴罪之身,本是死罪难逃,幸蒙殿下相助,剿灭那凶鸟酸与,方才将功赎罪,侥幸救得一命,如此日后只怕再难离开。然即便如此,我虽身处女子国千里之外,然心中永不忘与结香之情。此女子乃是鄙人漫长一生之中惟一亮色,鄙人永世难忘。然就如员丘山之上煋先生所言,人之一世,非仅为自己而活,鄙人虽不及殿下大才,到底身为鄙国之长老,则当恪尽职守,庇护国民。此番鄙人欲留守国中,带领国人改良种植纺织之术,授民渔猎冶炼之技,以弥补昔年失职之过。”
三王子闻言颔首以示认同,对曰:“天孤兄之志甚高,在下甚为钦佩。此番在下有事在身,不可久驻。然兄若有甚需在下相助之处,在下定然义不容辞!”
阿天孤听罢这话,长叹一声,方喃喃说道:“鄙人于女子国中,亦尝闻中土国三殿下为人卓荦不群、胸有别才,与贵国其余王族大相径庭,如今与殿下共处,方深有体会,令人难以相信殿下竟是中土国之人。殿下礼贤下士、一视同仁,对各国各族之人殊无偏见,想当初鄙人于中土国之遭际,若是初识之人乃是殿下,想必鄙人之经历,定与彼时大为不同。”
三王子对曰:“过奖。”
阿天孤出了一回神,方才又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此番鄙人便与殿下云兄就此别过。夸父国乃巨人之国,殿下千万当心。祝殿下此行能得偿所愿!”
三王子:“多谢!”
随后三人拜辞,三王子与云永策马绝尘而去。
三王子二人出了无启国边境,向西前往北方最大的山脉成都载天。成都载天横跨大陆北部,夸父国正位于成都载天之上,国内多密林,举国之民少耕种,多渔猎为生。因古籍之中多有夸父国的相关记载,遂寻到夸父国并不困难。夸父国乃上古巨神夸父之后裔,国姓为厘,与氐人一族同属炎帝部落,同时又与天神伏羲同为巨人雷泽氏之后人。遂夸父族人个个人高马大,身高为寻常人类的三四倍。
此番三王子二人欲就近从成都载天东部进入夸父国境内。只不料刚行至森林边缘之处,便闻见一阵阵惊遽嚎叫之声传来,那声音怪异非常,分不清是何物所发,只觉非人非兽。他二人忙不迭各持武器,弃了坐骑,潜行靠近那叫声传来之处。待他二人饶过眼前一片遮阳蔽日的树林之时,便见眼前之景骤然开阔,原来树林之中有一片空地,那空地之中,数名身材巨大而又嘴大如盆之人以及浑身漆黑、遍布长毛、状似猿猴之人正被一怪物围将在空地中央,正是枭阳国人并厌火国人。
二人见罢此景大为震惊,一旁云永惊唤道:“枭阳人本已体型过人,那围着枭阳人等的是何怪物,竟较他们高大许多?”
只见一生着人面犬身的怪物一面靠近空地中央的猎物,一面发出怪异的哈哈大笑
三王子打量那怪物一回,一面忖度着答曰:“见那怪兽模样,又发出那等特异之声,大抵正是那山渾……”
云永闻言难以置信,反问道:“然属下所知之山渾不过寻常犬类大小,如何是这般宛如猛虎凶兕一般大小?这枭阳人相较于寻常人类,已如巨人一般,然与眼前这兽相较,竟如蝼蚁一样!”
三王子则道:“虽不明是何缘故,然此兽定是山渾无疑。我幼年之时尝随父兄一道出城狩猎,于森林之中见过此兽,此兽发出特异笑声,行走神速,健步如飞,且喜吃人肉。想必此番这干枭阳人等亦是误入此处,人生地不熟,方落入这山渾之手,作那果腹之用……”
正说着,便闻一声痛嚎传来,二人随即循声望过去,只见那山渾猛一挥爪,将咬住自己前肢的一名枭阳人一掌掀出去老远。三王子见状,当机立断道:“无论此兽是那山渾与否,此番是救人要紧!”
言毕,三王子与云永一道冲出用作掩护的树丛,一左一右,各持手中兵器向那庞然大物袭去。此番三王子手中神剑砍入山渾左肩,与此同时,云永手中画戟则贯入山渾肋下,二人身形极快,不过眨眼之间发难,令那山渾未曾觉察有人,便已伤重,回过神来已是鲜血淋漓。
那山渾吃痛,仰面哀嚎一声,随即抬起上身,将前肢当空一扬,从兵器之下挣脱出来。不料正值此时,三王子眼角掠过一片阴影,速度极快,竟是另一头山渾忽地从旁跃起,向三王子二人扑将而来,之前正是埋伏一旁伺机而动。而众人注意力为中央的山渾吸引,方才未曾注意到。
说时迟那时快,那山渾虽偷袭而来,又健步如飞,身似闪电,却不想三王子更快。只见三王子一个鲤鱼打挺,向半空之中一跃而起,轻松避开那袭击而来的山渾,令其全然扑了个空。又见三王子于空中一个翻身,手中剑花轻挽,调转蓐收神剑方向,向下刺来,正待那山渾经过自家身下之时,剑尖直刺而来,端的刺进那山渾头顶百会穴之处。任那畜生身形庞大,壮如虎牛,亦难抵神剑之威,顷刻便倒地毙命。
另一边,只见云永手持画戟,与正中央的山渾战于一处。原先那山渾见二人闪身前来,又被二人刺了个伤重,当即便弃了枭阳人等,对云永袭来。云永旋身向上,手中画戟随之旋转不休,形成一道防护屏障,令那山渾不得靠近前来。随后云永落地,一个旋转回身,将手中画戟长杆向前猛然一刺,使出一招回马枪,一击洞穿了那山渾咽喉。
两只山渾不过须臾便倒毙,一旁的枭阳人并厌火人见状,只如见到再生父母,纷纷围将在他二人身畔,口中絮絮叨叨、模糊不清地念叨一阵,只不知所道是哪国语言。
云永闻言,只觉头皮发麻,满面纠结,一面搔头一面对身侧三王子问道:“殿下可知他们口中说的,是何鸟语虫鸣?”
只听三王子答曰:“我倒是略为听懂一二。他们大抵便是说些道谢之语,道是此乃头回进入夸父国,不巧便撞上这等怪物……又道这夸父国不愧为巨人之国,万事万物皆较了其余诸国更为庞大,便连些野兔田鼠之类,身形皆较别处更为巨大……又道他们国家遭灾,未免受到牵连,方一道逃难至此……”
云永闻罢三王子解释,登时惊为天人,说道:“属下全不明白,云山雾绕的,殿下怎的竟能听明了那干枭阳、厌火国人所道之语是何意?”
三王子则摇首对曰:“我亦不知是何缘故,只那言语入了心中,便莫名知晓其意……”
云永闻言寻思一回,忽地灵光一闪,说道:“据闻上皇的五世孙伯益大人精通各类鸟禽之语,只伯益大人之血脉传至本代已极为稀薄,国中便是直系之王族,亦鲜少有酷肖其祖之人。如今看来,惟殿下隔代继承了伯益大人之神术,对大陆各地之方言,能无师自通……”
正说着,三王子忽地从其中一名枭阳人口中闻见一词,忙不迭停下,转而询问那人道:“等等,阁下方才可是在道‘中土国’?”
那枭阳人见问,似是不明了三王子之言,二人交涉几回,三王子又模仿那枭阳人之发音,将话语重复几次,那人方才知晓其意,遂用枭阳族之语答道:“鄙人之国与邻近的厌火国本是位于中土国西北边境,于朔月那日被中土国边境之军攻破,攻入国中。我等本居于夸父国与枭阳国交界之处,闻知国土沦陷、国民被俘之讯,随即逃往边境之处,方才侥幸逃过搜捕,趁朔月之日出了边境,只道是这夸父国到底国力强盛、国土辽阔,可庇佑鄙人等……只不料将将逃至此处,竟遭遇这等怪兽,鄙人等只如羊入虎口……”
三王子闻罢这话大感意外,径自喃喃说道:“一夜之间攻破枭阳与厌火二国,这等用兵之效,定是二王兄无疑!如今大王兄身故,无法再下令进攻他国,这等行径,惟有出自二王兄自己之意,如此说来,二王兄已然登上王位……然初登大宝,王位未稳之时,二王兄便已大兴侵略之兵,如此心急如焚、躁动不安,乃是何故?难不成二王兄亦如大王兄一般,心怀异志?……”
正沉思默想之际,又闻耳畔传来一阵嘈嘈切切的声音,将三王子从己我思绪之中拉出。三王子抬首循声望去,只见乃是一名厌火国人正对自己说道:“鄙人有一事不明,还望恩公指教。”
三王子忙道:“指教不敢当,请讲。”
那厌火国人说道:“鄙人一族族人,往昔亦曾离开故土前往大陆其余诸国游历寄居,然所到之处,无不将我等视若洪水猛兽抑或是禽兽未化之人。鄙人等处处遭人冷眼蔑视,只不料今日得遇恩公,瞧恩公之装扮举止,可知亦是尊崇富贵之人,鄙人等不但为恩公救得性命,且多有礼遇,虽知恩公见识不凡、胸有别才,然仍斗胆请教恩公,为何对我等能这般礼待?”
三王子闻问,不过淡笑答曰:“如贵国枭阳并厌火二国,皆乃天赋异禀之族,枭阳一族身强力壮、体态魁梧,厌火一族则口能吐火、不畏高热。与寻常人类相较,人类皆是不如,贵国之民倚仗这等天赋欺弱凌幼,自是引起弱小之族的悚惧,进而畏之如虎;然一旦遭遇如在下这等小有身手之人,贵国之民承让不及,这具身手之人则又反生恃强凌弱之心,对贵国之民轻贱贬低,如此强亦凌弱,弱则欺霸更弱,恶性循环,代代不息,何时是止……如今在下只欲改变此状,摒除各族之偏见,以强助弱且令强不凌弱,如此令诸国之间能和谐共处……”
那厌火国人闻言,不甚明了,只得答道:“恕鄙人才疏学浅,不明恩公所言之深意。只鄙人等亦知晓感恩图报之理,此番二位恩公既救鄙人等性命,鄙人等自当报答。敢问恩公此行欲往何处?”
三王子忙答:“此番我等正寻找进入幽都之法。”
那厌火国人则道:“可是魂魄所归之地幽都?”
三王子闻言急道:“正是,兄台可是知晓此地?可否指点一二?”
那厌火国人则道:“鄙人等对此亦所知不多,只怕令恩公失望了。据闻幽都位于这夸父国以北的极北之地——羽山之上,不知恩公打探幽都所为何事?”
三王子道:“在下乃是为寻回爱人之魂灵,遂必往幽都一觅。”
那人道:“恩公虽有此心意,然幽都既为魂魄归宿之地,则生人又如何能够进入?”
三王子则答:“即便如此,纵有千难万险,在下亦当尝试一回,尽人事而听天命;若是轻言放弃,在下又当如何面对往昔所做之承诺?……”
那人遂道:“恩公既有此心,鄙人等亦不敢横加解劝。鄙人惟知前往羽山,需穿过夸父国所在之都城冀城。冀城之北,正是羽山以南,此处有一门名雁门,是隔绝阴阳两地之门,有神灵守护。通过雁门,便可进入幽都。”
三王子闻罢这话,只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随即拱手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