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要撩你完本——by寥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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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要是柳大人硬要你娶亲,你怎么办?”晏煌将双手杵在膝上,托着脸,笑问道。
“逃吧。”非常简短的回答。
“成,到时候我带你私奔。”
“……”
燕迹告诉自己这只是朋友间的玩笑话而已……
到了异禾城,他们找到城守,得到了热情招待,但是城守在听到来人只有他们两个时,脸上挂着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
燕迹说他们坐了好几天的马车,身上懒得慌,想活动活动筋骨。城守会意,找来城里最好的镖师高手来给燕迹过招。结果燕迹一见那高手就不屑的笑了,说对付这水平的,他的仆从就可以。神态自然,傲的毫无做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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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镖师不服气,大概是看燕迹穿的并不像达官显贵,年纪又轻,态度不是多么尊重。他再一见晏煌,顿时笑了出来,说他能赢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燕迹道:“是不是痴人说梦,敢不敢赌一把?你输了,镖局里的镖师就要听我差遣。”
那镖师声如洪钟:“要是你输了,就跪下冲我磕三个响头!”
一边的晏煌斜睨过去,皱起眉头,一点火苗在眼里窜了起来。
“不知好歹!怎么跟柳大人说话!”城守要上去骂那个镖师,被燕迹拦住。
燕迹笑道:“城守大人,我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官职,这声大人可不敢当。而且,他要提什么要求,就提好了,反正也赢不了。”
他这话清清楚楚传到那镖师的耳朵里,把人气得要跳起来。
比武的地方就在官府的院子里,临时搭了个半人高的台子。两人站上去,风也识相的小了些。
镖师比晏煌高一些,壮一些,但是两人站一块时,其余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晏煌吸引过去。
他一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反观那镖师,却是有些气势不足了。后者暗自咬紧了牙关,明明在下边的时候这个仆从不起眼还一副怂样,怎么站到他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场比试,两人都不带武器,只比拳头。
☆、古代9
城守给燕迹搬了把椅子。燕迹坐在上面,端着一盏茶,边品边看,感觉自己像个老年人。
作为朝廷派来的人到地方办事之类,开头必须要以气势什么的压制住对方,不然以后办事就难了。这是燕迹在原世界原职业上得到的教训,虽然他并不是公务员。
镖师将一双拳头舞的虎虎生风,招招狠辣,配上他壮硕高大的身材,很是具有威慑力。晏煌一直在躲,直到退到台子边缘,周遭暴起一阵喝倒彩的声音。
然后,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动的,晏煌已经到了镖师身后,一脚将他踹下台子。
全场寂静。
虽是亲眼所见,但人们一时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人只用了一招,不,一脚就把城内最好的镖师打败了。
啪啪啪。
寂静的空气被三声掌声打破。晏煌循声看去,朝着燕迹露出一个让人信赖的微笑,而燕迹也正对他笑着,目光中充满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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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落落的掌声起来,然后迅速响成一片。
那镖师捂着腰站起来,指着晏煌喊道:“刚才不算!刚才老子大意了让这小崽子使阴招,敢不敢再比一遍?!”
他显然是输急了眼。
城守刚要呵斥,被燕迹拦下,后者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继续比。”
晏煌嗤笑,声音不大,但是清楚地传到了镖师耳朵里:“再比几次你都是输。”
第二场用上了武器,两人各持一把木剑。
燕迹坐在椅子上闲闲的看着,神态轻松,轻松到脸上就写着俩字:无聊。
果然,这场晏煌又胜了。
城守在旁边小心地观察着燕迹的脸色,心里有点纳闷,这个京城派来的大人的仆从已经很厉害,照他的话来看,似乎他比那个仆人还厉害?
结果那镖师还是不认,嚷嚷着木剑不顺手,要真刀真枪地打。
燕迹:“给他们两把刀。”
“这……”,城守为难。
“生死天定,输赢自认。”燕迹用上分内力,将声音送到两人耳边,两人都同意,便这么定了。
坐得累了,燕迹站起来观看。
台上刀光道道不绝,大部分是镖师打出的,刀光快要把晏煌包围了。
燕迹摇了摇头,面露遗憾之色。
下一刻,晏煌骤然出手。
虽然晏煌身高体重都比不上镖师,但二人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出意外的,晏煌取胜,镖师的刀已经断成三截掉在地上,人也坐到了地上。
“认不认?“晏煌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一张平凡的脸上生出几分寒意。
一丝恐慌突现心头,镖师连忙点头,“认了,我认了!”
台下一片喝彩之声。
当天晚上,城守为他们设下丰盛宴会接风,当然如果没有晏煌三次打败那倒霉镖师,这丰盛程度是要差一些的。
连赶了好几天路,见到眼前丰富的美食佳肴,两人都觉饿了,特别是晏煌。
不过,狼吞虎咽那是不行的……
城守叫来了一队舞姬,在堂下舞的很是好看。然而他却发现,这俩人似乎不感兴趣——虽然歌舞是宴会时必备的节目,但是就算是司空见惯了,一般都会再看上几眼的,而这两人完全没有将目光施给舞姬的时刻。
晏煌和燕迹坐在一起,悄声谈论些什么,俩人脸上带着笑,神情挺放松的。
城守捏着手里的酒杯,心里纳闷,这主仆二人的关系是不是忒好了点儿?
桌上的酒不错。也许是干了一架痛快,晏煌多喝了几杯,没想到这酒后劲儿大,城守又没敢提醒,结果,喝醉了。
直到宴会结束,晏煌都没什么异样,结果和燕迹一起回住的院子时,就觉得头有点晕。
越来越晕。
晏煌甩甩头,拉住燕迹的胳膊,说:“柳司,我好像醉了。”
“醉了?”燕迹讶然道,搀住他,“一会儿就到了。”
晏煌脚步越来越虚浮,恹恹地伏在燕迹肩上不说话。他知道自己醉了,意识却仍是清醒的,只是,自制力少了许多。
被燕迹推到床上时,晏煌抓住了燕迹的袖子,将他也带的倒在床上。
没料到这情况的燕迹:“……”。接着,一只手就抚上他的脸,稍一用力,将他扳过来。燕迹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抬手将那面具给揭了下来。
晏煌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还带着面具,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就将嘴唇贴了上去。
不是脸,是相同部位。
燕迹默不作声地任他吻着。
两人喘息着分开,晏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燕迹的脸,哑着嗓子道:“我一定在做梦……”
“……”
燕迹准备起身让晏煌真的做梦,他却将人揽入怀里,叹道:“柳司,我喜欢你……”
虽然两人之间也有爬床也有说喜欢什么的,但晏煌向来是笃定燕迹把那些当成玩笑的,因为对方不当真,他才敢那么说。真到要表白了,他反倒不敢了。
是以,拖了很多年。
燕迹继续沉默地任他抱着,抱了一会儿,晏煌就睡着了,他这才起身。
翌日,晏煌望着帐顶,脑内迟钝地重复播放一个画面。
他亲了柳司……
是梦?
但是这不像以往的梦,梦中各种细节都有。
不是梦,是他昨晚喝醉了做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晏煌就觉得身体像是被坠着铁球的锁链锁在了榻上,动弹不了。
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口穿了过来,从远到近。
燕迹:“醒了?我昨晚帮你做了醒酒措施,头疼吗?”
晏煌坐起身,趁着这一瞬间平复下心情,道:“不疼,多谢你了。”然后他看着燕迹,说:“我昨晚……昨晚……没有发酒疯吧?”
“没有。”
“那就好……”是梦了?心中有点隐隐的失落。
“洗漱完后来大堂吃早饭,我们需要知道异禾城的匪患情况。”燕迹温声道。
☆、古代10
吃过早饭,城守开始告诉他们有关匪患的事。
异禾城原本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城,附近散落着两三个村子,一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他在这儿当城守当的也自在。但是两年多以前,附近山上来了一窝土匪,扰的周围村子鸡犬不宁。他下令剿匪,却不奏效,匪患反而蔓延到了城里来。
燕迹道:“两年多以前,这土匪们是突然来作祟的?”
“是是!”
“他们来之后马上就变得严重了?之前没有四处搞点小动作?”
“……没有。”
听出他话里的犹豫,燕迹放下茶杯,再问了一遍:“当真没有?”
“……原本……只是有点小打小闹,下官没太在意,后来嘛……就,止不住了……”
晏煌冷哼一声。
“为何制不住?”燕迹继续问道。
“他、他们……那些匪徒太厉害了……”
“哦。”
城守擦擦汗,咬牙道:“其实还有别的原因。”他屏退下人,然后瞅着晏煌。
“无妨,你继续说。”
看这大人明显不想让那个古怪的仆人下去,城守只好继续小声道:“这些匪徒盘踞在荷村后的山上,非常歹毒。他们抓了周围村子和城里的许多孩子作为人质。下官每次派兵,都会被那些人的父母阻回来。不仅如此,那些父母还会不时交给那些匪贼钱财粮食,求他们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
“你们为何不能先潜进去将孩子救出来?”
城守苦笑道:“如此便简单了。下官曾经派出过好几个人去潜入贼窝,结果无一例外,都被抓住了!”
燕迹微微皱起眉,沉声道:“都?”
“是啊,都被打得只剩一口气送回来,好了以后说什么也不去靠近那贼窝了。唉,那几个人可都是好手啊。”
晏煌冷笑:“有意思,我得去探探了。”
燕迹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们当晚动身,两人都去。此行重点在探查情况,如果能将孩子们解救出来最好,若不能,就尽可能多的带回信息。
趁着夜色,两人接近了那寨子。他们路过荷村时,发现这个村子如今只有零星的灯火透出,看来被土匪祸害的不轻。
接近城守所说的后山,火光越来越亮,星星点点连成一片,人确实不少。
两人分头行动。
仗着自己武功好,燕迹上下腾飞,边躲边搜,一间一间地摸索,在某间屋子里摸索出一条地道。他往下看了看,确认下面没插刀什么的,抽出腰间的木剑,跳了下去。
平安落地。
这地方只有前方一条通道,黑黢黢的。燕迹拿出火折子点上,一点点顺着通道走。
走了不多时,前方出现了岔路,两条。燕迹思索了会儿,往里面扔了两颗石子。停了一会儿,他走到右边那条路路口,将手掌贴到一侧墙壁上,似在感受什么。接着他走到左边那条路路口,如法炮制,最终走了右边那条路。
在右边时,他可以觉察到里面传来一点微弱的嘈杂,但是在另一边时,毫无动静。
走了一会儿,火折子还燃烧着。通道内地面平坦,但是给人一种看不到头的感觉。
燕迹慢慢地扶着墙走,突然,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火折子摔在一边,闪了闪,灭了。
晏煌这边,他一路也摸了许多屋子,却没什么发展。正当他在某间屋子里摸着花瓶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迅速蹿上房梁。
来人似乎在寨中挺有地位,喝退了跟班,独自进屋后关了门。他来到一堵面前什么都没有的墙前,跪下去在墙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里摸了摸,然后晏煌听到了“咔”的一声。
那人站起来,在墙上摸了摸,拿下一块,随后用手扒在那块空缺处。晏煌看到墙上出现了个门一般大小的轮廓,这“门”被那人向右推到了墙体之内,露出后面的空间。
墙后面的空间中,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瓜果祭品,立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烟全往右上角去了。更引人注目的是,桌上立着好几张木制灵牌。那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晏煌在房梁上匍匐移动,不发出一点声音,靠近了那个人。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灵牌上的字迹。
灵牌上的字很简单,都只写了人的名字,别的一概没写。
晏煌一个个地看过去,思绪瞬间翻腾起来。
晏岸、李芍儿、陆锦、陈茵茵、晏煌……
他父亲的名字、父亲妻妾的名字和他的名字都在上面!
那是晏家的灵牌,他的灵牌!
那人跪在案桌前,头抵着地面,是一个忏悔的姿势。
震惊过后,晏煌死死盯着这个人的身影,在记忆中拼命搜寻,终于,让他找到了。
燕迹醒了过来,就觉身体不大舒服。那条通道中不知被人散了什么东西,竟让他一时之间失去意识。好在燕迹受过药浴,没晕多长时间就醒了过来。要是普通人中了招,怕是要晕上一天一夜。
现在么……他正被人拽着脚拖在地上,不知要被带往哪里。
地上起伏不平,间或还压到石子,硌的燕迹十分难受。他稍微抬起了头。
拖着燕迹的人身材高大,从穿着来判断应该是山寨里打下手的。他停在一扇牢门前,扔下燕迹,拿出钥匙开门,然后把燕迹踢了进去,锁门,走掉。
燕迹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待脚步声消失,才站起来,拍拍身上,拍拍头发。他摸了摸腰间,木剑果然已经丢了。
牢门柱子是木头的,但挺粗。
这间牢房里有一股莫名的腐臭味,地上散落的杂草下面有隐隐的暗红。
一声古怪的“呼噜噜”忽然接近。
燕迹心中一凛,快速捕捉到这细微声响的来源,望过去。墙上有一块暗影,从暗影中走出了三条黑色的大狗,毛厚密且长,四肢粗壮,每条都有一人高,长度更是夸张。它们的嘴里淌下涎水,露出牙齿,眼中燃着幽幽的火焰,那是饥饿之中的猛兽锁定猎物的眼神。
燕迹想起城守说的派出的好手都被打的剩一口气回来的话。
要是被丢进这里,怕是一口气也剩不下了。
☆、古代11
那人一进门,晏煌就觉得熟悉,现在他终于想出了这份熟悉感源于何处。
这时,那人站起身来,关了墙上的门。晏煌可以从自己的角度看到这人的小部分脸,但这已足够验证自己的推测。
周二贵。晏家的家仆,几乎将一辈子的时间都给了晏家。这周二贵的年纪不小了,晏煌记起自己小时候他还经常照看自己。晏家被抄家时,周二贵不在,他在三天前被晏岸派去乡下收东西了。
他怎么会做起了土匪?
眼见周二贵要走到门口,晏煌从房梁上跳了下去,毫不掩饰动静。
周二贵一惊,按着腰间的兵器转过身来,看到晏煌,顿时瞪大眼僵在原地。
晏煌也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就像一幅静止的画面。
良久,晏煌冷声道:“周叔。”
晏煌的声音似乎按下时间的开关,周二贵“咚”的一下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颤声道:“少爷……您终于肯见老奴一面了……”
晏煌瞬间懵逼。
“终于”这俩字透露出了一点不太妙的势头。
晏煌决定顺下去,声音更冷了几分:“原来你还记得!”
周二贵连连磕头,流着泪说:“老奴做的事、欠下的债,一辈子也还不清。老奴不求少爷、老爷原谅,但是……但是……”
“做都做了,还但是什么!”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气势全开。
周二贵急促喘息了几下,像是拼尽平生力气似的,说:“是王上拿我妻儿的命要挟我的!”
此话一出,晏煌彻底懵了。
周二贵继续说:“少爷,您都已经是鬼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多少年了,我看着晏家被流放,天天心里头都跟刀割似的。求求您,让我把事儿都说出来,以后下到底下,我再跟老爷赔罪。”
感情他以为他是鬼……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说吧。”
然后周二贵罗里吧嗦说了。
晏煌听着听着,眼里头逐渐透出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