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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攻儿我是渣完本——by沿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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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脸倦色走到他身边,正想宽慰他几句,他突然问我:“能看到吗?”
我一头雾水,“能看到什么?”
他不说话,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望无垠的蓝天有烟丝袅袅升起。
炊烟!
“难道那边有村庄?”我询问二王爷。
他眼神坚定,“我们要到那里去。”
他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他在我睡着这段时间就已经决定好了。
“你不担心这是那帮人引我们前去的诱饵?”
他摇头,“不会,如果是他们,早就到山崖下搜寻我们的下落,这么久没动静,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相信我们已经死了,毕竟这么高的悬崖,能活着是个奇迹。”
“那还犹豫什么,我们走吧。”我回去搜罗起地上几根草药根,其中有止血、也有消肿的草根,这些路上能用到。
吃了几餐野果,嘴巴都吃乏味了。如果能找到人家收留我们几天,粗粮淡饭也比野果好上百倍。
人在穷困潦倒时期待的比往日更低点,反正当下我只想先解决饱腹问题。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二王爷身后,他回过头瞥了我崴到的脚一眼,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暗叹他能到现在才发现实在厉害。
刚谦虚道:“我的脚没什么大碍,我们还能继续赶路。”
他道:“恩。”然后转头回去。
我懵了一懵,这就完了?
他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什么,忽而抛给我一件长衣,“给本王洗干净。”
我:“你让我洗衣裳?”
他点头,“莫非你想以一身血衣吓村民?”
我腹诽道,不必血衣,你就够吓人了。
他扔给我的是他的外衣,被血染得深一块浅一块。我蹲在溪边随便搓搓,没皂角怎么洗得干净。结果越洗越烦,干脆站起身一把甩干。
他的外衣本是深色,不去注意谁知道那是血渍。
沿着溪水往下游走,炊烟反倒消失了。那是因为过了午膳,村民停止炊食,这因炊食释放的炊烟自然断了。
我们只能依照印象中的方向走,渴了喝点溪水,还替二王爷换了一回药。
日薄西山,残阳似血,炊烟四起,我们终于找到村庄。
我对村民说我们想去京城探亲,路上遇到山贼才落得如此狼狈,好在村民们心地善良,肯收留我们几晚,还带了赤脚大夫来给二王爷伤口上药。
我被二王爷赶到门外去,抬头望天,繁星点点,比城里的夜色更迷人。
池临和季洌一干人找到我们时,我和二王爷在村里待了两天,我瘸着腿出门舀水,在水缸旁隐约听见有人喊公子,我寻着声音回头,看到一身血迹的池临,拿着剑呆呆的望着我。不止是他,其他人身上都有干了的血迹,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血还是那些黑衣人的血。
我缓缓勾了笑,“你们总算来了,我终于可以不必伺候里面那位了。”
不止池临,一向嬉闹的季洌也一脸严肃,想来应该都被他们主子摔下悬崖吓得不轻。
季洌等人越过池临直直往这边来,突然单膝跪下,埋头齐声道:“属下救援来迟,求王爷责罚。”
我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冰冷道:“那就每人自去戒律阁领罚。”
他们一齐道“是”,我看他们领了罚还挺高兴的,虽然一个个绷着脸。
静不过半刻说的就是季洌此人,不多时,他已骑马紧步跟在二王爷与我坐的马车边,我靠窗听他讲他们这些人如何斩杀刺客,又是怎么一路寻过来的。
说到崖底的马车他啧啧叹道:“你是没见到两匹马,死状太可怖了,内脏都出来了。马车摔成烂片,真看不出来它之前是那么的雍容气派,还有你的琴,摔成七八块,让我给捡了回来,你还要不?”
我沉吟着说:“嗯,那就扔了吧。”
季洌哦了声,继续喋喋不休的讲,二王爷闻言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回到王爷府,大约府里的人只知道二王爷来接我,却没想到半路会被刺杀,见二王爷被人扶着下马车,身后跟着跛脚的我,都瞪着双眼吃惊极了。
二王爷自当被府里的人拥着去疗伤了,而池临扶着我慢慢走回无人居,季洌一直跟在我们身边说,我瞪了他一眼,“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季洌噎了噎,满脸无辜道:“我也是无人居的啊。”
好像是这么回事,第一次便是在柴房中见到他,那时他与池临结下了不小的梁子,不过我才不在这些天,他倒是与池临称兄道弟了。
“不过啊,池临这小子武功挺厉害,下次我们多切磋几招。”这话他是搭着池临的肩膀说的,我的脸色冷了下来。
“公子,你随着马车摔下山崖的那一刻,心里可曾害怕?”沉默许久的池临呆呆的说了这句话,然而我能感觉到,他扶着我的手微抖,仿佛害怕的才是他。
可他有什么可怕的,我不解。
“欸,人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池临你还没回过神来?”季洌用力拍着池临的后背,生怕他魔障了。
我笑了笑,眼底没有笑意,“池临你累了,该去歇息了。”
池临道:“公子,池临跟了你五年,可都未曾看懂公子。”
我冷笑道:“是啊,与你相处五年,我竟不知,你的武功是如此的好。”他的脸色一白,我挣开他扶着的手大声喊:“月绸,扶我回房。”
月绸顺从过来扶我,这小姑娘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多嘴,安安静静的扶着我回房。季洌在身后嘟哝了一声:“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我怎么听不懂啊……”
月绸扶我回房后,伺候我梳洗更衣,确实在山崖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狈,梳洗完已过了半天,我唤她,“月绸,你可愿意贴身伺候我?若是你不愿,我必然不会逼迫于你。”
月绸听此愣了下,才晓得我在说什么,立马跪了下来,神色肃穆道:“公子折煞月绸了,月绸入府便是来伺候各位公子的,哪里敢讲愿不愿意的呢?若是公子不嫌弃月绸,月绸必定尽心尽力伺候公子。”
我神色无波,“就算我曾在不堪的地方待过,你也愿意?”
换来月绸一笑,“公子,以前是月绸不懂事,说了让公子不喜欢的话。月绸出身寒门,小时候家里太穷,被父母卖进了勾栏,做些使唤丫头的活,后来连勾栏的使唤丫头都做不成被扫地出门,成了乞丐,被王管家带进府。月绸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命会如此苦,可后来见到公子,也大抵知道了,大约是命不由人罢了。月绸想过了,公子曾经是什么人月绸不在乎,月绸如今只有公子一个主子,不管月绸能侍奉公子多少时日,只要月绸还在这无人居一天,月绸的主子便只有公子一人。”
我叹了口气,好一句命不由人,说得真好,可我不信命,不信天,或者说,我想改天逆命,可总会牵连身边的人受伤……
“我知道了,月绸,你先出去吧。”
她行了一礼,将将要退出,“等一下!”我突然叫住她,她疑惑问我,我指着书架上一个木匣子道:“把它拿过来。”
木匣子不沉,因为里面并没有放多少东西,我拿出里面唯一一张纸,看得出神。
月绸依言叫来池临,池临的脸色很难看,他不说话,我便先开门见山了。
“池临,我不想知道你的来历,更不会查你的来历,只是从今以后,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伺候了,你自由了。”
池临猛地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我将卖身契交到他手中,他手一颤没接住,卖身契飘飘往地上。
我想拾起卖身契,手还未碰到那纸,却见他突然跪了下来,我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跟在公子身边五年,池临至始至终没有看懂公子,公子有时笑着,眼底却没有笑,公子的过去,池临只知道只言片语,公子想要自由,却不断陷入危险……可公子,公子你认为,你进王爷府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么?”
“你想说什么?”我冷着脸。
“公子,若是有一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你……”
我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后悔的,池临。就算今日死在山崖底,我也不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他神色微妙,缓缓说道:“公子,池临不是圣人,公子也不是,既然劝不住公子,那么池临只有一句话想问公子……公子你可曾,为我真心实意的考虑过?”
我一震,说不出话来。
他扯了下嘴角,已从我脸上得到答案,他慢慢的伸过手,捡起地上的卖身契,露出一个难看苦涩的表情,“公子先别赶走我罢,公子有很多习惯月绸不知道,我怕她照顾不好公子,可否容我将这些告诉她,我再走?”
我一只手撑着桌子,微微点了点头。
他朝我一拜,竟是从前未有过的,伏着的脑袋久久不曾抬起。
之后,他起身,不再看我。我望着他的背影,终于无力,摔坐在椅子上。
第14章 第14章
池临没有离开,但以前公子长公子短的池临也不再紧随在我身边了。
他与季洌切磋,同月绸说话,转身见到我,也只是规矩的立在一旁,公子二字唤得生疏遥远。
我先前与他说一个月放他自由,如今只不过是提早了些,他说我没有真心实意为他考虑过,他却没有想过,也许他想要的,才是我给不起的。
他有一身武功,凭自己一身武学也好,走了不愁以后的日子,可要是待在我身边,像先前刺杀之事,有一次便会有两次,他又护得了几回?
我的身份如此尴尬,如果没有见过那张与我相似的脸,兴许不会做出如此匆忙的决定。哎,希望池临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
我吓了一跳,那人已经钻进我的被子,拦腰抱住我调笑道:“别动,就这么躺着,让我看看你。”
他身上的熏香香气扑人,太香了反而发腻。我听了他的话没动,“韩门主怎么来了?”
韩世琤闷笑一声:“怎么,我就不能来了?株幽的火气还没消?”
我小声道:“哪敢发你韩门主的火。”
他顿了顿,说:“让我想想株幽的火气跟谁有关,嗯……是你那个小侍从?”
我闻言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低低笑了出来,“好了乖,今晚我一整晚听你说。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面无表情道:“又是青衣门的情报网?”他微笑并不答话,我幽幽道:“大夫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他翻身坐好,一把掀开被子,我忙也跟着坐起来,恼道:“做什么!”
他双手轻轻托住我的脚,“别乱动,让我看看你的脚伤。”少顷蹙了眉头,“肿成这样子也不吭声,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忍耐力。”
我缩脚进被子中,“我都说了没事,你烦不烦,赶紧走吧,这里是王爷府,不是你一个江湖人可以随意来的,被抓到了是要当刺客处死的。”
“我怎么就不能随意来了?株幽是我送来的,我来看看老朋友有何不妥?莫非……”他嘴角一弯,撑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的眼睛:“株幽在担心我?”
我脸上一僵,本来没什么表情现在看起来更没表情,只双瞳直直的盯着他。
“韩世琤,我只问你一次,悬崖上的刺客……是不是你派来的?”
他唇边的笑意不减,与我对视良久,动了唇说了两句话,“我若承认是我,会怎样?若说不是我,又如何?”
我冷着眼,一字一句说:“若是你,我们之间的交易仍在,但从今以后,韩门主与我便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你走你的阳光道也好,过独木桥也罢,路上遇见了,韩门主请当做从不识得株幽罢。”
他木着脸瞅了我许久,竟又扑哧一声笑了。他摇摇头无奈的过来拉我的手,使了劲道:“没曾想你竟这么狠心,阳光道若没了你作陪,我会很寂寞的。”
我皱眉想从他手中挣脱,拉不过他。
他轻抚我掌中纹路,继续道:“人不是我派的。”
听他这么说,心底莫名的觉得安心。这是一种可怕的念头。我有些懵,我也不明白我在向他求证什么?
“那会是谁要刺杀二王爷?”
他以意味不明的口吻说:“你很想知道?”
我说:“当时我也在马车上,差点死于非命。换做韩门主是我,你能3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不在意?”
他靠了过来,“株幽如何断定他们刺杀的是二王爷,就没想过……万一他们想刺杀的人是你?”
我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心慌了一下,“谁会想杀我?”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张脸,那张与我大同小异的脸。
“我猜测,株幽,进了宫……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他扶着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
那幽深的双瞳忽然令我有些畏惧,仿佛陷进去,便挣脱不出来了。
我坦荡的望着他,付之一笑道,“我看到了什么,与你何干。我记得我们约定好的只不过是我成为二王爷的男宠以色伺人。怎么,韩门主的手,想伸到皇宫里去了?”
他明显一怔,很快又恢复成一副散漫的模样,“株幽想到哪儿去了。那种是非地,求我也不去。只是青衣门越大,难免会被朝廷觊觎,我不与朝廷其中某个权贵合作,难免会落得树倒猢狲散的下场。”他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嘲讽似的勾起了嘴角,“这颗脑袋,本门主还是很珍惜的。”
他会找上我也是一早知道假的柯墨延已经出现了吧。不知这个‘柯墨延’背后的人究竟是在谋划着什么?明明过去了五年,丞相府随着那场大火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一个无法翻案的罪名,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我想得头隐隐作痛,权贵、利用、阴谋,这些如潮水般喷涌而来,思绪一度紊乱。
韩世琤见此拉我入怀,轻拍我的背脊,温声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靠在他怀里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你换的这一香料,太香了,熏死我了,还是换回原来那种吧。”
他讶异的看着我,忍不住笑了,“是是是,既然株幽喜欢以前那种香料,那我明日就换回来,不过我今日不准备放开你,株幽就勉强闻着入睡吧。”
我皱了鼻子,抬眼嫌弃的看他,“你还要待到我入睡?”
他弯了眉眼,“那是当然,我哄着你入睡罢。”
我心想我又不是小孩,哄什么哄?不知觉把想法说了出来,“味道这么腻,怎么睡得着?”
他扁了扁嘴,面露委屈道,“燕绥说这种香料可助安眠,我就想着熏多点……”
我叹了一口气,“堂堂门主,不知道香料宜淡不宜浓么?”
“房内的熏香有婢女替换,我一个门主,只要闻着就好不是?”
是有那么点道理。我找不到反驳他的话,拉了他的衣裳说,“你把外衣脱了。”
他一愣,同时眼里闪烁了一下,“脱外衣作甚?难道株幽想与我共赴巫山?”
我瞪着他,“闭嘴。你的外衣味道太浓,脱了兴许味道能淡些。”
他听了方才笑了,猛地一阵旋转,他将我压在床上,“同个屋子熏出来的,外衣脱不脱有什么关系。”
我还想说话,他宽厚的手掌覆在我双眼上,“乖,好好睡吧。想来这几日没睡上好觉吧。”
我耳边听着他温和儒雅的声音,能感觉到我的心砰砰的跳,一下一下,强烈而清晰,似乎就在我耳边跳动一般。
“你说的等我睡着了就离开,走时记得不要惊动侍卫。我听闻王爷府似乎有暗卫,不过无人居应该没有,不然那日就不会轻易被掳去宫里了……唔……”
黑暗中感觉到唇上的异样,我一怔,脑袋在那一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韩世琤轻巧的用舌头撬开我的齿关,舌头被迫与他纠缠一起,甜甜的,我因为被他用手蒙住眼睛,只觉得此时此景暧昧得紧,若发生了下一步我是做,还是不做呢?
这么混沌的想着,待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天大亮了。
我捂着脑袋坐起来,身上盖着被子,房内残余着他衣裳上的香气。昨晚是梦?我昏昏沉沉的想道。眼角瞥到桌上放着一个小瓶子,压着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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