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怎么可以全是渣攻完本——by灯半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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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k一瘸一拐地去开门,屋外严缄掏钥匙的动作一顿,然后放回去直接跨门而入。
k也没有要理他,只是连忙从简守的怀中抱过了熟睡的年年,简守紧张道:“腿没有关系吗?”
k:“没事,那只腿并没有用力,你一个人抱孩子抱了一路啊?”
简守的额头上有薄汗脸颊泛起疲惫的红晕,因为害怕跟不上严缄,所以用尽了全力。
k腾出一只手为他擦着额头上的汗,身处二楼的严缄往下看了一眼,眉头相促,握紧了拳头。
简守微微躲了一下,回答道:“因为后来孩子睡着了,所以只能一直抱着了,你饿了吧?我马上就去做饭。”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k的眼眸微闪,收回了还停在半空中的手,将年年抱到沙发上盖上了厚毛毯。
﹍﹍﹍﹍﹍﹍﹍﹍﹍﹍﹍
虽然春节这几天严缄是在放假,可他并没有闲下来,想要击垮简丹没有想象之中的简单,她虽然与其丈夫貌合神离,但她毕竟是徐家主母掌控着的势力不少。
短短几天,当严缄再派人去监察王姓一家时,就发现他们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不知跑到了哪里去,显然就凭他们的本事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定是简丹已经察觉先发制人了。
严缄不得不承认简丹的人脉要比他广,比他先一步找到简守,比他先一步转移王家。
可是当年的事情毕竟发生得突然,在有了切入点之后,被人忽略的蛛丝马迹便逐渐显露了出来。
严缄不知疲倦地抽丝剥茧着,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还为了能和简守消除隔阂,他认为只要“不合适”的地方都消失,他们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然而这几天简守却过得惶惶不安,自那日一起去看望了母亲之后,严缄更加寡言少语了,明明是在休假却整天往外跑,在家的时候也大都呆在书房里,他们之间的交流几乎为零。
这天也是如此,严缄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直接进了书房,简守在被窝里睁开眼睛摸黑爬起来并没有吵醒身边的年年。
“咚咚咚。”简守只是礼貌性地敲了三下门,没等严缄回复就自己开门而入了。
简守直直地走过来将手中的热牛奶和点心放到了严缄面前的桌子上,开口道:“先吃些东西再忙吧。”
严缄手里正拿着一叠文件,身上的西装也还没有来得及换下,他看了一眼食物再次把视线投向了手中的文件,一边问道:“怎么还没睡?”
他的语气听起来冷淡甚至敷衍,简守站在那儿没动:“嗯,睡不着。”
严缄终于抬眼看他:“为什么会睡不着?”简守眼下的青黑显示着他严重不足的睡眠时间,严缄皱起了眉头。
简守看他的表情以为他是不耐烦了,强压着自己的退缩之意,凭着一股冲劲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年年长得像你?”
严缄看着他的脸,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年年母亲的样子,亚裔女人黑头发黑眼睛,长得很像自己,以一个复制品的姿态出现在简守的面前,对,这让他感到厌恶。
简守看他不说话,心思一点点沉了下去,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为什么要讨厌?”
如果是真正的喜爱,又怎么会因为长得相似就改变心意?严缄为自己可以被随意替代,而感到懊恼和挫败,他沉声道:“因为像我,所以讨厌。”
简守悲惨的发现自己似乎自问自答了,明明知道原因还要作死地再问一遍,他感到难受极了,他甚至无法表达自己的难受,也没有可以倾诉的人。
他曾经十分庆幸年年与严缄的相似,能给自己留个念想,现在却只剩下狼狈,他终于落荒而逃了。
﹍﹍﹍﹍﹍﹍﹍﹍﹍﹍﹍
严缄忙得越发不着家,他和简丹之间的博弈也越发激烈,很多事情已经摆到明面上来“谈判”,因为严缄的刻意控制,有些消息无法传到简守的耳朵里。
简丹捏着无法联系上简守的手机,通红了眼睛,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简丹并不是无害的兔子,而是捕捉兔子的肉食者。
早晨严缄前脚出去,年年后脚就趴在简守的腿上问道:“爸爸,严叔叔很忙吗?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年年说过话了。”他很怀念叔叔手心温暖的温度。
简守看着年年疑惑和希冀的纯粹眼神,不由的心疼,他伸出手温柔的摸摸了年年软乎乎的脸蛋,轻声道:“严叔叔现在很忙,等他空下来了就会和年年说话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年年和爸爸搬去其他地方住好吗?我们不要打扰到严叔叔了。”
年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好的,年年也不想打扰严叔叔,可是年年想叔叔的时候可不可以过来玩一会儿呢?”
简守抱住了他,说:“当然可以了。”他很惊讶年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喜欢上严缄,这就是所谓的血缘么。
k没有什么行李可以带,在简守带着孩子要走的那一天,拖着一条腿就要跟上去,却被简守拦了下来。
简守说他还在躲人不应该出去,简守说他伤口刚刚拆线不宜搬迁,简守说他已经请好小时工会每天准时来做饭……把k堵得哑口无言。
简守一手拖着箱子,一手牵着年年,一路上走得稳当,回头再看简家宅子时只剩下树叶丛中凸起的砖红色房顶了。
这世上很多东西他带不来也带不走,两手空空的时候幸好有孩子常伴左右,这么想着他又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
严缄是在简守和年年搬走第三天才发现的,时隔两天他终于有时间在家里吃一顿饭,却发现煮饭的是请的阿姨,简守和年年也消失不见了。
顿时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简守再次悄声无息的离开。
瘫在沙发上的k就像是一只无骨的猫,看着严缄焦急不已地不停拨打着简守的电话,嘲讽道:“人都搬走两天了,你现在才来找,做给谁看呢。”
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天,自然也看得出简守对严缄的感情,所以现在的语气还有点酸。
严缄根本没有功夫理他,一直拨不通简守电话的他手指都颤抖了起来,直到手机滑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他才想起,因为担心简丹会在简守身上耍心机,他早已托人对简守的手机做了手脚,现在简守的电话是只有他自己能打给别人,他人却打不通他的电话。
很好的防护手段,没想到的是严缄自己也被抵御在外。
严缄将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拨通了另外的号码:“喂,马上给我查简守和孩子搬到哪里去了,派人去保护他们。”
挂了电话,严缄冷冷地看了一眼k,拿起衣服就走出了家门,现在他必须加快速度了,他等不起了,再也等不起第二个四年了,再也经不起第二次思念。
在严缄走后,k也立刻沉下了脸色,周身的气压放到最低,厉声道:“谁?滚出来!”
﹍﹍﹍﹍﹍﹍﹍﹍﹍﹍﹍
原本平整不见一丝褶皱的窗帘突然向外突起,逐渐显出一个人形来。
k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不动声色从裤缝里摸出刀片,连他都是刚刚才发现那人的存在,证明那人的实力绝对不低于他。
窗帘被掀开,走出一个身材修长面容瘦削,带着一副平光眼睛的青年人。
k皱眉,音调提高:“r?怎么会是你?”
r叉着手走到他面前,带着由上至下的视角,冷淡开口:“怎么,以为我是来追杀你的人?”
k没有收回刀片,却是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回道:“你是不是组织派来追杀我的人我不知道,不过我任务没有完成倒是事实。”
r看了一眼他的大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不,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从此不再是组织里的人,恭喜。”
k有一瞬的震惊,然后恢复平静,双眼紧紧锁住r:“有没有完成任务我自己清楚,你又凭什么妄下定论,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三巨头之一?”
组织里的三巨头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各自管有一定数量的雇佣兵,主要职责是负责交接任务维护组织秩序拥有绝对的能力和权力。
因为没人真正知道这三巨头会潜藏在组织里的那个地方,甚至会是组织成员里的哪个人,所以绝大部分成员还算严格遵守纪律,很少出什么幺蛾子。
r偏了一下头,眼镜下的双眼散发出冷冽莫测的光,他说:“还以为你一辈子不会察觉呢,记得替我保密哦。”
近乎冰山似得撒娇让k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也变得随意起来:“既然我都已经脱离组织了,你还来找我干嘛?”
r弯下腰,几乎是贴着k的耳朵说道:“因为我也有个任务,所以就来了。”
你的任务关找我什么事儿?k一侧眼就能看见r滚动的喉结,耳旁呼吸也热乎乎的,弄得他十分不自在。
k一把将r推远了,嫌弃道:“说就说,贴这么近干嘛?”原本的疑惑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64章 坚韧受/沉闷攻
夜幕降临晚风渐起的时候,天边挂起一条夕阳西下时的橘色丝带,严缄靠在车边耳边的短发随意颤动,他抬起头目光所触的地方是楼上一所灯光暖黄的房间。
窗边忽然出现隐约的人影,严缄立刻放缓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不错过一分一毫,然后窗帘被拉上人影也消失不见。
车灯打在黑夜里投下两束单薄的光,严缄不知在风中站了多久,直到接到一个电话后他才摸了摸冻红的鼻尖,匆匆离开。
五楼窗边的窗帘再次被拉开,简守靠在窗边,眼里浸满了夜色浓重的墨黑,楼下原本停着车的地方已经恢复了空寂孤单。
﹍﹍﹍﹍﹍﹍﹍﹍﹍﹍﹍
深夜严缄疲惫回家的时候,恰好碰上了下来倒水喝的r,严缄眼神变冷立马陷入戒备的状态中:“你是谁?”
r端着水杯走近了几分,偏着头细细打量起面前的男人,真是越看越像那个谁呢?
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什么刹那间浮现而出,他露出玩味的表情来:“你和lyle是什么关系?”
严缄气势不减,沉声道:“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如果你再避而不谈我会马上报警。”
r抿了一口纯净水,一副放松的姿态:“我是认识lyle的人。”
严缄捏了捏发酸的鼻梁根,表情不耐:“认识lyle的人多了去了,你又是什么人能擅闯私宅?”
这宅子附近的监管制度一向不错,怎么会一而再的有人闯进来?
r摇摇头,不赞同道:“我只是随k暂住一下罢了,说得这么严重可不好,至于认识lyle,也只是因为我恰好救过他罢了。”
他并不是一个善于邀功挟赏的人,他只是好奇面前的男人会如何反应。
严缄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他道:“请跟我来。”
书房内,灯光敞亮,两人面对面坐着,r的表情始终轻松平静,严缄却随着话题的延续,面色由凝重变成崩溃。
简守:“如果说这是我自己生的呢?”然后他掐住了简守的脖子,说他撒谎。
delia:“跟我们小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然后他对简守说讨厌。
恼怒、后悔、疼惜……统统混为一谈,最后似悲似喜。
一切云开雾散,回到了原点,那一张网住他的迷雾彻底消失不见,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活得清楚,看得明白。
r看着冲去的严缄再抿了一口白水,他并不知道他告诉男人这件事情后lyle会作何反应,也不知道这对lyle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可是他一点都不关心,从始至终他在乎的都只有k,要不是k他也不会救下lyle。
凌晨过后的马路上车流稀少,严缄开得极快完全超过了限速,红灯过后是绿灯,等待的一分一秒都是一份关于罪责的煎熬。
路上他就一直在想,简守没有信任的人,没有可以倾诉的人,这么些年他又是怎么过过来的呢?找工作,带孩子,还有生存,是不是累到极致?
昼明夜黑,夏暖冬凉,他在简守最困难最需要他的时候缺席了。
五楼的房间早已一片漆黑,寂静的楼道里突然响起突兀的敲门声,惊醒的简守赤脚跑出来,开门惊讶道:“严缄,你怎么来了……唔!”
严缄突然吻住了他,他把他圈锢在宽厚的怀里,胸腔炽热上下起伏,急切而又用力,像是为了确定什么。
简守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才用力地推阻他,可坚硬如铁的双臂堵住简守的后路。
湿热的吻,不留缝隙的吻,无路可退的吻,让简守的双颊涨得通红,他觉得自己就快完全窒息了。
严缄的舌头终于从简守的嘴中退出来,他的额头抵住了简守的额头,两人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他说:“幸好你还在。”幸好你在经受这么多的苦难后还在我的身边。
简守有点小心翼翼地问:“严缄,你怎么了?”
严缄侧过头两人颈项交错,他在他耳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仿佛只有不断地道歉才可以困住他胸腔中快要喷发出的猛烈情绪。
简守疑惑不已的同时又觉得心慌,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于是他问他:“为什么要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么?因为很多,因为他离开了他,因为他误会了他,因为他差点错过了他。
沉默了良久,最后严缄声音干涩地回答道:“阿守,我全部都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全部又是什么意思?简守的身体变得僵硬,神经紧绷,深怕他说出什么可怕的言语。
可他听到严缄说:“阿守,我知道年年是我的孩子了。”
黑暗中简守的双眼陡然睁大,地板上的冷气顺着光-裸脚心蔓延至全身的每个角落,他开始不住地颤抖。
是不是已经开始厌恶他了呢?感到震惊和恶心。
那晚严缄手指紧缚掐着他脖子的压迫和恐惧再次向他袭来,是坠入深渊的绝望感。
抱着他的严缄清楚地体会着简守每一个反应,他心疼极了,更紧地抱住了他。
简守却突然猛烈地挣扎了起来,不停地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年年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是怪物!”
严缄一时不察竟被简守挣扎开来,他伸手去抓却错过了衣角,简守将自己锁在了卧室里。
简守的躲避和否认令严缄心慌意乱,他追过去不停地拍着门板,他唤他:阿守。
简守害怕极了,他背靠着门板滑落,蜷缩成一团,拍打门板的声音就像敲打在他的心脏上,又重又疼。
严缄急红了眼,他暗狠自己的冲动:“阿守,你开开门,我们好好地谈好不好?”
简守无助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不应该的……”他乞求道,“严缄,你走,你走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扇门却成了千山万水,他看不到简守此刻的情形又怎么能放心离开?
“阿守,你开开门,就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
简守死死咬住手背,唇齿间声音模糊,严缄却听得清楚。
他听到他说:“可是,我害怕,严缄我好害怕……我不是怪物啊!”
“我好害怕”只这一句话就让严缄如坠冰窟,他贴在门板上的手掌紧握成拳头,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他脑海中回荡起简守离开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严缄,你回来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原来是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才害怕的吗?然而自己却忽略了简守声音中的颤抖和无助,他叫他等等,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挂断了简守惟一的希望。
那时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呢,流泪了吗?心情又是怎样的呢,绝望了吗?
严缄想自己是真的错了,他让阿守害怕,他让阿守绝望……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把脸压在冰冷的门面上,从沉重的呼吸中挤出艰难的言语,他说:“阿守,你不是怪物,我爱你啊。”
很爱很爱,好爱好爱。
严缄最后还是走了,他走后简守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胸腔中的郁气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用力。
万籁俱寂的时候,简守的哭声紧紧地缠绕在严缄的心间,他一个在楼道里站了很久。
最后一拳砸向墙壁,指骨碎裂双目赤红,他的喉咙间滚出一个压抑到极致的哽咽,痛苦万分。
年年被简守的哭声吵醒,然后也害怕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