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龙要当九千岁完本——by蒜苗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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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陆太医追问,一副好奇的样子。弄的身后的子蜥也好奇起来。
想听到更多内容,他不由凑近一些。谁知守卫话音刚落,就突然变了神情:“陆太医,您可别让我们难做。检查是例行的事儿。谁来都一样。”
子蜥:???
什么东西?前言不搭后语的。陆太医对于这样的转变也是一愣。
不过显然,比起遇事只会茫然的子蜥,他要聪慧的多。顺着守卫目光所在的方向撇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有个和他一样拎着白箱子的人出现,那人年纪看起来应处于不惑之年了。留着两撇山羊胡子。再看那人的服饰应该也属于太医院,结合之前守卫说的话,陆太医立马心领神会。
这人……就是付太医呢。
于是他对守卫回道:“我左右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送药的。检查可以,但时间可别太长,不然这责任你们可担当不起。”
说着,抿唇,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来。他状似不情不愿的拿出一块玉牌来。
雕刻着繁复紫荆花花纹,中间烙着个“陆”字的羊脂白玉玉牌,一看就非常贵重的样子。陆太医将这枚玉牌放在手心里捏了好一会儿才递给领头守卫。
而刚才呆呆木木,像是一群木头人一样的其余守卫们,这会儿也全部活起来了。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他们一拥而上,低垂着头,检查起陆太医手上拎着的大白箱子来。
“后生,你就是陆太医呐。”
“正是。”
那边厢两个太医正面对上了。开启了一场属于他们之间的较量。这对子蜥而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守卫太多,走起来一个不经意要碰到,会惹出事端。这会儿大家集体离开大门口,自然是最佳时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如此想着,子蜥立刻抛弃了和付太医怼上的陆太医。拽着尾巴愉快的只用脚尖点地,“刺溜”一下快速闪身,趁机遛进福熙阁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玉叶日记:(内容由子蜥后续补充)
能把子蜥带过来,应该给陆太医重赏才对。
赏什么才好呢?对了,听说陆太医很喜欢狼皮……送他一只活的狼好了(笑)
☆、装病的周周最腹黑
福熙阁占地面积并不很大。周朝的宫殿最初建造的时候,匠人是按照统一模板来制作的。子蜥曾经在乾清宫待过,这会儿要找寝房的位置自然十分有心得。顺着本能沿着一条道一直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印象里寝房的标志——雕刻着水莲花图的木质大门。
透过朦胧的洁白门纱,可以看见里头烛光摇曳一派宁静。
巧了,烛光旁边有一团黑漆漆的,看起来正像是一个人影。
明明看不出个名堂,并不能确定里面到底是谁,先入为主的子蜥却深信不疑,里头的人一定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周玉叶。故而这会儿连推门的姿势都变得相当急切。
直到引入眼帘的是一道绣着山水图的巨型屏风,才变得稍微清醒一点。
他想的可理所当然了,万一里面的人不是周玉叶什么的呢?
却哪怕是这样,也不愿意就如此退出来的。
正犹豫着,那边,熟悉的嗓音却已经从屏风后头传出来了:“谁?”
语调微微有点嘶哑,听起来像是许久没说过话了。虽然听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很明显可以分辨出来,说话的人就是周玉叶……是因为病的严重吗?子蜥想着,动了动耳朵,就着隐身的状态,双手趴在屏风上,悄悄探出一个脑袋来望向后头。却正正好好的,对上了屏风后面那张宽大的出奇的床榻上,周玉叶的双眼。
漆黑深邃的眼眸一日既往的漂亮。此时的周玉叶看起来情况却相当不妙。他长发未束披散肩头,白色的只用带子系起的绸衣松松垮垮盖在身上,半坐在床榻之上。原本丰盈的双颊凹陷了进去,身子也整个瘦成了排骨,身旁闪烁着的,光亮的灯烛都无法给他身上染上色彩,他苍白的像是一抹虚幻的幽魂。
子蜥瞬间心疼了。也不顾突然出现在周玉叶面前是有多么的突兀,解除了隐身的状态,一下冲到周玉叶面前,猛地的一下抱住了周玉叶,周周,周周的乱喊。
在这期间,他看到了周玉叶一脸茫然的四处张望,也看到了周玉叶本能伸出的双手。
这是周玉叶想要抱他。子蜥很有经验。于是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但也不知道这会儿是周玉叶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呢,还是他的出现悄无声息的,周玉叶完全没有做足准备。子蜥惊诧的发现,被自己这么一扑,周玉叶不仅没能抱住他,竟还整个人都被压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长发、白衣。纯粹的黑与白的色调配上周玉叶精致的容颜交错出了一副难得的唯美景象。子蜥却完全想入非非的意思。他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只想到了会不会把周玉叶压疼这件事。于是不敢耽搁,挣扎着要爬起来。寻找支撑点的时候,随手一抓,却把周玉叶的衣服给扯开了。
周玉叶对此真的特别不高兴,他原本听到了子蜥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做梦梦到了子蜥,高兴的想要迎接,可这会儿他真实的疼痛把他从梦境里拉出来了。发现自己身上趴着的是个样貌美丽,但完全不认识的人。失落过后自然是愤怒以及迁怒。周玉叶直接皱褶眉头喊:“别动。”
子蜥听到周玉叶如此说,也就当真不敢动了,就着趴在周玉叶身上的姿势,傻愣愣的。不过……只子蜥不动可没用。周玉叶这会儿身子确实虚弱,只一个推开的动作,肌肤上就渗出了汗水。这让周玉叶感觉更不好了。
“你是哪个宫的?”尽量摆出帝王的威仪,小心眼的周玉叶翻开了心中的本本,开始记录了。
没想到对方愣了一下之后,却是道:
“什么?”周玉叶杏眼挑起。
他觉得当真是被敷衍了。正要更严肃的质问,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方的话语好像并不是通过嘴巴说出来的,而是直接在自己脑海里响起的!而这种说话的方式,就他目前所了解的,好像也只有子蜥一个人……不,一只动物是这样的。那就是……
“子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子蜥卡壳,抓耳挠腮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才好。于是只能临时转移了话题:
这话题转移的真是非常的生硬。
但不得不说,没来由的,子蜥就是周玉叶的天然消火器。只是想到被对方关心了。他的心里头就一片柔软。
于是,伸手摸了摸还趴在自己胸口的子蜥的发旋,他道:“别担心。”
说完之后收获了子蜥满眼的愧疚,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没生病。”
子蜥:
见子蜥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周玉叶当然明白子蜥疑问所在。
但要解释清楚,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搞定的。
想了想在自己说话期间,可能会有不相干的宫女太监路过,万一被他们听去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在外头随意嚼舌根说漏了嘴就不好了。他当机立断抖开被子,将自己和子蜥一起裹进里头。
子蜥一个不觉,被周玉叶闷头塞进了被子里,本能的双手扑腾着要挣扎。
“安静点。”却被周玉叶用手托住了咯吱窝。
酥酥麻麻的又痒的厉害的感觉席卷而来。子蜥完全动弹不得了。便只能转动着眼睛,维持着刚才扑腾时候的姿态,看着周玉叶吃力的把自己往上拽,按到一个洁白的瓷枕上头。
“好了。呼……”这事原本并不费力,但无奈周玉叶此时身体特殊。只是动这么一下都气喘的不行,感觉要去掉半条命了,故而完成这事,周玉叶成就感特别大。
发现子蜥一脸郁闷的望着自己,他笑了笑:“这么盯着我做什么?眼神怪无辜的。”
脑袋跟着凑了过来,就和子蜥并排的躺在一起了。
床头柜上的灯烛被吹灭。黑暗中,听力、嗅觉都像是被无限放大了,而触觉无疑在这时候成为了最敏感的一种感官。周围都是周玉叶的气息!子蜥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周玉叶楼住了他的脖子。耳朵上传来了灼热的呼吸声,正是周玉叶将自己微微有些干裂的粉唇凑到了他的耳朵边的缘故。
“子蜥,子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周玉叶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热切。声音低到近乎耳语的地步。虽然没有直接从脑海里“播放”出来的效果来的震撼,但……就是好听啊。子蜥只觉得光是听声音都心跳的飞快。“砰砰砰砰”的特别奇怪。
这样下去,心真的不会跳出来嘛?子蜥担忧的想着。
好在周玉叶叫完他的名字之后,就没再作妖了。他开始说子蜥原本就非常好奇的东西,自己为何要装病的缘由。
原来,自子蜥被太后强势的塞进珍禽园之后,周玉叶并非什么努力都没做过。
“桃花嬷嬷转身走了没多大会儿,我就和付太医吵起来了。付太医说不过我,又奉了太后的命令要拖住我,我就趁机拿了本医术砸晕了他,跑出去找负责珍禽园这一块的管事了。”
奈何周玉叶只是新登基的帝王,在周朝宫殿里地位还不稳固。平日里看不出来,这会儿与太后意见相佐,大家的阳奉阴违就出现了。跑去询问珍禽园的管事,管事左顾而又言他,见周玉叶最后怒了这才颤巍巍的给出了回答,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我们这些小人物完全做不来主,是放是留就一句话,但麻烦您先和太后统一一下意见呐!
没办法。噎了个哑口无言。不得已之下周玉叶只好隔日又去找了太后,恳求她收回指令。
“……我跟太后说,亏你一贯的说辞都是为我身体安康祈福,真是一点也不关心我。难道不知道子蜥是为何被我收养的吗?我让太后去兰陵寺查一查……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了,子蜥你是被那里的僧人成为圣物。带在身边可以带来福运和健康。”得寸进尺的顺着耳廓摸到子蜥的脖子,周玉叶如是道。
子蜥耳朵动了动,询问。
“太后?就太后这多疑的性子,自然就去查了。”见子蜥似乎是想把脑袋转过来询问,周玉叶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脑袋枕在子蜥的后颈上,进一步的禁锢了子蜥的行动。他纤长的手指插入子蜥的发丝中,慢慢往下梳顺。露出一个讽刺的冷笑来。
“还记得铃兰寺里的主持无心大师吧?不管你有没有这种赐福的能力,他都把你当做了祥瑞之物。到现在还说你出生于佛祖近侧,乃天降周朝之礼。太后查到了他的身上。自然知晓赐福什么的,我说的是真事了。众所周知我被国师预言过活不过十七岁。太后平日里也总以此为借口,说是给我祈福。这种时候自然要利用一下。结果呢,倒好。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设想来。太后恨不得独占你,更不愿意把你放出来还到我身边来了。”
子蜥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波折,诧异的不得了。
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
为什么啊……
子蜥单纯,询问的也没什么顾忌。自然不知道这事其实在周朝宫殿里,也是个大家明面上都知道的忌讳了。若是其余人询问,这会儿周玉叶一定已经准备赶人了。不过既然是子蜥想知道……周玉叶眼眸一暗,停顿了很久。
像是个无聊的孩子,玩够了子蜥颈后细软的发丝,又换了花样。这会儿他撇了撇嘴,开始用手指在子蜥白皙的后颈上画圈圈。好一会儿,才悠悠的开了口,道:“因为,没人会喜欢一个可能是弑母凶手的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玉叶日记:
每次提到太后心情都不太好。
每次想到子蜥心情又变得非常好。
☆、换种特殊的身份吧
子蜥:弑母什么的……额……
周玉叶这时候全心全意沉浸到了回忆里,完全没在意子蜥。
说出这句爆炸般的语言后,继续说道:“母妃早逝,总角过后我就被父皇送到了那时候的皇后,现在的太后——顾氏那里。身体亏损,我被国师预言过不过十七。顾氏便总从付太医那边拿药方子抓药给我煎来吃,说这是吊命的好药。我当时还不算懂事,但多多少少都是知道要防着顾氏的。”
“能吃才怪了!先不说那里头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就说我的母妃是在我六岁那边故去的。母妃生前最为宠爱的一个大宫女告诉我,那时候我母妃屋子里最后一个出来的人正是顾太后,然后不过几日,我就再也没见着那个大宫女了……所以才说,我和顾氏的芥蒂就恐怕这一辈子都解不了了。”
“自然是因为,我太笨了。”周玉叶自嘲的笑了笑,直言不讳:“从我还是七岁稚童进她的宫殿开始,一直到十四岁搬到太子东宫。顾氏也是能坚持,煎出来的药见我不吃,就让付太医逼我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她的亲信付太医给我看身子。不管身体有没有因此好一点,也不管我对她有多防备……心里多多少少总还是会有些感激的。”
如果太后当真是这样一个好人,他的母妃去了这么久了,倒也不是不能对对方维持表面上的恭敬。
可惜的是……假的,果然只能是假的。
想到这里,周玉叶的脸色突然阴郁。
不知不觉的松开了对子蜥的禁锢。
见子蜥回过头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脖子,流露出愧疚的表情,才轻笑起来。
“没事,那些都过去了,其实也多亏了那时候的念头和回忆。我才能明白弱也是我的优势。对了,装病也是那时候联想到的主意。太后总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我私底下求她,她对我的生命只会漠然。摆在明面上。病了,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把你带到身边之后却能不可思议快速好起来。这是把我的性命和江山联系起来了。别说,朝中大臣施加压力,太后前一段时间就要妥协了。装个病就能得到如此效果还是很值得的!”
“当然是真的。”
这话倒是真没框子蜥。事实是,不仅值得,还不是一般的值得!
生病之际,一向都是最容易辨别忠奸的。就这么短短几日功夫,他已经看清楚了朝堂之上向着太后的几个高官,摸明了太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眼线。朝堂上的事情关系复杂,牵扯重大,还需要从长计议。身边的人,却是可以立马调换了……就是人选还没确定罢了。
周玉叶如此盘算着,对于这些乌糟糟的事情,其中的弯弯绕绕却是一点也没透露给子蜥听。
子蜥并不需要知道在这些。就像是这次他的装病一般,适当的时机他会透露给子蜥听,让他知道自己会选取福熙阁这个地方养病,是因为福熙二字是和福蜥最为相近的,是他对子蜥的想念。
而至于为了装的更逼真,每日由陆太医精心准备的,他特意服用的的濒死丸?这种不仅能让自己整个人真真实实变得病恹恹的,就连经验丰富的各位太医,探查脉象得出的结论也都是大限将至的恐怖药物,则会被他埋藏在心底,永远埋葬一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周玉叶也是个狠人了。
当然……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天道自然的神奇法则吧,面对子蜥他却不知道为何,总像是一只被拔了刺的刺猬,或者一只打开了壳子的蚌。露出的永远是自己鲜美柔软多汁的……rourou。
就像是现在,发现子蜥竟是被自己之前那段浓缩了不知道多少个步骤的超简略版苦仇深恨给愣到,周玉叶也很无奈啊!他不得不再度转移话题。
“好了,我的故事都说完了,那么现在,该轮到你了。”伸手往下摸了摸,一把拽住子蜥露出来的那截带着鳞片的大尾巴,周玉叶笑了笑,故意露出一种兴味的眼神:“来说说看,你又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从一只大蜥蜴,变成人,还拖着……尾巴?”
子蜥:……额。
比起周玉叶的“故事”,子蜥的故事要平淡的多。
因为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说的基本是珍禽园日常了。
尽管他是被强迫被桃花嬷嬷塞进珍禽园里的,子蜥却不讨厌那里。毕竟那里的“居民”也热情又大方,对他很好。他又在那里呆足了七日时光。
七日,什么概念呢?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精怪,甚至是普通人类来说,都实在是太短太短的一段时间,但对于刚刚出生了二十来天的子蜥而言,却足足占据了他到目前为止的,生命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