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心术完本——by本座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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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赞美,又该如何赞美?这便成了一个难题。在场的三位皇子都是身份尊贵的,太子纵然是太子,可另外二位亦是不好惹的。如此一来,倒是难为了魏璟元与宋平舟。
文铭庄是个例外,他本身就是太子的人,这是刘乾刘岳早已知晓的事情,除此之外,文铭庄与刘显又有着表亲的关系,皇亲国戚,唯有他才能说得。文铭庄倒也慷慨不拘小节,大包大揽地将此事揽了过去,可惜,文铭庄一心向着太子,自是要贬低刘乾的诗句,语气虽婉转平和,却也不难听出褒贬之意。
刘乾心中郁愤,又不得借机发作,倒底还是被压了下来。正所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也不过如此罢!刘乾懊恼尚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从魏璟元这里来的,他本以为魏璟元会站在自己这边,同是表亲,怎会如此大大的不同。
魏璟元心中冷笑,刘乾为了逞一时之快,得到如此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他之所以不开口,无非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罢了。刘乾聪明是聪明,但总有犯糊涂的时候,而且在某些大事上,所犯下的糊涂事儿可不少。且说,魏璟元前世被感情迷了心智,如今重活一次,倒也明白为何最后的胜者会是刘岳了。
刘显与刘乾,毋继承大统之智。至于四皇子刘念吗,能平安活到成年已是奇迹了。
刘乾此举得不偿失,刘显心情大好,随后便让刘岳题诗一首,刘岳不会推辞,结果笔在刨花灯上题了诗词,写完待众人品鉴后,赞美之声并无没有,只是不如太子那般络绎不绝罢了。刘岳是懂得审时度势拿捏分寸的,本身低调内敛,又怎会头脑一热压在太子头上,他并非是争强好胜的刘乾。
刘乾对刘岳诗词报以不屑之态,大有学无所成之意。
众人中,大概唯有魏璟元与宋平舟了解其中因由。
“太子殿下,铭庄素来知晓璟元心思敏捷聪慧过人,八岁便熟读史书,乃罕见之人才,今日又恰逢仲秋佳节,铭庄倒有心与璟元兄笔墨较量,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魏璟元冷眼瞥过文铭庄忙低下了头,好你个文铭庄,无事生非的本事越发见长了。魏璟元今日来翠屏楼是来办事的,暂且没把心思往诗句上面靠,文铭庄定是有所察觉,故才发难的。
魏璟元自从进了雅间便默不作声,然而又心事重重,这才让文铭庄有所误会,当成了心不在焉。
太子刘显拍掌叫好,后叫左右将笔墨分别放在了魏璟元与文铭庄面前。魏璟元无奈暗叹,起身冲太子垂首行礼,“太子殿下如此雅兴,璟元献丑了。”
“无妨。”太子刘显笑道:“今日无非乃私下一聚,且……”刘显的话尚未说完,楼下突地想起了琴瑟之音,宛转悠扬缓缓入耳,倒是生生打断了刘显的话。刘显探头看去,只见楼梯处帐幔飘扬,似是微风飞舞,一身材曼妙的少女的身影嵌落帐幔,缓缓从楼梯处下来,由于幔帐荡漾,刘显实在看不清那少女面容,唯有起身将炙热的目光透过幔帐细细打量,像是要描摹勾勒出少女的轮廓,仿佛画中之仙女。
刘显痴痴呆望,众人在此时回过神,同时向翠屏楼楼下看去。
只见那少女在琴瑟丝竹声越过幔帐,最终出现在翠屏楼众人眼中。那是一张青涩中带着丝许的妩媚的脸庞,白皙中透着微红,目光流转又似是处处生情,所过之处无不是勾得人心神荡漾不能自已。众人皆目瞪口呆,片刻后方回过神,变脸似得恢复了往日文人雅士之姿。
道貌岸然不过如此。
魏璟元暗中观察刘显,看来已是入了圈套。
刘岳先前对魏璟元所透漏的意思持有疑惑,他并非不信魏璟元,而是想知道他要如何做。当下一幕,顿时让刘岳恍然大悟。
如此计谋,大好!
刘岳原就以为魏璟元不过是狡猾了些,有些小聪明,既然历卓言看中了他,日后多加培养定能有一番作为,待那时帮衬自己可谓如虎添翼。而现如今看来,魏璟元并非是小聪明,而是有谋士之智,这一发现,无不是震惊着刘岳。
宋平舟似是看出端倪,一旁挥扇笑道:“听闻这是翠屏楼月娘的养女,十之有四,今日若有人能解的了月娘所题灯迷,便会将她这养女送与此人。”
闻言,刘显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由于声音甚小,并未让众人听清。不过,这其中倒是有人看透了刘显所表现出的寓意,此人正是文铭庄。
”太子殿下。”文铭庄起身,拱手行礼,“铭庄稍有不适,请辞片刻。”
刘显无心理会文铭庄,摆了摆手,“去罢。”
文铭庄得令离去,而他这一去,众人心中便他这一举动有了几分明了。
刘显何等人也,即是他看中的人,又何以要费尽周折而得到,文铭庄此番离去定是为月娘这养女而去的,果真如猜想的那般,文铭庄离去半柱香后归来,入座时眉眼中透着笑意。此等摸样更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了。
魏璟元平和的目光扫过文铭庄,他此时如此高兴,无非是帮了太子一个大忙,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一件事将会给太子和文韬引来多大的祸端,若无意外,兴许还会连累他丢了性命。
眼前笑的得意,而后哭的凄惨,文铭庄的命运大概就是如此了。
刘显并不知晓文铭庄离去是为了让他如愿以偿而去做了疏通,正待他跃跃欲试等待月娘出灯谜之时,不料月娘突然道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刘显听闻此消息后登时沉了脸,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发作时,月娘再次开口,竟对翠屏楼内众多文人雅士说出今日灯谜早已被一位公子解开,话音刚落,翠屏楼内便炸开了锅。
第59章 怪哉
要说这月娘也非等闲之辈,万不能忍气吞声。文铭庄年不过十三,竟也懂得以身份要挟他人。月娘虽不是这翠屏楼掌事,却在这楼中有着几份重量,先前在魏璟元一干人等入翠屏楼时就已有下人传来了消息,她曾偷偷在一角观望,见他们卓尔不凡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儿,原只当成乐趣一笑置之,不料后事着实让她惊慌失措。
月娘从那哥儿的口中得知上头坐了个大人物,慌乱之下倒也对得起她那“非等闲之辈”的名声,一时口快竟在没有出灯迷之前就宣布已决出胜负,如此一来,翠屏楼内怒骂谴责声不绝于耳。此情此景,登时让月娘两腿发软,眼前模糊一片,若不是身旁丫头搀扶着,只怕这会儿已是摔倒在地。
这可如何,月娘慌了神,若此事得不到一个妥善的结局,怕这翠屏楼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还是毁在她的手中,如何和掌事的交差。月娘惊恐万分,险些如初见世面的丫头们一样,嘤嘤地哭出声来。
翠屏楼雅间中,文铭庄白皙修长的手指狠狠掐住了折扇,心道这月娘怎会如此蠢钝,又是如何在翠屏楼中作威作福的。文铭庄绞尽脑汁正在琢磨应对的法子,何曾想过太子殿下此时会是另一番心境。
刘显对那姑娘的心思众人皆知,原本他大可以自身文采拔得头筹,岂料这翠屏楼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起了如此下作的手段,是可忍孰不可忍,刘显当机立断,吩咐左右前去起哄,势必要翠屏楼给出个说法。
刘显此举登时让文铭庄傻了眼,他煞费苦心为讨刘显欢心,怎会料到有如此结果,楼下月娘更是遁地无门了。
此乃一大笑话,魏璟元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趁着无人察觉,窥视刘岳,果不其然,此时的刘岳眼中透着笑意,当他发现魏璟元投来的目光,竟一改常态地冲魏璟元眨了眨眼睛。
魏璟元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毛病,还是眼前出了不可触碰的幻觉。
“眉目传情”,自然是要做到滴水不漏,更何况此时众人都被楼下所发生的一切吸引了目光,文铭庄更是焦躁不已,心中不免对太子多有抱怨,只是不敢宣之于口罢了。
翠屏楼越发热闹了,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月娘见骑虎难下,终于做出了一个相当聪明的决断。月娘见局势不可挽救,唯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翠屏楼内乱成一团,月娘被楼中下人抬了下去,而后又有一位颇有姿色的姑娘走了上来,莞尔一笑,在众人的叫骂苛责声中抚琴一曲。
原本被先前少女勾起心思的人大有不快,愤怒之下拂袖离去,大有不再登翠屏楼之意。这仅是其中一小部分人而已,愿意留下的,虽心有芥蒂倒也忘的极快,几杯酒吃下去,再由得身边佳人一哄,此事自然被翻了过去。
偏偏有一位还在气头上,碍于身份地位不得发作,脸色阴沉,一时间让雅间内落针可闻。刘乾看透了刘显的心思,心中大喊痛快,正待他要出言嘲讽一番时,魏璟元抢先一步打破了雅间内诡异的宁静。
“太子殿下,璟元多有不适,想外出走走,还请太子殿下应允。”
刘显正生闷气,阴沉地摆了摆手,魏璟元见状忙起身,越过身旁的宋平舟出了雅间。魏璟元独自一人到了翠屏楼的左处拐角,从这里有一个小门,越过便是一池湖水,他席地而坐,望着不远处深黑的夜与深邃的湖水连成一线。魏璟元故意而为之,他相信他的离开定会让刘乾和刘岳随之而来。
不出所料,不过半注香的时辰,刘乾与刘岳一同前来,他二人站在魏璟元身后,刘乾遂先开口道:“怎么到这里来了,莫不是身子不适?”
魏璟元就是要引刘乾出来,全当卖给文铭庄一个人情,想必此时的文铭庄早已把月娘一事告诉了太子。大水冲了龙王庙,好笑,当真好笑。
“还有一个时辰宫门就要下钥了,二位殿下和太子殿下莫要耽误了时辰。”魏璟元起身,刘乾忙上前扶了一把,魏璟元不情愿与他多有接触,急忙闪到了一旁,恭敬道:“二殿下和殿下出来的久了,莫要让太子殿下久候,且回罢。”
刘乾地态度中流露出不屑,只见他嘲笑道:“他啊,现在怕是没有功夫理会我和三弟喽。”
魏璟元微微皱眉,再看向一言不发的刘岳,二人心中了悟,今日之事已是尽人事了,能不能成且看天命吧。魏璟元怕刘乾有所察觉,急忙收回目光,关切道:“夜深露中,二位殿下早些回去罢。”
刘乾一肚子的话不得倾诉衷肠,无奈看向魏璟元,碍于刘岳在场,只好挥袖原路返回。刘乾心中不快,步伐走的越发急促,此举恰好给了魏璟元和刘岳说话的机会。
“本宫先前倒是小瞧你了。”
闻言,魏璟元笑道:“殿下聪慧过人,璟元如此伎俩尚不登大雅之堂,倒让殿下见笑了。”
“今日这一出闹剧,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太子怕是免不了一顿训斥了。”
魏璟元微微摇头,“殿下说错了,皇上就算知晓此事,只会充耳不闻,若无言官进言,怕是很难让太子遭受训斥。”
刘岳眼中的惊讶转瞬即逝,“你可是断出了后事?”
魏璟元点头又摇头,颇为为难道:“殿下谬赞了,璟元只不过是从当前局势大胆揣测而已,皇上放任太子与二殿下多时,此时还不到责问的时候。”
刘岳何尝看不出父皇的意思,索性选择了最为安全的方法,隐藏锋芒,伺机而动。
魏璟元张了张嘴,再要开口时已是到了翠屏楼拐角处的小门,刘乾正焦急地侯在那里。魏璟元眼力急好,忙大声说道:“明日璟元定会入宫去见历师傅的。”
这一句正巧落入刘乾耳中,待魏璟元与刘岳走了过来,他脸色不悦道:“怎如此慢,莫不是三弟与璟元有悄悄话要说。”
刘岳浅笑,“让二哥久候,全是弟弟的错。”刘岳看向魏璟元,又说:“今日历师傅入宫,原是想教璟元一些拳脚功夫,不料璟元离宫过早,历师傅得知今日我会和太子哥哥和二哥出宫,便让弟弟告知璟元明日入宫。”
刘乾方才听了个尾巴,心中有所,明了,他再不过问,冷哼一声入了翠屏楼。
翠屏楼此时文人聚集,正吃酒作对,魏璟元随两位皇子上了楼,然而雅间内的情景与方才离开时大相径庭,刘显不再郁愤,反而满面笑容,见到他们三人进来,忙笑问道:“二弟三弟去了哪里?倒让大哥我好等啊。”
刘乾挤出一丝冷笑,随后入座。刘显对刘乾的态度习以为常,并不责怪,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刘岳。
刘岳笑道:“大哥有所不知,璟元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去了翠屏楼外欣赏夜湖美景,可见是个会享受之人。”
“哦?那夜湖景色当真怡人?”
刘岳应声道:“确实如此。”
刘显笑道:“今日有些晚了,我等先回去罢。”刘显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他想尽早离开,待明日偷偷出宫,便可与那姑娘会上一面,也不枉方才为她心急如焚。
如此一来,今日翠屏楼美事就此作罢,一行人出了翠屏楼,还不等众人上了马车,月娘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她来到太子身前,垂首行李,“公子……”
文铭庄今夜被月娘气的不轻,不等她说完便出言厉声道:“时已晚,莫要阻拦,若耽误了时辰,你可是知道后果的。”
月娘神色一凛,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待马车越行渐远,月娘才慢慢回过神来,她今日可是失态了?月娘一想到此处,双腿再次软了下来,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又是高兴的,毕竟自己的养女入了太子的眼,若有朝一日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荣华富贵不就近在眼前吗?
魏璟元与宋平舟同路,后又在中途分开,归府的路上,魏璟元从怀中取出了刘岳的玉佩,仔细的用指尖触摸着。刘岳是个可怜之人,他有自己的恨,有抱负有理想,只是他对这个人了解的太少了,也不知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会不会……
魏璟元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如今已经把一颗重要的棋子送到了太子刘显的身边,接下来的一步,就是要如何才能安全且快速的离开京都呢,这可不太好办了!魏璟元离开京都势在必行,只不过他的离开,务必要想办法让陈氏松口,该如何是好呢?
魏璟元陷入了沉思……
第60章 真相
魏璟元深夜归府,还不等上前唤人,府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迎着微弱的灯火魏璟元看清了前来开门。魏璟元早有所料,跨过门槛时问道:“可是父亲要见我?”
下人听了话,忙不迭地说:“大少爷,老爷是这么吩咐的。”
魏璟元神色平淡道:“我知道了。”说罢,魏璟元急匆匆赶往主院儿,似乎并非巧合的遇上了钱妈妈,她迎面而来,到了魏璟元身前行李道:“大少爷,夫人请您前去。”
魏璟元心中冷笑,这一个个的都等着要见他,看来成为太子伴读一事倒让父母之间的龃龉越发严重了,看来还真是自个儿的罪过啊。魏璟元抱着看戏的心态先去见魏国淮了。此时书房烛火摇曳,魏璟元敲门后推门而入,“父亲。”
魏国淮坐在案牍前捧着一本兵书,“来了。”魏国淮放下兵书,指了指左侧的椅子说:“坐吧,为父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魏璟元应声坐下,不待魏国淮开口说道:“父亲找儿子过来,可是为了太子伴读一事?”
魏国淮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为父找你过来正是为了此事,想必今日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知晓了。”
魏璟元说:“儿子自是晓得了,只不过儿子不明白,父亲找元儿过来,可是……”魏璟元顿了顿,继续说道:“父亲可是要儿子多小心些?”
魏国淮一声长叹,“若小心便可了事,为父我也不必如此担心了。”魏国淮难得露出慈父的神态,似乎很想让魏璟元了解他此时担忧自个儿的心情。魏国淮的戏演够了,接下来继续敞心长谈,“元儿你已十一,也是时候该入仕途了,为父想让你参加明年的乡试,不知你如何做想。”
魏璟元前世走错了路,既没有选择入仕途,更没有世袭爵位,不过那都是他自己的抉择。现如今能够重活一次,魏璟元定不会重蹈覆辙。其实魏璟元大可不必走科举这条艰难且胜率的很低的道路,纵然有过人的文采,亦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魏璟元身为魏国淮的嫡子,大可以世袭爵位,正是一条轻松而又方便的道路。
魏璟元不难理解魏国淮为何没有让自己世袭爵位,如今自己十一岁,却连世子的身份都当不得,看来魏国淮对自己这个长子多有不满是真的。至于皇帝为何迟迟没有下旨这一点,倒是值得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