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完本——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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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说罢,俞丞便吐出了一口鲜血来,昏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继续,怪物就是俞丞
第103章 番外十一·净思·下
俞丞受了内伤,便留在别院疗养,宋思淼倒也不催促,心情来了还亲手喂俞丞喝汤药。宋思淼虽不曾苛待过下人,但他发起脾气来,见东西就摔的模样,着实令人害怕,是以,无人敢问为何凭空多出了个受伤的公子来。
这日,离宋思淼被送去寺庙尚有九日,宋思淼端着一只药碗,不紧不缓地喂汤药予俞丞。
俞丞已推拒了几回,但回回宋思淼都执意要亲手喂他喝汤药,他也就不便再作拒绝,只乖顺地张口。
宋思淼自然不是突然发了善心,也不是对俞丞生了好感,他如是做,不过是实在是穷极无聊罢了,左右他被圈禁于此,无事可做。
他十五岁被宋大人送到这处别院,起初两年,他日日挑灯夜读,盼着有朝一日能为宋大人脸上贴金,但今年起,他已想通透了,除非他身子开始抽长,长得如寻常人一般,不然他不会再有踏出门的机会,更遑论是去考科举,是以,他将那些爱念的古籍经典全数收了起来,平日不是昏昏欲睡,便是看些话本虚度光阴。
喂罢一碗药,宋思淼将药碗随手丢给候在一旁的小厮,命令道:“你出去罢。”
待小厮走后,宋思淼不言不语,凝神听了许久,见外头无半点动静,才压低声音道:“俞公子,你的伤快痊愈了罢?你我何时走?”
俞丞盯紧了宋思淼道:“你确定你要离开这儿?去了外头,你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又能作甚么?就算想寻份活计,都不会有人愿意雇佣你,你极有可能会流浪街头,以残羹冷炙度日,若是不走运,还会惹了人贩子的眼。”
闻声,宋思淼毫不犹豫地道:“我纵然是死也不愿死在此处。”
说罢,他又声若蚊呐地低喃道:“他既厌恶我,我又何必赖在此处污了他的眼。”
俞丞听得不甚分明,也不追问,只道:“我既已应下了,自然不会食言,你若是执意要走,过两日,我便带你走。”
宋思淼微微圆润的脸蛋上生出了狂喜,他登地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俞丞,兴奋地道:“俞公子,多谢你。”
宋思淼终日闷闷不乐,好似幼小的身子里满满俱是忧虑,而眼前他的模样,难得的生出了些许孩童的天真与烂漫。
俞丞伸手抚摸着宋思淼的额发,问道:“你当真不是与父母闹别扭么?倘若你确实是与你父母闹别扭,认个错也就是了,孩子与父母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
俞丞这话虽说得是语重心长,但于宋思淼而言却是触了他的逆鳞。
宋思淼一把拍开俞丞的手,怒极反笑:“俞公子,你不是说你是修仙人么?在我看来,你与好管闲事的三姑六婆并无区别······”
他停顿了下,瞥了眼俞丞的下身,轻哼一声:“我倒是忘了,你比三姑六婆还多了根物件。”
宋思淼不过八/九岁的年纪,为何会这样说话?
恍惚间,俞丞觉着立在他眼前的并非是个八/九岁的孩童,而是个满身是刺的年轻人。
俞丞定了定神,心下狐疑,细细地端详着宋思淼,不发一言。
宋思淼自小家教甚严,这五年虽没了管教,但这样的淫言秽语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可后悔归后悔,他认定是俞丞先冒犯了他,因而也不致歉,反是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摔门而去。
这日白日,宋思淼都待在房中昏昏沉沉,醒了又睡,睡了再醒,夜幕降下时,他终是睡不住了,索性令庖厨做了一桌子菜来,均是荷叶烧鸡、咸笋老鸭煲、酱猪蹄、西湖醋鱼等大菜,他吃了一通,心里还是不爽利,又唤人上了一壶屠苏酒。
他年已十八又三月,身子虽一直停留在八/九岁的模样,却极擅饮酒,千杯不醉。
俞丞的伤已好了大半,用过奴仆送来的晚膳,便在别院走动。
他在这别院待了四日,初次出房门,他小心地避过众人,察看了一番,竟发现这别院并无宋思淼父母生活的痕迹。
却原来那宋思淼不是与父母闹别扭,而是被父母抛弃了么?
俞丞直觉得早上那番话说得着实不妥当,便踱步去寻宋思淼致歉,未料想,离宋思淼的房间还有数十步,他便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他疾步而去,拍开房门,一看,那宋思淼竟真的在饮酒,一杯接着一杯,姿势流畅,全然没有初饮酒之人的生涩。
他心中怒气骤生,一把夺过白玉酒杯,斥责道:“宋思淼,你在作甚么?”
宋思淼双目清明,见是俞丞,咧嘴笑道:“俞公子,你抢我的酒杯作甚么?你若想喝,我唤人再取一个杯子来也就是了。”
俞丞怒道:“你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怎可饮酒!”
“八/九岁的孩子······”宋思淼指着自己的鼻子,欢喜地笑道,“是啊,我今年不过才九岁。”
九岁之时的宋思淼名满京城,颇受宋大人喜爱,每逢诗会,宋大人都会带着他去炫耀一番。他亦每日下苦工,以求每次诗会都能与当朝大儒对答如流。
俞丞取了张帕子,轻柔地擦着宋思淼嘴角?7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瓷系某允车奶乐毫嘶河锲溃骸八涡」樱闳羰切那椴缓茫捎胛宜咚担僖屏税铡!?br /> 宋思淼亲生母亲早年就离他而去,亲生父亲自他十三岁后便视他为怪物,五年又三月的辰光里,无人关心他的死活。
而今乍闻俞丞的关切之语,宋思淼不由地眼睛一酸,落下泪来。
俞丞伸手将宋思淼揽在怀中,宋思淼便靠着俞丞哭了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宋思淼哭累了,在俞丞怀中睡了过去。
俞丞将他抱到床上,濡湿了汗巾为他敷了眼睛,方回到了自己房中。
宋大人对于宋思淼的死活不感兴趣,也未曾命别院奴仆定期向他禀告宋思淼的动向,但宋思淼若是失了踪,他怕颜面有损,定然会着人找寻,是以,宋思淼一醒,便生了计谋。
他将自己锁在房中,发起疯来,口中胡言乱语地道:“我活不久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看到黑白无常在向我招手,他们······他们!他们马上要把我带走了······”
疯言疯语伴着尖叫折磨了别院之人整整三日,期间,宋思淼将自己房中的物件砸得稀烂,又未曾用过一口吃食。
其中第二日,俞丞告辞离去。
第四日,宋思淼投湖自尽。
别院这湖足有五丈深,不好打捞尸身,管家禀了宋大人,宋大人只随意地摆摆手道:“莫要捞了,就让那尸体烂在里头罢,只是可惜污了那一池子的湖水。”
十里开外的一间客栈大堂内,一白衣少年正啃着一个红薯,少年正是投湖自尽的宋思淼,他此生从未吃过红薯这样的粗鄙之物,尝了一口,竟觉得十分之香甜。
俞丞坐在他对面,含笑地看着宋思淼狼吞虎咽的模样,自己用着一碗牛肉面。
待宋思淼吃罢,俞丞柔声问道:“要吃面么?”
宋思淼点点头,未待俞丞再点上一碗,毫不客气地将俞丞用了一半的那碗抢了过去。
俞丞也不同他计较,又为宋思淼点了一碗牛肉面。
俩人在这客栈住了一夜,便急急地往外赶。
宋思淼像是得了自由的笼中鸟,虽已从笼中出来了,但到底还是怕被主人给抓回去,也不知宋大人可知晓他是诈死了。
俩人一连赶了二十里路,在一座破庙暂歇。
俞丞递了事先备好的烧饼予宋思淼,沉吟片刻,问道:“宋小公子,你可愿意同我一道修仙么?”
宋思淼闻言,一怔,他从未想过要修仙,但俞丞这样问是何意?若是他不愿同俞丞修仙,俞丞便要将他抛下么?
他面色一沉,反问道:“我愿意如何,不愿意又是如何?”
俞丞犹豫须臾,答道:“我离开师门太久,须得回去了,你若是愿意,我会央师父将你收入门下,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便先寻个可靠的人将你托付了,再回师门。”
宋思淼心中登时生了怒火,直觉得是俞丞要挟了他,但他怕惹怒了俞丞,俞丞会就地将他丢下,便作出一副真诚的模样道:“我愿意与你一道修仙。”
俞丞摸摸宋思淼的面颊,道:“那你我明日起便往璀云山去罢。”
璀云山距这破庙约莫五日路程。
宋思淼扯了下俞丞的衣袂道:“那我们现下便走罢。”
俞丞望了眼外头的天色,现下已是黄昏,归鸟纷纷掠过大朵大朵的火烧云,鸟鸣不断。
他将宋思淼将怀中揽在怀中,道:“睡罢,今日赶了这许多里路,你也累了,待明日天一亮再赶路罢。”
俞丞的怀抱甚是暖和,宋思淼蹭了两下,便睡了去。
五日后,俞丞与宋思淼堪堪进了一片林子,双足却陡地动弹不得了。
十数个黑衣人乍现,将俩人团团围住,又有一身着道袍之人,走到两人面前,对宋思淼道:“小公子,你怎地跑了?宋大人也是苦思好久,才决定将你送去聚善寺的,你这一落跑,实在是扫了他的颜面。”
宋思淼朝道人唾了一口,骂道:“我为何跑不得,我之一生,半点由不得我,我不跑岂不是傻子。”
他这话音一落地,旁的俞丞却盯紧了道人,吃惊地道:“师叔?”
道人拂去面上的唾液,满面笑意地道:“阿丞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不长进。”
道人生性奸恶,十年前被逐出师门,不知用了甚么法子,相貌较之十年前竟年轻了许多。
道人手指一点,俞丞与宋思淼俩人再动不了半点皮肉,俩人使尽了气力,俱是无可奈何。
道人瞥了眼俞丞,朝宋思淼道:“小公子,宋大人舍不得你,你还是赶紧同贫道回去罢。”
宋思淼口不能言,目中满是恨意。
道人指了指俞丞,威胁道:“若你不愿意同贫道回去,贫道便宰了我这好师侄去喂野狗。”
三日后,宋思淼被宋大人送到了聚善寺,剃度出家,年近不惑的住持慈悯地道:“今日起,你便唤作净思罢。”
净思怕道人对俞丞不利,不敢再生逃跑之心。
只他不知,俞丞早已在道人手下受尽折磨,甚至被其用各种禁药做成了怪物,又被宋大人指派给住持驱使。
如此一年又一年,净思偶尔会望着天空,痴痴地想:俞公子许已羽化成仙了罢,俞公子可还记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
宋思淼是喜欢俞丞的,俞丞只把他当小孩······
第104章 第六劫·第一章
炎夏将尽,天气仍是闷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这日,两名杀人犯处决于菜市口,刽子手手起刀落,滚烫的血利落地喷洒在地,被热度颇高的地面熨得几乎要冒出白气来,面目可憎的头颅双双滚落开去,恰好有一颗落在一少年脚尖。
少年面无表情地踩了头颅数脚,见踩不烂,便狠狠地一脚将那头颅踢远了去。
这头颅偏生撞到了旁边围观的一个货郎的小腿,货郎骂了声“晦气”,又将头颅踢了出去。
这一脚直将头颅踢到了墙角,头颅经了番折磨,再也受不住了,磕破了一个大口子,流出了些许白色的脑浆来。
恰有一身着赤色衣衫的公子路过,这公子生得精致难得,眉如染黛,唇似点朱,肤白欺霜,浑身下上无一处可增加。他像是被眼前乍然出现的头颅吓住了,后退两步,扑到一青衣公子的怀中,颤声道:“怎地会有头颅?”
青衣公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刑场道:“想来此处方才砍了人头。”
话音堪堪落地,有一衙役匆匆过来,瞥了亲密异常的俩人一眼,便将这颗人头提走了,这人头须得挂在城门示众,丢不得。
赤色衣衫的公子见衙役那一眼又是惊诧又是厌恶,委委屈屈地望着青衣公子道:“夫君,我方才受了惊吓,须得安慰我才行。”
青衣公子正是季琢,他低首吻了下赤色衣衫公子的额角,道:“我便买两壶白玉腴安慰你罢。”
俩人还未进城,便听闻姚家酒坊的白玉腴酒口感上佳,天上易得,人间难寻。
因而听得季琢这样说,沈已墨以额头蹭了两下季琢的下颌,便从季琢怀中直起身来。
旁的刑场观客已全数散尽,一眼望过去,地面上的鲜血死死地附在了地面上,呈暗红色,好似硕大的红蜘蛛,鲜血的尽头,则横躺着两具缺少了头颅的尸身。
沈已墨偏过头,拉了季琢的衣袂,道:“快些走罢。”
俩人行了约莫半盏茶,又问了过路人,方到了姚家酒坊,这姚家酒坊竟大门紧闭,只顶上的牌匾孤零零的,被风一打便轻颤起来。
沈已墨抬手叩了几下门,便有一少年探出头来,没好气地道:“今日不卖酒。”
沈已墨奇道:“今日为何不卖酒?”
少年答道:“我妹妹死了,今日是七七,还卖酒作甚么?”
细细一闻,这门缝里头,果真有些许纸钱蜡烛燃烧的气味。
沈已墨欠身道:“抱歉。”
说罢,他便拉着季琢走了,俩人堪堪走出五步,又听得那少年道:“你们若是要买酒,五日后再来罢。”
既要五日后才能喝上白玉腴酒,俩人便寻了间客栈打尖。
俩人照例要了两间客房,付了银两,由小二哥带着上了楼去。
俩人的房间中间隔着三间房,沈已墨脱去一身沾了些许脑浆的赤色衣衫,洗漱了一番,换上件洗朱色的衣衫,便去叩了季琢的门。
季琢听脚步便知是沈已墨,手指一动,门便往两边去了。
沈已墨进得门来,见季琢衣衫半褪,嘴角含笑,不紧不缓地走到季琢面前,瞥了眼季琢已然痊愈的肩头,又双目灼灼地盯住了季琢,道:“季公子,你可还记得你应了我一件事?”
季琢颔首,淡淡地道:“你想咬便咬罢。”
沈已墨也不客气,双手抱住季琢的腰身,略略踮起脚尖,便张了口冲着那肩头咬了下去。
这一咬时重时轻,还以软舌舔舐,分明时勾引于他。
季琢眉间微蹙,稍稍弯下腰,双手覆在沈已墨背上。
沈已墨又咬了片刻,才直起身子来,望着季琢,笑吟吟地道:“我夫君的滋味着实是不错。”
季琢侧首一瞧,他的右肩上嵌着层层叠叠的牙印子,牙印子上头又染上了嫣红,淫靡之意横生。
季琢方要开口,那沈已墨竟扯开了衣襟露出圆润的肩头来,义正言辞地道:“季公子,我不是平白占人便宜的登徒子,公平起见,你也咬我一口罢。”
沈已墨生得精致难得,连这肩头也是精致得惹人怜爱,只沈已墨这一路上占他的便宜还占得少么?
季琢垂下首去,轻咬了一下沈已墨的肩头,便转而覆住了那双柔软的唇瓣。
沈已墨心下有些吃惊,乖顺地阖上双眼,任由季琢亲吻,又适时松开齿列,放季琢进来。
唇齿纠缠间,沈已墨洗朱色的衫子愈发凌乱了,待季琢将他松开,他的衣襟已开了大半,大片莹白的胸膛、腰腹从衣襟里展露了出来,两颗红珠子亦是隐约可见。
沈已墨尚且喘着粗气,季琢伸手将他的衣襟整理妥当,放软声音道:“沈公子,要下去用午膳么?”
沈已墨一把掐住季琢的腹部的筋肉,舔了下嘴唇道:“不用午膳,用你可好?”
季琢闻言,怔了下,耳根不由地有些发红。
他自上次在阮老夫人的幻境中遇见“沈已墨”,并与“沈已墨”亲热,便知自己早已喜欢上了沈已墨,是以,对沈已墨是愈发得纵容。
听闻沈已墨这样说,他犹豫良久,方要应下,却又听得沈已墨狭促地笑道:“季公子,你莫要害怕,我今日发善心放过你,待改日寻算命先生挑个良辰吉日,我再取你的清白罢。”
季琢知晓自己又被沈已墨戏弄了一番,也不动怒,只淡然地道:“那便下去用膳罢。”
季琢言罢,便当着沈已墨的面,褪尽了身上的青衣,换上一件深灰色的衫子。
俩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又点了三菜一汤,分别是酱焖鲫鱼,面筋酿肉,葱油蒸金针菇与梅干菜笋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