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又不犯法完本——by七声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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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哈哈哈,你他妈给老子起开!哈哈哈”
狄初笑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让我靠会儿,我操哈哈哈哈!”
祁凌没有挪开,反而整个人往狄初身上靠,两人就差贴面了。
整个班都笑累了,缺心眼自己也笑得快拿不住菜刀。第一排的同学不仅要笑,还得时时注意老大的菜刀别一个不注意,招呼到自己头上来。
“笑够了没?”缺心眼放下菜刀,打开杯子喝了口水。
“够了够了。”
“老大您继续说!”
下边的学生一个个端坐起来,有了正行儿。
缺心眼拍拍桌子,问:“昨天比赛看得爽不爽!”
“爽——!”
“咱班的祁凌和狄初游得棒不棒!”
“棒——!”
狄初在这片一问一答中捂起耳朵:“这打CALL的架势相当专业啊!”
缺心眼示意全班安静:“来,有没有人背一下我们班的班规班纪。”
狄初没想到一班还有这东西:“正题开始了?”
“别抱太大希望,那是老大自己编的。”祁凌把手机拿出来,打算开一局。
“老大要听哪一条?”程司从站起来。
缺心眼:“就——如果班上来了新同学怎么办。”
狄初心头一跳,看向程司从。后者面对黑板,没有回头。
“班规第四条第五点,如若班上出现转校生,我们应集体对新同学表示友好。积极帮助新同学,与新同学做朋友。关心对方学习生活,努力使新同学融入大家庭。如新同学不愿同我们交流,那我们更要尽心尽力对他敞开心扉。”
“接着背口号。”缺心眼老神在在地坐在讲台上,欣赏地看着程司从,连余光都没给狄初。
“一班家训:团结友爱,牺牲奉献。”
缺心眼点点头,让程司从坐下:“那接下来的一周,全校卫生由我们班和七班包了,大家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
缺心眼跟坐拥一帮脑残粉的红衣教主似的,一呼百应。接着拿起教案,敲了敲黑板,开始上课。
狄初坐在最后一排没说话,心里五味杂陈的。
堵得慌。
他就是再蠢也看出来了,缺心眼在努力将他往这个班级里带,甚至不惜扣奖金写检讨。这个班级也是狄初始料未及的,原本以为是个烂得扶不上墙的地儿,从没想到表象之下掩盖着火热的凝聚力。
祁凌从游戏里抽空看看他:“别有啥心理负担,我们班就这样。”
“从来都这么疯?”
“是啊,就这么无法无天,谁让老大说我们是家人。”祁凌继续打游戏,说得挺风轻云淡的,“你要觉得愧疚,我告诉你个方法。”
“嗯?”
狄初翻开课本,看着缺心眼在黑板上写板书。
不得不承认缺心眼的字写得刚劲力道,很耐看。
“求我。”
“哈?”狄初一愣,接着再桌下踹了他一脚,“想打架是不是。”
“操他妈这什么队友!”祁凌低声骂着,估计游戏里被宰了,“方法相当简单,你期末考好了,老大的奖金不就回来了么。”
“哦,”狄初决定不再理祁凌这个内裤外穿的蠢逼,“你好J8棒棒哦!”
“嗯?”祁凌突然邪笑一声,“他真的很棒哦,试试?”
狄初下意识往祁凌裤裆看了一眼。
“滚!”
个不要脸的王八玩意儿!
一班虽说集体精神挺让狄初感动的,但这上课气氛还是烂得没有辱没“鸡飞狗跳”这个称号。
狄初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才没在前面几桌递零食、扔小说的干扰里炸成烟花。
没安生两节课,前几桌不知是谁往后扔纸团,好死不死命中狄初脑门。
“操——”狄初杀人的眼光往前扫射,罪魁祸首程司从笑得一脸智障般的天真,一个劲儿给他比划,做嘴型。
“看—纸—条—”
狄初忍了忍,忍住想把纸条随手扔进垃圾桶的操蛋心情,打开纸团。
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儿长得很像程司从本人——随心所欲。
“狄初!周六晚上出来吃饭唱歌!给你们办庆功宴!”
狄初推了一把祁凌:“别打游戏了,分析分析。”
“操,你说不打就不打,我不要面子的啊?”
“打不打?”狄初捏着纸条儿拎在他面前没动。
祁凌咂嘴,从善如流地将手机放进桌里:“不打不打。”
面子这东西挺玄乎,看遇到谁吧。
祁凌扫了眼:“想听哪种建议?”
“什么意思。”狄初侧头看他。
祁凌对上狄初的眼睛:“我们班向来这样,对新同学都挺好的。估计这是程司从在我们比赛期间就策划好的,表面上是庆功,实际上还是给你接个风,希望你真正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班级。”
狄初心底一软,从未体验过的暖意顺着心房往外扩。柔柔的,像是踩在一团被太阳晒得蓬松的棉花上。
“管家婆还真是操碎了心。”狄初不知该说什么,回头看着程司从的背影笑笑。
祁凌将椅背靠在墙上:“是啊,不过看你玩不玩得起。”
“嗯?”狄初挑眉。
“玩得起你就去参加,玩不起就拒绝。”
“说清楚点,学渣,语文没上过六十对吧。”
“巧了,还真上过,”祁凌乐着把手臂放在狄初的椅背上,“我们班聚会玩得很开,各种十八禁,各种掉节操无下限,你敢玩你就来。”
“操,”狄初好笑地往后靠,脊背刚好碰在祁凌温热的小臂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两人觉得互相触碰的地方都快烧起来了。
但谁也没动,没分开。
“你觉得我是玩不起的人?”狄初说,“以前玩的都是二十禁。”
“欣赏你。”祁凌点点头。
“好好欣赏吧,你狄大爷可是很久没出山了。”狄初说,“那你去不去。”
“去啊,”祁凌说,“你祁大爷也想出山了。”
狄初回头在纸团上写下:去。
又揉成一团,瞄准程司从的后脑勺发射。
程司从被打中往前缩了一下,捂着头往后看。狄初笑着指指地上的纸团,做口型:傻—逼!
“靠。”程司从捡起来拆开,看完后也不管是不是刚被骂过,一脸春光灿烂地朝狄初点点头,“兄弟爽快!”
狄初无语,继续听课。
没过多久,又一个纸团砸了过来。
“操!”狄初彻底有点火,这他妈上个锤的课!
打开纸条一看——我喜欢你很久了,能给我个机会吗?
操!操操操操操!
狄初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抬头一看,程司从刚好跟他对上眼!
程司从传的?!
狄初就差掀桌子了。
“你他妈写的啥玩意儿?!”狄初隔了两排朝程司从吼。
“卧槽!你看个屁啊!”程司从回头跟着吼,“那是张志强传给你旁边的旁边的李美熙的!”
狄初在那一瞬间对这个班级的小纸条文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你们传纸条的都他妈不写名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陈校长训话那一段说裸奔的,是真实的……很久以前我们高中时,亲身经历印象十分深刻。我当年在下边儿直接笑成了傻逼。
这样的班训也是真的,等写完这本后再慢慢给你们讲,能把你们乐成烟花~哈哈
明天同学聚会,是不是该搞点事情?!嗯?!!想搞什么事情?!嗯?!
明天聚会前,是不是该让温妹妹和迟迟碰个面?嗯?!
是不是该让温奶奶和祁凌互相认识下?!嗯?!!
啊——生活真美好——
第27章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祁凌今儿个才算明白了自己对狄初的依赖有多大。
“狄初!狄初!初初!初初初——”
祁凌站在餐桌前,盯着丰盛的早餐一个劲儿叫魂。
没人应。
“初!我大爷——!”
“叫什么叫!哥!你眼瞎是不是!”祁迟从厨房伸个头出来,“没看到初哥留在桌上的便条啊!”
祁凌这才后知后觉地拿起压在牛奶杯下的便条:我回奶奶家了,下午排练见,程司从说今晚六点火锅店集合。
祁凌撇嘴,想起今天星期六。顺手把便条放进自己钱包里,边吃早餐边想念,我初的字好看,人好看,什么都好看。
狄初按照惯例每周六回家看奶奶,顺便同温如水交流下最近生活学习上的情况。狄初对自己不怎么上心,倒是对温如水面面俱到。
毕竟自己现在就这么两个亲人,还是两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狄初觉得,既然温如水和温琼芳把温暖捧给他,自己断不会辜负掉。
所以无论在外边儿再怎么浑,只要进了温琼芳的家门,狄初必得衣服规整,头发扎好,全然好孩子模样。
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好孩子做派。
区别只在于——以前是装的,现在是真心的。
吃过午饭,一家三口都要出门。狄初和温如水顺路送温琼芳去牌馆打长牌,人一到老年,每天除了听戏打牌没有其他爱好。温如水下午约了朋友,狄初没问是谁,这么大的女孩子管太多也不好。
可无奈这县城太小,走几步就能穿城。缘分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你就说巧不巧?
狄初站在温琼芳旁边,和街对面的祁凌四目相撞。
下意识磨磨后牙槽,想装着不认识。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我初!”
“温如水!”
祁家兄弟大抵是不知“看人脸色”这四字儿咋写,温琼芳的耳朵又比一般老太太灵光,当即转过头去,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祁家兄弟。
狄初一个劲儿使眼色,生怕祁凌跟个流氓似的张口来句:我操!狄初这你奶啊!
他要敢这么说,铁定把他丫的塞汽车轮子下去。
祁凌腿长走得快,几个利落步子就蹿到了温琼芳面前。狄初还没来得及介绍,祁凌自动立正站好,扬起嘴角露出标准八齿笑:“奶奶您好!我叫祁凌,狄初的同班同学兼室友。”
狄初被祁凌那排白花花的牙齿闪得找不着北,嘿,这龟儿子今天没抽风。
祁迟长得比他哥纯良,再加上年纪小一些,在温琼芳面前笑起来像只萨摩耶:“奶奶好!我叫祁迟,温如水的同学!奶奶您真精神!”
温琼芳再怎么也是个小老太太,经不得夸。笑得慈祥,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哎哟,这俩好孩子!小初、如水,还不给你们同学招呼?”
狄初咬着牙,勉强笑着:“你好啊,祁凌。”
“嗨,奶奶,这么就生分啦!下午我和初初还要一起排舞的啦!”祁凌一声不吭地占据了温琼芳身边的有利地位,把狄初挤在后边儿,“奶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老太婆一个啦,除了去打打长牌还能干啥?他俩孝顺,硬要送我过去。”温琼芳看着对面路灯变绿,一手杵着拐杖慢吞吞地往街对面走。
祁凌赶紧牵过温琼芳另一只手,狄初忍住没上去踹死这个表里不一的玩意儿。
“奶奶,哪条街的牌馆呐?”
温琼芳佝偻着背,祁凌怕她听不到自己说话,一直弯着腰跟在温琼芳旁边。
“北街。”
“北街啊!我们正好顺路,一起送您去吧。”
“怪麻烦的,你们这些小年轻围着我个老太婆做什么哟?”
“哪里哪里,奶奶您是风韵犹存。”祁凌插科打诨样样精通,“本来我和初初也是约着排练,这不刚好遇上了。顺道送了您,我们再一起走。”
温琼芳笑得合不拢嘴,直夸祁凌懂事会说话。
狄初就搞不明白了,祁凌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真他妈会装。装得还跟母猪戴胸罩似的,一套又一套。
祁迟同温如水走在最后面,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走了会儿,温如水突然跑到温琼芳身边说了几句,温琼芳笑着点点头,挥手跟她说再见。
狄初反应过来,温如水是走到和朋友约好的街口了。
结果一回头,跟着消失的还有祁迟。狄初回味半天——干!温如水约的朋友就是祁二哈!
狄初望着两人的背影翻白眼,这年头早恋的趋势越来越挡不住,今晚回去得把祁迟叫到客厅好好上一堂“生理卫生课”。
祁凌还在同温琼芳聊天,内容已经从生活日常飙到了长牌起源,哄得温琼芳笑声爽朗一阵盖过一阵。
狄初还就纳闷儿了,祁凌怎么除了学习,好像什么都会。
“奶奶!我跟您说,这长牌里的天、地、人、和就更有意思了。天地人和象征着国家的命运,象征着人民的安康*。奶奶,您这么爱长牌,铁定也是心系社会是不是?”祁凌竖起大拇指,“您那一辈人,经历过战争,不像我们现在这些后辈,就不知生活疾苦怎么写!改天您得好好教教我!”
“得了得了,你那脑袋适合学这些吗?”狄初上前去,站在温琼芳另一边,赶紧打断两人对话。
再这么忽悠下去,祁凌没准脑门一热还真跪下认奶奶了。
祁凌耸肩,口气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奶奶,您看!我说的吧,初初他不愿与我们多接触,哎……”
“我怎么就……”狄初差点没一拳头抡过去。
温琼芳抬头慈祥地看着狄初:“哎,小初,小凌都跟我说啦!”
“怎么就叫他小凌了?不是,他都说什么了?!”狄初莫名奇妙地瞪大双眼,该不会祁凌把自己在学校的混账事儿告诉温琼芳了吧?
那他妈今天不杀个人是过不了的!
温琼芳颤颤巍巍地伸手拉住狄初:“小凌说你最开始还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但他在尽力让你融入学校,融入班级。一开始你心情不好,他每天逗你开心,现在你们才渐渐成为好朋友。小初啊,小凌这孩子不错,你要珍惜啊!”
操!狄初眼皮一跳,祁凌这个睁眼说瞎话不怕天打雷劈的东西,这么恶心的话也他妈说得出口!
什么叫每天逗他开心,那是撩!什么叫渐渐成为好朋友?!那是……好吧,最近是有停战的迹象,自己晚上还总是梦到祁凌,顺便遛趟春马。
但是怎么一经温琼芳的口,就变味了?
狄初想不通,短短二十几分钟的路程,祁凌不仅在温琼芳心里坚定地树立了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形象,还约了下个月同狄初一起回温家吃饭。
狄初看着祁凌一脸春风得意地给温琼芳挥手再见,这都什么事儿啊!
祁凌几句话,比邪教传销洗脑的都他妈厉害!
“看到没?什么叫做老人收割机。”祁凌叼着烟站在路边拦车,流氓气质直逼炸太空。
狄初冷笑一声:“你刚怎么不点支烟叼上?”
“在咱奶奶面前多不合适。”
“谁他妈是你奶奶!”狄初终于没忍住一脚踹上去,这傻逼还蹬鼻子上脸了嘿!
祁凌笑着闪躲,刚好招来一辆空车,赶紧钻进去:“你是我奶奶!成了吧!”
两人一路闹着到了工作室,今天周末,难得没多少乐队来排练。
从大门进去,远远望去舞台中央的海报都给撤了,空荡荡的。
“是要重新装修?”狄初跟在祁凌后边儿进了工作室,工作室的沙发和桌椅早就被搬到一边,地上全是成卷的海拔和宣传单。
“下月演唱会,马上得换上Crush的海报了。”祁凌把成堆的宣传单挪开,打算给两人排练腾出空位。
狄初站着看了会儿,觉得还是两人动手快一点:“我帮你搬海报吧,照你这龟速下去直到今晚吃饭都甭想练了。”
“哦。”祁凌笑得特邪气,“难道你不喜欢持久点的?”
“操!”
狄初拿起一卷海报朝祁凌砸过去,不轻不重地砸在祁凌后背上,接着落在地面散开了。
狄初瞥了眼,立刻定了神。
海报上只露出一双捏人心魄的眼睛,剑眉如飞,瞳仁似水。狄初下意识就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祁凌。
狄初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捡起海报打开,海报上祁凌低着头站在话筒前,只一束光从头顶将他照亮,少年抬眼静静地看着镜头,又似透过镜头看向更远的地方。
海报上,祁凌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揣兜。还没开口,狄初已从这沉默的画面中,听到了属于祁凌的天籁。
少年周身萦绕着忧郁而孤寂的气质,好似他只是站在台上,便能触动人类情绪的开关,让人忍不住泪飞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