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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睡是病治不了 CP番外篇完本——by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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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生病了没食欲很正常,睡得沉叫不醒?你确定他不是太劳累了才生病的?”
“我、我不知道啊!”
他又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烧到多少度?你给他吃药没有?”
“低烧可能有一两天了,昨天夜里开始高烧,三十九度四。我给他吃了退烧药,别的没敢乱吃。”
“那现在还烧吗?”
“还烧,刚量的体温,三十八度二。”
“行,我知道了。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我紧紧攥着手机不敢撒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非常不安,虽然我知道俞衡一向身体很好,但越是身体好的人,一旦生病,就越容易是大病。
但愿不会出什么事。
五分钟以后冯大夫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刚问李大夫了,他说应该没什么事,就是疲劳过度导致的发烧。他照顾你那么久,不累才怪,天天给你翻身,两小时一次,夜里也不能歇着,还得小心着不能碰了你的伤,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那个,大夫,咱能先处理当务之急,以后再说这些吗?”我打断他。
他沉默了两秒,“行吧,你先再观察一会儿,毕竟你这样送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来,顶多打个退烧针,挂个生理盐水葡萄糖什么的。”
他又打了个哈欠:“这样,你给他物理降温试试,喝点温水,冷水敷额头,温水擦身体。现在不到九点……你等十一点,如果还不退烧,人也不醒,再给我打电话,好吧?”
“……好。”
我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俞衡,依然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我只好按照冯大夫所说,给他用物理降温,但首先,我得能去厕所接水。
轮椅就停在我床边,但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自己上过轮椅。这种时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我刚一挪动身体,就又感到腰部开始隐隐作痛。
这样不行,这种情况我再折腾,非要痛死不可。
我皱眉想了想,最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云南白药——好在我父亲生前身体不好,家里什么药都有备着——我只喷了那瓶红的,感到一阵剧烈的凉意,瞬间盖过了痛感。
于是我开始尝试把自己挪上轮椅。我把轮椅的刹车刹紧,把自己双腿挪到床沿垂下,一只手把着轮椅扶手,一只手撑在床边,把屁股从床上挪进轮椅里。
由于我平常太过依赖俞衡,自己也没有怎么锻炼过臂力,左手又不能太过使劲,所以我上轮椅的过程还是十分吃力,但好在最后还是成功了。
我连忙把我双脚拽上脚蹬,转着轮椅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冷水,又打了一盆热水。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我怎么把水盆搬回卧室?一只手八成是端不住,两只手的话,我还怎么转轮椅?
我真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最后我选择把水盆放在自己腿上,也顾不得水会不会洒出来,来回搬了两趟,才总算把两盆水都搬进卧室。我又从墙角捞起暖壶,倒了点温开水给俞衡喝,但他好像有些抗拒,只喝了两口就喂不进去了。
我感觉自己的腰力受到了极大的考验,如果不是我喷了云南白药镇痛,我怕是今天就要交待在这。
我拧了把冷毛巾,给俞衡敷在额头上,又给他脱下上衣,用温水擦拭身体。由于我一直投毛巾,重复弯腰直腰的动作,没过多一会儿我就累得气喘吁吁,加上没吃早饭,肚子里空空如也,眼前止不住地有些发黑。
我从床头上摸了两颗糖,放进嘴里含着。虽然这玩意儿可以暂时升糖,稍微缓解饥饿感,但毕竟不是正顿饭食,怎么都不可能吃饱的,吃进去的那点糖,还没有我消耗得多。
又给俞衡换了两次冷毛巾,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趴在他身上喘粗气。我以前从没想过照顾一个人会有这么的累,就算我身体健全没伤没病,把我跟俞衡的角色换一换,我怕是也没那个耐心、没那个体力照顾他三个月。
我突然理解他为什么会累得病倒了。
我的身体感到疲惫,嗜睡症就又要钻我的空子发作,我用冷水拍脸强迫自己不要睡着。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我感到俞衡身上的温度好像降了一些,就给他量了次体温,三十七度三,好像不怎么烧了。
我稍微放下心来,心想这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便给他穿好衣服,趴在床边休息。
我真的很想上床躺一会儿,但我实在太累,浑身乏力,完全不想再动弹。
然而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俞衡有点不对劲,他好像并没有因体温降下来而感到舒服,反像是更难受了。
他本来因为发烧,脸颊有一点红,现在竟然变得非常苍白,呼吸也比之前更加急促。我握着他的手,感觉他掌心在出冷汗,指尖也开始变凉。我又把手搭在他腕上,感觉到他的脉搏很快,却没有力量。
难道我给他降温降过头了?我没听说过体温还能降过头的啊?
我又开始紧张起来,犹豫了两分钟,还是给冯大夫打去了电话。
我把俞衡的情况给他一说,他一阵沉默,而后语气竟显得有些严肃,问我道:“你家里有血压计吗?”
“有、应该有吧……”
“你马上给他量血压,电话不要挂。”
“……好。”
我顿时更紧张了,我以前确实看见父亲用过血压计,但我完全不知道他给放在哪里。我只好在客厅里一通翻找,心里企盼着千万不要放在二楼。
我心脏跳得很快,额头都急出了汗,最后终于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血压计。我连忙给俞衡量上血压,感觉自己手都在抖。我看着电子表盘上的度数,拿起手机,只觉得一阵恐慌。
即便我对此了解不深,但也知道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血压。
“多少?”冯大夫问我。
“7、70,40。”
“这么低?!”他突然一声大叫,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又问:“心率多少?”
“1……105。”
这一回我清晰地听见他骂了一句“操”。
Chapter 22
“操!”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窸窣声,还有什么东西被不慎碰落在地的声响。
“何砚之!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准备给我开门!”
我顿时蒙了,俞衡已经严重到需要他亲自过来了?
“你知道我家地址?!”
“知道!”
他不等我再问别的就把电话撂了,我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我已经被吓得快要不知道害怕了。
三分钟以后门铃响了,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连忙去给他开门。他提着一包东西,一进门就问我:“哪屋?!”
我伸手一指,他就甩下我跑了。我只好自己驱动轮椅追上他,追进卧室,看到他把墙角的衣架搬到了床头,挂上一个输液的吊瓶,迅速给俞衡扎上了针。
他贴了两条输液贴固定住针头和软管,撤开止血带,把俞衡的手放回床上。
“你们两个也真够可以,一个让我给扎透析针,一个让我吊水。我好好的一个坐诊医生,天天给你们干这些护士的活。”
他皱着眉头,语速很快,而且手下动作不停。我看到他又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盒药,从里面取出一支加到输液瓶中,再把调节器调松,让药液快速滴落。
“你给他输什么?”我问。
他瞅了我一眼,双手环胸倚在墙上,“葡萄糖。还有……去甲肾上腺素,就是升压药。”
“他到底怎么了?”我又问。
“休克了呗。”
“什么?!”我心头猛地一抽,因为过分惊惧而大叫了一声,睁大眼睛。
他似乎不满我大喊,瞪我一眼:“叫什么叫!这不是在救吗!”
俞衡居然……
“难道是因为我给他……”
“不是因为你。”他打断我,“应该就是疲劳过度造成的低血压,不过能低到休克的份上也是少见。”
他看着我的表情,可能见我太过害怕才没好气地安慰我:“行了行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种休克也不是马上就要致死,有人天天休克好几回也一样也死不成,他这不至于。血压升回来就没事了,别?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桓币薜难印!?br />“我、我没要哭!”我忍着不知何时涌上来的泪意,狡辩道。
他又等了一会儿,再次给俞衡量了血压,这回血压升到了90,60,心率降到了98。
他把点滴调得稍微慢了一点,问我道:“你这血压计准吗?不准可玩闹呢。”
“应、应该准的。”
他打了个哈欠,在床边坐下,突然捂了捂鼻子,“你这屋子里什么味儿啊?你喷云南白药了?”
我还在俞衡休克的打击里没有缓回神来,说话都说不利索:“啊……是。”
“你喷那玩意干什么?伤到哪了?”
“没、没伤,就是腰疼。”
他骂了我一句“穷折腾”,又道:“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我冲他摆手:“你还是先管俞衡吧,我不要紧。”
“我都跟你说了他没事。”他没再坚持,又等了几分钟,俞衡的血压差不多稳定在了110,70,心率在90左右,他便将点滴调到了正常速度。
“吓着了?”他问我。
我浑身都是冷汗,抿了抿唇,没有答他。
我又看向俞衡,他好像没那么难受了,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我总算松了口气,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刚才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俞衡身上,忽略了自己身体的不适感,现在一放松下来,又开始头晕眼花。
之前吃那两颗糖早就消耗完了,我想再吃两颗,却被冯大夫制止。
他又从塑料袋里拿了一瓶溶液出来,拔开塞子,递到我嘴边:“喝两口。”
我看着瓶子上的标签,也是葡萄糖注射液,不过这一瓶是50%浓度,俞衡输的那瓶是5%。
“能喝?”我问。
“能喝。两口就行,别喝太多。”
我接过药瓶,还是下不去嘴。他又说:“快点喝,不喝小心一会儿晕倒。你不喝我给你静推了啊,那可疼。”
我只好喝了两口,也根本喝不下去更多,因为太甜。
我把那瓶子放回桌上,又喝了两口水,我还从没这样直接喝过葡萄糖,喉咙里实在有点难受。
“……砚之?”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听见俞衡叫我。
我连忙向他投去目光,看到他果然醒了,正试图起身。冯大夫一把按住了他:“别乱动,输液呢。”
俞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显得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
冯大夫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在这?我不在这你现在已经让救护车拉走了躺在医院里。你刚才休克了,知道吗?”
俞衡愣了。
“真是服了你,明明自己也是个学医的,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为睡一觉就能好的。”他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冯大夫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也像以前嘲讽我似的开始教训他:“低烧,低血压,都是疲劳过度的症状,自己感觉不出来?还硬撑、硬撑,以为自己能撑过去是吧?仗着自己身体好不想要命了?知道自己低血压就多吃点盐啊,别天天陪着他过低钠生活行不行?非要等累病了晕倒了休克了才知道休息?别这么作践自己好吧?何砚之作践自己你也跟他学?他现在瘫痪了,那你想来个什么?要不给你来个瞎了哑了,你俩一个你当我的眼一个我当你的腿互相扶持过一辈子?”
“……”
他说话跟连珠炮似的,我连句话都插不上。我心说你数落俞衡就数落俞衡,带上我干嘛。我看到俞衡已经无奈地捂住眼睛,连辩解都不想辩解了。
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换主治医生还来得及吗?
“真是烦死你们,好不容易想睡个美容觉又被你们糟蹋了。把我叫出来出诊,给我工资吗你们?”
……他今天的火气好像格外大啊,这起床气不会仨小时了还没消吧?
他一直嘚嘚了近二十分钟,我跟俞衡一句话不吭听着他说。最后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想找个什么话题引开他,便道:
“大夫,你今天穿这一身挺年轻啊。”
他诧异地瞅我一眼:“合着我平常穿白大褂不年轻?”
“呃……今天这身更年轻,像三十多的,不像……”
“去你妈的臭小子,我虚岁四十,实岁三十九!三十九!”他大骂着就往我脑袋上招呼,我连忙抬手去挡,心说这大夫到底什么毛病,这种人到底怎么拿到行医资格证的?
他好像十分生气,靠在一边不说话。其实这人跟俞衡似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想打我,却一下也没真正打到我,都抽在我头发上了。
那边俞衡输液好像输完了,那一小瓶液不多,前面又输得快。冯大夫看见了,立刻拿出一瓶更大的,把瓶塞那边的针头一拔一插,又给他换上一满瓶,并说:
“接着输,让你给我玩休克,今天输不死你我。”
……他到底带了多少东西过来。
俞衡绝望地叹了口气,啥也没说。
我在一边抿嘴偷笑,结果被冯大夫看见了,他又立刻把矛头转向我:“还有你,滚上床去,我看看你腰怎么样了。”
我只好听话地爬上床,可能因为刚才喝了两口葡萄糖,现在有了一点力气。他在后面托了我一把,我立刻在床上趴倒。
他十分粗暴地撩开我的衣服,拿纸巾擦掉我腰上之前喷的云南白药,用手指按了按,道:“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这方面我不拿手,你最好卧床静养三天,如果有不舒服给马大夫打电话。”
“还有,”他又叮嘱我,“以后少喷云南白药,要喷也得喷白的,那红的只能镇痛,治标不治本。老马不是给你开了药油吗?让俞衡……等俞衡好了让他给你按摩,别乱用别的药。”
我一一应下,又问:“大夫,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来得这么快?你从哪赶过来的?”
“家啊。”他瞅了一眼俞衡,又瞅了一眼我,“俞衡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我跟你住一个小区啊。”
……啥?
姓冯的跟我住一个小区?!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即便出了院,也还要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你……这可是别墅区啊?”
“怎么着?”他又不高兴了,“觉得我工资不够多,买不起别墅?”
“不、不、不是。”
他拍拍我的肩膀,“巧吧?要不是跟你住得近,有缘分,我还不这么照顾你呢。我告诉你,我家就在你家斜后头,走路要不了一分钟。车位你家是C3,我家是C5。所以说,你以后给我小心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劝你别给我瞎折腾。”
我还在做最后的无谓挣扎:“可、可是,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两个月以前我刚搬过来的啊,你能见到我才有鬼了。”
完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个主治医生,住院的时候我也就忍了,他居然还阴魂不散跟我回家了?!
“还有啊,以后见到我,只要不是在医院,都别叫我大夫,一点特色都没有,叫我大名。”
“你、你大名叫什么?”
我又感到脑后扫来一股劲风:“找死吧?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叫什么,记住了,我叫冯深,冯深!”
Chapter 23
冯深就冯深,你叫唤个什么劲啊。
我默默腹诽,嘴上道:“那个,大……啊不,冯深,你帮我翻个身。”
他瞟我一眼:“你自己不能翻?”
“我腰痛,翻不过来。”
他嗤我一声,手法残暴地把我翻了过来,差点给我掀到俞衡身上去。
我要不是腿动不了,一定一脚蹬他脸上以泄私愤。
俞衡左手还在输液,只好用右手摸我的头,让我靠在他身边,问我道:“吓着了吗?”
我该回他什么好,我当然是吓着了,我都快吓死了。但我不想这么说,只好抿了抿唇,不做声。
他吻着我的发顶,语气有些愧疚:“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睡一会儿吧。”
我确实困了。
从早上八点多折腾到现在,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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