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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尘渡你完本——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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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已墨这般无赖,季琢也不与他争辩,无奈地取了馒头吃了起来。
沈已墨怕季琢噎着,殷勤地为季琢又倒了一杯凉水。
这馒头与素饼颇为有分量,将其用尽后,季琢直觉得腹中被填得严严实实,连气息间都是馒头与素饼的气味。
用罢吃食,沈已墨回床榻上歇息去了,季琢则在一旁打坐。
那厢,善雨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头,住持因不知他何时会醒,便着净恕守着。
净恕这几日忙得脚不点地,身体疲倦,撑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沉沉睡去了。
天边透露出一丝光亮之时,净恕耳边忽然一声巨响炸了开来,他吓得登时从桌案上直起身子来,循声望去,入眼的景象直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善雨被椅子绑着躺倒在地,额角破了个大口子,鲜血漫过半边脸,淌在了地面上,这样大的破口,流了这许多血,善雨应当极疼才是,但这善雨却拿覆着血的右眼与左眼一道望着他,眼底盈满了笑意,除却这一双诡异的眼睛,善雨面部余下的器官与皮肉亦透着笑意,仿若其这一身皮囊下装的不是肉、骨、内脏、血液,而是满满的笑意,因满得容不下了,才溢了出来。
第92章 第五劫·第十一章
净恕将一口凉气压下,定了定神,大着胆子朝着善雨走了过去,欲要将善雨扶起来。
只他还未行至善雨面前,桌案上的那支蜡烛被窜进来风一打,灭了去,善雨便就此隐入黑暗中。
净恕转过身去,摸索着要将蜡烛再点起来,却听得善雨唤道:“小娘子,我将我的东西全数射进去了,你可得一滴不剩地吃下去。”
净恕闻得这样的淫言秽语,本该呵斥善雨两句,但善雨现下的模样着实是奇怪至极,因而这淫言秽语打在他耳中,他不觉半点淫靡,反是催得他生起冷意来,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善雨生性孤僻,素来少言,但他为人勤快,旁人吩咐他做的事,他从来都不曾有过抱怨,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净恕陡地想起了净惠以及净怨的死状,净惠以及净怨俱是面带诡异的笑意,与善雨颇为相似。
这聚善寺莫不是撞了邪了罢?这寺中不过十三个僧人,如今死了两个,又有一人失了神志,接下来该轮到谁了?不会该轮到自己了罢?
这念头一浮上净恕的脑海,净恕便吓得几乎要拔腿跑下山去,但还未待他抬起脚来,一束光透过窗缝猝然打在善雨面上,将其面上的每一寸皮肉都照得纤毫毕现,这皮肉寸寸都透露着笑意,皮肉的主人张了张口,虽并未吐出半个字,但每一颗牙齿都好似萦绕着笑意,仿若在欢欢喜喜地讲述着他与勾栏女子的情/事一般。
净恕盯着善雨口中这诡异万分的牙齿,不住地连连后退。
他退了不过两步,蓦地有一把的声音道:“净恕师傅,你莫要害怕。”
这声音虽是柔和悦耳,但着实出现得太过突然,净恕本就受了惊吓,这话安抚不了他半分,他当即跑出了门去。
外头下着绵绵细雨,净恕堪堪冲入雨中,便有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却是白须白眉的住持,住持瞧着净恕,担忧地道:“净恕,你跑得这样急,莫不是善雨他出甚么事了罢?”
净恕乍见住持,好容易冷静了些,他停下脚步,面色煞白,张了张口道:“善雨他······善雨他的模样真真是诡异得很。”
住持略略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净恕的肩膀,道:“净恕,你这一夜辛苦了,且回房歇息去罢。”
净恕匆匆谢过住持,乱不择路地跑远了。
住持瞥了眼净恕的背影,心知善雨定然出了甚么事,打了句佛语,便疾步向着善雨的寮房走去。
善雨的寮房沉在黑暗中,他甫一踏入,那桌案上的烛火居然亮了起来。
烛火下,沈已墨将倒在地上的善雨连人带椅一道扶了起来,随后,点了善雨的几处穴道,又取了一张帕子来捂住了善雨的额角,只是这额角破口甚大,鲜血汹涌而下,不过须臾便将绣2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了翠竹的帕子染得通红。
沈已墨望着住持道:“寺中可有止血的药粉?他这伤口过大,若是止不住血,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丧命。”
住持答道:“有的,老衲这就去取。”
住持说罢,着急忙慌地去取了药粉来交予沈已墨。
沈已墨接过药粉,折腾许久,方为善雨止住了血,期间,善雨一直盯着他,时不时地轻唤道:“小娘子······小娘子·······”
沈已墨将善雨面上的血痕擦了干净,丢了染血的帕子,抿唇笑道:“我可不是甚么小娘子。”
善雨自失去意识后,好似半点听不懂旁人的话语,自顾自地道:“小娘子,你生得这样花容月貌,实在是令我心折,因而方才才射得较平日多了些,你可吃干净了?”
沈已墨虽平白被善雨轻薄了去,倒也不同他计较,反是指着他被缚椅子背后的手,对住持道:“你瞧他的手,和昨日一般。”
住持垂眼瞧去,善雨两只手十根手指不断地挣扎着,转眼间,已然将昨日用作包扎的细棉布全数扯去了,复又露出指尖白森森的指骨来。
沈已墨沉吟道:“我心中有一个猜测······”
住持心中已猜到了八/九分,顺势道:“沈施主,你且细细说来。”
沈已墨肃然道:“净惠、净怨俩人死前便是善雨这副模样,眼下我若是将善雨松绑,再递予他一件利器,他便会用其自尽。”
住持颔首道:“极有可能。”
“不如······”沈已墨伸手松去绑在善雨身上的麻绳,而后敲碎了桌案上的一只茶杯,将其中一片碎片递到善雨面前。
善雨如同见了肥肉的恶狼,迅猛地将碎片夺了过去,紧接着,他手一翻转,那碎片便直直地向着他的咽喉压了过去。
住持眼见那碎片要夺了善雨的性命,急得一掌拍下。
只他这掌尚未触到善雨半分,沈已墨已在善雨手背上轻轻地拂了一下,这一下分明未施甚么气力,善雨的一双手却登时垂软了下去,手上的碎片亦从指间跌在地,碎成数片。
善雨见自己的手失了控制,自尽不能,便拔腿冲着墙面撞了过去。
沈已墨无法,只得提起善雨的衣襟,将他丢到椅子上,又绑了个严严实实。
住持伤心地道:“却原来净惠、净怨都是这样死的。但为何净惠、净怨以及善雨三人会平白无故地失了神志?”
沈已墨摇首道:“我也不知。”
住持盯住了沈已墨,又道:“老衲瞧沈施主你出手利落,并非寻常人。”
闻言,沈已墨知晓住持仍是疑心于他,直言相告:“我与我夫君皆是修仙之人。”
住持勉强信了沈已墨的说辞,恳求道:“还请沈施主助老衲查明真相。”
“这是自然。”沈已墨问道,“净思与死去的净惠、净怨交情如何?”
住持毫不迟疑地答道:“净惠、净怨俩人都极为疼爱净思,净思待俩人也极好。”
沈已墨再问:“那这善雨与净思又是如何?”
“善雨与净思素无往来,数月前,俩人还因扫除分配之事有过口角。”住持蹙眉道,“沈施主,你问这些作甚么?”
沈已墨不答,反是追问道:“余下的僧人与净思呢?”
住持思索片刻后,道:“除净恕外,其余人与净思都曾有过口角。”
这寺中统共只十三个僧人,倘若死去的净惠、净怨以及失去神志的善雨全数与净思交好,且余下的九人除住持与净恕之外全数与净思不对付,那施展催魂术之人定当同净思有干系,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未料想,全数如他所料,只除了善雨······
第93章 第五劫·第十二章
住持见沈已墨眉尖尽蹙,脑中一个猜测炸了开来:“莫非······莫非沈施主你怀疑净惠、净怨之死,善雨神志不清皆与净思有干系?”
沈已墨颔首道:“净思平日可有甚么不寻常的?”
住持思忖良久,答道:“净思性子急躁了些,脾气不好,时常与人口角,旁的倒无不寻常之处。”
沈已墨迟疑片刻,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是净思对净惠、净怨以及善雨下了毒。”
闻言,住持着实是吃了一惊:“断无这个可能,善雨暂且不提,净惠、净怨俩人这般疼爱净思,净思害他们作甚么?”
“住持大师,你觉着净惠、净怨俩人疼爱净思,净思也待他们俩人极好,但他们之间若是有过甚么矛盾呢?净惠、净怨俩人已死,死人是无法开口的,净思见俩人的尸身哭得伤心万分,便能证明他毫无嫌疑么?许他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且这姿态做得太过了些。”
沈已墨话音还未落地,偏生是这时,突地一把声音道:“师傅,大夫来了。”
住持回首看去,居然是净思,这净思眼中尽是血丝,眼皮红肿,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砾磨砺了一番似的。
他思及方才沈已墨的话语,略略怔了下,方道:“净思,你将大夫请进来罢。”
净思应诺,便带着大夫进来了,这大夫住在山脚下的村落中,天还未亮净思便去敲了他的门,下雨天他本不愿上山,被净思磨得没了法子,才跟着净思上了山来。
昨日白日暴雨不止,夜半才转作绵绵细雨,山路湿滑泥泞,净思与大夫虽未遇甚么险,但衣衫上却满是泥水。
大夫进得寮房来,望了眼空空如也的床榻,疑道:“是谁需要诊治?”
净思逡巡了一圈,指了指被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善雨道:“是小僧的师弟。”
大夫顺着净思所指望了过去,见状,惊诧不已,疾步过去,伸手便要将善雨身上的麻绳解开。
沈已墨倚在窗前,含笑地提醒道:“大夫,你且小心些。”
大夫双手轻颤,微微白了脸,道:“他莫不是发了什么狂症罢?”
沈已墨将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柔声道:“大夫你勿要害怕,他如今神志不清,许是中了毒,但决计不会伤了旁人的,最多不过是自尽罢了。”
沈已墨这番话轻轻巧巧的,但却打得大夫的双耳生疼,他不过粗通岐黄之术,为了糊口,才做了大夫,这小沙弥倘若中的是足以逼得其自尽的毒/药,他如何能治得好?
大夫深吸口了气,不敢去解善雨身上的绳索,蹲下身去诊脉,他这一蹲下身,便猝不及防地瞧见了善雨的十根手指,那十根手指指尖皮肉尽去,暴露出了白森森的指骨来,他登时吓得面色煞白,“咚地一声”跌坐在地。
本在窗边的沈已墨不知怎地到了大夫身侧,伸出手来,将他扶到一边坐了。
现下虽已天亮,但因外头细雨不绝,天色昏沉得厉害,方才沈已墨倚在窗前时,沈已墨的面容几乎隐在昏暗中,大夫并未看清他的容貌,现下一瞧,真真是令人见之忘俗,他不由地想起了话本中的神仙,同时心下因见着那十根指骨而起的惧怕尽数褪了去。
沈已墨见大夫直勾勾地望着他,声音愈发放柔了些,柔得仿若一汪春水:“大夫,你怎地这样不小心,可是疼了?”
大夫回过神来,怔怔地瞧了沈已墨半晌,才从喉间挤出声音来:“不疼。”
沈已墨松了一口气:“不疼就好。”
说罢,他便退到了一边。
旁的住持道:“大夫,你可否先为善雨诊脉?”
大夫站起身来,大着胆子在善雨面前蹲下身去,探到了善雨的手腕。
这善雨脉象紊乱,不知是何缘故,但思及方才沈已墨之言,他遂仰首答道:“这小师傅应当是中了毒。”
住持急声问道:“中的是甚么毒?”
大夫无奈地摇首道:“我也不知,这毒怪得很,想来十分罕见。”
住持无法,只得唤净思将大夫送下山去。
待净思与大夫出得门去,沈已墨亦别过住持,出了门去。
住持立在原地扫了眼沈已墨的背影,又瞧着昏厥过去的善雨,暗忖道:若善雨当真是中了毒,这毒是谁下的?莫非如沈已墨所言乃是净思?
住持还未想出找凶手的法子来,那善雨不知怎地又醒了,善雨双目盈满了笑意,咧嘴笑道:“小娘子,你可想我了?要我再到你身子里捅一捅么?”
住持听得这样的淫言秽语,方要拂袖而去,那善雨却忽地厉声道:“净思,净思,净思,你这个不老不死的妖怪!”
“你······”住持的双脚停滞下来,回首去看善雨,善雨面上俱是笑意,莫说眼耳口鼻,甚至面上每一寸肌肤都浸透了笑意,分明神志未清。
忽然,一阵敲门声乍响,住持一瞧,却是那阮老夫人。
阮老夫人收回手,向着住持欠了欠身,恭敬地道:“住持师傅,雨已小了些,老身今日还有要事,须得下山去了。”
第94章 第五劫·第十三章
阮老夫人收回手,向着住持欠了欠身,恭敬地道:“住持师傅,雨已小了些,老身今日还有要事,须得下山去了。”
眼下向净惠、净怨以及善雨下毒之人还未查出来,虽沈已墨猜测应是净思下的手,但面前这阮老夫人是否清白尚未可知。
故而,住持挽留道:“阮施主,昨日暴雨肆虐,现下外头还下着绵绵细雨,下山的路恐怕不好走。数个时辰前老衲命净思下山去请大夫,他适才将大夫请了来,还道地面湿滑,差点失足滚下山去。施主你上了年纪,腿脚不及年轻人灵便,下山若是有个甚么闪失······阿弥陀佛,若是有个甚么闪失,老衲如何向佛主交代,还请阮施主你再住上一日罢。”
阮老夫人为难地道:“明日便是我那外孙的满月宴,我今日定要下山去。”
住持抚摸着腕间的佛珠,劝道:“你明日一早下山去亦能赶得及你那外孙的满月宴,何必要急在于这一时三刻下山?”
阮老夫人坚持道:“我须得走了,告辞。”
说罢,她不再理会住持,抬脚便走。
只她还未走出门去,却听得住持道:“阮施主,我聚善寺中昨日死了俩人,又有一人神志不清,你这般着急,莫不是与此事有干系罢?”
住持言下之意,便是怀疑阮老夫人下手杀了净惠、净怨,又害了善雨。
阮老夫人停下脚步来,回首,无奈地道:“既是如此,我就如住持师傅所言,再留上一日,明日再下山去,现下我便去房中诵经了。”
住持目送阮老夫人走远,又盯紧了善雨,压低声音道:“善雨,你休要胡言,净思怎地会是不老不死的妖怪,若是让旁人信了去,我聚善寺颜面何存?”
善雨咧开嘴来,呵呵地笑道:“小娘子,你喜欢我进得快一些,还是慢一些?”
善雨已然失了神志,沉在男女欢好中,哪里能听得懂他的言语,自己方才这番话分明是白费口舌,不过瞧善雨这副模样,定然无人会信他的胡言乱语。
住持心下松了口气,怕善雨又伤着自己的手,便取了细棉布条来,去捆善雨的手指。
善雨的手指挣扎不休,尖利的指骨生生地抓破了住持的手背,登时鲜血直流,“噼里啪啦”地撞击着地面。
折腾了半盏茶的功夫,善雨到底还是被住持制住了,住持将他的手捆得严严实实,一根手指都动不得。
善雨死命地扭过头去,盯着自己的手指,焦躁地哼着气,须臾之后,却又满足地道:“小娘子,你这处又紧又滑,着实是让人不舍得离去。”
住持不愿再听这般的淫言秽语,索性拣了干净的布来团成一团,堵住了善雨的嘴,又取了止血药粉与干净的细棉布条,将自己抓破了口子的手背处理妥当,末了将地面的血迹擦去。
做罢这些,住持着人去唤了净恕。
净恕正在为净惠、净怨诵经,听得住持的传唤,便急急地赶了过来。
住持对着匆忙进了善雨寮房的净恕道:“你且快些来瞧瞧这善雨。”
昨日善雨被带回房间,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便是由净恕守了一夜,但之前善雨的模样着实是令他又惊又惧,更是拔腿而逃。
是以,净恕一听得住持唤他来善雨的寮房,登时连呼吸都停滞了下,但他到底不能不理会住持的传唤,还是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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