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照流光/白月光完本——by小西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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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再看这玉龙台,屋宇鳞次,檐牙高啄,庭院中花木扶疏,错落有致,于幽微处栽一本昌州海棠,何等低调古雅,一股大家气象。乍一眼看去,与剑道传了累世经年的云中阁亦在伯仲之间。
“玉龙台近几年经营有方,家底殷实,便扩建、装修了一遍,装修得还很有品味。主持之人该是极富贵的出身,才能有这般清雅的格调。”子衿想起山门前的白石牌坊,眼光往身前那个背影望去,开口问道:“孟孙先生不佩剑?”
“我不是修道之人,只是玉龙台的管家。”孟孙无忌坦率道。
“孟孙先生过谦了。宋诗很敬爱先生,说您是这玉龙台的代宗主。”
“承蒙高阳君与少主看得起。”孟孙无忌落落磊磊,既不自夸,也不谦虚。
“哪里哪里,玉龙台在灵剑道上威望日重,与孟孙先生的苦心经营分不开。我记得高阳君兄嫂掌家之时,玉龙台还没有今日的势头。”算一算,高阳君接替兄长继任宋家家主,大概也是在十年前。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孟孙无忌提起故去之人,神色恭敬。
“孟孙先生这样的人才为高阳君所得,高阳君真是慧眼识珠——他是如何请得你出山的?我们云中君可没有这个本事。孟孙先生你快传授一二,我让他回去好好学学。”子衿不动声色地打探着这个人的来路。
修道之人结丹之后就不会老,只在死前短短几个月中会经历天人五衰,所以他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孟孙无忌的年龄,也听不出他的乡音——孟孙无忌说一口流利的雅言。子衿只能旁敲侧击。
孟孙无忌负手笑道:“我本就是宋家人,有什么出不出山的。”
两人往来几句,话头转到子衿身上:“小纪公子从前是出远门了么?倒是不曾见你同云中君一起来过。”
子衿回道:“近日才归家。”
“你们俩兄弟关系真好。”孟孙无忌赞许道,“方才你跟着我来,云中君还多看了你几眼,生怕你走丢了。”
“我和我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身体不好,他才多照应着我一些。其他地方与普通人家的兄弟也没有什么不同。”子衿心虚,就多解释几句。
还好孟孙无忌没有继续多问,只道:“兄弟阋墙的事要多不少,你们这样和睦,云中阁的事业一定蒸蒸日上。”
他往来应对真诚从容,即使知道是客套,子衿也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托您吉言了。”
两人行到“静夜思”。孟孙无忌喊他先坐一坐:“这是高阳君居处,不过他平日里都在后山闭关,小纪公子尽请随意。我去通报一声。”说着招呼婢子为他端茶倒水。刚走出一步,又回头与他商量,“小纪公子方才说云中君也想求见高阳君,要不要把他也请来?”
“有劳先生。”
孟孙无忌便差了个人去叫纪明尘。
“孟孙无忌行止有度,待人周到,确实是个做掌家人的材料,高阳君把玉龙台交托给他,倒也不只是因为他的样貌姿容。原本我觉得指使宋诗偷书、吩咐刘青山杀人灭口、废掉我手脚筋络的人有可能是他,但若说他是幕后黑手,他又怎么待我这样和气亲热?要说他是装出来的,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默念《灵梦武笃》出窍诀,刹那间魂魄离体,追上孟孙无忌跟去后山。人前可以装,人后不知怎样,先去瞧瞧再说。
第十八章 玉龙台上玉?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危ǘ?br /> 玉龙台依山而建,越往深了走,越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子衿跟随他走到一处林间空地,却见东面有瀑布悬潭,西面有个天然洞府。地势左高右低,四围有修竹红枫,三伏天里也爽飒阴凉。“高阳君闭关的地方风水倒是很好。”
孟孙无忌并不拜见,直接走了进去。子衿心道:“他与高阳君很亲密,没有那么多的尊卑礼数。”
洞天里头悬着珠帘。依稀可见有一男子在石台上打坐练功,垂落的衣衫洁白如雪。里头传出孟孙无忌的声音:“高阳君,云中纪氏求见,说是碰到了一些棘手事,想与你相询。”
“不见。”高阳君的声音如寒潭秋水,冷冷的,平静无波。
子衿暗地里啧了一声:“高阳君性格冷清是出了名的,过了这许多年,脾气倒是越发古怪。”他又想起纪明尘左右逢迎的模样,一时间倒觉得高阳君这样也很有福气,想不见人就不见人,想不说话就不说话。就算是跟他齐名的云中阁主,也想拒就拒,一点面子也不给,反正孟孙无忌都会替他打点。
他原本还防着孟孙无忌不给他传话,谁能想传是传了,待他们不客气的是高阳君。难道幕后黑手不是孟孙无忌,想要对云中阁发难的人是高阳君?
孟孙无忌将他的话带到,又与高阳君禀告了斩剑会的事:“此次共有三十七个门派,共计二百四十三名剑修前来……”详详细细,一丝不苟。末了又道,“诗儿也十八岁了,该是独当一面的时候,这次盟会我想叫他来主持,高阳君觉得如何?”
“随你。”
“跟他说话真没意思。”一旁的子衿都听不下去了。世人憧憬高阳君雪冷冰清,赞叹他品性高洁,皑皑如天上雪。但是这大冰坨子放在身边,却是谁捂谁知道。任你说什么都嗯、啊、随便,孟孙无忌好忍性。换做他可受不了。
刚夸完孟孙无忌,不想他便上前两步,低低喊了一声:“宋铭……”他寻常说话雍容有度,很是端庄,此时却饱含着痛苦、渴求、依赖。隔着珠帘,子衿看到他将手轻轻搭在了高阳君的手臂上。
“宋铭好像正是高阳君的名讳!”子衿心道。“他们比我想象的更亲密。”
下一刻,孟孙无忌在宋铭面前跪了下来,石室中有些暧昧的吻弄声。高阳君却依旧是端坐在那里,似是不为所动。孟孙无忌又唤了一声“宋铭”,这次越发热烈,高阳君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一动。良久,那只手终于落在孟孙无忌腰上,肤白如玉,骨节分明,蓦然收紧了,死死握着他的腰,似乎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子衿整个人都懵了,刚好一刻钟快到,他赶紧飘回静夜思,回到自己体内,发现纪明尘正推门而入。
“你出窍了?”纪明尘有些责怪之色,“你这几天头痛还没好,做什么那么拼?”
“孟孙无忌与高阳君有私!”
纪明尘也是一愣,然后亦是一脸尴尬地道了句“非礼勿视”。
“孟孙无忌藏得很深,我怎么套他的话,他都三敛其口,我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他与高阳君肌肤相亲时肯定会说些什么。”
纪明尘知道他肯定有非做不可的道理,不再阻拦:“若是身体受不了,不要逞强。我守着你。”
子衿蹙起长眉:“你人怎么了?”纪明尘说话间气息有些紊乱,按照他的境界,实属不该。
纪明尘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走了一阵,有些热。”
子衿不再多说,再度出窍。短时间内两度魂体剥离,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他强忍着痛意回到后山洞天,石室里依旧很安静,若不是压抑的喘息声,并不能想到高阳君正在此处与孟孙无忌苟且。
子衿毕竟不是小孩子,没有偷窥人家情事的兴趣,只是站在外边倾听。可惜他是魂体,没有五官,想闭眼都做不到。再是想避,珠帘背后的春情也堪堪撞入了眼帘。高阳君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衣衫齐整,孟孙无忌也穿着与他同行时那一身,只是外袍和亵裤都零落在一边,从开衩处露出纤细又修长的腿。他果真不是习武之人,脚腕细得吓人,腿上肌肤亦是苍白得有些病态,只有膝盖处是红的。那片红印在苍白的腿上,说不出得淫靡,想来方才跪着伺候过高阳君。再往下是一双浅口的软底鞋,在高阳君身下用力支撑着自己站稳,看上去有一种模糊性别的软弱与美丽。
“高阳君痴迷于他,也是应当。”子衿心想。
他们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抓住了孟孙无忌赤裸的右腿,挂到了自己腰上。孟孙无忌在他身上胡乱盘绕,仿佛是丝萝绕树,随后一挺腰,整个人僵了一僵。他们的上半身隐没在黑暗里,只听得见一声痛苦的低吟。
过了一阵,则是衣衫摩擦的细碎声响。
“宋铭……”孟孙无忌又一次叫他,话一出口就被撞得支离破碎。高阳君背后垂下一双手,是他有气无力地挂在高阳君颈上。那双手和他的腿一样,修长而苍白,腕子纤细得不正常,只是指尖带着一点红,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淫靡,似乎在勾引人含弄。
他的声音中满含着痛苦,甚至隐隐有些哭腔,高阳君停了下来,等他把话说完。
孟孙无忌软弱无力地倚在墙上,微微偏过头不去看他,只落下一把鸦青的发,看上去颇有些凄清:“宋铭,我与你成亲……有快三十年了。”
“他竟是高阳君的道侣!”子衿心头一震,“高阳君什么时候成的亲,怎么都没有听人说起过?!”
“我为你掌家,为你养育诗儿,没有一句怨言。不论当年你父母兄嫂怎么对的我,我也没有麻烦过你,叫你为难。只是这次……我想求你一桩事……”
“他嫁到玉龙台,还受了欺负。”子衿心道,“只是他好像说的没有什么怨气,轻描淡写的,想来生性很是高傲,不屑于拿这种陈年往事装可怜。但他与高阳君之间有隔阂,这次不得不与他算个恩怨,求他相帮……他到底要高阳君帮他做什么?”
石室里沉默了一阵,高阳君颤抖着唤了声“玉儿”。这一声哪里还有什么雪冷冰清,明明炽烈得像是要死去一般。
孟孙无忌温驯地攀上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子衿没有听见,应当是密音术。想不到孟孙无忌竟如此缜密警觉,与高阳君亲热时也生怕被人听了去。
里头高阳君突然高声说了一句:“你想都别想!”
石室里气氛凝滞了。
孟孙无忌脸侧落下一滴泪,挂在颔下。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他不愿意让高阳君看到他哭泣,再一次安安静静地偏过头:“宋铭,你休了我吧。”说罢推开了他,苍白的腿间染着些许白浊,跌跌撞撞去捡地上的衣物。
“玉儿……阿玉儿……”高阳君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阿玉儿你听我说……”
孟孙无忌束起了发:“高阳君请自重。”
一刻钟又到,子衿顾不得他俩是要再争执还是再同房,赶紧飘回静夜思,将脑海中的碎片一片一片拼凑起来。孟孙无忌就是三十年前薛神医所救的废人,他是嫁到宋家给高阳君做道侣的,而薛神医说他本是纪家人……
“他姓纪,可能叫纪玉。”他脑海里电光石火地回忆起他刚回云中阁时,翻到族谱上那一片污渍,“他是我父亲那一辈人,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更奇怪的是,纪宋两家在三十年前有过联姻,当时玉龙台还不能与我云中阁相提并论,纪玉应当是下嫁才对,为什么灵剑道上一点风声没有?像是被刻意遗忘了。”
他穿墙而过,正待附体,却望见纪明尘捉着他的一双腕子按倒在竹榻上,用力咬着他的嘴唇。
子衿一连两度撞破艳情,其中一场还是他自己的,简直当场就要魂飞魄散。但是他再不附体,魂飞魄散还当真不是说说而已,硬着头皮进去,一时间天旋地转,身上沉沉压着一个纪明尘。
纪明尘原本眯着眼睛,痴痴望着他的脸,见他回魂,吓得蓦然间把他推开:“我……我……”
子衿看出来他有些不大正常。纪明尘的黑眼睛亮得像是高烧病人,衣襟挣开的颈间一片血红。子衿伸手要搭他的脉,纪明尘躲了几下,被他喝止了抢过手来,一探,果然跳得跟疯了一样:“纪明尘,你被人下了春药!”
纪明尘眨了眨眼睛,似乎清醒了一瞬,但眼中很快又被情欲氤氲了,凭着最后一丝神识推了他一把:“你走……”
子衿看这药药性了得,大骂一句:“李逸芝在干什么!”一时间六神无主,走是肯定不敢走的。他怕这春药有什么别的功效,一旦把纪明尘丢在这里不管,他纾解不了有损修为。
这时候纪明尘突然反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身近,紧紧攥着他的衣领:“不要把我送给别人……求你……”
子衿连忙将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亲吻了一下他的鬓角:“不会的,我在这里,没有别人,别怕。”纪明尘心里爱的人是他,要他亲手把纪明尘推到别人的床上,那未免太过分了,他哪里狠得下心这样伤他!
而且……
他觉察到自己心中那一丝不为人知的嫉妒与不情愿。
可要是他和纪明尘肌肤相亲,却是乱伦……
“好他妈卑鄙!”他没有想错,玉龙台果真是龙潭虎穴!
他当即吃力地撑起纪明尘的胳膊往门外走去。方才连续出窍两次,太阳穴针扎一般得疼,手脚也比平时更加不听使唤。但不论如何,这个地方不能呆!孟孙无忌将他俩领到静夜思是用计!
然而刚走到门前,纪明尘反身将他推在门上,整个人覆了上来。
“门被锁上了……”他一边与纪明尘亲吻,一边混混沌沌地想。
可他竟然连腾出嘴跟他说句话都做不到。
此时纪明尘用力攥住他的手臂不许他逃脱,贪馋地在他嘴上吻弄,好几次都蛮横地用牙齿咬他柔嫩的唇瓣,可到最后都生生控制住了,只在上头留下一些青白的印子。子衿被他弄得浑身发烫,不由自主张嘴,让他的舌滑了进来。纪明尘对于接吻竟然很是生疏,横冲直撞不得要领,子衿很快便占据了主动,缠着他的唇舌教他如何寻欢作乐。
“他不清醒,我却勾引他做这这种事……”意识越是清醒,背德越是让快感加倍。此时此刻他全所未有地快活着,甚至眼中泛着泪意,“反正现在的情形,除了我也没有旁人了,我们是被逼的……”
纪明尘悟性很高,很快就从他那里学的去,尽数还给他。子衿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唇周火辣,用力推开纪明尘的肩膀:“停一停,换个地方再做,什么都给你做的……”纪明尘的手指原本已经慢慢松开了,觉察到他的抗拒,又狠狠将他抓牢了,喘着粗气离开了他的唇,两个人之间勾连出一条银丝。四目相对,一个眼中晦暗氤氲,像是蓄势已久的风暴中终于落下第一滴雨;一个眼中已是蓄满泪意,像是刑徒终于望见落下的铡刀,然而背后人世皆苦,唯有死亡值得啜饮。
下一刻,纪明尘突然握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子衿自门边被抱离,摔上了那张竹榻!
“那快一点……”他一个激灵弹起来,一边吻着纪明尘,一边手忙脚乱地解自己的腰带。这里是高阳君的卧室,在人家的床上行房实属不妥,他猜会有人撞破他们的丑事,可是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纪明尘根本不肯放开他半步,想来半刻都忍不下去了。
他越慌乱,越是解不开腰带。纪明尘原本被他勉强按坐在对面,此时伸手用内力将他的衣服震得纷纷扬扬,握着他的手腕重新按倒在榻上。子衿如一个新生的处子,不着片缕,胸口起伏着,用混杂着期待、恐惧、羞耻、自责的目光看着他,但更多的则是失神。他勃起了,只是和纪明尘深吻一次而已。
纪明尘抓起他的一双腕子,从他的手腕处往下摸,抚遍两条手臂,紧跟着摊开手掌笼住他清瘦的肋骨,继而是窄紧的腰……他确认着弟弟的每一寸肌肤,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子衿在他身下发抖,因为情欲。
他的手落到子衿腰臀处,使力将他侧翻在榻上,然后扒开他柔软的臀瓣,埋头舔了上去。子衿尖叫出声,连忙捂住嘴。外面有婢子说说笑笑走过,而他哥哥正在吻弄他的后穴。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强烈的快感,半撑起身,用左手去推纪明尘的肩膀:“别,脏……”
纪明尘顺势含住了他的指尖,同时将修长的食指埋入他身后。这滋味谈不上好受或者难受,只是怪异。子衿虽然没有与男人交欢的经历,却晓得这是必须,因此将被舔得又湿又痒的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插入身后小穴。两个人的手指紧紧并在一起做扩张,叫他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