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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又不犯法完本——by七声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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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被耍得挺开心么。”狄初笑得特别欠。
“妈的。”祁凌骂了句,实在不知该如何反驳。
同人掐架最无奈的一点,就是当两人正在劲头上时,自己瞬间脑子空白,啥话都说不出来。等这档子事儿过了,再回头细想整个过程时,总会暗骂自己傻逼。若是重来,定会骂得对方怀疑牛顿定律。
祁凌斜靠在沙发上,姿势很大爷。虽然怼不赢狄初,可好歹吃了顿佳肴。
不亏。
手机响了一声。
祁凌挑眉,第一时间没伸手去拿。这个铃声是专属,当它响起,总意味着场子那边出事了。
祁凌先是瞥了眼狄初,见他在玩手机并没注意到自己,才慢慢起身把手机拿过来。
是个视频。
祁凌把手机音量关掉才点开看,画面上两方人马正在血拼,分不清哪边是王立的人。一群人狂暴地厮打在一起,即使没有声音,隔着屏幕都能想象现场的惨烈。
祁凌走到窗户边给王立发了条消息。
—结束没。
王立秒回。
—结束了,带头的在我们手上,过来?
—等我。
祁凌把手机放进包里,回身看到狄初正躺着困觉。侧脸靠在沙发上的样子特迷人,长发微散,修长的双腿交叠。
祁凌看了会儿,从茶几上拿起钥匙准备出门。
“要出去?”狄初问,看来没睡踏实。
“嗯,去趟乐队那边。下午我不去训练,要不要来接你?”
狄初没应声,过了会儿,祁凌以为他又睡了时,狄初说:“不用了,你忙完直接回家吧。”
回家。
祁凌听得一阵心暖。嘿,这感觉还真他妈不错。
十几年,祁凌第一次感觉这套房子有了家的归属感。
祁凌到达地下广场时,门已经关了。
这种情况只会因为两件事:一,当天晚上有演唱会,下午整理场子。二,有人闹事,群架火拼。
祁凌从后门进去,摸出根烟点上。
地下广场在开发以前,是个废弃停车场。什么人都有,久而久之弄得这里乌烟瘴气。
后来祁凌同王立他们组织了一批人,决定把这里开辟为音乐基地,给狂热的年轻人行便利。有人获利,自然会断了另一些人的生路。
这就应了狄初的那句话:容不得你这样做人。
道上没这规矩。
祁凌比他爹霸道,什么叫道上没这规矩?老子就是规矩。
挨着挨着打服气了,便没人敢跟他提规矩。
当初祁凌一人提着甩棍,从东城打遍北坝的盛况犹在眼前。他说过,老子惜命,但不怕死。谁他妈敢跟老子耍混,先问问自己几条命。
祁凌的健在爹是不大管的,只要不闹出人命,他儿子步他后尘往歪门邪道上走,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命!自己选的,那就怨不得别人!怪不得别人!
当年祁凌十六岁,半大的孩子眼里满是嗜杀的光,犹如一双将光源拽入深渊的黑洞。
道上有谣:祁凌要顺着这路走到黑,保不齐比他爹混得大!
道上更有谣:刚过易折,祁凌这玩意儿,树大招风说不定死得早。
报应!
祁凌没所谓,反正老子活得好好的,神佛不惧。
可现在不一定。
祁凌解开手机锁屏时,有一条狄初的未读消息:我去训练了,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祁凌想了会儿道:不了,你回去早点休息。
顺手换成飞行模式,放进兜里。
隔老远都能听到惨叫和痛骂交织的声音。骂得十分粗鄙下流,男女生殖器均没放过。饶是祁凌都忍不住皱眉,这次逮的是个什么货色。
地下广场再往里走,是还没来得及进行改装的停车位。
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被捆绑在柱子上,鼻血糊了一嘴,相当惨不忍睹。王立等人围在他身边,训话半分钟又骂骂咧咧地踹上一脚。
祁凌慢慢溜达过去,烟还叼着:“这次什么事儿。”
“偷东西。”王立见祁凌来了,叫李志希腾个空出来,“团伙作案。”
祁凌笑:“这要是来偷东西,就纯粹侮辱我智商了。借着名号找茬吧?这么快就有人想挨棍子,不容易。”
“我呸!祁凌!要不都看着你是祁正雄的儿子,谁他妈忍你!”男子啐了口血痰,“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我什么德行不清楚,反正被打得吐血的不是我。”祁凌皱眉瞟了眼地上的血,想着完事后还得让人把这里清理干净,万一哪天狄初过来溜达,看到血迹又晕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周宇抬手给男子一耳光:“说话注意点。”
祁凌朝自己人摆摆手:“这几句话还不值得动粗,不然显得我们多不局气。”
男子冷笑:“祁凌,你他妈孬种!总有一天祁正雄死了,你他妈怎么分尸的都不知道!”
祁凌瞳孔一缩,“祁征雄死了”这五个字仿佛按动了他身体里某处开关。旁人压根没反应过来,祁凌一脚命中男子面门。
“咔的”一声十分清脆,是什么东西错位了。
王立听得头皮发麻。
男子下巴被卸,顿时说不出话来。
祁凌阴鸷地盯着他,向张毅伸手:“棍子。”
张毅递了根普通铁棍过去,这种情况下不敢将祁凌的甩棍给他,搞不好真会出事。
祁凌把铁棍拿在手里像鼓槌一样转了几圈,接着狠狠地抽上男子的肋骨:“新来的不懂规矩可以教你,但诅咒别人死爸爸这种事,你他妈找死。”
男子闷哼一声,感觉血气迅速翻涌。
祁凌提着他的衣领往自己跟前拉过来,磨着后牙槽冷冷地说:“这口牙挺好,我看你不需要了。”
铁棍毫不留情地抽上对方肿得老高的腮帮子,王立眼看着一颗牙顺着惯性连着血沫飞了出去。男子眼前一片漆黑,混着闪闪发亮的金星,大脑嗡嗡作响。
日,这脸他妈得废。
祁凌没有下一步举动,等对方缓过劲儿来,才继续将铁棍抵在对方的腹部慢慢碾磨:“想弄死我,可以,只要你敢拼命。要是敢打我爸的注意,你算哪根葱。”
两人靠得很近,男子不知哪儿来的孤勇,提腿照着祁凌的腰侧狠踹一脚。祁凌没注意,生生挨下这一腿。
李志希上前就是一拳:“你他妈找死!”
“有种弄死我。”
祁凌忽然有点佩服他,可以,硬气,哥欣赏你。
不过这么点儿欣赏并不足以让祁凌放过他,反而面色更加阴冷。
这不太像平常的祁凌。
周身散发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质。
祁凌说了句:“刀。”
王立有些犹豫:“凌哥,算了。教训教训就行了。”
祁凌笑得满是戾气,盯着男子:“刀。”
张毅和王立互看一眼,张毅递了把折刀给他。
祁凌没在意侧腰的伤势如何,他一手拿刀,一手将男子的手腕攥紧,提起来放在跟前。
“哪只手偷的东西?”
男子阴狠地看着他。
“哦,忘了你不能说话,不好意思啊。”祁凌笑笑,“那就两只手都留下吧。”
男子蓦地浑身发抖,不可抑制地呜咽出声。
“怕什么,你们不是讲规矩么,这就是道上的规矩。”
祁凌将男人的手按在柱子上,刀刃放在手背上来回滑动片刻,猛地向下一错!
“唔!”
男子的眼泪汩汩而出,一瞬间感觉人手移位!
“哈!”祁凌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我他妈以为你多硬气。”
王立皱眉,祁凌并未斩断男人的手指,而是一刀插在了指缝间。
这玩的是心理承受极限。
祁凌像是来了兴致,把折刀顺着男子的脖子移到太阳穴边。
“这眼睛盯得我不太舒服,干脆你在手和眼珠子之间选一个?”
“嗯好,选眼珠子。”祁凌装着一脸严肃地替他做了决定。
接着举起折刀,刀尖向着对方的瞳仁。
耳边传来滴答声,祁凌顺着看去:“哟,尿了啊。”
眼睛看着下面,手上动作未停。正一寸一寸地往对方眼球上压去。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行了!”王立上前拉住祁凌的手,“你去休息,这里我们处理。”
祁凌的表情还停在狰狞阶段,一时没从魔怔的情绪里抽出魂来。
半响,他才醒悟似的朝王立笑笑:“大立,不好意思啊。”转身回了工作室。
王立跟在他身后,给张毅等人使眼色——打完扔出去。
祁凌躺在沙发上没说话,王立拿着烟在一边踱步。
“别晃了,大立,能给我晃吐了。”祁凌说。
王立在脑子里把今天这事咂摸了一圈:“是不是北坝那边又在抬头了。”
“抬起来就把它打下去,和当年一样。”
“不一样,”王立点燃烟,“凌哥,要不以后这些事你别参加了。”
“哎,你说你比我大几岁的人老叫我哥,折我寿么你。”祁凌坐起来,眼中的阴鸷褪去不少,逐渐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没那么恐怖和冷血了。
“你不适合这些,你迟早得走。”
“你就适合?”祁凌伸手摸烟才发现侧腰被踢的位置拉着拉着疼。
疼得还有点钻心。
“你刚才那样子,根本不像未成年!”
“我早就说了,不要用年龄来理解我,更别用所谓的成不成年来定夺我。”祁凌仰头靠在沙发上,“我和同龄人不一样。”
王立找不到说辞,的确,祁凌太早熟了。
成熟地太快,走的路子不一样,家庭环境不同,根本不可能将他当作普通的高中生。
这么多年也没几个人真正把他当作孩子。
只因他是祁正雄的儿子,生下来就带着戾气。
埋在基因里的东西,洗不掉。
“你自己在这儿好好缓缓吧。”王立叹口气,走出工作室。
缓缓。祁凌把双手举在眼前,有些想笑。
早就沾满鲜血,要怎么缓。
狄初从游泳馆出来,同池子乔他们告别。拿着手机思索片刻,拨了祁凌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狄初挑眉,今天祁凌怎么回事,还真有些不习惯。
祁凌回家时,凌晨一点。
关上门在玄关站了会儿,打算直接回房间。
“哥。”
祁凌吓了一跳:“操,你他妈半夜守灵么!”
祁迟站起来打开客厅的壁灯:“立哥给我发消息了。”
“又一事儿逼。”
祁凌往自己房间走,祁迟跟在后边。
“伤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去拿药箱?”
“不用,多大个事。”祁凌坐在床边把衣服撩开,看到侧腰的淤青还是忍不住骂了句,“操他大爷!”
祁迟默默把药箱提来,像以往那样给他哥上药。这样的流程重复了上百次,祁迟觉得自己都快算半个江湖郎中了。
“近期注意点儿吧,你还要比赛。”祁迟把药物收拾好,坐在他哥床边,“还行吗?”
“傻逼!不能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祁凌笑着薅了薅祁迟的头发。
“我今天跟你睡吧。”
“我去,这他妈不是小时候了祁迟。”
“但以前也这样啊,你受伤,我就跟你睡。”
祁迟任性地蹬掉拖鞋,顺着爬上他哥的床。
“操,”祁凌乐了,“成吧,小爷你开心就好。”
祁凌收拾完回床上睡觉时,似乎祁迟已经睡了。
不自觉地放轻动作,刚关灯躺下,祁迟忽然说:“哥,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管北坝的事了。”
“你今天也跟着事儿逼吗?”祁凌呲牙,有些搓火。
“你答应我。”祁迟难得这么认真。
“……你到底怎么回事。”
“哥,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祁迟背对着祁凌,声音有些发颤。
这崽子……
祁凌一时失了方向:“再说吧。”
良久,黑暗里才传出祁迟微弱的声音。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祁凌没说话。
成为恶龙又如何,沦落深渊有何惧?
我从未怕过黑暗。
直到我看见了光。
祁凌知道,祁迟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他——别忘了,你还有个狄初。
所以你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过活,你要断干净。
可是祁正雄说得对,万事皆有因果业障。
逃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 “与恶龙……回以凝视”——尼采。
② 终于把祁凌性格中的阴暗面写出来了啊,长出一口气。心肝儿们不要心疼啊,没事,祁大爷这么强的人,会没事的信我!
③ 人性都有阴暗面,就像一个人的性格始终是复杂多样的,不可能单一。只有一个人有正面、负面、有灰色地带,他才会是鲜活的。没人能完美。
④ 这个故事不仅仅是想说谈恋爱,开小车,我还有其他东西想与你们分享,关于人性,关于抉择,关于生活。其实这些话在本书开头就想说,但我觉得那时还比较早,只有坚持(看我的废话)看到最后的心肝,可能才会明白。也许连载文的弊端就在这儿,作者想表达的只能一点点披露,读者再一点点体会,没耐心的就弃了(双方都是)。
⑤ 故事里有几个真实的情节,等写完这本,我再给你们一一道来。希望那时你们还在,若能将我的想法传达一二,是我的荣幸。
第23章
狄初制定的计划有一定作用,突击训练能让肌肉在短时间内增强记忆力。
几天下来,池子乔和狄初就力量方面进步不少,但他们知道,交接棒和姿势的标准更为重要。
四人每天在交接棒和姿势纠正上消耗的时间,几乎占据了训练时间的大半。
眼看比赛临近,狄初莫名一阵紧张。似乎以往比赛的感觉在慢慢回升。
“池子乔,你手臂动作没问题,但如果还想再快点,专练一下抱水夹腿的动作。”狄初站在水池边叮嘱,今天着重于岸上练习矫正姿势。
池子乔点头,认真和白军完成今日任务。
祁凌站在一边披着浴巾没动,跟个大爷似的。
狄初瞟了他一眼,最后没忍住:“敢情您是视察民情来了啊。”
祁凌有些异常的别扭,没说话。
“披着袍子要嫁了?”狄初向他走过去,“那边董河翘首以盼,你俩要好事将近就赶紧滚过去。”
“操,别把我跟他凑一块儿。”祁凌侧着身子,将一半腰身背对狄初,无奈把浴巾扯下来扔旁边椅子上。
狄初皱眉:“正面对着我。”
祁凌:“我怕帅到你。”
“一……”
“好好好。”祁凌英勇就义般的表情回过身来,侧腰的淤青已消了不少。至少没有受伤当晚看起来那么鲜艳夺目、惨不忍睹。
狄初呲牙,看着就疼:“上哪儿啃的?”
“哥,我哥。猪拱嘴也啃不成这样。”祁凌抬手拉了一下,不是很痛,“撞门上的。”
“哦。”狄初说,“真能干。”
祁凌看着他没说话,多半是气的。被狄初说风凉话也不是一两次,早他妈习惯了。
狄初没理他搓火的表情,走到祁凌身边在淤青上按了一下。
“嗷!!”
“嚎什么呢!”
狄初赶紧把手缩回来,祁凌这嗓子吸引了周围几十对眼睛,感觉他俩在光天化日里干什么伤风败俗之事。
“你他妈按我伤口我能不叫吗?”
“老子就碰了一下,还没使力!操!”
“我去,你还打算用力?!”
两人四目相对,均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八个字:岂有此理!不可理喻!
狄初冷笑着退两步:“我跟你说傻逼,蝶泳靠得就是腰腹和手臂力量,你他妈别掉链子。”
祁凌一听也来劲了,还属于那种“你今儿要敢说老子不行,老子还偏要给你证明”的劲儿。
特幼稚。
“一分钟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你任意找这在场的人跟我比,我输随你便。”祁凌抄起手,微低头看着狄初笑得邪性,“当然,如果你能坐我身上或躺我下边,妥妥的超越自我。”
“哦。”狄初说,“你行不行?”
“我行不行你知道?”
“不知道,”狄初抬眼望向水池那边的董河,忍不住想招招手,“没事,让董河过来陪你试试,反正就几秒钟,不耽误他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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