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别离完本——by木爻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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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关下窗帘,又抚住身边的刑书,她想把心思往刑书身上放放,也许会好一些,于是关切的问道:“你好些了吗?”
刑书对上逍遥的眼神,心中便是一阵宽慰:“好些了。”
“回了邱临如何打算?”逍遥问道。
刑书想到此次回去,本是带逍遥见见家里的尊长,可是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想去握住逍遥的手,可是逍遥却顺势躲开了,这让刑书有些尴尬,便只是答道:“我有一位世伯与家父关系颇好,为人正直。现在太尉手下做事,据说深得王恩,我准备去投奔他。”
“可是若真关系好,又得王恩,那为何没有救下你父亲?”逍遥低头沉思道。
“这朝廷之事,你不懂。”刑书叹气道:“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逍遥不语,她虽自称为商人,可是最懂的便是朝廷之事,权谋之道,刑书现在说的只在表面,若两位官员私下交好,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休戚与共,利益相连,若一个出了问题,另一个绝对也脱不了干系。
“那你怎知你那位世伯现在还安然无事?”
“刑六说的,他离开邱临前本想去世伯府上要些盘缠,奈何世伯那几日不在,管事儿的也给了些赏钱。”刑书一边说着,一边向车外刑六那看去。
“现在你家出了事,还是多长个心眼吧。”
“谢谢你。”刑书最后还是握住了逍遥的手:“如此关心我。”
逍遥看着刑书的感激眼神却又想到了马车后的绍凌,那日取得羽螽,未对自己说半个谢字,千言万语都在她们的击掌之中,可是逍遥这次却没有抽回被刑书握住的手,她需要一个人,证明她对绍凌没奇怪的想法。
绍凌的马识趣的走得很慢,对绍凌来说只要前面的马车不消失在眼中,那便没有追上去的必要,这的路也不像夜县,临近国都自然安全百倍。和逍遥相比,绍凌的脑子放得很空,想得也单一得多。她六岁被生父送入玄刀门,送她的队伍站满了白衣水岸,那日旌旗满天,父亲将她留在了山上,同时又带走了一个孩子,绍凌哭了十来天,可是没有人在乎,直到她停下哭闹,才开始受到关注,而在玄刀门的十三年间,她所专精的不仅是刀法,还有如何摈弃夹杂着情感的思考。
为了任务她出过无数次师门,可是这次出行让她觉得有些不同,不同在哪她说不出来,可能因为是告假出门,所以身心都更为轻松一些。可是这样的轻松也没有太久,逍遥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绍凌探头看了看,他们像是遇到了一队兵卒,许是要些过路钱吧。不过绍凌总是不放心的,于是马缰一甩,策马跑飞驰而去。
马还没有跑到车边,那队兵卒便离开了,绍凌看了眼乌恩,乌恩对这位惜字如金的主总算有些了解,于是主动解释道:“吓老头子,拿着通缉令来的。”乌恩回头往车后看看,兵卒已走远了些,便又说道:“这还得感谢你了,昨天把车上那位揍成了猪头,不然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乌恩又掀开车帘,逍遥似乎不太想与绍凌直视,所以垂着头,而手却一直被刑书握着,刑书不想见到绍凌,可是功夫不济也是事实,于是也把头瘪在一边。乌恩今日似乎心情挺好,无事掉马上二人的尴尬,便又向绍凌说道:“先是你,接着是这小子,我们东家这辈子和通缉犯是扯不清关系的了。”
“无妨。”绍凌答道,又斜目看了看逍遥,非常认真的说:“若到了符国,这通缉令也让你们上一次。”
“......”
绍凌的马没有退回去,只是马车的帘子盖了下来,一行人只道邱临已在眼前,可是却不知邱临城中危机四伏,看得清的是路,看不清的是人心。
“大人!”一个黄衫青年破门而入,仆从们知他是主人的心腹,只假意阻拦了两下便让他进去了。
这位大人此时怀中正抱着美娇妾,与今日会客厅中认真茶道风雅模样真是天地般的出入,可是这个时间敢闯入寝室的汇报的,也一定是大事。男子将娇妾推入被中,自己合上亵衣坐在了床边,眉头皱的老紧,一看就是火上心头:“说。”
“刑书没死。”黄衫青年两膝跪地,扣首道。
“不是让玄刀做了他吗?”男子有些不耐烦:“一个小人物处理不了。“
“两位玄刀的大人说了,刑书进了邱临再处理。”
男子摸了摸胡须,又道:“可有说原因?”
“没有。”黄衫青年再次扣首。
“那催着他们快些动手。”男子急切说道。这刑书虽然只是一个翻不起风浪的小人物,可是背后毕竟有周山派撑腰,而周山派在天平中也不乏靠山,就怕这事最后让帝都的人插了手。
时夜,依然是极好的天字一号房,少女一夜未眠。
第24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逍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眼边一圈黑色,二八年华本是不需粉黛年纪,可是逍遥还是拿出了胭脂等物去收拾那张脸,昨晚自己满脑子想着绍凌已是一夜难眠,好不容易熬到寅时有了些睡意,这四周又齐刷刷响起了读书声,那个点不是都应该在睡觉吗?可是整个邱临都在那之乎者也的。于是逍遥只得睁着眼,直直得等到天亮。
“东家,起来了。”门外是乌恩的叫门声:“刑六送了邱临最好吃的豆浆烧饼过来,说让你尝尝。”
逍遥把这最好吃三个字听得真真切切,急忙停下梳妆答道:“起来了,快进来。”
乌恩倒是吃惊逍遥今日如此早起,推开门又见逍遥妆容齐全,平日里虽是乖巧少女,如今又多了一分惊艳,乌恩偷偷笑道:“东家还真是少女怀春呀。”
“哎。”逍遥叹了口气,不否认道:“是啊。”
看逍遥口中承认,又如此失魂的样子,只道逍遥真的心意刑书,可是他哪知道逍遥心中是另有其人,不过还是顺着逍遥的话说道:“这刑公子确实有心,一大早就让刑六给东家把吃的备好。”乌恩说着又把豆浆烧饼依次给在逍遥面前摆好。
“谢谢大叔。”逍遥客气答道,和乌恩一路走下来,逍遥一直以礼相待,从未将自己天平的小姐脾气用在乌恩身上,两二一路照应在旁人看来,不像主仆,倒有点父女的意思。
乌恩拿着烧饼往豆浆里蘸蘸,这样的搭配确实不错,有点草原上酥油饼子配马奶的感觉,这回味无穷,乌恩不禁的又灌下几口豆浆。
“大叔,你可喜欢过男人。”
那刚下口的豆浆,化作一道水气,从乌恩口中喷出,若不是乌恩及时侧了头,那一定喷到逍遥一脸,乌恩咳嗽了两声,又用袖口擦掉胡须上的豆浆,说道:“我们符西的汉子不兴这个。”男风盛行往往在中原,过了那浮山,还真没谁敢说自己有男风之癖。
“东家干嘛问这个?”乌恩又问道,还不忘接上一句:“我对刑公子是没有非份这想的。”
逍遥见乌恩一脸唯恐,叹了口气,软下身子:“没什么就问问。”
乌恩打量了下逍遥,虽然妆容精致不过还是透着些倦怠之气,便又提道:“对了,刑公子说已经联系到他那位世伯,那大人晌午便要过来,毕竟他现在被通缉不太方便抛头露面,问咱们要不要一起见见?”
“还是不见吧。”逍遥放低声音,虽然一种对刑书照顾有佳,可是到了这邱临却有一种任务完成的感觉。
“那你和刑公子...”
还没等乌恩把话说完,逍遥马上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回想昨天自己对刑书的体贴,突然有些不想回味:“不许再提他了!我又没答应嫁他。”
乌恩讪讪点了点头,不过倒是纳闷昨天两人还同在车中手牵手,今日逍遥便换了副模样,要是男子非得被冠上始乱终弃的帽子,不过乌恩只估摸着小年轻吵架,也不再多问了。
“绍凌呢?”逍遥忍了许久,还是把这名字念了出来,声音倒是温柔了几分。
乌恩下把朝绍凌房间扬了扬:“也怪,她今日还没起床。”
绍凌开门时,逍遥本以为能看到点不应该看得东西,比如绍凌蓬乱的头发,还有衣冠不整的样子,可是绍凌头发依然整齐如昨日,但为什么她连里衣都是黑色的,逍遥对玄刀门的审美产生了一些质疑,可能整个玄刀门对美的保留,便就是绍凌了。
“你真的还在睡觉!”逍遥有些吃惊:“已经巳时了。”
“那我应该....?”绍凌有些呆木的问道。
“习武呀,或者保养下武器。”逍遥还是不敢相信绍凌竟然睡到了巳时:“总之得做点什么。”
听着逍遥的形容,绍凌不由的挑起了眉毛,玄刀门在她眼中究竟是什么形象,没有任务的时候,一样是可以睡到大中午的。
“少听点书。”绍凌说道,又侧过身去让逍遥进屋。
逍遥一看,果然被子还没有叠,不过还好,她的一身装备倒是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逍遥又一屁-股坐在了绍凌的床上,被褥间还有些许体温,逍遥有些怀念的将手偷偷放在被子下面,那是绍凌的温度。
“教我功夫吧。”
“出门左拐第二间。”绍凌指了指屋外,那是刑书的房间。
“我要学刀。”逍遥跳到绍凌面前,本想杵在她脸前说,可是绍凌比她高太多,逍遥又跳上了身边的板凳,居高临下的又说了一次:“我-要-学-刀。”
逍遥还是那个骄傲的逍遥。
面对突如其来的要求,甚至是逍遥今天来敲门都让绍凌有些愣,昨日一整天不理会自己,今天倒好屁颠屁颠的跑来让自己教她武功,绍凌不太懂人之间的感情,不过逍遥今天来找她,确实让她有些....开心。
“更衣。”绍凌用眼睛指了指床头上的衣服,无论何门派徒弟为师父更衣都是传统。
上次为绍凌更衣,是因为逍遥不知道胡人的衣服怎么穿,而这次为绍凌更衣,则是她心甘情愿,她控制不住想对绍凌的亲近,她知道这样的感情并不正常,昨日与刑书一车,纵然扶持也好,牵手也罢,可是她一闭上眼是便是绍凌,睁开眼便想见绍凌。
“忘记了?”绍凌看着跟前拿着衣服的逍遥,见她一直不动只道是忘记这胡衣的穿法。
逍遥摇摇头,既然绍凌已在跟前,便不再多想,按着上次方法给绍凌穿起了衣服,绍凌的脖子还是那么修长好看,逍遥为她系上扣子,不由的吞了口唾沫,那扣纹还是那支她们一起取得的螽羽,绍凌配合着又抬起手,逍遥慢系上腕带,瞄到绍凌的手上,虽然手掌布满老茧,可是手形依然好看,接着细了绍凌的腰封,甚至是鞋带,每一寸地方都收拾的小心翼翼,规规整整,生怕绍凌的衣服有一丝凌乱。
为绍凌收拾好衣服,逍遥方才退了两步又看去,玄刀门的衣服穿在绍凌身上,真是让她更是英姿飒爽,不过心中也是期待见到她便服的模样,若绍凌点头,她便愿意请天平最好的裁缝和绸娘为绍凌制衣。
换好了衣服两人便下了来,绍凌将逍遥带到了客栈的马房,乌恩也正在那里收拾马匹。毕竟是下平王都一等一的客栈,光客人的马都有四五十皮,而清理马的工具也是一应具全。乌恩倒是爱马,清理自己马儿的同时还不忘给周边的马喂些萝卜,对马的爱始终是嘉绒人焊在血液里的天性。
逍遥从未习过武,只当今日练习与那日骑马一般,由绍凌带着练,逍遥中心挑明了对绍凌的好感,自然愿意与绍凌再亲近些。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演绎成她想象的样子,绍凌扔给逍遥一把镰刀十斤柴,便与乌恩一同洗马去了,留下逍遥一直劈到了晌午。
马儿洗澡一般会先在土堆里滚上几圈,再由主人用水清洗,绍凌一直嫌弃中原的土过于湿润,爱马滚过以后细毛容易打结,所以每次在中原给马洗澡会特别的细致,可是今天这马儿似乎特别的急躁,马耳朵煽动,后蹄不断往后踢打,这让绍凌不禁长了一个心眼,若以绍凌的性子凡事务实求真,唯独会把这马儿的异动算做是一种预兆。
“马给你,我四处看看。”绍凌将马绳交给乌恩,又随手从身边选了几个精巧的暗器放入衣服的暗扣中,快步从后门出去。
乌恩见绍凌出了门,护犊子的心倒也积极,赶忙跑去让逍遥停下手上的功夫去边上休息,见逍遥说口渴,又赶紧去厨房拿些喝的,可是才从厨房出来,便见十来队士兵鱼贯而入,另有十来队卫兵呈翼状左右展开,恐是要包这客栈,乌恩心想这十有□□是冲着刑书来得,于是扔掉手中的水碗便往马棚冲去,绍凌出去了,现在逍遥一个人!
可是当乌恩冲出去时,已晚了一步,逍遥已经被用刀架着脖子,乌恩自己也没有逃脱,才出现在马棚便也被擒住,二楼窗户推开,刑书从天而降,他手持宝剑与围过来卫兵纠缠,本来他剑法精妙还可以僵持,可是随着围上来的卫兵越来越多,刑书最终难敌对手!
可是正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三只黑镖击中刑书身边的卫兵,刑书的围总算被解,接着一只黑镖打在乌恩身边的卫兵上,卫兵应声倒地,乌恩乘机拔刀,蛮族汉子纵使不惑之年也是拥有拔山之力,一刀之下击退两人,上有黑镖掩护开路,下有刑书乌恩一刀一剑配合着,还是勉强杀出一条血路,可是门外的卫兵却是源源不断的涌入,最终绍凌从树上跃下,也加入了乌恩他们的行列。
可是绍凌刀术再强也只精通于对战之术,这面的卫兵虽然不懂功法,可是毕竟进行的是以作战为基础的训练,只要可以列队,那杀伤力便比江湖侠客高上数倍,逍遥不懂武功,被绍凌、乌恩和刑书围在身后,他们三人各守一方,轮转着往后门突围,其中刑书之前受伤,守卫起来自然不如绍凌、乌恩二人,这也并不是一个稳固的三角,绍凌与乌恩不时还要帮刑书抵挡些攻击。
逍遥站在三人身后,对于这突发状况她不知所以,只是自己也小心躲避着,尽量不给三人添麻烦,可是进入的卫兵越来越多,作战的列队越来越完善,盾兵枪兵相互配合着,最终对三人造成了强有力的压制,可是却又顾忌着绍凌的刀法,不敢盲目靠近,最后就算被团团围住,也只是形成了一种僵持的状态。
“怎么回事?”乌恩侧头向刑书问道,手里的刀握的死死的。
“陷害我爹之人,竟然是他!我所谓的世伯!”刑书咬牙回答,这次可真是引狼入室了。
“早说让你长个心眼了!“逍遥往绍凌身后挤了挤,有些责怪的说道,而刑书也依稀记得昨日逍遥在马车上确实如此说。
眼见卫兵的列队朝他们越笼越小,三个最终不得动弹,而此时算对另一人而言,也是最安?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氖焙颍患怀づ鄢ふ咚π涠矗槐吒ё藕胍槐咝α诚蛐淌樗档溃骸靶坦樱湛珊冒。俊?br /> 而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刑书要找的那位世伯,现任太史令周石光!而正是这位太史,以协助傅家夺取大司马之位的名义,借机除掉了刑家,并将玉府令换上自己的心腹,若要在国库中暗箱操作可以说一如反掌。
小小的客栈聚集了二三个营的卫兵,他们清晰列队,比肩继踵,声势震天,马棚里的马儿不安的踱步,人声、马声和那人马之间焦虑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客栈。
第25章 纵蹄飞度邱临横
符西的草原没有边际,云是大片大片的,比那中原的城市都还要大,云上的阳光覆盖着这片大地,而草原上奔驰的汉子们,如同这阳光一般热情,他们亮着胸膛和膀子,驭着骏马赶着牛羊,偶尔路过帐篷,也不忘对着那揉酥油饼的姑娘吹个口哨,而有的厚实的云下,正下着瓢泼大雨,正是这样的天地才孕育出了那些豪气的英雄好汉。
少年在奴隶的簇拥下走进了父亲的窝棚,帐篷地上铺着的纯白的熊毛,踩在脚上柔软厚实,少年看着有些疲倦的父亲,自己的表情也有些悲哀。
“阿爸,为什么符人总是要杀我们?”
那位沧桑的父亲挤出一个笑容,和少年说道:“因为我们嘉绒人是天生的英雄,马神的子孙。”
“可是为什么昨天符人过来,让我们离开这片草原。”少年垂下头:“我不想离开,我们不是马神的子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