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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又不犯法完本——by七声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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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初横了祁凌一眼:“都怪你。”
“我操,”祁凌想想绝不能吃哑巴亏,“他妈的打一架吧!”
“来啊!妈的,谁怕谁!”
最后,玩偶没到手,两人倒是差点动手打人。要不是程司从闻声过来解围,祁凌和狄初能当场贴对方面上去互喷口水。
兴致好的话,说不定吵着吵着来个舌吻也不是不可能。
对于高中生来说,特别是受压迫的高三学生。只要不上课,那时间结束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六人又吵又笑,你一句祁三岁,我一句狄两岁从电玩城里出来时,外面天幕已黑。
电玩城内热烘烘的,乍一出来,冷风扑面,几人瞬间清醒许多。
初冬的冷空气有些凛冽,游乐园里五彩的霓虹早早地亮了起来。不远处旋转木马和摩天轮的灯光格外引人注目。
六人安静片刻,闹了一天,到这时才感到疲乏从身体里开始冒烟。
游乐场里许多来玩夜场的人有说有笑,手里拿着零食小吃,脸上洋溢幸福。
“还真是挺久没这样放松了啊。”池子乔伸了个懒腰,畅快地说。
狄初靠着祁凌,把手悄悄踹进对方衣兜里。祁凌感觉到冷源靠近,下意识握住。
“每天在学校待着,都快成傻逼了。”程司从说,忽然一声大叫,“我操!凌哥!给你买的花篮呢?!”
玩得太嗨,谁他妈还知道花篮在哪儿?
程司从费力地回忆半响,最终挥挥手:“算了,爱谁谁吧,谁捡到就送谁了!”
“那现在怎么安排?”狄初看了下时间,“七点半了,各回各家?”
池子乔说:“不急,七点四十有烟花大会。”
“烟花大会?”祁凌挑眉。
“嗯,刚刚电玩城有人在讨论。”
“很有趣的样子。”
狄初在包里捏了他一下:“幼不幼稚,过春节还没看够么。”
钟时摇摇头:“初哥,据说很壮观,好像是庆祝游乐园建成一周年?“
“去看吗?”程司从问,然后改口道,“去吧去吧,来都来了,再待会儿也行。”
狄初失笑,这几人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是怎么回事?就像只要他不去,他们就能立刻哭出来似的。
“走,”狄初笑了笑,“不壮观我才抽你们几个。”
烟花观景台在游乐园北面,靠江。
江风吹得人面颊冰凉。
他们到达的时候,观景台已经熙熙攘攘挤了许多人。为了不被冲散,六人走得很近。观景台左前方还搭建了一个临时主持台,主持人正在活跃气氛。
“但我怎么感觉现场这么尬。”狄初环顾一周,台下看手机的,聊天的,就是没几个听主持人讲话。
祁凌说:“初,我想给你唱首歌。”
“这么吵你怎么唱,唱了也听不见。”狄初捂了捂耳朵,刚才主持人为了吸引注意力,又吼了一声,太聒噪。
祁凌一双眼睛亮亮的,唇角挂笑:“我用话筒唱。”
狄初一愣,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祁凌松开狄初的手,不等他回话,独自穿过人潮,走到舞台下,对主持人招招手。
主持人疑惑上前,俯身同祁凌讲话。说了没几句,主持人抬头向狄初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祁凌单手一撑,跳上舞台。
祁凌太帅,太惹眼,他刚上去,下面立刻传来骚动。
程司从惊呼:“操!凌哥上去干什么!”
祁凌试了试麦,然后对着话筒说:“初初,你到舞台下边来。”
人群顺着他的眼神,骨诺米牌似的往后看,狄初举了下手,无奈往前走。等狄初在舞台下站定,祁凌对站在后台的主持人挥挥手,示意可以了。
祁凌捂住话筒,看着狄初认真地说:“宝贝儿,这首歌,我今天特别想唱给你听。”
音乐响起的时候,狄初瞳孔缩了一下。这首歌他听过,而且有段时间自己很喜欢。
每天单曲循环。
祁凌没有后退到舞台中央,他拿着话筒,甚至当作舞台不存在,台下的群众不存在,眼里只有狄初。
“推开世界的门,你是站在门外怕迟到的人,捧着一颗不懂计较的认真,吻过你的眼睛就无畏的青春。”
歌声一出,开口跪。之前心不在焉的群众齐刷刷地看向舞台。
池子乔靠着白军的肩,轻声说:“我操,凌哥太浪漫了。”
狄初压不住微笑的嘴角,抬头仰视认真唱歌的少年。
灯光在他的眉间丢下一抹惊艳。
“世界本该是你醒来的模样,左眼的悲伤,右眼的倔强,看起来都一样,原来你就是我自负的胆量。”
祁凌想说,这首歌,很早就想唱给你听。
你眼里的悲伤,我眼里的倔强,有了你,我才有了向这个世界宣战的胆量。
祁凌想,就算有些话,我不说出口,你肯定也能懂。
我渴望着你的理解,但我想你也懂,我的倔强让我不会主动开口讲。不是因为骄傲,不是因为自尊。
只是因为,如果你能主动戳破我脆弱的壳,拥抱我那一身软刺。
这一切,才会有意义。
“年少的轻狂,迟暮的伤,都等着被他原谅。原来你就是我走失的地方,原来你就是我赎罪的渴望,原来你就是我回去的地方。”
祁凌想说,初初,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的倔强,你是我想要赎罪的根源,是我走失后能归去的地方。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我紧赶慢赶,终于找到你。爱情来得刚好,我站在门外,还算没迟到。
狄初想起那些独自循环这首歌的日日夜夜,眼睛有点润。他抬头定定地看着祁凌,两人眼神一相交汇,胜过世间千言万语。
台下有人跟着唱,池子乔与白军也混在其中。程司从唱得挺大声,一字一句念得极清。主持人站在后台,莫名感动。
舞台边,一上一下的两个少年在歌声中互相对望。
人始终要相信,有什么力量,有什么语言,是可以从音乐里听到的。
“推开世界的门,留给你的宠爱别走得太快。”
祁凌刚唱完末句,江边轰轰传来几声巨响,上百发烟花同时升空,在夜幕中绽放出最夺目的模样。
七色霓虹光照亮整片天空,群众的注意力很快被拉走。
祁凌趁着所有人转头的那一瞬间,俯身捧住狄初的脸,吻在狄初下意识闭着的眼睛上。
后台循环的音乐刚好放到:吻过你的眼睛,就无畏的青春。
祁凌笑了一声,狄初睁开眼,不知是被烟花盛会的气氛感染,还是被祁凌瞳孔里的一抹深情撩拨,只觉心跳骤然加快。
砰砰砰,一声一声,又沉又稳,如一次一次在空中炸开的烟花那般。
背对他们的群众还沉浸在壮观的烟花中,狄初忽然伸手勾下祁凌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你说,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感觉?
——乍见一惊欢,久处仍怦然。
一次又一次的,怦然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推开世界的门》凌哥唱的歌,老七强荐。
②“是谁来自……厨房与爱” 《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 一首歌。
③今天干完拍摄的活,为了追一抹晚霞,老七我拔足狂奔一千米,照片拍到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的路上,有两个霓虹小哥哥在滑滑板,老七本着要在年轻人面前装一回逼的心态,上前说:“哥们儿,玩玩儿?”
小哥很好心地借给我。
结果我……不说了,结果你们懂的,差点门牙又没了。
我走的时候,另一个小哥哥使劲儿地笑,估计觉得我是个傻子吧。
(坚强的微笑
第68章
经游乐园一战,祁凌没多久便出院了。马不停蹄地赶回学校,只因狄初说还有半个多月期末考试,必须好好复习,您自个儿在医院呆着吧。
祁凌麻利地从病床上跳起来,只差下楼跑两圈,证明自己身体倍儿棒。火速办完离院手续,狄初看着祁凌冷笑一声:“原来都是装的。”
祁凌一愣,感觉自己落入了什么圈套。
祁正雄和高春丽前几天跟他们视频聊天,说到今年春节让狄初去N市,一家人团圆。
狄初没有考虑,摇头拒绝了。
“家里还有奶奶和妹妹,大年三十得陪奶奶过。”
高春丽也没考虑:“把你奶奶和妹妹一起带来啊。”
狄初犹豫片刻:“阿姨,没有理由的。”
高春丽瞬间就明白了,没有理由的,拿什么理由说服奶奶去陌生人家里过年?我同学的爸妈邀请我们,我房东说想跟我一起过年?
还是说,奶奶,我交男朋友了,他爸妈也挺喜欢我的,今年一起过春节吧。
可能吗?
“不好意思啊小初,”高春丽抱歉地笑笑,“阿姨以为你奶奶知道你们的事。”
狄初笑笑,没说话。
他不敢冒这个险。
虽说温琼芳是个挺有知识,心胸宽阔,思想也不封建迂腐的小老太,但两个男生谈恋爱的事儿,她也不一定能接受。
万一温琼芳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狄初没想过,也不敢想。即使狄初知道,自己一天不对温琼芳坦白,相当于祁凌在自己家人面前,就一天见不了光。
可他没有办法,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告诉温琼芳自己喜欢男生;很可能这辈子温琼芳都无法理解或接受同性之间的恋情。
但也有可能温琼芳能接受,一切都是未知的。
狄初习惯了做什么事都能使最坏的情况在掌控范围内,而这件事就是个死结。
说出来,可能接受,可能不接受。接受还好,不接受就很糟。
但狄初不希望任何糟糕的情况发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
瞒能瞒一辈子么。
不知道,只有先瞒着再说。
立冬之后,几场秋末冬初的冷雨淋湿大地,温度骤降,寒潮以势不可当的姿态从北国席卷到南方。
狄初坐在教室里晨读,祁凌趴在课桌上补觉。冬天天亮得晚,同学们陆陆续续到达教室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狄初和程司从点燃的学习气氛,并没有从夏天燃烧到冬天,原本缺心眼设想同学们学习热情能高涨似冬天里的一把火,现在全数落空。
天气太冷,不想起床,集体天天踩点压线,早自习成了睡觉的好时机。
秋天还能书声朗朗,到了冬天,晨读便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
缺心眼巡视一周,本着读不读书看个人的思想,没有打断任何人补觉。
狄初坐在窗边,教室里越来越温暖,玻璃上蒙着一层雾。祁凌趴了会儿,脖子不舒服,不耐烦地支起身来,双眼放空地盯着狄初。
狄初背了几首诗词,用余光瞟了几眼祁凌:“看什么呢。”
祁凌大抵还没从睡梦里醒来,过了半分钟才慢悠悠回道:“还能看什么,看男朋友。”
“你要实在起床困难,以后就别陪我起那么早了。”狄初翻开书,在文具袋里扒拉着找红笔,“等你睡醒再来学校也一样。”
“不一样,”祁凌说着说着有趴下去,“哎操,这作息时间设计地极不合理。七点半上早自习,脑子都还没清醒,读个屁的书。”
“读着读着不就清醒了么。”
“初,你看看周围,不睡着已经很给学校面子了。”
狄初在桌下踹了他一脚:“学渣没资格说话。”
“哦,”祁凌将头埋在臂弯里,“学霸请好好学习吧,学渣难过得快哭了。”
“祁凌,你幼不幼稚?”
祁凌单手捂住胸口:“宝贝儿,听到心脏碎裂的声音没?”
狄初冷漠脸:“请问你摸着右边干什么。”
……
早自习下课,缺心眼站在讲台上反复叮嘱班上还能抢救的同学要认真学习,放弃抢救的同学上课也不要打扰别人。
玩手机睡觉看课外书,但禁止讲话。
祁凌典型的学渣素养一级高,下课铃一响,精神抖擞。狄初拿着笔转几圈,想想还是开了口:“那个……凌哥,那事儿你怎么看?”
“什么事?”祁凌桌上压着A4纸,从上次音乐节结束后,祁凌除了每周例行去工作室,其他时间都比较空闲。近期把之前拖欠的插画补上后,又接了一些新商稿。
狄初说得不太顺畅,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后,话到嘴边依然磕磕绊绊:“就是过年,今年春节不是挺早么,一月的时候。”
“过年怎么了?”
“你爸妈……”
“啊,”祁凌停下画草稿的笔,“他们说今年来县里过,过完就回去。”
狄初把视线移到窗外,透过朦胧的雾气看着学校林荫道上一棵棵光秃秃的树。
“大年三十么?”
“估计是吧。”
“那天我要回奶奶家,就不陪你们过了。”
祁凌一愣,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狄初的意思。
“初初,看着我”祁凌把笔放下,很认真地说。狄初把视线移回来,再次对上祁凌的眼。
祁凌说:“我让爸妈大年二十九过来,我们提前团圆。大年三十,我陪你回奶奶家。”
“你知道我不能说。”狄初叹口气,“很可能永远都不能开口。”
“我知道,”祁凌难得正经且严肃地点点头,“那就一辈子都不对奶奶说。”
“但这样对你不公平。”
“公平。”祁凌笑笑,“我不委屈,宝贝儿。奶奶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不在意在老人面前有没有名分,我又不是小姑娘,不来那一套。”
“我只在意你过得好不好,奶奶过得好不好。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整整齐齐。如果坦白这件事,会打破现在应有的好日子,那就不需要。”
狄初心底一抽:“一辈子不说也无所谓?”
“无所谓。”祁凌说,“况且奶奶也陪不了你一辈子。同你走到最后的人,只可能是我。”
艰难的选择你别做,如果总要有一个人妥协。
我只希望那是我。
那之后两人没再讨论过这个问题,很默契地对此不再提及。狄初依然每天按时上学、回家,祁凌依然陪太子供书似的,早起晚睡。
狄初投入学习中的那股认真劲,祁凌是打心底叹服。越临近期末,狄初连周末都不放过。
狄初说:“放假只是换个地方学习而已。”
“操,周末你还学到凌晨一点?”祁凌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初,你说说,咱俩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狄初将笔记本从书堆里抽出来,埋头找着知识点:“暂时停了吧,没空。”
“打一炮的时间都不给我!?”
“半炮的时间都没有。”
祁凌气得从床上爬起来,果断返回自己的房间,钻进许久没睡过的被窝里。狄初挑眉,意见还挺大啊。
接着看了看手里的书,没怎么在意。
算了,看完再哄吧。
狄初在桌子前一坐就跟入定似的,不做完当天的计划绝不睡觉。再一抬头,已经快凌晨两点。揉揉酸痛的脖子,狄初站起来活动身子。
有些口渴,打算去厨房接水喝,没想到遇上正在拿牛奶的祁迟。
狄初意外地说:“还没睡?”
“爸爷,您这不废话么。”祁迟插好吸管,猛喝一口。
“二哈,嘴太欠真的很容易被打。”狄初倒了杯水,指指祁迟手上的牛奶,“失眠了?”
“没,刚看完书,喝点牛奶补充营养。”祁迟耸耸肩,叼着吸管靠在冰箱上。
狄初皱眉:“这么晚?现在中学压力都这么大了?”
“也不是,”祁迟用脚尖轻轻点着地面,“我就想再努力点,试试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吧。”
“比你哥懂事,”狄初说,“有规矩多了。”
“得了吧,”祁迟几口喝完牛奶,“我哥要真是好学生,估计你也看不上他。”
狄初握着杯子,掌心感受着热度:“说得有点道理,那你是怎么看上我妹的?”
“如水也不一样啊,”祁迟想了会儿,“如水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了。”
“同上,你哥也是我见过最棒的男生。”
祁迟大半夜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恶寒地抖了抖,将牛奶盒扔进垃圾桶里:“那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明年之前都别在我面前撒狗粮行么。”
狄初挑眉:“说说看。”
“我哥生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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