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家魔头说饿了完本——by画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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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八十八佛大忏悔文?”醉闲不喜欢佛家那些悟来悟去的经,那些猜来猜去的迷,但是好像只要事关净离,他就想要问下去。
同悯挥手卷来一片云气,有任由它消散在天地之间,他没有回答醉闲的问题。只是道:“万般说起皆不过是一句看不看得破罢了。他放不下你于是与你朝夕相处,渡你煞气。他忘不了佛,于是夜夜礼佛,不肯离去。老和尚今天说这些,不过是相劝一劝施主,何必执着?阿弥托佛。”
“你是想说我与他的缘分不过如云,一挥便散。他之所以不能成佛皆是我的纠缠。可老和尚,先来招惹我的是他。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在说他一片好心却被我恩将仇报害了自己。我可是魔啊,那个魔头不是自私自利,他从十万年前起就是我的,是万年后就算他不愿意那也是我的。”醉闲哂笑,咬牙之间一派冷厉。他直直的望着同悯,脊背挺直,一副永不低头的高傲模样。
而同悯,他知点到为止,只是还想再多言一句,却见不知从一边赶来。
温润如玉的僧人双手合十,踏烟而来,绝世出尘。只是在见到面对面的一魔一佛时也怔愣了一瞬。
他站到醉闲的身边,对着同悯客气一礼,“佛者找寻,有何要事?”
同悯回礼,他无奈的笑道:“不过只是为了管了一遭凡间的俗事,不想真的得见故人。叨扰禅师,见谅。”
不知微微一笑,“不犯事,佛者客气。”
醉闲扫了两个佛一眼,突兀的开口,“方丈我是不晓得八十八佛大忏悔文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在你是他长辈的份上也同你说一句,我不管他乐不乐意,只要我想要的我就一定要得到,要我放手,不可能。”
淡淡的近乎冷漠的口吻,说出的却是执念一般的话。他转过身迈入云雾之中,不再回头一眼。
同悯心下一酸,却不知道是为了这昔日佛寺中的少年,还是为了了无音讯如同消失于天地间的净离。
他虽已飞升佛界,可那一日无意的一眼,在一听醉闲这个名字,还是找寻了过来。将十万年前来不及说的话今日吐出,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吧。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怀疑
第二十二章 怀疑
醉闲记得莲池朝东,而靠南面的那一道云墙上藏的全是些书。原先不知取书的时候他也扫到了一眼,便学着不知的模样往墙上挥了两下,云雾瞬间散开,露出里面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书籍。
打开云墙后,他盯着一排排成千上万的书一时间无处下手。八十八佛大忏悔文,鬼知道这小小的一篇文章会在哪里,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两样。
不知一进门就见醉闲瞪着他的书发呆,好像一个不爽就要将这些全烧了。他连忙走过去,温声问:“可是要找寻什么?”
醉闲望了他一眼,求人是孙子,他却偏偏大爷的很,将套在手上的一十八颗佛珠串成的戴珠扯下来扔回了不知的手上,道:“那个八十八佛大忏悔文是做什么的?”
不知一默,将戴珠送回醉闲面前,“此物有益于施主治伤,既已送与施主,便是施主的。”
醉闲低头,看着白瓷一般的修长手指上的上好的小叶紫檀雕刻的戴珠。想起曾经净离所对他说的,缘长缘短,由一个债字定。他不想与不知有再多的交集,可他却总是让他越欠越多。
当初他困他于此,也算是消弭一点恩义,可如今,醉闲今天才发现这个和尚连他的自由都没有限制过。他的结界外人不能进也出不去,可他将一直随身戴在身上的已经有了他的灵力的佛珠给他,这便等同于他的任何认主的东西我都可以用。这样的情,醉闲自认还不了。因为还不了,所以他不想要,他不想与这和尚有任何的关系。这对于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事。
不知,你究竟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这已经不是一句简单的因果,又或者只是佛的善心可以解释的了。
醉闲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不知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更琢磨过许多。就是太明白从头至尾,这个佛竟是一直在帮他这个魔,在尽他所能的待他。这才让醉闲更加对他恶语相向,不肯对他好言一句,让他再靠近一步。
不知见醉闲就是不肯接,只好道:“这里的书等你看一页再睡一个时辰,怕是给你个十万年你都看不完。贫僧绝无恶意,施主。”
醉闲诧异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他接过了佛珠,又套回了手上。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这样行了吧。这东西难不成你还打了神识,我带着他到了哪儿你都能找见不成。不然,为什么一定要我带着他。”
不知无言。他上前一步从层层叠叠的书中间不带停顿的拿出一本递给醉闲。醉闲接过来随手翻了翻,瞬间脸一黑,里面密密麻麻鬼画符似的玩意儿不是六界的通用文字,而是梵文。若不是净离当初教过他两个字他都还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个东西。
他原来看书就想睡,更别说这劳什子了。他没好气的道:“在那一页。”
不知忍俊不禁,却又硬生生忍这着,随手翻了两下就指着其中的一页道:“这里。”
醉闲眯了眯眼,“哪一行?”
不知瘦长的手指划过中间的那一段,“这里开始。”
醉闲接过来看,结果第一个字就不认得了。他脸色一沉,别扭偏过头,“第一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知一笑,却是转过身,又从密密麻麻的书中挑下两本较薄的递给醉闲。醉闲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看了两眼是六界的通用字。他还以为这和尚发善心了给他找了他看得懂的。
却不想不知对他合十一礼,依旧是一惯温润好似春水的笑,“施主不若这样,你且将这两部经文抄录,凭僧便将你手中文字尽数翻译,如何?”
醉闲沉默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面前这个佛与曾经那个小和尚的身影重合了起来。明明容貌声音并无一点相似的地方,可就是像。
不知以为醉闲不肯,叹了口气,又在两部经书中取回了一本,“若觉的棘手,那便先这本吧。这本抄录好贫僧便于你翻译下来,另一本你若有时间大可再说。”
醉闲盯着烟云缭绕的地面,忽然道:“我饿了。”
不知一怔。
醉闲一挥手将书全都扔在了云床上,好像刚才根本没说话一样。但当不知解开缠在手上的绷带的时候他一把按住。
不知手下一顿,抬眼之间醉闲已经凑了过来。在不知还来不及惊讶的时候他已经将手搭在了不知的肩膀上。
在不知惊讶的时候一口咬住不知的脖子。不知只是呆了呆,而后微微侧过头,也就由着醉闲了。而醉闲咬着不知的脖子,手却快速的顺着不知的衣襟伸了衣裳里。在冰凉的手指触摸到温热的皮肤的那一刻,不知便知不好,一闭眼。
醉闲仔细的摸过不知肩头的每一寸地方,却依旧是光滑一片。
不知待他找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施主,可放心了?”
醉闲放开了唇,吞咽下不知伤口外的鲜血。他垂着眼低声问他,“这些天我没有喝你的血,为什么都不觉得饿呢?且既然我没咬你,那么你手上的伤怎么还没好啊?”
温热的气息徐徐喷在不知的耳边,不知一僵,而醉闲本也不过是粉饰太平,将刚刚那一遭遮掩过去。他推开一步,闭上了眼睛。面色平静,他道:“禅师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这世上有什么术法是可以遮盖另一个人打下的神识烙印的么?
我刚刚呢,想起来若是一个人比另一个人的修为要高,那么确实那个人就无法凭借烙印而找到另一个人了。可是我想不通,就算无法凭神识找到,只要那个人魂魄还在不论到那一个躯壳,伤痕总是在的。禅师,你晓得有什么术法能将伤痕抹灭么?”
不知撇开眼,低声道:“贫僧不晓得。”
醉闲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转过身去坐在云床上,又凝了云为桌雾为纸,再折杨柳枝为笔。准备抄写佛经。
只是还未落笔,他又抬起头,对着还站在书架边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的不知,道:“对了禅师,我没墨。”
不知闻言,回过神来。他从袖中取出砚台墨条,醉闲一挑下巴,道:“再帮我磨开。”
不知依言照做,他磨到一半时,醉闲突然问他:“为什么要我抄经?”
不知停顿了一会儿,动了动唇,又没了声息。
醉闲见他这样,笑了,“就算我找出了你与他一千个一万个相似的地方我也知道你不是他,为什么不回答呢?这样岂不更让人觉得你是心虚么?”
不知心中复杂,有那么一刻他在想为何不告诉他?但在那一刻之后,他便知道不能。他不希望醉闲一直将自己困在过去里,也不能让他们的纠葛再起。只是这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能不发生的,也不是你阻止就能成功的。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你对他毫无办法。
不知依旧沉默。醉闲也不再问,他只是冷笑一身,突然推开不知。然后一句话也不搭理,便埋头写自己的去了。
不知晓得这魔的喜怒无常,放下墨条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之后的日子越发难熬起来,醉闲的冷嘲热讽成了家常便饭不说,有时候总是突然发难,令人猝不及防。
边说今日,醉闲靠在杨柳边抄着经文,也不知道哪一根筋没搭对,蓦然就对池中的白莲花下手。还好不知看见截住了,不知问他,“施主,这是做什么?”
醉闲拍开不知的手,慵懒的那手支着下巴,“没看到啊。我觉得那花好看,要摘下来不行啊。”
不知解释道:“这些莲花皆是凡尘中人,动不得。”
醉闲颇有些蛮横无理,“我若偏要,你待如何?”
不知实在不是个一个会撒谎的人,他一面不希望醉闲将他认出,一面又不想醉闲失望。不论是他的任何要求,他总是想尽力达成。这便让他自己陷入到了一个更加尴尬的境地。若是面对他人,不知大可以虚虚实实的过去。但对于醉闲,他却不能。
当下,他只能无奈的沉思良久。
醉闲逼迫着不知,看他无可奈何左右为难的模样,是当真觉得同净离一模一样。他的心中总是燃着一朵小小的火苗,不肯熄灭。他要逼他,逼到他肯说为止,又或者自己确定他是或不是为止。他觉得,面前这个和尚他就净离,不管有多少的不合常理,理智是怎样的告诉他这不可能。他还是觉得这就是净离。
若不知不是那个小和尚,醉闲也不愿与他瓜葛日深,可若他就是呢?那么,他巴不得他们之间不论爱恨亏欠都再深一些,越深越好,最好是一笔糊涂账。这样,那个小和尚就理不清了。
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想十万多年的岁月,他要怎样在这和尚身上找回来。也没有功夫去思考如何才能将这小和尚一直绑在自己身边。更不想去想若是这不知当真不知净离他该怎么办。他唯一想的,就是撕开他的假面,要他正视自己。要他亲口告诉他,他就是净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很喜欢那种感觉,就是不管过去多久不管是否你还是你,就算转世轮回我也依旧能认出你的那一种感觉。就像是《琅琊榜》中的霓凰郡主对梅长苏说的“女人的直觉就是这样奇怪,越是不像就越是怀疑。”好像是这样说的,虽然我们醉闲不是妹子,但是他对他家小和尚爱得深沉啊~~~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莲
第二十三章 莲
然而醉闲没有想到,那和尚还真的就下水了。
醉闲看着滑过水面的白袍僧人,“喂,你做什么去?”
不知没有回答,只是往烟雾缭绕的莲池深处去了。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醉闲蹙着眉,他听闻过,无尽莲池连通下界,不知在此处也不知道多少个年月,应当是知道下界之法的。难道他还下去给他找莲花来不成?
醉闲紧抿了唇,似乎也想跟着下去试试。若不知只是不知,利用他的事情醉闲做不出来,就算知道无尽莲池或许有出去的办法也只会自己去冒险。但是,他现在就是觉得不知就是净离,那小和尚欠了他的生生世世都还不清。而他也不介意让自己多欠下些债。
只可惜醉闲还没下脚,不知的身影已经在浓雾额那一头渐渐显现了。醉闲连忙把脚伸了回来,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他不介意欠债是一回事,但要被这和尚知道又是另一回事。
他清楚的晓得爱的那个人看的最重的到底......不是他。他不想,再输一次。
不知手中握着一朵凋谢了一半的白莲中水中爬出来。金色的水滴顺着衣袍的下摆掉落,在他的脚边汇成一个小小的水坑。不知念了一声佛号,手一扫将地上的和身上的水一同扫回了池中。
醉闲撇了一眼他手中的莲花,一口气立刻就堵住了胸口,“和尚,你就拿这东西来敷衍我。”
他起身,一把夺过不知手中的白莲。指着依然谢了大半,半死不活,不,是可以说已经枯萎了的莲花。魔头瞪着眼,暗红的眸中魔气汹涌,“你去大半天就拿了这个?”
不知一默。他闭上了眼,只是道:“确是该,赠你的。”
他那副淡淡的语气,让醉闲气一泄。拿着朵半死不活的......不是,死翘翘的了的朵花跟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
他甩手就将那朵花扔进了烟雾深处,绷着个脸,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和尚面前掉脸了。“这样的莲花,我才不要。”
说完,他甩袖坐回位子,还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继续抄他的书。
不知站在池边,目光微移,似乎是落在那朵被扔开的白莲的方向。又似乎穿越了万年的时光,落在那个在河海寺的池塘里摸着莲藕,抹了自己一身一脸泥的魔笑颜如花,说,“我要看莲花怎么最近总是来晚了。小和尚我可不管啊,明年我要荷花。活的?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苫ā!?br /> 那时候他回答了什么,似乎是告诫他万物有灵,他无法折花相送。
当年他要,他给不出。如今他给,他却不要了。也是......应该......
他双手合十,口中无声呢喃,“如此,才好。”
醉闲虽是低着头,却翻着眼偷偷打量那个和尚。觉得,那和尚好似却是在......难过。醉闲心口一痛,却咬着牙什么也不说。他记得,当年他要花,那小和尚虽说送不得,可他第二年来看,那和尚却在自己院前种了一缸的莲花,说送他。
他真的不贪心。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小和尚而已。只是想要,找回一个人。
醉闲握紧了手中的笔,叫醒了沉入思绪的不知,“喂,和尚,我要听《子衿》。”
他不问他会是不会,他只说,他要听。
不知回过头,还未开口,只听外面传来一个沉稳又显得有些冷淡的声音。
“禅师可在,我佛有请。”
醉闲一蹙眉,是观音。什么大事,要这佛前第一大弟子来请人。还挑这个时候来,果然烦人。
不知到门边开门,他却是庆幸,观音来得巧。
门外的佛依旧一身白衣绿竹自腰间而上点落胸前,栩栩若生,只是未带玉净瓶未踩白莲座。只是双手合十,两人互相一礼之后,观音道:“禅师,我佛寻你有要事相商,并命我来一探魔界左首。”
不知闻言不动神色。这虽是佛界,但在他的结界之中若两人起了争执观音占不了便宜。且醉闲又是个不吃亏的性子,他也放心。这个情况下,他出去一趟也是好事。
当即不知便答应了,只是回身要与醉闲交代时,观音却阻止,要他速去。不知思量,观音对醉闲有所顾虑,他若离去才好打消观音对他看守醉闲一事的疑虑。便也顺水推舟答应了。
醉闲抄着经文,写一个一个小鸡啄米。一双大眼睛愣是困成了条地缝。
观音一进门发现那魔头竟在好好的抄写经文也是吓了一跳。觉得大概是自己眼花了。
然而醉闲发现走出去一个不知走进来一个观音时,嘴又贱了。
他懒洋洋的挥了挥手,“哟,观音姑娘好啊。这好好的姑娘家到男人的房间里来做什么,偷人呐。”
观音霎时脸黑如锅底。那些骂人的粗话他一句不会,面对醉闲那些污言秽语听不懂也就罢了,听懂了还顶不回去。何止是糟心,简直是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