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完本——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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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琢并未如何用力,但沈已墨的手腕子却当真红了一大片,仿若被人虐待了似的。
季琢无奈地致歉道:“是我的不是。”
沈已墨正揉着手腕子,闻言,抬眼笑道:“既是季公子的不是,季公子理当向我赔罪才是。”
季琢窥见沈已墨眼底狭促的笑意,还道他要自己以身子来赔罪,方要沉下脸来,那沈已墨却为他倒了一杯金骏眉,殷勤地道:“这金骏眉看色泽倒是不错,不知口感如何,你尝尝罢。”
季琢饮了一口,这金骏眉甜中带香,确实是不错,他方要赞许一二,唇瓣仅仅颤动了下,竟说不出半个字来,紧接着他四肢瘫软,无力地伏在了桌面上。
这沈已墨居然在金骏眉里头下了药!
他死死地盯着沈已墨,而沈已墨却闲适地拈了一块绿豆糕吃着,甚至一面吃一面夸赞道:“色泽浅黄,口齿留香,季公子,你要尝一尝么?”
季琢口不能言,只双目灼灼地仿若要生出火来。
他面容冷峻,这火未烧着沈已墨,倒是将他的眉眼照得鲜活起来。
沈已墨用完一块绿豆糕,便伸手扶着季琢上了床榻去。
而后他含笑地将手探入季琢衣衫内,乱搅了一通,季琢的外衫已跌落在地,上身只穿了件亵衣,被沈已墨这般一折腾,腰间的系带便松了些。
沈已墨仍不满足,从衣缝中探出手来,水光盈盈的双目望着季琢,手指却利落地将系带解了。
系带既已解去,季琢赤/裸的胸膛便袒露了出来,骨肉匀称,肌理紧实,被心脏敲打着而不断起伏的肌肤线条更是惑人。
季琢眼下既然动弹不得,沈已墨自是不会客气,一低首,鲜红的软舌便贴上了起伏的线条,舔/弄了几下,沈已墨以齿扯弄着季琢尚未褪去的亵裤,含含糊糊地道:“我帮你脱了可好?”
“你······”季琢好容易吐出了一个字来,还未吐出第二个,下身的亵裤已然褪到了脚踝。
季琢羞愤交加,奈何身体被沈已墨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药物所制,毫无反抗之力。
沈已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季琢的神情,而后竟跨坐在季琢赤/裸的腰际,垂首吻上那一双唇瓣,季琢的唇瓣冷得厉害,在他的舔/弄下才渐渐热了起来,他的舌尖探进唇缝中,小心地试探着雪白的齿列,齿列并不松开些许,不知是不愿还是不能。
沈已墨一面逗弄着季琢的唇齿,一面伸手细细地摩挲着季琢的腰腹,直逼得季琢从喉间逸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呻/吟,才坐直身子,居高临下地道:“那金骏眉的味道着实是不错。”
季琢被自己一声呻/吟惊得难堪不已,索性阖上眼去,任凭沈已墨处置。
沈已墨这时却站起身来,目光不怀好意地逡巡着季琢赤/裸的肌肤,每一寸肌理都看得仔仔细细,连那一处都未放过。
看了半晌,沈已墨俯下身来,唇瓣贴住季琢的嘴角,轻笑道:“我大方得很,方才便算是我取回我应得的奖赏了罢。”
闻言,季琢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却仍阖着眼,装作如无其事的模样。
沈已墨手指一动,竟变出一身若竹色的衣衫来,外衫为上好的云锦锻所制,袖口滚着精致的翠竹纹案,中衣颜色较外衫更浅一些,里衣雪白。
沈已墨扶起季琢,动作轻柔地替他将衣衫一一穿上,末了,缠上腰封。
季琢不知沈已墨意图为何,睁开眼来,冷冷地朝着沈已墨望了过去。
沈已墨细细打量着季琢,勾唇笑道:“你平日常着暗青色同玄色,现下瞧来这般鲜亮的颜色与你也是极相称的。”
话音落地,沈已墨转身取了块绿豆糕来,喂着季琢吃了一口。
待一口绿豆糕滑入腹中,季琢流逝的气力复又回来了,他登地立起身来,目若含霜地瞪着沈已墨,道:“你实在太过胡闹了。”
沈已墨委委屈屈地抹着眼角,无辜地道:“我作甚么了么?不就是为你换了一身衣衫么?你不喜欢也就罢了,为何要说我胡闹?”
季琢不善言辞,一时语塞,面上神情阴晴不定。
沈已墨乖巧地在桌案前坐了,饮一口金骏眉,吃一口绿豆糕,颇为自在。
季琢实在拿沈已墨没辙,良久,叹息着道:“天夜了,你回房歇息罢。”
沈已墨将最后一块绿豆糕送入口中,拉了季琢的衣袂,双颊鼓鼓地道:“我送了你一身衣衫,你为做报答,应当应允我一件事才是。”
这衣衫分明是沈已墨强行替他穿的,还要他报答,实在是得寸进尺,无赖至极。
季琢方要发怒,沈已墨却拉了他一根食指去擦拭自己嘴角沾着的绿豆糕屑,沈已墨的嘴角烫得厉害,季琢的手指本能地瑟缩了下。
沈已墨状若未觉,直将自己的嘴角擦拭干净了,又取了张帕子擦拭季琢的手指,分明只作弄了季琢的食指,他却把季琢十根手指都仔仔细细地擦了。
待十根手指都擦净了,沈已墨牵了季琢的手,笑吟吟地道:“我听闻今日有夜市,你陪我去瞧瞧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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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一下端午不放正文,插播一个喜闻乐见的番外,应该会是本文最肥的一章
第48章 第三劫·第二章
沈已墨牵着季琢的手出了客栈,因今日有夜市,虽已是戌时,街上还热闹着。
沈已墨今日穿了一身桃色,又使计为季琢换上了一身的若竹色,均是扎眼的颜色,加之俩人形貌出众,不免引人侧目,且俩人分明皆是男子,又这般亲密地牵着手,更是惹人遐思。
面对各色目光,沈已墨含笑以待,甚至还与一妇人道:“这是我家夫君。”
季琢不习惯被人牵着手,但扫了眼沈已墨面上愉悦的神情,低叹一声,到底还是未甩开手去。
且于他而言,路人不过是路人,路人如何看待他与沈已墨,同他有甚么干系。
俩人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是到了夜市入口,这夜市人流如织,俩人好容易才挤进去。
甫进夜市,便有一处卖梅干菜酥饼的摊子,十数个排队的食客将小小的摊子围得水泄不通。
沈已墨闻着新出炉的梅干菜酥饼的香味,也拽着季琢,凑过去排起了队来。
俩人身在人群中,倒是无一人注意到俩人交握的手。
沈已墨体质偏凉,即使是早春的时节,手还无甚热意,但季琢的手却是热的,热气透过相贴的肌肤,轻易地传遍了沈已墨的四肢百骸。
沈已墨抬首瞥了眼季琢,恍惚间觉着俩人现下是一对逛着夜市的恋人,顿时心中仿若沾满了蜜糖一般,甜得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情不自禁地以食指轻轻地勾弄了几下季琢的掌心,又将手指紧了紧。
季琢觉着掌心有些发痒,本欲将手收回去,但沈已墨既不再作弄,他便任由沈已墨牵着,但不知为何这沈已墨的力道竟愈发大了,像是要将他的手指尽数折去,又像是要将他的手背生生穿透。
他疑惑地垂首去看沈已墨的面容,沈已墨微微抿着嘴唇,双目迷迷蒙蒙的,半点不似平日的模样,他心底不由地有些许慌张,急声问道:“沈已墨,可是出甚么事了么?”
因周遭吆喝声不断,季琢这一句被掩盖了去,沈已墨半个字都未入耳。
季琢低下首来,凑到沈已墨脸颊旁,复又问道:“出甚么事了么?”
沈已墨见季琢突然凑得这样近,一惊,不住地连连后退,但因他的手还与季琢交握着,他退了几步,便退不得了。
沈已墨定了定神,伸手状似无意地抚了下右颊,这右颊由于适才被季琢的气息打得正着而发烫着,半晌,他才勾唇笑道:“你凑得这样近,是要吻我么?”
季琢闻言,放下心来,指了指俩人交握的手,道:“你握得太紧了些。”
被季琢这一提醒,沈已墨才觉察到自己的指尖居然已嵌入了季琢的手背,幸而并未出血。
他急急地松了手,因用力过猛,身体失衡,几乎要摔了去。
见状,季琢快手扣住沈已墨的右腕,沈已墨则顺势扑入了他怀中。
俩人的动静终是惹了旁人注意,一个拿着热乎乎的梅干菜酥饼的老妪横了俩人一眼,不轻不重地骂了句:“断袖。”
沈已墨毫不在意,非但赖在季琢怀中不走,甚至还以面颊轻轻摩挲着季琢的心口。
恰是这时,摊主吆喝道:“请问两位要几个酥饼?”
排了这许久的队,终是轮到了,沈已墨登地从季琢怀中窜了出来,凑到摊子前,笑吟吟地道:“要十个。”
摊主动作利落,不一会儿,便将烤好的梅干菜酥饼装了纸袋子递给沈已墨。
沈已墨付了钱,抱着一袋子热乎乎的梅干菜酥饼,取了一个咬了一口,这梅干菜酥饼手掌大小,混在梅干菜之中的肥肉已全数被烤出油来了,这使得酥饼愈发油润酥脆。
沈已墨吃完一个,又塞了一个到季琢口中,季琢也不推拒,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
还未待季琢吃完,沈已墨又用脸颊蹭了蹭季琢的上臂,季琢以为他又要戏弄自己,下一刻,却听得沈已墨可惜地道:“这云锦锻着实是不错,之前应当向朱悬多要几匹才是。”
季琢闻言,不知该做如何反应,索性一言不发。
俩人且走且吃,约莫半刻后,转到了一处书画摊子,夜市中摊子之间几乎无丁点间隔,这书画摊子却古怪得很,两边的间隔竟足够俩个成年男子并肩而行。
书画摊摊主是一个瞧起来乐呵呵的青年,青年见来了客人,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客人,我这字画虽然不是这黎州顶好的,但用来作装饰却是极好的,而且有好几个回头客道挂了我的画能转运。”
沈已墨一见这青年便思及了花妖,花妖也曾在集市处贩卖字画为生,但俩人形貌却决然不同,花妖骨子里尽是恹恹之气,但这青年却充满了活气。
沈已墨取了张锦帕,细细地擦了擦沾了油气的手,才去看青年的字画。
这青年的字画尚算不错,他指着其中一幅道:“这副如何卖的?”
他话音堪堪落地,却有一人走到他身侧劝道:“你可莫要买他的画,他的画脏得很。”
沈已墨扫了眼来人,笑道:“我看这画不错,你为何要说这画脏得很?”
来人压低声音道:“这周锦书的画买不得,他每次得了银两便去那最下等的妓楼,瞧人做那档子事,还画劳什子的春宫图。”
春宫图?
沈已墨眼睛一亮,方要开口,却听得那周锦书无奈地道:“刘阿伯,你今日已搅黄了我三次生意,再这般折腾,我明日下锅的米都买不起了,可否放过我一回?”
刘阿伯横眉竖目地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难不成没画过春宫图?”
周锦书好言好语地道:“我之前为了糊口确实画过,但如今已不画了,我与你解释过数遍了,你为何不信我?”
刘阿伯生性保守,春宫图于他而言实乃这天下最为污秽之物,画春宫图的周锦书他自是看不过眼,因而一得空了,便要来妨碍其营生。
一听周锦书这番辩驳,刘阿伯理直气壮地道:“你既画过春宫图,你的手便是脏的,你再画甚么梅兰竹菊,不是平白玷污了四君子的高洁么?”
说罢,他又对沈已墨语重心长地道:“你若是喜欢字画,去别处买罢。”
沈已墨却不理会刘阿伯,反是冲周锦书笑道:“我对春宫图颇有兴趣,周先生若是还有未卖完的,便卖予我罢。”
三人说话间,周围已围了瞧热闹的观客,这些观客原本或窃窃私语,或幸灾乐祸,但一听沈已墨要买/春宫图,便全数齐刷刷地往沈已墨看了过去。
这样一个俊秀的公子大庭广众之下,直言要买/春宫图,实在是有伤风化!
第49章 番外五·沈已墨&季琢
沈已墨与季琢别过朱府众人,去黎州别处游玩,途中,游山时,下起了雨来,这雨铺天盖地而来,不过须臾便将俩人全数浇透了。
沈已墨受了凉,不住地打着喷嚏,连双目都微红了,还泛着水光,可怜兮兮地如同受了惊的白兔一般。
季琢远远地瞧见有一处山洞,便伸手抱起沈已墨的腰身,飞身而去。
沈已墨早已对季琢动了情/欲,如今被季琢揽着腰身,登时浑身不自在,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
他还未挣脱开,季琢已抱着他落在山洞之中。
这山洞还算得上干净,甚至还有一些杂草与枯枝,应当是之前有人来过。
季琢生起火堆,唤了一声:“沈公子,快些过来烤火罢,可莫要受凉了。”
沈已墨倚在山洞口,入眼的尽是层层叠叠的山峦,以及各色繁花秀树,因外头风雨交加,眼前的景致被蒙上了一层水气,朦朦胧胧的,煞是好看。
但他却未看进去半点,他听见季琢唤了他一声,他又听见了衣衫悉悉索索的声响,应是季琢已把衣衫脱下来,放到火边上烘干罢。
他脑中不受控制地勾勒出那日的季琢的模样——浑身赤/裸,水滴滑过紧要处,方落入水中,思及此,他胸腔里头的心脏登时窜得厉害,催得他的面颊一片嫣红,他抿紧嘴唇,几乎想要抬脚踏入雨中,让雨水冲刷去他一身的悸动。
见沈已墨久无动作,季琢走过去,拉了他一把。
沈已墨猝不及防,跌到季琢怀中,季琢的怀抱坚实而温暖,他一惊,推开季琢,连连后退,直退到雨幕中。
季琢不知沈已墨为何与他闹别扭,放软声音问道:“沈公子,快些进来烤火罢。”
说罢,他便要捉沈已墨的手,将他拉入山洞里来。
沈已墨连连摇首,勉强朝着季琢笑道:“我无事,季公子你勿要理会我。”
季琢已褪去了外衫与中衣,只着了里衣与亵裤,因方才沈已墨的一番推拒,季琢的衣襟已然开了大半,连腹筋都露出了些许。
沈已墨不敢再看,别过头去,愈发往后退了些,着急忙慌地寻了一个借口:“我去寻些吃食来。”
这样的倾盆大雨寻甚么吃食,季琢怕沈已墨受凉发热,不再与他废话,索性手一伸,扣住了他的腰身,将他丢到了火堆旁。
沈已墨瑟缩得厉害,将自己卷缩成一团,连脸都埋进了双膝间,晃动的火光打在他身上,显得愈发可怜。
季琢理着干草,抬首见沈已墨瑟缩着,便扬声道:“你快些将衣衫脱了罢。”
沈已墨闷闷地道:“不用了,我坐在火边便可。”
沈已墨的衣衫已全数湿透了,墨色的发丝也胡乱地粘在了肌肤与衣衫上,若是不脱下来,十之八/九是要受凉的。
季琢走到沈已墨身侧,不小心瞥见他嫣红的耳根,心下了然,低声道:“你我皆是男子,你莫要在意。”
闻言,沈已墨不理会季琢,反是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些。
季琢见状,不再言语,伸手挤进沈已墨腰腹间,利落地解去系带,又扯落了外衫。
沈已墨未等季琢去解中衣,登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慌乱地后退。
后退间,不知踩到了甚么,只听闻“吱”地一声,便有一活物朝着季琢窜了过去。
季琢站在离沈已墨三步外,正在苦思为何沈已墨今日这样古怪,对突然窜出的活物无丁点儿防备,轻易地被那活物划伤了手背。
手背的伤口甚深,血顺着指尖往下淌去,片刻,地面上便开出了一大片花来,那活物却不知逃到何处去了,想是它本来想来山洞中躲雨,如今被沈已墨一惊,只能弃了山洞而去。
沈已墨盯着季琢的伤口,心疼不已,疾步走到季琢面前。
季琢指了指火堆,淡然地道:“你快些脱了衣衫烤火去罢,这点小伤无须挂牵。”
沈已墨略略犹豫了下,依言,坐到了火堆旁,手指打着颤脱去了中衣。
良久,都未有人说话,这山洞寂静得厉害,只枯枝与干草“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沈已墨背对着季琢躺了下来,阖上眼,心道:我得快些睡过去才好。
他这般自我催眠着,终是有了些许睡意,但压抑近乎于无的喘息声却不合时宜地打在了他耳畔。
这喘息声仿若一盆子冷水,泼得沈已墨睡意全无,他定了定神,循声望去,入眼的季琢双目紧闭,鼻息急促,裸/露出来的肌肤尽数嫣红,单薄的衣衫下,那身那物的形状依稀可见,双手指尖已然嵌入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