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伪君子完本——by绯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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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唐赫以外,今天好像还有另外一个新丐闯入这片街区来。
来的是个戴斗笠的汉子,穿得一身黑衣一脚黑鞋,腰上系着一把黑刀,一来就一言不发地坐在了唐赫不远的树下。
说他是来休息的,他偏偏摆了个破碗在面前。
说他是来乞讨的,他又偏生穿得体体面面,像是个行走江湖的武人,不像是个肯低身下气去乞讨的流民乞丐。
老丐们瞅得古怪,互相嘀咕几句之后,便有个上了年纪的断指老丐爬到了唐赫的身边,戳了他一下,眼神直往黑衣人那边飘,似是想让唐赫这新丐去套一套那人的话,摸一摸他的底细。
一般有来路不明的新人来,都是由老丐们上前切盘口、对春点。
唐赫之前就被对过一回,才被老丐们勉强同意留下。如今又有了新人,他们却推着唐赫去试探,显然是居心不良。
唐赫却没有太多的选择。
他若不去做这道活,后面的老丐们能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回过头去,却是心里眼里满是恨。
想他在公门当差时,看这些人便是桌上的尘,煤上的灰渣,一向都是呼来喝去,哪里用得着看他们的脸色,都是他们上赶着瞧他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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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赫咽下满腔怨恨,挪到了那黑衣人旁边,轻轻问道:“这儿是丐帮十九长老的地儿,不知阁下是‘拉挂子’、‘戳挂子’还是‘点挂子’?”
拉挂子通常指富人们的保镖,戳挂子是教徒授业的武师,点挂子是街上卖武的。瞧着黑衣人的扮相,多半出不了这三样行当。
可黑衣人听了之后,却动也不动,好似一块石头似的。
他整个人都仿佛已经钉在了地上,连一脚都挪不动。
就在唐赫疑惑之时,他忽然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磐石般坚毅的英俊面孔。
他面上的线条仿佛是刀劈斧凿出来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有力和坚忍的象征。他的五官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锋锐和冷峭,像是常年经霜历雪,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寒意。
然后他忽然看向唐赫,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在这世上有过在乎的人么?”
唐赫忍不住开始怀疑他是个疯子。
他若不是个疯子,那就是别有居心。
毕竟哪个正常人会想去和臭烘烘的乞丐聊天?
可老丐们就在旁边盯着,他也只能淡淡道:“曾经有过。”
然后那个人自杀了,靠近他的人似乎总是要自杀。
黑衣人轻轻一叹道:“我最近才找到一个能让我无比在乎的人。他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优秀到让我都觉得自惭形秽。”
唐赫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那黑衣人又忽然道:“我实在是关心他的安危,可却不能总待在他的身边,有许多事也没法和他一一说明。”
唐赫忍不住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黑衣人蔑然一笑道:“是啊,我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会去品察别人的喜怒哀乐?”
唐赫皱着眉,攥着拳,但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我不过是个乞丐,能顾好自己就是万幸了,如何还能顾及别人?”
黑衣人却话锋一转道:“但你可知道,我最在乎的那个人竟被人折磨了许久?”
唐赫身上一冷,心中一跳,只见那黑衣人忽地转过头来。
他一转头就毫无顾忌地瞪着唐赫,面上像是覆了冰粒子,眼里写满了一个恨字。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
这话音一脸,唐赫便觉自己仿佛到了冰天雪地里一般,身上冻得僵硬,牙齿冷得发颤,浑身上下都捂不出一点热气来。
可他下一瞬就手腕一抖,便要出刀相搏。
他不知道这黑衣人是怎么找到此处的,可既然他来了,唐赫就要叫他有来无回!
可是他的刀还没上撩,黑衣人的刀便砍了过来。
他这一砍便直接砍掉了唐赫的一只手腕。
谁也没想到他的刀能快到这般地步。
他的刀甚至比血光喷溅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千倍、一万倍。
唐赫却强忍了这钻心之痛,右手一抬,便瞬间发出了二十道暗器。
这二十道暗器有的是毒青针、有的是铁飞镖、有的是钢珠子,还有的是银钩子。
毒针是细如牛毛,直扑黑衣人的双眼,飞镖是迅如闪电,直戳黑衣人的胸口,钢珠子是朝着他的下腹而去,一碰上就要爆出火花,银钩子形如鱼钩,刺到皮肉上便生了根,再扯下来便能翻出一道血花。
可是没有一道暗器能飞到这黑衣人的身边。
他的刀似乎是一道无可逾越的屏障,坚固稳定得令人绝望。
而接近绝望的唐赫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在生死之际,总是能爆发出比平时更大的潜力。
所以他猛地一蹬,似有一道神力从足跟传至腰胯,使得他一纵便纵进了茶棚里。
而茶棚此刻是无人的。只有桌椅、灶台、酒柜在那边顽强地挺立着,如同缩小版的山坡和谷底,一边错落有致地起伏着,一边充当着唐赫最完美的掩护。
可他躲进去之后,黑衣人的刀也跟着掠了过去。
这一刀从半空之中划了个弯月的弧度,狠狠砍过去,掠过一边呆若木鸡的老丐,划过一旁不知所措的路人,闪过满是皱褶的树干,擦过装饰豪华的马车。刀光所到之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从柱子到高柜,从桌子到椅子,从土墙再到顶棚,全部一分为二,切成上下两片。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这一刀,却好似拥有开天辟地的威势,将整个茶棚如切菜一般切成了两段。
而且切得如此整齐、如此分明,就好似这茶棚等这一刀已经等了很久,它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这一刀而存在的。
而这一刀绝对不是能由一个凡人而发出来的。
只有头顶的神,脚下的鬼才能发出如此悍烈可怖的一刀。
几个老丐已骇得脚底发软,身上抖得如筛子一样,路人们在愣了一愣之后,才尖叫着纷纷逃开,无数人互相推搡、挤压,恨不得离这鬼神一般的人和刀越远越好。
韩绽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从茶棚里拖出了一个人。
他拖出的好像只有半个人了。
再失去双手之后,唐赫的两只小腿也被那一刀齐齐砍断。
此刻他正面如金纸,血流如注,咬着牙抑制着嘴里的惨呼。
韩绽却不言不语,只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然后还特意撕下一片衣服,在伤口处洒下金疮药,替他止血包扎,似是不想看他就这么死去。
唐赫眼底如同滴血一般,恨声道:“你究竟是谁!?白少央是你的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韩绽迅急无比地甩了一下刀柄。
他这刀柄一甩,便把唐赫打得侧头喷出了好大一口血,而且还吐出了两根牙齿。
眼看着唐赫如一条野狗一样趴在地上挣扎扭动,黑衣人才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他的名字?”
一想起白少央,他只觉得五脏和六腑都抽着痛,连握刀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可他接下来便稳稳地握住了刀,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涌上了无边无际的恨意。
这恨意就连最无知无觉的孩童也能察觉出来,更何况是躺在地上的唐赫了。
韩绽瞪着唐赫,心里像是被火锻过,眼里的恨意似能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
他开了口,一字一句都是血和泪,每分每秒都仿佛在对外喷火。
“我连打他、骂他都舍不得去做,而你……你竟然折磨了他那么久?”
你不但折磨了他,竟然还敢奸了他!
他是我的骨血,是我的另外半条命,是我未来的希望和延续,而你居然还敢折磨他、羞辱他,还用双腿间的畜生玷污了他!
这些话他虽没有说出来,但唐赫已经看出来了。
所以他一边喝着咸腥的血,一边咯咯地笑道:“我折磨他又如何……像他这样的人,我折磨过许多呢……”
他的话还未说完,韩绽又出了一刀。
他手起刀落之后,唐赫的双腿之间已是一片血红。
唐赫先是一惊,随后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声。
可他的惨叫却没有发到最后,因为韩绽只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便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若让这人这么轻易地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公门里有的是折磨人的刑罚,也该让这常年折磨的杀手尝一尝被人折磨的滋味了。
他听得衙役们冲过来的声音,忽然转过头,对着一位痴呆了的断指老丐道:“你去通报衙役,告诉他们这人便是他们要抓的唐赫。”说完之后,他忽然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摆在了茶棚的地上,又叮嘱道:“这银子是补偿给茶棚主人的,你们不准动。”
他说得十分铿锵有力,一点都不容旁人拒绝。
断指老丐听得满脸木讷,只顾着一个劲地点头,唯恐韩绽把那把魔刀摆出来。
而韩绽又冷冷地看了唐赫一眼,才缓缓收刀入鞘,重新戴上了斗笠,足尖一点,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在了楼阁深处。
该报的仇已经报了,接下来便该去见白少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父子对话、下一卷小白开始坑爹
说好只送三个红包,结果又忍不住多送了,我要这手何用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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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卷在纯爱里是主线,但在武侠里是支线啦,主要是刷老叶小白的纯爱戏份了,下一卷又要走正剧风的主线了,已确定的出场配角会有:侯爷杜秀、解王、曲荣两位女侠~~新出场的重要配角也会有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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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小小面铺的鸡飞狗跳时光
冷月如钩, 走在路上抬头望去, 只让人觉得这月亮低得仿佛触手可及。
秋风似刀, 一刀一刀地刮在人脸上, 把岁月风霜的痕迹都加重了几分。
可韩绽一想到要去见白少央,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看月亮, 防冷风?
他心中早已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如有什么人在挠着他的心肺,刺着他的皮肉似的。
而在扣响白少央的房门之前,他忽然想起对方似有极其轻微的洁癖,便把头发好好整了一番,再抖了抖衣摆和袖口, 直把沾上的灰土都抖掉了许多。
在白少央开门之后,韩绽细细打量着他黑如点墨的眼, 伏如远山的眉, 恍惚之间似乎透过他的眉眼看到了连别花,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
等白少央说话之后,他才猛然惊醒, 霎时间既喜又悲, 心中如倒翻了一整个厨房,酸的苦的什么滋味都有。
等白少央请他坐好之后,韩绽才道:“唐赫已被缉拿,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话虽如此,他一旦想到自己的儿子被那畜生玷污过, 就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若不是因为那唐赫身上还背了别的人命,他真想将对方当场剁碎。
白少央诧异道:“是叔叔擒了他?”
韩绽苦笑道:“怎么消息竟传得这么快?”
白少央却道:“不是消息传得快,是叔叔身上带着几分杀气。想必叔叔定是刚刚动过武,所以才沾染了这么几分杀气。”
话音一落,韩绽却又开始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打量得白少央都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他才面色沉痛道:“少央,你受苦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叫白少央,可白少央却觉得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所以他只讪讪一笑道:“算不得什么受苦,只是受了点小小的折磨罢了。”
两个时辰的“夺龙九绝引”可称不上什么小小的折磨,可他若是不淡定自若一点,只怕说出来丢脸的人是他自己。
韩绽听完以后却面色一白道:“你受的又何止是小小的折磨?你……你……被那个混蛋……”
他面色沉痛的同时,面上也布满了愧色,仿佛白少央的受难全是他保护不周所致的。
莫非韩绽知道他被人扒了上衣、脱了裤子,所以才这般神情?
白少央想了一想,又云淡风轻地笑道:“其实那也不算什么,我倒还蛮享受的。”
那衣服和裤子本来就有些粗糙闷热,脱了也好,这样还省得黏黏腻腻的汗水打湿衣裤了。
韩绽却仿佛被什么人打了一拳似的,面色红涨道:“你……你还挺享受的?”
白少央笑道:“一开始是觉得有些丢脸,后来便想开了。”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脱一脱衣服和裤子又有何妨?
他虽然比一般人更在意颜面,但也不会在那种时刻计较这些。
韩绽的面容猛地一搐,嘴唇颤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他就这样无言地看白少央了好半天,然后才想起来问道:“你……你真的是有点享受的?”
白少央见他神情古怪,忍不住收了笑,缓缓道:“也不算很享受,就是有那么一点而已。”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是哪里不对。
韩绽疼爱他是不假,心有愧疚也是不虚,但他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而心乱如麻么?
他这番想完,那番韩绽便问道道:“你……你是真的享受大过痛苦?”
白少央诧异道:“痛苦?”
扒上衣脱裤子顶多是丢脸了一点,也凉了一点,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痛苦?
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和韩绽说的是两回事了。
韩绽纠结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难道你……你被他那个的时候……一点都不痛?”
他想来想去也不知该问些什么,最后好不容易问出来了,却很想打自己一巴掌。
白少央嘴角一搐道:“脱裤子扒衣服有什么可痛的?”
韩绽几乎跳了起来,一脸神情诡异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白少央奇异道:“那你说的是哪件?”
韩绽刚想问出口,可猛地一停。
叶深浅说得言之凿凿,应该不会骗他。
而且那畜生连裤子衣服都扒了,怎会什么都不做?
可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白少央便不该不记得这件事。
莫非他其实是记得清清楚楚,但却不愿让人知道?
韩绽一想到此处,就猛然醒悟,恨不得当头打自己一拳。
白少央装作不知,便是不愿承认,他看着平易随和,骨子里却有一种不容旁人质疑的骄傲,像被男人奸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他又怎么能对自己的长辈说得出口?
这么一想,韩绽刚才的句句关心,实则是步步紧逼了,而白少央表面上装傻充愣不愿说破,心中只怕正对他恼恨得很呢。
韩绽啊韩绽,你这一番好心相问,却成了通篇逼迫,你若再这样不通人情地问下去,岂非是伤了与少央的父子之情?
韩绽想到此处,心中已打定主意,却听得白少央朝他问道:“叔叔刚刚问我的究竟是什么事儿?”
韩绽搜肠刮肚了半天,只挤出了一道干瘪的笑容,道:“莫要多心,我说的便是你想的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拍了拍白少央的肩,似乎是想给他一阵有力的安慰似的。
他拍得那样用力,仿佛恨不得把白少央的肩骨给拍碎一样。
白少央却看出了他身上的僵硬,还想再问上几句,韩绽却叮嘱了他几句话,然后飞也似的逃了。
这个人逃得简直比兔子还快。
白少央觉得十分古怪,但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在接下来的一天,他服了大夫开的药,好生调养歇息起来,内力也渐渐恢复起来。可陆羡之和韩绽仍是态度诡异,对他嘘寒问暖得有些过分,简直是要把他捧在手心里一样。
可无论他怎么呛陆羡之,陆羡之都不肯变色,更不肯说上一句重话。
白少央到了后面,便起了故意刁难之心,一会儿让陆羡之去城南替他买一回衣服,一会儿又让陆羡之去城西替他买最新鲜的果子。
可是陆羡之仿佛已完全适应了角色的转换,定下了当跟班的心,一心一意地听着白大少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