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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伪君子完本——by绯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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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越葭只觉得这样的杜秀看起来陌生无比。
可他下一瞬又发现,他们本来就是一对陌生人。
因为他脑海中关于杜秀的一切遐想、猜测,皆是基于他中毒躺倒的那三天三夜。
除了那三天,他所有对杜秀的认识都是来自于江湖传闻。
如今看来,正是这该死的江湖传闻把他坑害得不浅。
杜秀眼见程秋绪一时失语, 当即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问我?”
他似是表现得很大方,但面上却是掩不住的冷漠。
程秋绪有些木然地看了杜秀一会儿,随即声音悲凄道:“你潜入朱柳庄,就是为了这些记录了杀人买卖的卷宗?”
杜秀点了点头。
程秋绪冷冷一笑,近乎绝望地呼吸着越发沉重的空气。
“没想到我的后院之中竟还藏着一位大内秘卫,看来我的面子还真是大得很啊。”
杜秀淡淡道:“庄主的面子大不大我不知道,但庄主的胆子一定不小。”
程秋绪挑眉道:“这话怎么说?”
杜秀双眉一扬道:“庄主开办杀人取命的买卖之后,便有好几名朝廷上官死于非命。而在他们死前,你庄内的杀手都在他们所在之处出现过。这样的生意你都敢做,你说你的胆子大不大?”
程秋绪邪火顿生,面上一怒道:“我不但胆子大,艳福也是不浅。当初你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竟不惜对我主动献身。哥舒秀啊哥舒秀,你这秘卫的名号是听着响亮,可你莫非忘了当初在我身下是如何喘息的?”
王越葭的一双眸子似被这话给狠狠灼了一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程秋绪之所以没有强迫杜秀,是因为他根本无需强迫。
杜秀漠然地看了程秋绪一眼,仿佛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他再转眸之时,便是看向王越葭了。
王越葭只定定地看着他,幽幽问道:“你是希望我称你为杜秀,还是哥舒秀?”
杜秀叹道:“你还是叫我杜秀吧,哥舒秀这名字只该出现在皇庭大内,不该出现在江湖民间。”
王越葭苦涩道:“杜兄的胆识谋略,在下实在是好生佩服。这么一想,我的确是不该来朱柳庄的。”
他不但不该来趟这趟浑水,还该好好地待在朱柳庄外看一场好戏。可如今他却让自己也成了这大戏的一部分,倒是让蛰伏在暗处的人看得过瘾了。
杜秀却道:“可你若不来朱柳庄,如何能见到对你有情有义的有心人?”
他这句话明面上听着似是安慰,可却又似是另有所指。
王越葭听得一愣,却见杜秀手一抬,便向自己抛来一物。
王越葭顺势一接,低头一看,发现杜秀抛过来的是一个描金绘枝的瓷瓶。
他抬眼看去,只见杜秀面含愧色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先洒一些在伤口处吧。”
他说完这话,便直勾勾地盯着王越葭身上的血,仿佛这几个伤口是生在他自己身上似的。
王越葭笑道:“那就多谢杜兄赐药了。”
杜秀却摇头道:“我从背后刺你一刀,本就算不上厚道,哪里敢当得你一个谢字?只是十八天罗阴阳功不到伤重之时,绝发不出十成神威。你若真想和程秋绪斗下去,还非得再受一点伤才行。”
王越葭眸光一闪道:“你也知道十八天罗阴阳功?”
杜秀清浅一笑道:“你莫非以为我随随便便就捡个人回家照顾?我要救人之前,总得查查这人的背景,即便弄不清武功路数,也要知晓自己救的是个歹人还是个义士。”
暮光透过窗纱打在了他身上,仿佛在他秀美的面上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金纱,在细巧的脖子上镶了一层流动的金边,看上去格外地明丽秀雅。
王越葭看得面色也柔了几分,轻轻一笑道:“这话倒说得不错。
杜秀又道:“你用完这些,可以去把药带给解青衣。”
他这话说得轻轻巧巧,却让王越葭心头一震,眉间猛地一颤。
杜秀作为大内密探,是为了调查朝廷上官之死而潜伏于此。他让王越葭去把药给解青衣,难道不是存着试探之心?
解青衣既是程秋绪的三大杀手之一,是否也可能杀过朝官?
若是他真的为了还恩而干下这等天怒人怨之事,那即便是王越葭也无法站出来为他辩白了。
一想起此处,王越葭只觉得心头一阵寒流涌过,全身冻得如在冰窖一般,五脏与六腑皆似有千蛛万蚁在其中穿梭啃啮。
他虽是今日才算真正看清了解青衣的为人,却已将这人放在心中某一柔软处,如今莫非要他眼睁睁地瞧着这人伏罪受死?
杜秀仿佛看出他心中的隐忧,不由叹道:“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和这些朝官的死有关,所以我才希望由你去当面问他。”
程秋绪不像是个老实人,可解青衣看上去却是个老实人。
但王越葭一想到这老实人,便幽幽一问道:“你就不怕我通风报信?不怕他趁机逃跑?”
杜秀看向他时,却是目光如水,面白如霜,好似早知王越葭会有此问似的。
“你若是这样的人,便不会为我而来,他若是那样的人,便不会为了你挺身而出。”
王越葭听了这话,却大笑几声,不知是悲是喜道:“好,就由我去问他吧。”
他回头一走,面上的笑便跟着冷了下来。
他再未看杜秀一眼,也懒得瞅地上的程秋绪,只一走便走入一道明金浮玉般的暮光之中。
可任这暮光如何和煦如春,温柔似水,也终究只能照在他的面上,照不进他的心底。
杜秀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光之中,这才施施然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沉默得近乎绝望的程秋绪,淡淡道:“虽说程庄主对我信任有加,可这密室之行,我还是得带着庄主一起走。”
程秋绪猜出他担心密室之内会有机关,面上只冷冷一笑,并不言语。
可杜秀在带他入密室之前,却先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了程秋绪一眼。
然后他一翻袖,一扬手,下一刻便滑出一把小刀,狠狠地朝着他的琵琶骨扎去。
白少央本就伏在外面偷听,此刻听得程秋绪一声惨叫,只觉得肩头也似被扎了一刀似的。
他倒不是因为程秋绪成了废人而可惜,只是感叹杜秀此人出手狠辣、城府极深。
他苦心孤诣地潜伏两年,用一张柔弱如花的小白脸骗过了山庄之内的所有人。
程秋绪一向心思深沉,善于谋人看人,可与他朝夕相对这两年,也没能在他身上看出半点异样来。
亮明身份之后,杜秀只三言两语,便把自己刺王越葭一刀的罪脱得一干二净,而且还顺带提醒了自己对王越葭的救命之恩。
这人言谈之间虽是落落大方,却是步步设伏,句句紧逼,光明正大地下了一个套,套得王越葭不得不替他去质问解青衣。即便解青衣真想逃走,但为了王越葭,他也会心甘情愿地留下。
不过白少央倒并不厌恶他。
心机深沉不是错,善于伪装也不是错。要分对错,只能看一个人干的事儿,而不是看他的做派和性子。
杜秀再如何隐瞒,也是为了查案而舍了清白身子,解青衣虽是为了还恩,也到底是杀了些人。只盼他杀的都是些江湖中不忠不义的恶贼,唯有这样,王越葭才有理由为他求情。
不过话说回来,楚天阔当年出的那事儿,可不就是那大内紫金司的统领一手策划的么?
就连张朝宗他自己,也甘愿为那位大人所驱使,更何况是如今的六品校尉哥舒秀了。
白少央想了一想,忽觉心中一痛,眼中一酸。
楚三哥,十六年了,你如今过得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投票结果出来啦~~郭日天的日天人设果然在投票上也是不崩,他票数是一骑绝尘,别的配角则较为平均,韩绽和小陆比较高,而且BOSS得到了两票同情票,笑崩
好久没有出场的曲GN居然也有两票,看来她吐了便当之后还可以再出场2333333
本来为了让韩老爸早点出场,我本来打算删掉荣昭燕支线和付清枝支线的,想想女性角色不多还是别删了吧,下章放出来,给朱柳庄篇收个完美一点的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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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联系之后,他点了一篇番外,是郭日天第一次扮女装杀色魔的经历
按照长评刷番外的传统,给过长评都可以要个番外,苏竹枝君点的是叶深浅知道小白被摸后的番外,慵慵君也可以点一个啦~~
第55章 糖刀齐放
王越葭去找解青衣的时候, 他正静静地依在朱漆的栏上, 仿佛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 这人才能卸下一身的倦意。
王越葭叹了口气, 然后静悄悄地朝着他走去。
他心底藏着事儿,眼皮子底下的阴影便仿佛充塞了这碧天与青地。
这一路走来, 似是一步一个烙印,把这光滑如镜的地板都涂上了黑泥。
而等王越葭走近的时候, 才看到了解青衣腰上的伤口。
这伤口仿佛一道横贯皮肉和衣角的弯弧,乍一看,仿佛一抹邪恶的笑脸,正对着王越葭露出讥诮之意。
王越葭的嘴角也带上了一抹讥诮的笑,仿佛是被这邪恶的笑给传染了似的。
他走到身边之时, 解青衣才慢悠悠地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他瞧着王越葭的样子, 仿佛与从前并无区别, 可王越葭被他这么毫不遮掩的一瞧,却好似有些心虚一样。
可心虚归心虚,他面上仍是故作淡然道:“你的伤怎么样?”
解青衣只道:“伤不重, 休息一会儿便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 仍是目不转睛地瞅着王越葭,仿佛他会忽然之间变成蝴蝶飞走一样。
王越葭却敛眉道:“若是伤不重,何必躲在这里休息?”
说话之间,他便直接递给了对方杜秀给的金疮药。
解青衣也不扭捏,只大方接过, 然后淡淡一笑道:“因为我忽然觉得很累。”
旁人一笑,面上便是容光焕发,可他一笑,面上却沾染上了几分倦色。
王越葭道:“你觉得累,是因为背叛了程秋绪?”
解青衣却摇了摇头,仿佛有些茫然道:“我觉得累,是因为我已经还清了债,接下来便不知该做什么了。”
他抬头一看,眼见那红彤彤的暮光烧在了云上,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一朵烧得正旺的云,不知要被这暖风吹往何处,更不知何时才能燃尽。
王越葭叹道:“你的债是还清了,可是别人却要算你的账了。”
解青衣忽然看向他道:“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给金疮药吧?”
他这话一说完,王越葭的眼皮子便猛地跳了跳,像是有谁拿根长针在挑他的肉。
下一瞬,他的目光沉了一沉,终是把来此的目的给吐了出来。
“杜秀差我来问你,问你是否和朝廷上官的死有关。”
王越葭说完这话,又怕解青衣听得稀里糊涂,便把刚刚的所见所闻和解青衣简单地说了一下。
而这英气青年一听到杜秀亮出真身,眉毛就朝上挑了一挑,好似与王越葭一样的错愕。
可错愕之余,他的眼里也燃着一种奇异的笑意。
“我本以为他是个锦绣面貌,猪狗心肠的软蛋,却不料是我看走眼了。”
王越葭清冷一笑道:“看走眼的人又何止是你一个?”
不光是解青衣,他们所有人都几乎看走眼了。
只是有些人要为这看走眼而付出极为昂贵的代价,而有些人却只用背后感慨一下罢了。
而解青衣接下来便道:“我杀的人里面,并没有有官职在身的人。”
王越葭心底微微一放,目光却并未柔和几分。
因为话说到这里,他还是得问出另外一个问题。
“那你替他杀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解青衣只扬了扬脸,道:“该死的人。”
他语调清淡如水,仿佛说的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王越葭奇道:“程秋绪难道那么好心,专让你去杀一些江湖败类?”
解青衣却道:“这些江湖败类有些是程秋绪的仇家,还有些是别人想让他杀的。不过程秋绪也曾派过我去杀一个不该死的人,但我觉得不妥,便下不去手,为此还险些误了他的大事。那次之后,他便只派我去杀该死的人了。”
王越葭道:“而那些不该死的人,都是由尹不争和安小湄杀的?”
解青衣面色一沉道:“多半是的。”
他的话说到这里,王越葭才算是把整颗心都放了下来。
他这一放,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个模样。
他在演武场上的那种凌厉傲慢、不可一世的气息,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这张面上。
只要解青衣的手上没有染上无辜人的血,王越葭自然有充足的理由站出来。
他不必缩手缩脚地后退,更没有借口去畏惧杜秀身后的紫金司。
他是无惧无畏了,解青衣也看得眼前一亮。
他这么一看,目光便好像被王越葭的这张面孔给勾住了一样,半天都拿不下来。
王越葭只道:“这一年来,你倒是辛苦了。”
谁知解青衣却一本正经道:“不辛苦。”
王越葭却皱眉道:“你扮成老驼子的时候,我可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
他何止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他简直是把这老驼子当牛马一样地使唤。
解青衣却一脸认真道:“不碍事。”
王越葭苦笑道:“怎么会不碍事?”
若是换了他被人这么使唤,即便那人对他有恩,他也会忍不住想暴揍那人一顿。可是解青衣却好像是一个极其坚忍的人,坚忍得让他想到了大山上的磐石,孤峰上的松柏。
解青衣却忽然笑了笑,道:“没关系,你使唤人的样子很好看。”
他长得并不如何俊美,不过比旁人更加英气而挺拔,可他这么浅浅一笑,却仿佛烛光在暗夜里轻轻一晃,晃得人心也乱了起来。
而王越葭听了这话,刀枪不入的一张老脸登时红得似是被日光灼烧的赤云。
————————
天边的一抹血色将尽,可这朱柳庄的血却还没流完。
刀光和剑影依旧在交织纠缠,缠到了后来,就连虚与实、生与死的界限也模糊在了血和肉间。
而直到晚间,东墙会等江湖人士与朱柳庄庄丁的厮杀才算是完全落下帷幕。
即便是白少央也没能料到这厮杀过后竟是如此惨烈。
金粉雕琢处已是一地疮痍,人流粘稠地也是尸山血海。
一人断肢的挨着尸,尸靠着另外一人的断肢,远远望去,早就分不清那是人还是一摊烂肉。
陆羡之从尸山堆里缓缓走过的时候,耳边似是回响着亡者在厮杀前发出的一声凄厉的诅咒。
他抬眼四望,茫茫而顾,只见亭台楼阁已成焦土废墟。
而透过这片本该是朱栏玉砌的碎瓦黑木,他仿佛听到了生者在烈火灼烧之下发出的扭曲悲鸣。
白少央却有些不敢看向陆羡之。
因为他发现死的人除了前来攻庄的江湖人和全副武装的庄丁之外,还有一些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
他已经尽力挪走程秋绪的男宠妾侍,把他们赶去几乎与外界隔绝的静心苑,而这批人走的时候,应该也带走了一大堆仆役。
可即便如此,还是剩下了十几个老弱妇孺守着东西六馆。
这些人里有洗衣的婆子,还有看门的老汉,更有弄花的小童,他们或许是被杀红了眼的人误杀的,也或许是被困在大火里被烟活活呛死、烧死的。
持武械斗的庄丁自是该死,可他们却都是无辜的。
白少央不去看陆羡之,陆羡之却瞅了瞅白少央。
他这一瞅,面上便如蒙了一层血光似的,看着叫人有些害怕。
他缓缓道:“火攻的法子,是不是你想出来的?”
白少央被他这么一问,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人在胸口打了一记似的,说不出的闷钝窒息感。
他垂下眼,淡淡道:“是我去见东墙会的人时,和他们一同商定的。”
陆羡之又看了看一旁的郭暖律,道:“火是曾吟山放的?”
郭暖律点了点头,却并不言语。
陆羡之一转身,面色凄厉地看向白少央道:“这就是你跟我说过的,为了救更多无辜的人,必须要先牺牲一部分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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