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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嘴唇有点甜完本——by星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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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一定会告诉洛天泽的吧。
没关系,也许张妈发现他消失了的时候,他已经逃出很远了也说不定呢。
不试试怎么对得起自己?
“叩叩叩——”
突然一声敲门声响起,惊得洛羽安下意识地就跳了下去。
“砰!”
洛羽安跳下来时没有做好准备动作,跳下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他的左腿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左腿膝盖处和脚踝处传来一阵阵刺骨难忍的疼痛,右腿受到的冲击不大,但也擦破了皮。
洛羽安咬紧牙关,强忍住腿部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往洛家大院外围的栅栏走去。
本来是来送饭的张妈进来时就看到洛羽安纵身跳下去的场面,楼上的她从窗户探出头,向着步伐不稳的洛羽安大喊:“少爷!少爷!您没事吧?快回来啊!”
不行,不能回头!
这个声音不停地在洛羽安的脑海中回旋,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相对地,腿上的疼痛更加强烈地折磨着他。
但是洛羽安很快就被两个在大院里巡视的保安发现了。
洛羽安被带回了原来的那个房间。
这场逃离,变成了徒劳,还徒增了伤痛。
☆、以死相逼
“少爷左腿膝盖和脚腕轻微骨裂,右腿只是擦伤,没有大碍。好好休息几日,多加调养,应该很快就会好了。但是,少爷不能再做出那样危险的举动了。”
听完洛家家庭医生的这番话,洛羽安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之后便让他出去了。
这下好了,他连走都走不动了。
他现在只能待在床上,动都动不了。
景亦尘,他应该发现他消失了吧?景亦尘会不会去找他呢?
洛羽安抬头看了看挂在头顶上的葡萄糖水,干脆闭上眼,打算睡一觉。
真他妈闹心。
“老板,结账!”
景亦尘付完钱,擦了擦嘴就从面馆出来了。
他来到马路边,拦下了一个计程车。
“师傅,W市游乐园。”
洛羽安这一失踪就是三天,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定不是离家出走。
景亦尘后悔,他后悔自己一气之下离开,把洛羽安一个人留在家里。
一路颠簸,景亦尘不停地思考洛羽安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ACE网咖,台球厅,Lolipop Club,夜店后面的网吧,楚陌家……他会在哪里呢?
三天了,景亦尘三天没看见洛羽安了。
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洛羽安,只要你回来,我绝对不再惹你生气了,也绝对不会对你发脾气了。所以你快回来吧,快出现在我眼前吧。
你去哪了啊?
到了地方之后景亦尘付了钱就急急忙忙地下了车,往游乐园的入口处跑去。
游乐园入口熟悉的seven-eleven,却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得去别的地方找找看看。
洛羽安,拜托你出现吧……求你了。
景亦尘跑到路边,伸手再次拦截下一辆空车……
洛羽安睡够了,便缓缓睁开了眼。
手上的针早就拔了下来,吊瓶也被人收拾走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托盘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洛天泽就坐在床沿上,神情严肃地俯瞰着躺在床上的洛羽安,他这股气势,倒能逼得周围的人不敢说话。
但洛羽安例外。
“你要是还想我叫你一声爸就别再逼我。”
洛天泽没有任何回答,只是伸手拿过托盘中的那碗热乎着的小米粥,放上一个勺子,举到了洛羽安面前。
洛羽安看了一眼洛天泽举到自己面前的粥,只冷声笑了一声便撇开了头,不去看那碗粥,和端着粥的人。
“不想死就给我吃。”
“一天吊一瓶葡萄糖水,不吃东西也饿不死,您大可放下心呢。”
洛天泽放下那碗粥,起身离开。
出门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就什么时候出来。”
“呵。”
十二点了。
景亦尘快要疯了。
网吧,台球厅,夜店,哪都没有洛羽安的身影。
路灯的照耀下,景亦尘靠在路灯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地吐出烟雾。
现在只有烟草才能麻痹他慌乱不已的内心。
洛羽安,你再不出现,我就真的会废掉。
口袋中的手机一阵振动,景亦尘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刚刚他让手下去查了楚陌家的地址。景家的人办事效率肯定是没问题的,很快地,他们就搜寻到了结果。
景亦尘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风尘仆仆地前往楚陌家。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了好几下,楚陌的妈妈被这声音惊醒,这便前来开门。
“谁呀。”
“阿姨,我是楚陌同学。洛羽安在这吗?”
“没有啊。”
“好吧,谢谢阿姨。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景亦尘绝望了。
哪里都没有洛羽安,那洛羽安会在哪里?他到底在哪?!
求求老天,告诉他吧,他只求看他一眼,一眼就行,只要让他知道,洛羽安没有事……
洛羽安拖着一条无法用力的腿,从床上爬到了门口。他倚靠着门,平缓着气息。
他抡起拳头,右拳重重地砸在了木质的门上。可门质量太好了,一点凹陷和破损都没有。
他继续锤门,赤手空拳地锤,不知道停歇,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只是麻木地、一遍遍地用自己的拳头去砸那扇把他关在这里的门。
门是实木,但洛羽安的拳头是皮肉啊。
直到双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才停了下来,靠着身后的墙,沉重地喘息。
就连喘息中都带有颤抖。
“你想好了没。”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洛羽安知道,这是洛天泽。
“如果答应订婚就是你口中的想明白,那抱歉,我永远都想不明白。”
洛羽安的这句话虽然吐出来得微弱,却带着一丝不可磨灭的坚定。
“你这么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那就一起得不到好处,很公平。”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最后一次给你选择的机会。要么死在里面,要么答应订婚。”
随后便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洛羽安知道,洛天泽离开了。
呵,他倒真成了犯人了?
如今还多了腿上的石膏。
他抬手,愤恨地砸了一下左腿上的石膏。
拳头上未干涸的血液沾染在了白色的石膏上,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
可他似乎还不满意。
他又砸了两下。
谁来救他出去?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真的不想。
他想见到景亦尘,抽痛的心脏告诉他,他想见到景亦尘。
心痛得像是要死了一样,这样下去,倒不如真的死掉。
靠着墙坐在地上的洛羽安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他转头,望向窗外。
好大一块乌云遮住了月亮本就不太亮的光芒,看来,是要下雨了。
只是砸腿上的石膏似乎不足以平息洛羽安心中沸腾的怒火,他再一次掀翻了一次都没动过的吃食,敲破了连在墙壁上不太高的壁灯,摔碎了插着几朵娇嫩花朵的玻璃花瓶。
房间被洛羽安折腾得乱七八糟。
可他看着满手是血的自己,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残破的笑容。
他果然是有自虐倾向的呢。
洛羽安窝在墙角,抬头看了看前面天花板上挂着的监控摄像头,独自喃喃道:“洛天泽,你不就是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吗……”
视线一转,洛羽安看到了床前地板上的花瓶碎片,它们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地发着光。
这些光真是刺眼。
洛羽安趔趄着来到那摊碎片旁边,俯身挑出一片不小的锋利碎片。他转身,回到监控摄像头能完整地照出他的地方。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监控摄像头大声呐喊:“洛天泽你给我看好了,我就是死在这个破屋子里,也不会让你得逞!”
说罢,挥起手臂,用碎片最锋利的一角割破了手腕处最致命的部位。
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洛羽安身上的白衣,还有他腿上的石膏。
血液不停地流逝,能够支撑洛羽安的力量也随之逐渐减少,他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洛天泽吃完饭,回到办公桌前,恰好就看到了洛羽安对着摄像头大喊的画面。
紧接着,洛羽安用手中的玻璃碎片割了腕。
这个场面如此惊心动魄,洛天泽本就不是冷血之人,更何况那是他的儿子啊!他慌慌张张地开始叫人。
“来人!来人!”
“老爷,有什么吩……”
“快,快和我去羽安那!”
景亦尘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洛羽安的身影。
他不免有些绝望,颓废的样子是那么的狼狈。
客厅烟雾缭绕,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抽完剩下的烟嘴。
为什么,心脏那里突然开始抽痛,心脏就像是要被撕破了一样,痛得景亦尘无法呼吸。
这种令人无法呼吸的痛处让景亦尘无法忍受。他突然开始感到不安。
黑暗中,洛羽安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可长时间的前进,也没能让他挣脱开周身的黑暗。
一丝光亮也没有。
他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这片黑暗看不见尽头?
洛羽安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终究是徒劳。
上下眼皮像是黏住了一样,无法分开。
他这是死了吗?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个悠远的熟悉女声。
“羽安。”
“……妈妈?”
“是我。”
“妈!你为什么抛下我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孩子,这是我的命运,我无法改变。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我这是要死了吗?”
“不,孩子,你不属于这里。”
“什么?”
“快回去吧,那里有你爱的人在等你……”
几天后。
洛羽安终于醒来了。
可是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还真是可怜啊。
洛羽安抬起右手想要把扎在眼边的碎发拨开,却发现手上扎了针,他正在吊吊瓶。
洛羽安想要抬起左手,来摘掉氧气罩,可才刚动一下,左手手腕处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洛羽安忍住了,摘掉了氧气罩。
他看了看头顶的吊瓶,那里还有一大半的药水。
他想都没想就把手上的针拔掉了。
洛羽安支起身子,穿上拖鞋,下了地。他一步步走向门口,扶上门把手,推开了门。
见四下无人,洛羽安便踏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
他要去见景亦尘。
不管在这之前他们有过什么样的矛盾,吵过多激烈的架,经历过这次的生死攸关,洛羽安就明白,其实没什么能抵得过景亦尘给他的那份令他安心的感觉。
☆、与蛹决裂的痛苦
雨下得很大。
大雨洗刷着这个城市,席卷而来的风有些微微刺骨,原本走在街上的人都跑到屋檐下去避雨。
唯独一个少年除外。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穿着鞋底不厚的拖鞋在人行道上一步步地走着,大雨下的他被淋得从头湿到了脚。
他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嘴唇发白也不懂得停下步伐。粘在额前的头发上流下雨珠,顺着少年苍白的脸滑落到下巴,最终滴落在地上。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双手。
左手手腕处被纱布包扎着,却满纱布都是血,右手打过吊瓶的针口拔针后没有被及时按住,也汩汩地流着血。
走过之处,留下许多血水,却被大雨冲走,不留痕迹。
洛羽安就以这副样子来到了他和景亦尘的家门口。
“叮咚——”
门内没有询问的声音,就直接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烟草味,而不是那个原本飘着的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
立在洛羽安面前的人较之最后一次见面时已经瘦了好几圈,面容憔悴,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景亦尘看到出现在门外的人之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阵发懵。
洛羽安?这真的是洛羽安吗?不会是幻觉吧?
洛羽安看着愣住的景亦尘,微微颤动的唇瓣里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尘,□□。”
“你说……什么?”
“□□。”
说完,洛羽安就闭上了疲惫不堪的双眼,晕了过去。
景亦尘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接住了洛羽安。
景亦尘这才看到洛羽安脚下淌着的血,还有他流着血的两个手。
这个傻瓜!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景亦尘抱着洛羽安来到了卧室,动作极度轻柔地把他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地帮他换掉了被雨淋得湿透了的病号服,然后打电话召唤景家的家庭医生,并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医生来过后重新给洛羽安包扎好了伤口,然后留下了一些防止伤口感染的吃的药和抹的药,还有一盒用来以防万一的感冒药,并叮嘱好几个注意事项,然后才离开。
景亦尘送走医生之后便飞快地跑到了洛羽安的身边,坐在床沿,垂眸紧盯着洛羽安的脸,不肯移开视线。
他真怕洛羽安会再次消失。
第二天上午,洛羽安才悠悠地转醒。
睁开眼,洛羽安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景亦尘憔悴的脸,还有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
“你终于醒了。”看到洛羽安睁开眼睛,景亦尘放下心,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水……”
“噢噢,好。”
景亦尘很快就端来了一杯温水。
喝完水,洛羽安躺了下来。
景亦尘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坐在床沿,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惜与心疼,就这样巴巴地看着洛羽安。洛羽安没有避开景亦尘□□裸的视线,与之对视。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同一时刻,同样的话语,两个男孩儿因为这种默契笑了开来,所有心伤与痛苦都一挥而散,剩下的只有属于他们的简单的幸福。
这段时间,洛羽安一直在家里养伤,舒舒服服地被景亦尘伺候了大半个月,而他也一五一十地把婚约事件告诉了景亦尘。
坦诚相待是最好的相处模式,也是能长久相处的基本条件。
“林淳那女的还真是不择手段。”景亦尘忿忿地说。
“她本来就是这种人。”
景亦尘无奈地叹息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你现在有没有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洛羽安听了之后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想了想,便又点了点头。他说:“我想找她去谈谈。”
克蕾雅西餐厅。
某小包间里。
“首先,我想我应该对我上次放了你鸽子的行为聊表一下歉意。其次,我想我们今天应该好好地谈一下有关林洛两家联姻的问题,毕竟事关你我。”
“好。”林淳优雅一笑,“你的道歉我收下了。那关于婚约的事,你想怎么谈呢?”
看着林淳面上不变的微笑,洛羽安却无法笑得出来。“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他说,“悔婚吧。”
“哦?羽安哥哥,这就是你说的好好谈吗?好残忍哦。”
“林淳,你没必要费尽心机把我捆在身边,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在一起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太痛苦了。”
“羽安哥哥,我不觉得痛苦,而且,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喜欢我,说不定哪天你就真的离不开我了呢。时间久了会产生感情。”
“这种东西是没法用时间去衡量。”
“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你成为我的丈夫,我就什么都愿意。”
洛羽安对于这种对牛弹琴式的对话方式感觉到极度的无语,他觉得他不能和林淳讲道理,应该直接摆明了他的立场。
“我若真能对你产生感情,在知道林洛两家合作多年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在你之前去和我的家人说这件事,可事实证明,我没有,也不可能。更何况,你这种人不配得到我的感情。如果你真的有脑子,我相信你会权衡利弊。”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这里。
坐在计程车上,洛羽安看着倒退的景色,不仅轻声哀叹。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景亦尘的电话。
“喂,媳妇儿。”
“嗯。我……想去趟奶奶家,所以有可能晚一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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