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心术完本——by本座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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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岳来了兴致,“哦,你倒是说说看。”
魏璟元小声道:“平阳水患了,情势不堪,民间多有流传,此乃老天震怒所致,宫中更是流言四起了。”
刘岳疑惑道:“此中可有玄机?”
魏璟元忙不迭点头,正□□说之时竟忽略了与刘岳的距离,近在咫尺,竟有些说不清的亲昵。刘岳天性敏感,自是察觉到了,不过他并不出言提醒,反而乐得享受魏璟元这一举动。
“殿下,此时国库尚不充裕,若现在大肆治理水患,怕是会引起大的麻烦,而平阳湖州县乃文韬的人,敛财自是不必说的,若抓准时机加把火,剪其羽翼可谓是事半功倍。”
魏璟元知道,朝堂上偏帮刘岳的大臣并不多,如何添火,又该由何人添火就不属于魏璟元分内之事了,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刘岳能否抓住机会,借此打破太子刘显和二皇子刘乾两派之间平衡,就要看他的手段了。
第64章 交换
相对而言,魏璟元的提醒还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刘岳从中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历朝历代天灾水患不少,然而能治理的却寥寥无几。盛世修书如此,盛世治水更是如此。依照北朝现下的情势看,想要治理平阳水患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水患即已发生,若是不治百姓又怎能安居乐业,想来皇帝刘赫这会儿正为此事头疼呢。水患的发生可谓是划分人与人之间的一道鸿沟,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忧的少喜的多。
治理水患定会由皇帝下拨大批银两,一级一级的往下走,真正能用在治理水患的银两着实不多,既然如此,那么银两何处去了?道理十分之简单,银两在官员经手之时被中饱私囊了。刘岳想到的办法倒也简单,命人在朝堂之上举荐一人去治理水患,而这个人必须是太子一派的,想来文韬那老匹夫定能看出其中门道,不过倒也不重要,只要刘乾和淑妃不是蠢钝的,定能趁机添油加醋,想不事成都难。
刘岳心中有了计划,神色之间与之前比较有着明显的变化。魏璟元见刘岳神色轻松,便知道他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话不可说的过多,点到即止,如此看来,刘岳当真是存有大智之人。魏璟元替刘岳梳头之时,彼此间相对无言,这倒让魏璟元想起了前世的刘岳,想来再过不久,待刘岳大婚之后,他便会披甲上阵了,那时便是大智大勇之人,唯有这样的人,才可当得一国之帝,才能为决断有速,才能一心打理朝政,才会诚心为百姓谋福祉。
“在想何事?”刘岳见魏璟元若有所思,不禁开口打破了平静的气氛。
魏璟元回过神,恭敬道:“回三殿下的话,璟元在想一事,不知该不会和殿下说来。”
“但说无妨。”刘岳心中多有美意,原来魏璟元事事想要和他说时,竟是如此令人欢愉。
魏璟元沉默片刻,说道:“殿下,再过不久,璟元便会离了京都,回到我祖父的家乡瀛洲。”
“为何?”刘岳听到这里难免心浮气躁,为何魏璟元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难不成是因为篦子一事引起了魏璟元的察觉,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刘岳心中慌乱,纵然平日里不苟言笑性情冷淡,但他总归是个十岁有余的孩子,总会露出些这个年岁应有的心智。
魏璟元察觉到了刘岳的慌乱,忙安慰道:“殿下,璟元此番回瀛洲不二有因,一则是太子伴读实非良职,更因此让我举步维艰几近众矢之的,不敢欺瞒殿下,璟元的父亲母亲本就嫌隙颇深,想必殿下定能剖释。”
刘岳不难看出魏璟元此番言语乃肺腑之言,上到帝王家,下到百姓家,又有几何是能安定的。魏璟元家境特殊,父亲雍国公魏国淮中庸而不立,母亲陈氏又乃淑妃亲姊妹,刘乾姨母,如此看来,魏璟元为太子伴读一事,定是引发了一连串的琐事。
刘岳脸色凝重,冷声道:“另一原因又何解?”
魏璟元再次开口,阐述道:“殿下,这第二个原因是璟元想从瀛洲备考科举,进士解元会元状元,璟元很想一路走来,若我当真是德才兼备之人,他日定能为殿下分忧解愁。”魏璟元一番话说的诚恳,其中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不得说明的,在过不久,雍国公府将会面临一场*,他定要及时撤离,以保万安。这一原因是魏璟元不得与刘岳明里说的,唯有让自己态度诚恳,望能感动刘岳放自己离去。
不出所料,刘岳并未理解魏璟元,反倒板着脸说:“何以要去瀛洲入仕途,你乃国公府嫡子,纵然父皇并未下旨册封,你依旧是国公府的长子,世袭爵位指日可待,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回了瀛洲,如此倒是浪费了大好时机。”
刘岳所指的时机有二,一来是雍国公府的情势他甚是明了,魏国淮迟迟不请示皇上下旨,定是别有居心,魏璟元若此时选择回了瀛洲,怕再回来时国公府难有他容身之地。再则,刘岳这里还是相当看重魏璟元的,待有朝一日魏璟元世袭了爵位,刘岳身边更是少不得他的帮衬,与己与私,他都不会允许魏璟元离开。
魏璟元见所得未果,不禁有些为难,唯有再下一剂猛药,方可得偿所愿。
“殿下,璟元可以一事来换取离开京都,不知殿下可愿听闻。”
刘岳愣了愣神,抬眼瞥过,“速速说来。”刘岳当真心有不顺,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极为不友善。刘岳心道,不任你舌灿莲花,也别想踏入京都城门。
魏璟元退后半步,撩袍跪下,肃谨道:“殿下,璟元离开之时,有一计可以换掉太子东宫的侍卫,更可以让二皇子被禁足德心殿不得外出,不知殿下觉着可好?”
刘岳猛地转过身,垂眼看着跪着的魏璟元。太子东宫的侍卫一直是刘岳以及各位皇子头疼的原因,纵然他已经有了宋平舟这颗重要的棋子,得到的消息却少之又少。太子东宫的侍卫是文皇后亲派的,若要换掉谈何容易。至于刘乾被禁足,着实是一件美事,若当真能事有所成,刘岳大可趁此机会在朝堂之上做一番手脚。
刘岳面临两难境地,一来他不想让魏璟元离去,二来又不得不对魏璟元的提议有所动容,他该如何抉择呢。刘岳心烦意乱,不等魏璟元再说话,一摆手便说:“此事容后再说,时辰不早了,本宫还有去书房读书,太子既然今日身体有恙,那你就于这里陪本宫罢。”
魏璟元垂头不语,直到刘岳再次勒令道:“还不起来给本宫更衣。”
魏璟元无可奈何,从地上起来后替刘岳换了衣裳,又用了半柱香的时辰陪同刘岳用了早膳,当二人赶到书房之时,李太傅与二殿下刘乾早已入了状态。
二人进了门,李太傅不悦地瞥了刘岳一眼,在他眼中这位殿下虽然聪明,却从不过分用功,看来这没有母妃的皇子,无人督促是无法上进了。再看坐于案牍前的刘乾,便顺了眼缘,李太傅早有心思,想要将嫡女李琴瑶嫁与刘乾为皇子妃,不说刘乾能否如愿登上皇位,哪怕是得封地一块,李琴瑶亦是身份尊贵的王妃。
李太傅对于刘岳的迟来并无苛责,点点头示意让刘岳入座,当他再看刘岳身后跟着的魏璟元,眼中着实一亮,李太傅近几年并未见过魏璟元,如此倒是长相越发俊美了。李太傅早知这魏璟元弃武从文,想来老国公一生戎马战功赫赫,不知泉下有知是喜还是忧啊。
相对李太傅冷淡神色,刘乾着实欢愉了不少,他放下手中笔,忙对魏璟元招了招手,“今日太子哥哥身体有恙,我原以为你不会来呢,竟没想到你和三弟一起来了。”刘乾指着身旁的案牍,“既然来了,就与我同坐一处,待太傅教授完,我与你去德心殿用午膳,今日母妃可是让小厨房做了很多好的吃食。”
魏璟元垂头浅笑,心中却厌恶无比,在李太傅示意后,魏璟元走过去坐在了刘乾身旁,越过他,魏璟元偷偷窥视刘岳,只见他深埋着头,专心读书,并未将这一幕放于心上。
魏璟元越发地想笑,这刘岳着实是个有意思的人。
李太傅此时很不合时宜的干咳两声,刘乾连忙端正了神色,专心于诗书之上。魏璟元在听李太傅授课之时,漫不经心地扫了刘乾几眼,不得不说,前世他是刘乾的枕边人,深知刘乾的用功,只可惜,他不如刘岳那般隐忍,最终功败垂成,魏璟元不免有所幻想,若当初刘乾真的当上了皇帝,他会是个好皇帝吗?
其实这不难猜想,刘乾功败垂成之时带走了李琴瑶,而留下了他等死,从这一点来看,刘乾纵然取舍有断,到底还是有弱点的,有弱点的人是没办法当一个明智的皇帝的。
魏璟元想了很久从前的时,最终还是在李太傅一声严厉的咳嗽中回过神。魏璟元端正神色专注于听讲,直到晌午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李太傅终于捋着胡须离开了书房。
没了李太傅的约束,刘乾顿觉轻松,又无下人在身侧,便毫不顾及礼仪的伸展着胳膊,口中说笑道:“李太傅近日来越发严厉了,我想不集中精神都不成。”
刘岳碍于身份不得阿谀奉承,魏璟元自是将担子挑了过去,笑着说:“二殿下太子聪慧,定是能领悟出太傅所授心德。”
刘乾笑道:“何以逢迎,速速与我去德心殿用午膳,饿坏本宫可有你受的。”
魏璟元心有不快,面上笑着说:“回二殿下的话,再过一炷香历师傅便会入宫传授武艺,璟元怕耽搁了时辰,还请殿下恕罪。”
明目张胆的婉拒,刘乾登时沉了脸,“不妨事,我可命人将午膳备在三弟宫中。”
闻言,刘岳忙道:“弟弟听二哥吩咐便是。”
“如此甚好,走罢。”
魏璟元立于刘乾身后,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你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第65章 莫怕
魏璟元对刘乾厌恶远远没有恨来的那般多,前世刘乾的所作所为,魏璟元是一刻都不曾忘记,刻骨铭心地提醒着他,有朝一日,定要刘乾尝到前世自己所受之苦的百倍千倍,事若不成定不罢休。
前世的魏璟元不曾算计过任何人,如今再看自己,竟有种忙碌不堪的势头,一旦人复杂多变,心境也会随之而变,这对于原本心胸宽广且善良的魏璟元实则算不上好事。魏璟元不曾忘记平生所学,他若大仇得报,势必要做回原来的自己。
魏璟元陪同两位皇子去了长平殿,而后刘乾命人去了淑妃宫中,将小厨房中的人唤了来,每一道膳食都是有刘乾亲自吩咐的,大有一掷千金讨魏璟元欢心的意味。魏璟元面对刘乾此举无动于衷,倒是让刘岳津津有味地看上了热闹。
用膳中,刘乾不停地让左右替魏璟元布菜,直到午膳过后,历卓言前来总算让这位“处心积虑”的皇子离开了长平殿。魏璟元心中有了计划,在刘乾离开长平殿之时,平淡自若地冲历卓言抱怨了几句,无非是入宫之时过早,不得用膳,今日倒是被个无名鼠辈偷去了吃食,此番言论即刻意提醒了刘乾,更是把历卓言好损了一通。
刘乾果真不负所望,将魏璟元每日入宫不得用早膳一事记在了心里,暗自窃喜机会的到来。魏璟元眼见刘乾欢愉地离开,历卓言这才从一旁笑道:“元儿方才一番话,虽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连为师一通骂了去。”
魏璟元碍于刘岳在场,不得冷眼相对,尽量缓和了语气说道:“学生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并无虚假,相信历师傅定能引以为戒,莫要在做那样不得体的事了。”
话音方落,一声隐忍的笑声传入了魏璟元的耳朵里,他诧异地回头看了眼坐在首位上的刘岳,他竟然是在笑,不过也仅限于一瞬之间刘岳便恢复了往日冷淡的模样。
历卓言自然也是听到了,心中畅快道:“曾几何时,也有人用同样的语气教训过为师,当真是让人怀念的。”历卓言双手背于身后,细细打量着魏璟元片刻后说道:“为师曾有位故人,眉眼之处与元儿多有相似,性情倒也算得如出一辙,如今元儿越发颀秀,着实让为师更是想念那位故人了。”
魏璟元有所震惊,疑惑地看着历卓言问道:“敢问师傅,您的那位故人身在何处?能否让学生见上一见,也好证实师傅所言是否属实。”魏璟元原不曾关心这些,不过历卓言这番话竟牵起了魏璟元心底一丝丝的好奇,若真如历卓言说的那般,自己会不会与他的那位故人有所牵连之处呢。
历卓言多有茫然,后又笑着说道:”为师竟不曾知道元儿也有好奇这世间之事。”
魏璟元颇有无奈,“历师傅严重了,学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何以有悟透这红尘之能,师傅谬赞了。”
历卓言心道魏璟元牙尖嘴利,自知与他较起这歪理占不得上风,当下便作罢了。历卓言话锋一转,似是望着宫墙外的某一个地方缅怀道:“为师与那位故人多年不曾相见,然而他又并非北朝之人,若要让为师将那位故人引荐于你,怕是要让为师为难了。”
魏璟元心中越发惊奇,忙不迭道:“历师傅的故人并非北朝的人?”
“不错,他生于泾崎国,想当年为师云游四方,因缘巧合让为师在泾崎国内走了一遭,终识得了那位故人。”历卓言神色稍显失落,轻声道:“都是过往之事,不提也罢了。”
魏璟元心中疑惑颇深却又不得继续发问,历卓言看得出他心中充满了好奇,再次开口说道:“待有缘相见那位故人,为师定会引荐于你。”
魏璟元了然,笑了笑说:“那就有劳历师傅了。”
历卓言应声点头,“时候不早了,元儿且去内殿换了衣裳,为师好与你和三殿下骑马射箭。”
魏璟元怔了怔,“骑射?”
“正是。”历卓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魏璟元,“元儿莫不是怕了?你自是安下心来,为师传授武艺并不苛刻。”
魏璟元并不多言,转身进了殿内,遂请示了刘岳后方由拂冬引入内殿更衣。此时外殿唯有刘岳与历卓言二人,师傅两个自是要说些推心置腹的话。
刘岳待婢女拾掇了桌上的残羹剩饭后,轻声对历卓言说道:“璟元今日与本宫说了一事,师傅倒是听听看该如何去做才好。”
“哦?”历卓言很早就留意起了魏璟元,现如今能让刘岳在意的事情,想必是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刘岳将魏璟元提及的平阳水患一事告知了历卓言,又将其中的细节详细明说,历卓言先前还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直到最后竟是眉头紧蹙,沉思不得其语。
刘岳等了小一阵子,方开口问道:“师傅以为如何?”
历卓言一扫脸上阴霾,转而笑吟吟地说:“元儿心思敏捷,此事若做的好,定能事半功倍。”
刘岳冷眼一瞥,“本宫自是知得,只不是不知该如何去办方能事半功倍?”
“说来也好办,此事交与为师便可,请殿下放心。”
刘岳自是信的过历卓言的,此事暂且如此,刘岳话锋一转又说:“璟元还有一事倒是为难了本宫,实在不得其果,还请师傅开导。”
“殿下说来便是,为师若能开导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历卓言的神态算不得恭敬,惹的刘岳冷眼一瞥,继续说道:“璟元要回瀛洲,那里是老国公的家乡,想来师傅亦是知道,本宫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多,若璟元离开,本宫定有失意。”
闻言,历卓言直言道:“敢问殿下为何而苦恼,想必并非是元儿要回瀛洲这般简单罢。”
刘岳点点头,冷然道:“本宫不允他回瀛洲,不料璟元竟提出一个条件,希望本宫能放行于他。”
“是何条件?”历卓言对魏璟元的探究越发深刻了,无不充满了好奇。
刘岳再次将魏璟元的原话说给了历卓言听,然而就在刘岳提及此事时,魏璟元早已从内殿更衣返回,他站在内殿与外殿的那道门后停下了脚步,既然历卓言与刘岳有话要说,那他且是等一等罢。
刘岳说罢,询问道:“师傅意下如何?”
历卓言心中叫苦,眼前这位殿下虽是他的学生,却又身份尊贵,想来他心中早已有了决断,既然说于自己听,不过是想让自己将这差事抗在肩上,也罢,既是如此,历卓言便当了一这回罢。
“殿下,为师的以为,此事大好,即可换掉太子东宫的首位,又可让二殿下禁足德心殿,殿下要知道,这一机会可替殿下在朝中建立功勋,岂非千载难得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