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一生完本——by大青Q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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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翎沉默,继而小声道:“捂在被子里,直到不打雷。”
他就知道。顾桓闭了闭眼,压住即将倾泻出的眼泪。他的小鱼有太多太多的过往他不知道。
俞翎感觉到顾桓的心疼,转移话题道:“刚上楼王阿姨和丽丽在吵架。”
“吵架?”顾桓顺着他的话道,“难怪你去了那么久,在吵什么?”
“王阿姨又给丽丽找了个男的相亲,据说是初中学历,现在是承包了山种杨梅,丽丽不肯去,说三观不合,王阿姨以不吃药逼他答应。”俞翎叹气,“我觉得王阿姨好一意孤行啊,丽丽是本科,让她降低身份找初中的,要我我也不答应啊。”
“学历在王阿姨那不过是一张纸罢了,不过他们一个是公司职员,一个是杨梅商人,三观确实相差大。丽丽怎么说?”
“王阿姨都这样逼她了,她只能答应了啊。我还在她家遇到了她大伯母和二伯母,好像这个男的就是她们帮忙找的,三个女人一起压她,她二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说的过,抹着眼泪答应了。”俞翎对三个女人一起说教的场面心有余悸,“真的太可怕了,火药味很浓,我劝丽丽别哭,她都已经不讲话了,可伯母们还在说什么‘二十五岁前嫁不出去就完了,二十五岁后就是老姑娘了,你就等着别人挑你吧’碎碎念好久。”
“我猜她这些伯母们的婚姻生活多半是差强人意。”
俞翎不解:“为什么?”
“越是经营不好婚姻的老一辈越喜欢管别人的婚事,经营的好的人不会管别人家事情的。王阿姨嗓子怎么样?还头疼吗?”
“我问了她,她说不疼了,消炎药我也是看着她吃掉再离开的。”
“那明天估计是要好了。”顾桓解开他的纽扣。
“你干什么?”俞翎往后移。
“抱你去洗澡而已,今天不做了,洗好澡我们就睡觉。”
“不行,我答应编辑要跟他聊签约的事情。”
“今天不准聊,”顾桓把光溜溜的俞翎抱进洗手间,“明天白天再说。”
俞翎站在花洒下看顾桓脱浴袍:“可是我昨天答应他的,失信于人不好吧。”
“他会体谅你的,毕竟你有男朋友。”顾桓把洗发液倒在手心,揉出泡沫帮俞翎洗头。
“才不是,他才没有像你这么污呢。”俞翎闭着眼反驳。
“我管他污不污,”顾桓转战到洗身体,“转过去洗后背。”
顾桓在屁股上多洗了一下。
“够了啊爸爸,”俞翎捂住臀,“说好洗完就睡觉的。”
“放心吧,爸爸绝对会食言的。”顾桓拿宽大的浴巾抱住他,“洗干净的鱼当然要立马吃啊,天气这么热,放到明天会坏掉的。”
我就知道!俞翎气呼呼,男朋友说的早睡都是假的!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桃花投的地雷!
哇!
这样我的三篇文都收到过地雷啦!
超开心der!!!
么么。
每一个留言,收藏,看过我文的,都是我的小宝贝~
这文就是家长里短啦~
根据我自己的见闻写的~
最近学车太忙了,来不及更…
有空我会码的……
坚决不弃坑!~
☆、养女儿
第二天,俞翎赖床不肯起,顾桓压着他要亲亲,双手按住他的手臂,听到他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顾桓放开。
俞翎手臂一转,露出青紫色的手肘:“比想象中严重啊。”
顾桓心疼地不行,偏偏这种伤不能靠药水,只能自愈。他轻轻地朝那片青紫吹气:“呼呼,快点淡下去,都怪我都怪我,昨天应该陪你去的。”
“没事。”俞翎被他的举动逗笑,彻底醒了,“等我五分钟,我们今天出去吃早饭。”
老式小区只有一家早饭店,是一位姓蔡的老奶奶开的,据说已经开了四十年,店里没有菜单,但早饭应有尽有。
顾桓第一次在这吃饭,对俞翎口中的应有尽有表示怀疑:“只有生煎和包子啊。”
“这都是明面上的菜单,还有隐藏的,”俞翎找了个空位坐下,现在正值早餐时间,店里人满满当当,只能和别人拼桌,“哪怕你想吃意大利面,蔡奶奶都能给你做。”
“哟,小翎今天也来这吃早饭?这就是开了诊所的顾医生吧?”和俞翎坐一起的是一栋的陈奶奶,喜欢收养宠物的爱心好人。
顾桓今天直接穿了白大褂出来,非常好认。
“是的呀,”俞翎礼貌地打招呼,“陈奶奶好早。”蔡奶奶乐呵呵地从后厨端了碗面出来,看见俞翎,问:“小翎,难得见你来店里吃早饭啊,要来点什么?”
“20个生煎,一碗汤面,一碗拌面。”
“好的。”
“这种天吃汤面不会热吗?”顾桓问他。现在虽然是七点,但是太阳也已经上班了,这家店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电扇在哗哗吹。
“热的,但是蔡奶奶做的面超好吃,有独家配方。”
毕竟是四十年的老店,屹立不倒,除了情怀,还有真本事在的。
蔡奶奶先上了二十个生煎,又去后厨煮面,汤面和干拌面都是先把面条在锅里煮好,一个佐以各种调味料,一个则佐以一勺肉圆汤汁和半碗汤水。两碗面上都放了个荷包蛋,黄黄的,油亮亮的。
顾桓尝了一口:“真的好好吃。”
“你那碗里也放了肉汤,面条煮地软硬程度也刚好。”
“是的啊,”陈奶奶也夸赞,“蔡大姐的经验足,要知道面条弄得不好就会煮得很烂。”陈奶奶天天在店里吃面,胃口都被养叼了。
“陈奶奶最近有新宠物吗?”上次俞翎经过陈奶奶家,看见她楼下圈养的花坛里有十只小猫。
“有的哇,最近有一只加菲猫。”
“加菲,是那种脸扁扁的,看起来老态兮兮的猫咪?”顾桓问。
“是的呀,上次小翎看到的小猫都已经送人啦。”
“这只目前有人吗?”俞翎吃下最后一口汤面。
“没有,小翎要吗?”
俞翎踢踢对面顾桓的脚:“要吗?”
“要,就当养个女儿。”顾桓道,“今天下午我们去拿。”
“你怎么知道是母的,没准是公的呢,是吧,奶奶?”
“小顾猜得还挺准,就是母的。”
“我说是女儿就是女儿,看吧。”顾桓得意。
“好了,我吃完也该回去补补眠,昨天一晚上没睡。”陈奶奶放下筷子。
俞翎疑惑:“为什么没睡?”
“楼上的老袁和他老婆吵了一个晚上,”陈奶奶压低声音,“老袁昨晚又喝醉了,我看他醉醺醺上楼就知道要出事,上楼敲门她们又不开,只好在楼下听了一晚上。”陈奶奶起身走人。
俞翎对顾桓唏嘘:“袁叔叔嗜酒在小区是出了名的,他们夫妻不和也出了名,警察都来调解好多次了。”
吃完结账,蔡奶奶不收他们荷包蛋的钱:“难得来我这吃早饭,就当赠送啦,以后还要顾医生造福这小区呢。”
顾桓打包票:“没问题,以后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两人到诊所是七点四十五分,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待了,就是俞翎口中的袁阿姨。气温高达35度的室外,她居然穿了长袖长裤还戴了口罩和帽子。
顾桓开了门,她迅速走进诊所坐下。
“袁阿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顾桓问。
袁阿姨沉默不语地摘下口罩和帽子,脸上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破皮了,把俞翎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顾桓走过去拥住他:“别怕。如果我没猜错,不光是脸吧?”
袁阿姨又捋起袖子,手臂上同样也是这样的景象,比平常还肿上许多。
脆弱的俞翎要被吓哭了:“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顾桓捂住他的眼睛:“被人打了?”
袁阿姨点点头:“被袁正这个畜生打的。”袁正就是袁阿姨的老公。
“袁叔叔为什么大打人啊?”俞翎拨开顾桓的手,朝袁阿姨那看了一眼,“这得打得多重。”
“这个畜生喝酒了就喜欢打人,也不是第一回了,顾医生你帮我看看,消消毒。”
俞翎搬了个小板凳在袁阿姨旁边坐下,看顾桓涂红药水。
“最近不能沾水,夏天的伤口有时候一个礼拜都不会好,注意不要流脓,没破皮的地方没事,几天后会淡下去的,就是不大好看。”
“这里要不要包一下?”袁阿姨指了指明显红肿了的手肘。
“嗯,稍微包包,还要吃点消炎药。”顾桓给手肘包了绷带,找了几颗消炎药给她,“明天自己拆开看看,不好的话再来。”
袁阿姨连连点头:“谢谢了,那我就去上班了。”
“受伤成这样好要上班?休息一下吧。”俞翎劝她。
“没事,反正是九点到下午三点,不久的,再说请假了工资就没了,袁死鬼又不上班,这个家还要靠我养呢。”
袁阿姨急匆匆离去。顾桓把桌上的药水收拾好:“你知道她在哪上班吗?”
“一个小服装店,工资不高,才两千多点吧,我之前给她女儿补过课,早七点到晚五点,只收五十一天。”
“这工资是低得过分了,简直就是童工啊。”
“没办法啊,袁阿姨这么苦,我也不好意思跟她提高工资。”
“那袁叔叔呢,整日就知道酗酒?”顾桓打小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也不能说是整日吧,偶尔会开车去乡下收收蔬菜,再运到菜场卖,其余时间大概是在酗酒,他每餐都离不开酒,我在他家补课的时候,经常看他起床就先喝上一口,跟犯毒瘾似的。”
“现在知道你老公的好了吧,我可从不酗酒的。”
“没有啊,”俞翎凉凉道,“你跟我说分手的那天晚上肯定酗酒了,第二天跑到我家,那身酒味,我现在还没忘记呢。”
顾桓摸摸鼻子:“就这一次。”
“庆祝摆脱牛皮糖的单身狗party?”俞翎斜眼飞刀削他。
“这我就冤枉了,”顾桓举手发誓,“是痛失小鱼的后悔之宴。”
“切,贫嘴,”俞翎嘀咕,“现在被你吃的死死的,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桓调笑:“不害怕了?刚看你那胆小样,好像伤口长在你身上似的。”
“能不怕吗,手臂都肿成这样,”俞翎比了比高度,“我的手肘没破皮,一碰就疼,袁阿姨的手肘伤成那样,肯定痛死了吧。”
“你要是实在担心,下午我们不是要去陈奶奶家拿猫咪吗,可以顺便去看看袁阿姨。”
“好,去看看。”
“嗯,现在过来,让爸爸再呼呼你的手肘。”
作者有话要说: 啊,抓住了今天的尾巴~
更啦~
开心~
感谢在坑底等待的大家~
☆、吐司
下午五点,顾桓关了诊所门,朝1栋走去。
“今天怎么拿着医药箱回家?”俞翎在前头带路。
“因为小鱼在陆地上太容易受伤了啊,爸爸必须要做好准备。”顾桓提了提箱子解释,“里面有必备的感冒药消炎药,消毒的酒精红药水,牙疼头疼时吃的止痛药,拉肚子时要吃的止泻药,还有胃药,健胃消食片,创口贴,棉签…”
俞翎上下瞅瞅:“看来家里要变小型诊所了。”
从诊所去一栋的路和去三栋差不多,只是三栋在T型路口的右边,一栋在T型路口的左边。陈奶奶住一楼,窗户下正对着小花坛,顾桓看到花坛外圈了一层栅栏,有个小木屋顶。
“猫太多了,陈奶奶只好利用小区的花坛来做家。”俞翎走近了从缝里瞧,“看到加菲了,好萌啊。”
“小区的人没意见?花坛是公共设施,养猫会脏吧,而且晚上会有叫声。”
猫叫酷似婴儿啼哭,顾桓曾经听过,不堪其扰。
“陈奶奶每天会打扫的,所以哪怕是六月酷暑,这里都不会发臭,她养的猫特别温顺,晚上都不怎么叫,也是神奇。”
“大概是猫随主人,拥有着体贴和感恩之心吧。”顾桓侧耳仔细听了听,“你有没有听见哭声?”
“啊?”专心逗猫的俞翎转头看他,皱眉偏头,楼上的争吵声在这一瞬变得清晰,似乎还有碗破碎的声音。他拉起顾桓跑进一栋的门:“是袁叔叔家。”
俞翎三步并两步上二楼,看见袁叔叔家门大敞,他在屋里头焦躁地走来走去,破口大骂。
“死娘们,不给我钱,不给我钱我怎么喝酒?不给我钱,你怎么不去死。”袁叔叔脸颊通红,眼大如铜铃,里头浑浊不堪,侮辱的话从他嘴里蹦出,唾液飞溅。
“整天就知道喝喝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啊,这几年你有赚过几毛钱给我吗?”袁阿姨情绪激动地双手乱挥,陈奶奶拍着她后背:“别吵了,小袁啊,消消气。”她看到俞翎和顾桓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小翎和小顾来啦,快进来帮着劝劝,我年纪大了,有些劝不动。”
地上有玻璃碎片,几处水渍,顾桓紧握着俞翎的手,怕他跌倒。两个人走到沙发边,俞翎先是拍了拍袁阿姨的肩,又转头对袁叔叔道:“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地说?非要这么难堪?”
大约是有这两个小辈在场,袁叔叔不欲多言,他怒瞪袁阿姨一眼,不耐烦地走出家门。
袁阿姨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畜生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顾桓不大会安慰人,默默掏出纸巾递过去,又拆开她手肘的绷带——由于手肘活动频繁,伤口裂得更大,流了黄色的脓。
顾桓拿出消毒酒精,快速地涂抹。
俞翎和陈奶奶一左一右把袁阿姨夹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安慰她。
“袁阿姨别哭了,我看袁叔叔也是一时冲动,等等我就叫他过来道歉。”
陈奶奶叹气:“小袁啊,我看你还是离婚得好,这样过有什么意思呢?”
“离婚?不行!”袁阿姨声音陡然尖锐起来,“离婚了这房子怎么办?平分吗?其他的财产呢?平分吗?我已经四十三岁了,离婚岂不是要被别人笑掉大牙?不说别人,我妈,我姐,我姑姑婆婆,怎么看我?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婚姻都保不住,太丢脸了,不行,我宁愿僵着也不愿离婚。”
俞翎沉默三秒,道:“袁阿姨,你是为了自己而活,干嘛这么重视别人的想法?”
“小翎啊,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已经不一样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这辈的人,上辈的人,我一想到她们会在我离婚之后背地里谈论我,嘲笑我,我就很自卑,舆论的力量太强大,我已经四十岁了,没有你们的勇气呀。”
“你这话就不对了,”陈奶奶不赞同,“我六十几了,仍然在努力跟上时代,你的想法怎么就不能变变呢?一个女人,活这么累做什么?我以一个过来人告诉你,活着啊,洒脱最重要。”
袁阿姨板着脸沉默一会儿,开口:“不行,我不离婚。”
顾桓给袁阿姨缠上了新绷带,再次叮嘱:“别碰水。”
袁阿姨已经平静下来:“谢谢你们,麻烦了麻烦了。”
“没事,”顾桓收拾好药箱,“明天再去诊所看看,我和小俞先走了。”
“好好好,”袁阿姨把三人送出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消炎药记得吃。”俞翎提醒。
袁阿姨点点头,关了门。
七月酷暑难当,小区里尽管有好几棵参天大树,但是太阳依旧从缝隙里钻进来,地表上热浪翻滚。
三人一路无话走下楼,陈奶奶打开栅栏,抱出加菲猫:“这猫还挺乖的,没见它闹腾,以后就是你们的女儿啦。”
俞翎小心地抱在怀里,摸摸它橘色的毛发:“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行啦,”陈奶奶顺了顺猫咪的头,“我呀,等等再上去劝劝小袁,你们就甭操心了,天热,赶紧回去吧。”
“那我们走了。”俞翎抱着猫咪同顾桓往家去,“我才想起来,我们猫窝猫粮都没买。”
“不用那么讲究,”顾桓打保票,“我女儿肯定好养活,吃吃小鱼干就成,睡就睡沙发。”
“喂,你这父亲也太不称职了吧?”俞翎不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拿小拳拳捶你胸口。”他举起猫爪拍顾桓的手臂。
“慈母多败儿。”顾桓摇头,“不能宠,再说这小区没宠物店,要买也明天了。晚上看看,我觉得咱女儿没这么矫情。”
“对了,女儿名字还没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