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攻儿我是渣完本——by沿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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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季洌,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心事里装的是谁。
纵然池临不辞而别令他们难过,这日子还是照样要过。季洌开始沉迷与亲卫队其他兄弟执行各种任务,整日不见人影。月绸向二王爷院子里的老嬷嬷学了女红,一针一线游刃有余,看得画眉也跟着来了兴趣,两小姑娘在我屋里头探讨鸳鸯怎么绣。
这话我接不下去,索性一个人出去走走。
听说二王爷出府,路过其他院落吃了个闭门羹,里头的小厮均异口同声道他们的主子和王爷出门了。
这倒有趣万分,二王爷又受不了寂寞,这回带着一群男宠出府游玩?想不到他还有如此高调的时候。
我打算回去,但一想到月绸和画眉大约还没绣完鸳鸯,此时回去也是碍手碍脚,于是多走几步去了后花园。
人间最美四月天。繁花簇锦,春意盎然。
走过路过还是错过的好。
因为凉亭石椅,长公主优雅品茗。
身边的侍女巍然不动。
我正想趁着她还没发现悄悄离去,她忽而放下茶杯,身边的侍女朝我这边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惊扰长公主?”
我不得不服那侍女的耳力,我只挪了一步就被她发现了。
是祸躲不过,我只好从柱子后面出来,作揖拜道:“参见长公主。”
她似笑非笑的抬眼,做了个手势让我坐。
既然她有心留我,我就不客气了。
她又对方才出声的侍女道:“也给株幽公子沏一杯茶,就用我从皇宫带来的茶叶。”
“是,公主。”侍女面无波澜,始终没给我个好眼色。
茶是好茶,可惜一起品茶的对象是长公主。
她自顾喝茶,也不说话,似乎真的只是让我来陪她喝茶。我打破沉默,“王爷不在府里,长公主怕是要等很久。”
她淡淡道:“没关系,本宫有的是时间等。”
“况且,本宫也没有说是来找他的。”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
我被她看的浑身发冷,年纪长了不少,她看人的眼光还是没变,直要把人看穿个窟窿。
“茶不错,多谢长公主的好茶,株幽想到还有要事,就不打扰长公主品茶,先行告辞。”我站起来方要行礼走人,听到她嘲弄道:“一个男宠,相当废人,能有什么要紧事。”
我做了一半的动作一顿。
很快跟着笑道:“长公主说的是,但废人也有三急,难道因为是废人就不让人解决了?呃,莫非长公主的意思是想看看废人的三急和正常人比起来有何不同?”
她神色一凝,摆着臭脸看我。能惹她如此,我很欣慰,说实话还有点爽快。
我把未完成的动作做完,抬腿走了几步。
“我知道你是谁。”
她道。
我回过头等着她的下文。
她胸有成竹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在父皇还没定罪前,二王爷给你的两个抉择之中,没有入宫请求父皇的庇佑?”
我漠然道:“长公主,往事再提很没意思,仇恨对我而言只是累赘。”
她从容用杯盖抹开漂在水面的茶叶,“你会害死二王爷的。同样,他终有一天也会害死你。你们两个,终究不可能在一起,二王爷不是你这边的人。”
我道:“是不是这边的人似乎和长公主无关吧。”
“无关?”她笑了一声,却没有任何笑意,“在你眼里或许的确如此,但只是你这么认为罢了。可本宫却深知二王爷的过去,这本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宫闱秘闻,说与你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坐吧,本宫只和明白人说话。”
我只好坐回去,不否认我确实被她这番话引诱了。
“从哪里说好呢?”她扫了眼后花园的景致,面无表情的说出惊人的话,“就从龙位本就是二王爷的开始说好了。”
“所有人都知道,父皇先后封过两位皇后,但这中间其实还有一位,只是在位时间极短,极少让人记住,那就是媱贵妃。其时,二王爷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人选。”
这段往事我确实不知,或许我爹知道,但他从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父皇当时看中的不过是她背后的势力——手握三十万兵马的国丈。可惜啊,父皇老谋深算,算不过天。国丈病逝,国舅袭位,那位国舅却不甘忍受朝廷束缚自愿请辞去做自在逍遥的江湖人?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俊劰箦挥辛四锛胰说囊揽浚又怀∮性つ钡拇蠡鹕栈盗硕跻牧常蟪济欠追椎垢辏恍├铣几蔷醯靡还⒕嫦嘣跄苋绱顺舐摆筛富柿砹⑻印8富示醯糜欣恚盍⑿麓ⅰC欢嗑脣劰箦阆耖妗劰箦槲髂翘於芴畔⒄右┕雀侠矗焕吹眉凹詈笠幻妫故潜竟獘劰箦腴纭!?br /> 她的茶已经凉了,她还是拿起来沾沾唇,“宫里的女人除了受宠那些,几乎逃不开两种命运。一种被人害死,另外一种,是孤独老死。”
“本宫自认为了解二弟,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她高贵的姿态睥睨我,“你认为所谓的姐弟情深,在皇室不值一提。我们都深知彼此的利用,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只要我们的利益一致,本宫就不会撕破脸皮,永远都会是站在他这边的好皇姐。所以,在本宫牢牢握住想要的东西前,绝不允许任何人成为他的绊脚石,包括你。”
我安静了一会儿,说:“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她道:“给你两条路,一生一死。本宫知道你很想活,那你就乖乖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我一时觉得好笑,“长公主,你不觉得可笑吗?为难我一个病秧子,王爷府二十几个男宠,你难道不觉得他们比我更有威胁?”
“你不一样。你对皇帝还有用,叫本宫如何放心将你留下。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长公主觉得我命不好?其实不然,我觉得我命还挺好,老天似乎特别怜悯我,高手打不死、悬崖摔不死、热病烧不死,你想要我死,恐怕得先问过老天。”
她嗤之以鼻,高傲的目光投向我这边,“本宫给你讲个故事。”
我说:“洗耳恭听。”
“精贵的鸟笼养了一只金丝雀,金丝雀过着吃喝无忧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他开始厌倦被关着,便想飞出笼子去外面看看,但他还没飞出去,心思被主人发现,主人折断他的翅膀。主人为没有翅膀的金丝雀换了个笼子,那个笼子远没有以前的大,金丝雀再也飞不起来,他十分懊恼、绝望,但他忘了自己还有脚,主人自金丝雀失去双翼后认为他飞不走了,不再关笼门。其实只要他走出鸟笼,他就能看到大千世界。可他没有。”
长公主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她在等我问她。
“金丝雀后来怎么样了?”
“你觉得他会有什么结局?”
我道,“是长公主你的故事,为何问我结局?”
她纤长的手指一直玩弄茶杯盖,“你是个聪明人,本宫已经指了明路给你,莫要让本宫为难。”
“倘若要令长公主为难了又当如何?”
她冷冷瞪我,“本宫的耐心有限,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也是个没有什么耐性的人,实在不想和妇人继续打哑谜。
我直言不讳,“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长公主是如何认定我是个威胁,我能在此立誓,不管二王爷和你在密谋什么,我都不会妨碍你们,若有违誓,天不容我。”
“你会后悔你今日所立的誓。”
她面色如霜,眼神肃穆,仿佛在为我做出预言。
“有劳长公主挂心了,我从不后悔我选的路。”
我再次站起来,谈话到此为止,我并不想继续听下去。
她目光如炬,原本一个女人目光直接的盯着男人,是让男人值得激动的事情,但她的眼神里全是让人胆颤的寒冷。
“那个孩子是叫灵歌吧,真可怜,活了这些年,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我一震,忘了要走。
她道,“他本就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一条狗,狗只要会摇尾巴就足够了,本宫不需要会咬人的狗。”
我听了浑身发毛,“你们皇族……当真冷酷无情。”
她蓦然松手,杯盖碰杯口,声响尖锐,“从假墨延死去,你就已经是一颗废棋。”
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没沦落成灵歌的下场,她是否觉得我该抱着她的大腿感激涕零。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小可爱们的黑发秘方哈哈你们真是太可爱了。
第38章 第38章
人活着生不由己占多数,像我明明不想牵扯过去,偏偏有人认为我是他们完美计划中掺杂进来的一颗老鼠屎。
当然,我不可能因为长公主这么说,我就得听她的。一则皇上还欠我家人情,我总要把这个好处讨回来,二来长公主让我走我便走,那我岂不是很掉面子。
我没有答应她,此时府里钟声响了三声。
二王爷回府了。
奴婢小厮都往前门急急赶去,过不了多久,二王爷现身在我方才来的地方,比起我要大方的多,他根本没想过偷偷摸摸。
“皇姐,你对株幽说了什么?”
长公主呵道:“一些建议。二弟不是说,本宫喜欢的可以拿走,本宫觉得他不错,不如将他让给我。”
二王爷这时朝我看了一眼,这一眼好像隔了千年万世。他突然道:“不行。”并向我走来。
“二弟,出尔反尔是不行的。”
他道:“皇姐怕是会错意了,我说的是东西,他不是东西。”
长公主听罢啼笑皆非,“他不是东西是什么?”
“是家人。”
长公主一张脸冷了下来。
我在旁边看好戏,等着他们二人掐起来。这局面无端滑稽,长公主像极了妄图拆散一对小鸳鸯的恶婆婆。
“区区一个男宠,玩玩就好,二弟不要因小失大了。”
二王爷道:“这是我的私事,我自会处理。皇姐若没有要紧事相商,还是尽早回府吧。”
长公主气得脸忽红忽绿,“站住,本宫有话和你谈。”
“好。”他侧脸跟我说:“你先回无人居。”
我乐见其成,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长公主说的话在我脑中迟迟挥不去。如果灵歌真的是她的人,那我可否这样理解,灵歌背后的大人物是长公主,二王爷想复兴的计划中有她一份子。
二王爷到底在想什么,造反怎么能带上女人,不知道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打哪儿出来的吗?从古至今,有多少英雄豪杰就是栽在女人手上。
血淋淋的教训,还总学不乖。
我不由得想到韩世琤,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难道也参与了造反中的一环,作为其中一股江湖势力支持二王爷?
如果真是这样,他把我送给二王爷当男宠的意义何在。
要通彻他们的想法和解九连环一样,一个解不开妄想解下一个。
看来我对人心的尔虞我诈没有一点办法,幸亏没有接手官爵,否则还不得翻船。
…………
回到无人居画眉还在,看到我主动朝我笑了一下,我也对她展颜,心想她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月绸和她说话她显得心不在焉,眼睛四处游走,分明有事。
我没来得及问,季洌跨进门槛来,这事就这么被我抛却脑后。
“都在呢,正好我也省的找,我带了姑苏的栗子,特地让厨子炒热了给你们尝尝。”他在桌上放了一大纸包。两个小姑娘听此放下手中缝了一半的青帕。
栗子实在香,季洌说:“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我当即就想到你们了,反正你们都没到过姑苏吧,你们可有口福了。”
所幸池临的离去没给他多少影响,他看起来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
我站在桌边,捡起一个栗子,问他:“你去姑苏做什么?”
他随口应付我:“任务,反正你少管。”
他抓起一个咬,“对了,我记得画眉你是姑苏人吧?”
画眉没拿牢,栗子骨碌在桌上翻了两个跟斗,月绸吹了吹手喊烫,画眉拿手捂耳垂,道:“是的,祖籍姑苏。不过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
季洌道,“姑苏人美山水美,多好的一个地方,你怎么不待在那里反而要来京城?”
画眉说:“大家都是因为太穷才会卖身为奴,王府给的月钱更多。而且姑苏已经没有我的家人,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这么说你现在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季洌还没得到画眉的回答,便被月绸唬了一句:“你会不会聊天啊!”
现在屋里有四个人,画眉背井离乡、月绸自六岁被卖就没见过爹娘,我自然不用说,一家老小死在阴谋下,除了季洌哪一个不是孤苦伶仃。季洌从没提起过家人,我总觉得他对家人的概念极为模糊。
“我这不就是在聊天嘛!”季洌竖起眉毛,显得有点困惑,不明月绸无故发飙的原因。扭头来问我:“月绸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生气了?”
我啃栗子,凉凉的搭腔:“你又把天聊死了。”
他不服:“什么叫我把天聊死了?所以我就不爱和女的聊天,心跟个针孔一样细,还总让人琢磨她们不开心的原因,我又不是她们肚子里的虫,怎么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你说的挺有道理。不过女人是用来宠的,你讨得她们欢心,等到她们没了你不行,还愁搞不明白吗。”
他表情怪异的看着我,“你到底站哪边?”
我说:“我哪边都不站。”
他抛栗子进嘴,“还是池临好说话。”
我抬了抬眉头,他立马改口:“不用说话,直接动手。唯有在他离开这件事上我实在想不通,他明明可以加入王爷的亲卫队,没必要非走不可。”
他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说了,烦。我走了。”他站起身捎上剑,瞟了眼桌上未完成的青帕,“绣什么呢,赶明儿也给我绣个荷包啊月绸,我的在姑苏丢了。”
月绸先时不大乐意,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跟他置气了,说道:“好吧,不过得过几天,我还要教画眉,这些天不得空。”
“行,过几天就过几天,等你缝好了我过来取。”他步履轻盈,轻跃过门槛,转眼走出众人视野。
画眉待了有一会儿,鸳鸯还没绣完一双,天色暗下来,画眉自觉退下,月绸收了花样,开始张罗晚膳。
我吃了两口大白菜,二王爷如期而至。
我不惊讶,今天右眼皮直跳,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要发生,这不,他来了。
我忙叫月绸给二王爷添一副碗筷。
碗筷拿上来,他却没有动筷的想法。
喔对。我恍然大悟,他今日戴着面纱,定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让旁人看到他的样貌。
但只剩我们二人的时候,他也丝毫不动。
他不动,我只好恹恹放下筷子。
“有什么事不如等填饱肚子再说,我不会跑,就在这里听你说。”
他恍如才回神,夹了一筷子春笋到我碗里,道,“是我考虑不周,你边吃,我有话要说。”
我狐疑往他一瞥,他今日怎么这般客气,还是说他有话要说,所以打定主意食不语语不食。
他夹完菜,问了我第一个问题,“你可还好?”
短短四个字令我有些感叹,从灵歌事件以来,他第一次问我感受。事隔这么久他才来问我,不觉得这种行为很马后炮吗?
我边嚼菜边道,“已经放下了。”
他看我。
我再道,“就算看不开又能如何?他已经死了,我救不了他,但我的日子还要继续,这就是现实,既然无法改变现实,唯有接受现实。”
这些个道理我五岁从书中悟得,白兜着些年,以为面对生死我早岿然不动,如今叫人看笑话了。灵歌假冒柯墨延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始终不小,这五年来算什么?他接近我只是为了能成功伪装成柯墨延?
长公主这步棋下了足足五年,我不敢断言她是否扰乱了对方棋局,我不愿再想下去,因为越想思绪越乱,到最后心烦的还是自己,划算不过来。
这不是回避,人该装傻充愣的时候就别自作聪明,寿命才会长。
二王爷说,“你很坚强,也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