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楼北望完本——by歌窈窕之章

不过小人鱼并没有后悔过，他觉得有些事情是不可预料的，比如说他正好迷路，看到的第一个人类又恰好是渔夫。他知道渔夫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能每天都能看到他，就算被自己的国家放逐也不是很糟。
小人鱼听妈妈讲过，如果人鱼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就会受到海神的惩罚，怕是连五百岁都活不到，他不知道妈妈是不是骗他的，不过看自己的鳞片早已不如从前般美丽漂亮了，显得那么黯淡无光，就连头发也在渐渐变黄，活像那些海底的枯草。不过他也知道地上的人活得最久的也就一百岁了，他的寿命实在是很长。
渔夫就趴在船上假寐起来，像是可以等待着什么，渔夫闭上眼睛才觉得自己有些幼稚，或许真的只是自己运气好罢了，自己确像是在故意等待着什么，或许只是自己太无聊了吧！渔夫轻笑了两声，却还是决定把这场游戏进行到底，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了一种异常的期待。
第11章 我是小小
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王三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期待，就好像自己将要遇到什么大事似的。
手慢慢的把网收紧，果然——感觉比以往轻了许多。
王三故意装作很吃力的样子，不一会儿就感到一股力量从水下传来，好像在推着渔网一样。但王三偏偏一点都不帮他，哪怕是他稍微用点力气一拉就能把网拉上来他也不干。
他在等，等那捉弄他的东西自己现身。
可是他好像失算了。那东西见他不用力，也不再帮他了。
看不见，摸不着，就好像刚才的感受完全是错觉一般。
王三觉得应该到了他自己验证的时间，毫无防备的跳进了水里。
王三水性极好，跳进水里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等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一条鱼尾在他的渔船附近游来走去。
他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沃特？
王三顺着那个带着尾巴的黑影游去，就看到了深蓝的眼睛，如海藻一般纷飞的发，还有那一条精壮的鱼尾。
渔夫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觉得这条鱼真是太美了，他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也是，他一直在憋气。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人鱼略显惊恐的眼神，渔夫想他一定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自己感到害怕。
渔夫慢慢的向小人鱼游去，小人鱼却是一动不动。
在渔夫的眼里，小人鱼一定是太害怕他了，所以才吓的不敢动，毕竟这个小人鱼看起来还像个小孩子。
其实小人鱼只是担心。他怕渔夫赶他走，那样他就再也不能看到渔夫了。
渔夫终于游到了小人鱼身边，把他拉上了自己的渔船。
“原来是你一直在帮我”渔夫笑嘻嘻的问道。
小人鱼很聪明，他虽然才来到地上世界没多久，但他已经能听懂他们讲的话了。
“我……只是…想…帮忙”小人鱼不好意思的答道。
嘻嘻，你多大了？渔夫问道。
一百二十岁。小人鱼一本正经的说道。
渔夫听完惊讶的连嘴巴都闭不上了，他显然并不知道人鱼的寿命很长这件事。
谢谢你帮我，渔夫说道，虽然渔夫的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放了这条人鱼一命，人鱼为他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但他觉得还是应该客气一下。
至于为什么，渔夫想，如果这条人鱼能够一直帮他，那他就能够捕到更多的鱼，赚更多的钱，说不定就能从岸上娶个媳妇，也不用自己一个人整天孤零零的了。
至于人鱼嘛，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金贵，也没有拿他当一个人来看待，说到底也不就是一个能够捕鱼的工具罢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于人鱼嘛如果能够一直为他所用，那就更好。
他打着这样的主意，却不知道人鱼对他是什么心思。
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总不能害他吧！
你为什么总跟着我？
人鱼听到他的问题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吞吞吐吐的说，我可以帮你！可以帮你捕很多的鱼！
他这句话正中了渔夫的下怀，渔夫的心里乐开了花。
好吧，我答应你了，王三伸出小手指，我们拉个勾吧！
人鱼瞪着圆圆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王三笑嘻嘻地说道，我们拉了勾就等于签订了誓约，那就谁都不能反悔了！王三其实只是为了好玩而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用。
如果我们拉了勾，那我就能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吗？小人鱼问道。
王三想还有愿意白白免费给别人当工的，还真是稀奇。虽然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这件事的确与他没有什么害处，很爽快的便答应了。
他拉起人鱼的小手指，以后你就是我的小人鱼了，你会听我的话吗？
会！小人鱼说，你真的要和我做朋友吗？
当然，王三粲然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鱼用手指打着圈儿圈儿，撅起了嘴，他的心里好高兴啊！渔夫竟然愿意和他做朋友。
他害羞的脸都红了，吞吞吐吐地说，“我，嗯…我还没有名字”
渔夫看着他，说：不然你就叫小小吧！
小人鱼好高兴啊！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了，还是他喜欢的人给他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人鱼是一只来自海里的人鱼，因为和妈妈走散了，所以自己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一条连着大海的大江里，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渔夫，所以渔夫并不是住在海边的，而是江边的小山村。
第12章 一起去抓鱼吧！
一天又一天，小小晚上就住在江底，不过他总是跟在渔夫后面，看着他把捕到的那些大鱼卖掉，那些鱼都很大，比他吃的大多了，并不是渔夫舍不得给他吃，而是小小总是说自己吃过了，“这些鱼的味道不好”，小小总是这样说。
那些没卖掉的渔夫就会晒成鱼干，小小看到渔夫吃完饭要睡觉了，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潜入深水区。
白天小人鱼就和渔夫一块去捕鱼。只要渔夫的一声哨响，小小马上就会从水底探出头来。
不过竟一直没有人发现过，也是，这么宽这么长的一条江，还连着大海，划着船进去，不一会儿就离开岸边很远，四周茫茫的只剩下一片水，谁也看不见谁。
渔夫把网撒下去，小人鱼就潜入水底，把鱼儿都赶进渔夫的网里。这样渔夫就可以捕到超级多的鱼了，他感到自己真是赚翻了，果然他当初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渔夫很快就能捕到很多的鱼，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了，收完网吹一个口哨，小小就会从水里冒出来。
渔夫看到他那一副无辜的大眼睛就有种想要欺负他的愿望，他用桨把水都拨到小小的身上，小小不但不生气，反而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他这时才想起，小小是一个小人鱼啊，他最喜欢的就是水了。想到这里，就有了些丧气，也就没了玩闹的热情。
小小高兴的绕着渔船游了好几圈，直到游累了才趴到渔夫的船上，瞪着大眼睛望着渔夫。
渔夫开始这样被人盯着还有些不舒服，不过习惯了反而觉得很踏实。
他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撑船，一个人捕鱼，就连吃饭都是一个人，说不寂寞那是骗人的。他也想能有人和他一起捕鱼，一起撑船，一起吃饭。
想到这，渔夫不觉感慨，“啥时候能有个老婆啊”那样就有人陪着了。
“老婆？”小小好奇的望着渔夫，他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渔夫的表情很难过。“老婆”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吧，小人鱼想，如果他有一个“老婆”能送给渔夫就好了。
渔夫看到小小低头思索的样子，并不知道他想要把自己的“老婆”送给自己。还以为小人鱼想家了。
“想家了吧！”渔夫爽快的说“如果想家了就回去看看”
小小听了渔夫的话还以为自己又被渔夫讨厌了，连忙慌张的解释“没…没有”
其实就算他想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他早已被自己的国度放逐了，作为叛国者回到自己的国度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处死。
不过小小并没有什么后悔的，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只要渔夫不讨厌他，不再赶他走，他就很高兴了。
不过渔夫并不知道这些事，他认为这个小人鱼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报恩罢了。
“好，好，你如果现在不愿意回去，就在这里好了，还有人陪陪我，因为你我能多捕到不少鱼呢”渔夫冲小人鱼笑笑，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不过他从未想过小小想的却是永远陪着他。
小小害羞的笑笑，露出了浅浅的酒窝。他还是能为渔夫做些事情的。
小小想了好久，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什么是老婆？”
渔夫听到他的问题，又看了看他认真的眼神，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压下了调笑他的念头。
“就是能和你一起睡觉的人，陪你说话，还能给你做饭…”渔夫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最重要的是，她会是最牵挂你的那个人”
小小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就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说话，还会一直牵挂你……
奥，原来这就是“老婆”啊！
小小用手指转着圈圈，他真的没有“老婆”，看来不能帮上渔夫什么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真的还是个很天真的一百二十岁的“小孩纸”（。 ヮ ）ノ
第13章 去卖鱼喽！
因为每天捕的鱼太多啦，王三根本卖不完，自己更不可能吃光。就把那些小一点的鱼圈在渔网中养在江里，因为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所以根本不怕有人发现，更何况还有小小替他看着呢。
王三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儿，想着或许可以去附近的小镇上卖掉。
不过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去，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船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怕丢了，而是他有些害怕和别人说话。
王三受够了旁人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总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不过现在生活的窘迫逼得他不得不改变自己。他现在正当年富力强的年纪，但如果以后他老了，或是生了病又该怎么办呢。
这一天王三收了网，小小就从水里冒了出来。趴在他的船铉上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我要出去一趟”王三谆谆善诱。
小小不解的望着他。出去一趟？是要离开这里了吗？想到这，小小顿时觉得委屈极了。
王三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过一阵就会回来，可能半月，也可能还要久一点”
小小顿时精神起来，眼睛弯弯的笑成了月亮，“好！”
“不要让别人发现你吆！”渔夫叮嘱道。
“嗯！小小知道了！”小小说完，又高兴了绕着渔船游了整整三圈才停下来，“你要早点回来呀！”
王三倒没想到小小竟然这么不想他走，心里倒是也很开心。
王三把自己的那艘破船托付给了自己信赖的一个老渔夫看管，又用自己的全部家当——二十文钱从常买他鱼的那户人家雇了个牛车。
第二天天还黑着，他就赶着牛车载着他晒的鱼干和一些新鲜的鱼往小镇去卖了。
那头昏聩的老牛老的都快走不动道，走走停停，那车也吱呀乱响，好像随时会散架。
王三赶了好几天的路，路上还花了仅剩的两文钱。因为怕鱼死了，渔夫换了几次水，还在里面放了好几条“贼鱼”，这种鱼在里面待着，那些天敌也不会轻易死掉。
小镇并不大，不过渔夫并没有来过几次，他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早市。这里已经有了很多人，有卖菜的，卖肉的，卖水产的，还有卖各种各样的糖果吃食的，好不热闹！
旁边的小贩都在卖力的吆喝，渔夫摆好自己的东西，却并不怎么说话，偶尔会有人来问问价，不过见他默不作声，很快便走了。
来这里买菜的大都是镇上的少妇小姐，她们的打扮比那些山村里的妇人都艳丽了许多，没经过那么辛苦劳作的脸看起来也更加动人。
渔夫开始还抬起脸来说几句话，不过很快便低着头不再言语。他还穿着捕鱼时的旧衣服，就算在小贩中也显得寒酸，更何况还有那招人眼的老牛和破车，一个字——土里土气，因为他忙着赶路，脸上也满是灰尘，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只不过是个刚过二十岁的青年，还有这年轻人的青涩和傲气，这种反应也实在正常。
不过低着头卖鱼的他在这里却着实显得不正常，或者说格格不入。
终于又有人陆续来问价钱，王三对行情实在不是太懂，就自己估摸着从山村里卖的价钱说了出来，声音甚至还有些颤抖。
“多少？”对方是个粗壮的少妇。
王三想，难道自己说多了？咬了咬牙，又降了些价钱。
“多少？”对方像是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却带着几分喜悦。
“不能再少了”张三不擅长给别人讨价还价，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他对能卖出多少东西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再少就不卖了”他强调。
“我看你这鱼还算新鲜”妇人高兴的翻了翻那些鱼，付了钱高高兴兴的扭屁股走了，倒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这就卖出去了？王三看着手里的两文钱，有些不可置信。
王三又怎么知道别人把他当成傻子了呢。
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了，本来冷冷清清的摊子前，人竟然意外的多了起来。
王三看着手里渐渐多起来的铜钱，心里不高兴是假的，不过他也还是低着头的卖鱼，一言不发。不过倒给人留了个实诚的印象。
早市散了，王三看了看衣服里的钱，觉得有些晃眼，他数了数，竟然一两银子还要多，都赶上他不吃不喝好几个月了，不觉有些飘飘然了。这次没赔，还赚了不少。
王三挠了挠头，看着快要卖完的鲜鱼和没有卖完的咸鱼，不禁斗志昂扬。如果都卖完了，说不定能卖个二两银子。心里喜滋滋。
作者有话要说：
向发家致富迈出第一步！ ( )
第14章 我回来了！
过了半个月，王三果然回来了，他灰头土脸的，衣服也显得破败不堪。不过众人都看到他带回了不少米，盐，还有几只碗，一些零七八碎，还有一袋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问了问，才知道是一袋菜种子。
渔夫要这菜种子自然是没用，他又没有地，就想着他是不是要送人的，问了之后，才知道是要卖的，顿时都绕的远远的，想这渔夫可真是能算计。也有人说他是赚了不少钱，忙赶着套近乎。
虽然村民们对渔夫没什么好感，不过这种菜种子实在是难求，更何况这渔夫卖的也算便宜了，不久之后便有人将这菜种子买了下来。
王三把车还了，扛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只剩下身后的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三拖着疲惫的身子，脚一沾上自己的旧船，就坐在上面不愿动了。他实在累的够呛！
不过他还是强打起精神，他掏出自己衣服里的一两银子，一遍遍的摩挲着，现在他真希望有人能跟他分享一下喜悦的心情。
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小小，他的小人鱼。
渔夫撑着船，远离了岸边，刚一看不见了人影，就迫不及待的吹了一声口哨。
不出三秒，渔夫就看见不远处的水面上冒出了一个脑袋。
上面有一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睛。
小小很快的就游过来了，这次他没绕圈，直接就趴在了船上。
渔夫看到他瞬时也高兴起来了，一伸手就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
小小倒有些不好意思，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尾巴，那感觉给人倒像是一只刚见到主人的大狗狗啦。
“你能离开水吗？”渔夫问道。
小小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王三就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船上。
王三就讲起了自己路上的见闻，小镇有多么热闹啊，那里的包子有多么好吃啊，有钱人家的门口会摆着大狮子啊什么的……他说了很多，小小就听着他的话，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三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故意自己添油加醋的夸张了些，看着那有些崇拜的眼神别提有多高兴了。
但是他发现小小的小嘴撅了起来，脸上竟有一丝落寞的神情。
小小其实也很高兴，不过一想到自己看不到就有些遗憾，更何况那时候还不能见到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