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完本——by流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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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彦舸下车,好一会儿,那年轻人依旧立在那儿,彦舸却转回头来吩咐老袁,“走吧。”
垸城的夜生活不算丰富,过了午夜街上就鲜有人烟,正新路与文化路交叉口上的写字楼,16层的最后一间窗户灭了灯,除了门厅和应急灯,整个大楼就彻底黑了。
值班的门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半眯着眼,大张着嘴,跟这位素来爱加班不爱身体的年轻副总打了个殷切的招呼,“杨总今天又不早啊。”
杨总照例是点头微笑,“打扰您了。”
门卫把哈欠憋回去,笑着摆手摇头,把自己摇成一拨浪鼓,“不麻烦不麻烦,该做的。”
彦仰恩的车今天下午外出直接停在了外头,一辆很起眼的车匍匐在不远处,车里的人看着彦仰恩开了车门,把车倒出去,然后遵纪守法的上路,接着这辆很起眼的车也跟了上去。
两车隔得不近,后边跟着的车很是悠闲,不像一般盯梢的,咬着不放生怕弄丢了,看上去似乎是知道终点在哪儿,所以中间隔了好几辆车也不在乎,像是就想跟在车后边儿看它怎么走的。
前车在一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停下来,彦仰恩下来,钻进便利店,两分钟之后从里面拎出来一个纸袋,他的车停在门口,顶头上就是一个电子眼。彦仰恩刚拉开车门,就被人从背后套上面罩掳住了。
连挣扎都没有,彦仰恩只是抓紧了手里的纸袋,那是从微波炉里刚加热好的饭团,他不确定如果现在不抓着,待会儿会不会来不及再找吃的。
彦舸的手下训练有素,或者是被绑架人手无缚鸡之力,反正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掳回来了。
手下把彦仰恩塞进车里的时候,非常歉疚的在他耳边说抱歉,彦仰恩在面罩底下只能无奈的笑。彦舸把人接过来,关上车门之后才把面罩给拿下来。
“至于么?这么兴师动众,还要带着面罩。”
彦仰恩话里都是讥诮,彦舸也不在意,面罩是必须要带的,彦舸的手下怕被找麻烦。
彦仰恩的手腕被隔着衬衫虚虚绑了一圈,背在身后,手里还拿着那个饭团纸袋子。彦舸沉默的解开他的手腕,搁在手里轻轻揉搓,却被彦仰恩挣了出来。
“我不是你没长大的儿子,没那么娇贵。”
彦舸分明不欲多说,欲望都写在眼底,彦仰恩却抢先一步抵住了他凑上来的脖子。
“你先等我吃完宵夜,从中午饿到现在了。”
彦家大宅灯火通明到半夜,像是过节。凌晨一点,彦舸的座驾驶进家门,主宅里留守的几个人看着家主久违的抱着小少爷上楼。
彦舸昨夜兴奋过了头,天大亮才眯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似醒非醒间,看着落地窗前细长骨感的腿,才猛地惊醒起来。
一片狼藉的卧室,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大半,那双细长骨感的腿就在光里微微变换姿势,面朝落地窗的人半转过身子,身上只松垮垮罩着一件大码的白衬衫,露着大半个斑驳的胸膛。
“你终于醒了啊!”那声音似乎是在轻声嗔怪。
彦舸摸着自己的额头,总觉得自己是被拖进了梦,梦里一直是他主掌予夺大权,结果梦醒了自己却是被嫖了。
就跟一个梦一样,彦仰恩在他身下一开始还咬着牙,越到后来就越掩不住欢愉的快感,彻底的敞开自己,从清冷禁欲到放浪,如今赤/裸/裸在站在这里诱/惑自己,就像是一个扒开一层层伪装吃到最鲜嫩的美味一样的梦。
然后这梦慢慢靠近了,彦舸的目光追随着起伏的衬衫下摆,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和作乱的心跳。
“你听见了么?”这梦轻声问。
彦舸的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他的心肝几年不见更会拿捏他的软处了,彦舸下意识点头,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了和彻底失控前的喘息了,所以接下来……
似乎是哪里不对,除了他的心跳和喘息,静谧的空气中似乎是乱入了其余什么奇怪的声音。
彦仰恩倏地仰躺在凌乱的床上,大腿上还有难以入目的污迹,冲着他慵懒地笑,这一切令人疯狂,彦舸却不能有什么兴致了。
突兀真实的警笛声确确实实在院子里吵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人设崩的真是非常……………………
总是受君不由自主就变成妖艳贱货了怎么办…………
本仙是真想开个车啊……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全垸城都在传彦舸因为绑架自己儿子被请进局子里做客,虽然只有那么半天,却也足够一群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打听八卦的人笑上好几年。
加上前段日子在酒店那一顿大吵,彦舸四十年的人设崩的一塌糊涂。
那天早上彦仰恩就躺在他身边,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笑着对他说:“你是现在下楼去和楼下那几个人承认,你策划了绑架,还是让他们上来亲自鉴定,你实施了强/奸。”
彦舸那一刻想把这人摁在怀里就这么憋死他,他看着这副得逞的样子都觉得爱极了,当然他并不能这么做,只能无奈地下楼招呼“客人”喝早茶。然后自己也去局子里被招待了一顿。
等到再回来,他的梦早就飞走了,又变成了一只裹在坚硬贝壳里雪白的扇贝。
彦舸被撩拨的后牙槽都上火了。
接下来有一阵子彦舸那里都没什么动静,刘总那个皮条客几天没听到新鲜风声,大概又是皮痒了,非得约着彦舸出来叙旧。说是上次的惊喜没送出去,但是还得送给你,万一再有用呢。
彦舸的心思最近像护城河里的那一汪臭水,听这话心里自然起不了波澜,只是没成想,果真见了老情人。
老情人不老,依旧嫩的一掐就成水,可不是当年不告而别的“小恩”么。
彦仰恩当年走的决绝,彦舸委实那一阵兵荒马乱,第一时间要把这个导火索送出去,却没想到这导火索早自己跑了,当时他也没在意,走了正好。于是他丢了正主,替身也没了影子。
而如今,正主千呼万唤的回来了,替代品竟然也啼笑皆非的冒出来了,这其中机巧,不能不让人挠头失笑。
小恩好歹是长大了一点的模样,身量是成年了,心智却不到彦仰恩16岁的时候,依旧是一个小孩。
彦舸耐心听了孩子几句,听出来说当年回去之后就老老实实过日子,也交了男朋友,只是命不太好,男朋友这几年做点生意赔了不少,自己躲债去了,他没法子,只能重操旧业了。
老刘是最会为美人伤怀的,就差当场为他募捐了,接着那小恩又絮絮叨叨哭诉,说先生我对不起您的家庭,对于您的伴侣我也很后悔,所以我坚决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只求您给我介绍一份工作,我已经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刘总也没想到事情进度条拉到这里,还没可怜完呢就硬生生卡住了,看这意思是不准备安抚我这老友了?你可让我怎么把这话说下去,说唉老彦我给你介绍了一个求工作的?麻烦你看在朋友面子上给我这小可怜儿介绍个工作?这叫什么事儿啊?
小恩坐在沙发上楚楚可怜抽抽搭搭,“您跟您的那位先生说,我就是想求一份工作,他知道我不会说话不算数的,我向他保证的话都没变的。”
彦舸脸色倏地变了,“你说什么保证?”
话说出来的太冲,吓得小恩嗝都不打了,无辜又畏惧的看着彦舸,彦舸凌厉的饿瞪着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保证?对谁?保证什么了?”
彦舸从来没有对小情儿撒火的尿性,这是唯一一次,还赶上了一个哭包,结局没法收拾了,小恩被吓哭了,刘总一边安抚美人一边数落彦舸,“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这么大声干嘛!吓出毛病来怎么办?”
彦舸想抽这皮条客,这他妈有毛病的是你吧!
刘总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把这哭包给哄的还过气来,彦舸不耐烦,还是劈头盖脸的问,小恩被吓得懵圈儿,多亏了刘总把话给掰开了揉碎了才从哭包嘴里抠出几年前的旧事来。
彦舸终于知道当年彦仰恩不仅仅知道他出去约情人了,甚至连情人老窝都扒着了,他还在愚蠢的扯谎。
彦仰恩当时抓住他在外边养人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已经不会再让他陷入尴尬的境地。彦舸仿佛第一次捉摸到彦仰恩飘忽不定的内心,他是在乎的。他在外边有人的时候,不止他会有不自觉的愧疚感,彦仰恩也在乎,甚至于找上门来。
彦舸觉得自己要不正常了,类似于发现“妻子愤怒于丈夫出轨因此和第三者宣誓领土主权”的被占有感让他膨胀起来。
他一定是喜欢我的,他就是不说罢了,是我伤了他的心。
彦舸简直要被这份深藏的爱把心脏烫出一个窟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腰疼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10,早上八点半,日理万机的杨副总刚进电梯就被公关总监逮了个正着,杨副总没那么多架子,和普通员工一起挤电梯,所以一进来就被公关总监眼刀钉住了。
杨副总人不好逮,经常忙的跟陀螺一样,公关总监被对头公司的截胡行为气的跳脚,非得要找这万恶之源吐个槽,果真一出电梯,总监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他妈的彦舸那个老王八蛋是要闹那样?有这么截胡的么?我裙子都给人掀起来了他给我来这一手!”
说的是美女牺牲色相跟人谈合同,结果快要谈成了,彦舸公司的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最后一天变卦了。
总监如今不心疼牺牲一点色相,可是妈蛋的好不容易牺牲一次色相还被人给涮了,男的可以忍,老娘坚决不能忍!
都怪杨副总哪来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干爹!
你们爱恨纠葛不要牵扯到我!
杨副总听总监樱桃唇开合了一路也没有什么异色,总监的怒火指数式爆炸增长,隔着三米远把路过的员工生生吓得绕道,就要总监跟一个快要炸了的气球似的膨胀到极限了,杨副总的办公室也到了。
杨副总开门,闪身,把门哐当一扣,被关在门外总监的欧式大双眼皮快把眼角爆开了,杨副总的门又毫无预兆的开了。
“你不用管了,给对方公司发公函,约晚上饭局。”
门哐的又关了。
总监:what the fuck!?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彦舸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五分钟,拉开隔间木门时彦仰恩正敛着眉目低头饮酒,很有雅兴的披了一件灰色的纹付羽织袴,发尾驯顺的伏在露出来的颈子上。
彦舸反手拉上木门,随意松了松领带,而后盘腿坐在矮桌对面。
“饿不饿?”
彦仰恩放了酒杯,“嗯,叫人点菜吧。”
彦舸熟练点了几份刺身,又问彦仰恩还想吃点什么,彦仰恩摇摇头,他的口味这几年还没变。
“怎么穿这样一身。”
“怎么?不好看么?”彦仰恩问。
“你知道我最烦日本。”
“唔,没忘。”,彦仰恩赞同的一点头。
“听说张玉荣的妻子妻子是三菱家的女儿?”
彦仰恩一笑,“庶出的,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件衣服也是她送的。”
彦舸独自摆弄那壶清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当凉开水一样灌下去,“不知死活去拈花惹草?”
彦仰恩不回答,只是转了一下矮桌上的酒杯,欣赏杯子上的仕女图。
“三原的案子,非要和我们过不去么?”彦仰恩再出口已经换了话题。
“曹知文负责”,我不清楚。
彦舸说这话面色不改,彦仰恩也不再辩驳。正好门外轻轻扣了三下,服务生拉开门上菜。
几个人轮流过来把食物摆好,期间彦家父子都不做声。
最后一个斟酒的退出去轻拉上门,彦仰恩忽的隔着矮桌探身过来使劲捏了一下彦舸的脸。
彦舸条件反射并没有躲,而是一瞬间就抓住了伸过来作乱的手,在对方无法反应的时间里猛的拽过来。
只听得“哗啦”一声,刚摆好的盘盘盏盏挤在一起,一边倒的趋势,彦舸一只手眼疾手快抄住了快翻下去的一个盘子。
然而他就两只手,一手缚着彦仰恩,一手捉住盘子,立在中间的清酒瓶子慢悠悠倒下,溅了彦仰恩前襟上一片水渍,咕噜咕噜在桌面打了几个滚,最后还是不负众望落到了桌子底下。
和木地板相撞,发出“砰”的脆响。
守在门边的服务生听到里面发出异响,动手拉门,被低沉淳厚的男声喝住,“别进来。”
此时一扇木门之内,彦仰恩被彦舸捏住手掌,一半身体尴尬的悬空在汤汁四溅的餐桌上,为了保持平衡另一只手不得不抓住了桌沿。正好泡在滴滴答答撒掉的清酒里。
就这样尴尬的姿势里彦仰恩却没有一点恼,对上彦舸深沉审视的目光澄澈明静,还细微挑了挑眉。
彦舸瞪了他老半晌,一言不发,最后猛的一用力,把人反推回去,彦仰恩借着那股力安安稳稳坐了回去,桌子上盘盘盏盏却没那么走运,一来一回的两波,该翻盘子的早晚还是翻了。
彦舸一直看不顺眼的和服也被生鱼片子和酱汁撒了一身。
服务生被唤进来收拾东西,体贴的问要不要去为客人提供的更衣室换一件衣服,彦舸看了彦仰恩似笑非笑的眉目一眼。
“不用了,买单。”
作者有话要说:
有问题总是得回到床上解决……这是huang……文……传统……→_→←_←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东西都过期了,你怎么还不扔?”彦舸抄着衬衫袖口翻捡冰箱,从里面找出好几包过期的速食食品来。
“过期了么?我不知道,很久没开了。”被问话的人懒洋洋倚在沙发上,抬起的胳膊挡着光。
彦舸看着拆封后吃了一半的饭团,分明就是早上吃剩的东西,沉默了半天也没说什么,一股脑儿把不顺眼该扔的都扔了。
彦仰恩听着了厨房的动静,“你扔了我吃什么啊?”
“饿着。”
彦仰恩懒得搭理他,从床上翻起来去浴室洗澡,洗完换了衣服出来,彦舸在燃气灶上煮泡面。
彦仰恩从厨房溜了一圈看了一眼锅里翻滚的蛋花,从冰箱里摸出硕果仅存的一个苹果,在彦舸耳边咔嚓咬了一口。
“没创意。”
彦舸把面块扔进去,“作者想不出小说主角会做什么不考验技术的热菜了,凑合吧。”
彦舸把煮面盛到一个比脸大的汤碗里,推到彦仰恩跟前,冰箱里夹三明治的泡菜还能吃,夹了一点当配菜。
彦仰恩挑了几根面条,兴趣缺缺,本来是吃海鲜的,突然变成了五块钱一包泡面,小说作者脑残了才会让他露出幸福的微笑。
彦舸挽下袖口,看他矜持的挑着面条慢腾腾吃了一半。
“不吃了。”
“怎么了?”
彦仰恩看他一眼,又瞟一眼面条。
“真的只会做这个了,还是初中的时候特意学的。”
“这个要学?”
“追过一个女孩子,和你那时候差不多大,自己一个人住在高层别墅里,最好的时候去她家,为她做的,流着泪吃下去的。”
“后来怎么样了?”
“一个学期之后她出国了。”
彦仰恩把筷子放下,嘘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
彦舸挑眉不解。
彦仰恩却不说了,岔开话题。
“你把我冰箱都要抬出去了,让我这几天怎么办?”
“还想呆在这里么?饭都吃不上,跟我回去吧,阿姨煲好烫了。”
彦仰恩摇头,“你走吧,我吃饱了。”
“真不想回去吗?炖了很久的银耳汤。”
“你快走啊。”
彦舸笑着拿捏他的手掌,“我不劝你了,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说吧。”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熬了许久的银耳汤没被浪费,打包好了让人送了过来,饭毕彦舸拖着彦仰恩去超市,冰箱里复又满满当当。
彦舸才发现彦仰恩是反感别人接触他的私人空间,生活助理一概没有,宁可自己蒙着头吃过期食品。
时间已经不早了,彦仰恩下逐客令,彦舸倚在门口不为所动,看他继续演下去。彦仰恩多说无益,把人晾在门口,自己蒙头睡觉去了,彦舸无奈的舔后牙槽,未经允许擅闯他人卧室,隔着被子把人捆住了。
“你没洗澡。”
彦仰恩后脑勺抵在人下巴上,被彦舸亲了一下,吃了满嘴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