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凤完本——by粽子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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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往的住户都远远的躲开,直到保安过来,才劝开了两人,因为于司农不是这里的住户,自然是要被请走的。
于司农甩出一张卡来,“你们这还有空房子吗,我马上买。”
保安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还是不招惹为妙。
正在这时,早上和凤至打过招呼的邻居回来了,看到刁承业吃了一惊:“哎,你怎么好端端的和人打起来了,凤至刚回老家,你就这样了。”
“回老家?”于司农吃了一惊,忙问:“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邻居是个年轻的模特,思想开放,对凤至和刁承业的关系也不会说三道四,并且有早起遛狗的习惯,因此和惯常早起买菜的凤至有些熟悉,“我早上还看见他了呢,背着个袋子,就是今年某品牌新出的那个,特别像咱们小时候农村用的编织袋子那种。他告诉我,先回老家了。”
于司农抖了抖,抬手看看表已经半个小时了,怪不得凤至没过来,还把钥匙放在地垫下,原来他一开始就做好了走的打算,那为何又答应了他呢,这么想着的于司农有些心灰意冷,摇摇晃晃的就要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刁承业冷笑一声,搜出他身上的自家钥匙,又将装着凤至衣服的箱子提回来才算罢,也不看于司农一眼,提着东西就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果然是空荡荡的,和往日的无人不同,现在的屋子仿佛连人气都没有了,走到卧室,他送给凤至的吊坠也摆在床头柜上,突兀的孤零零的一个,仿佛也在嘲笑他的孤单。
刁承业不信邪,拉开衣柜果然凤至的衣服都不见了踪迹,卫生间里凤至的洗漱用品也整整齐齐的摆在一个塑料袋里放在洗手台上,拎着就能扔出去。
“好,好。”刁承业咬牙,连说了两个好字,却不知是什么比较好。
茫然的环顾着整间屋子,不仅身上和脸上刚才打架弄出来的伤口在痛,连心脏也负荷不住般隐隐作痛,屋子里静极了,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有的是,想爬我床的人有的是,会做饭有什么了不起,我雇一百个厨子。”刁承业无意识的念叨着,手里紧紧握着行李箱一直没放下过,此时意识到了就要把东西扔出门外,刚走了两步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B市,最近有一个隐秘的八卦流传着。
姚天瑞算是从小和于司农刁承业一个大院儿长大的,和两个人的关系也很好,今日他从美国回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儿几个必要整一个聚会,他却发现两个人一个都没来,就有些不高兴了,平时两人虽总是不和,这种场合却是一定到的,今日却不见了踪影,顿时有些奇怪。
略问了两句,旁边喝酒的李四一口喷了出来,整桌人也都哈哈大笑,止都止不住,弄的他摸不着头脑。
李四一边拿纸巾,一边笑的哆嗦着解释:“你刚从美国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大消息,刁承业和于司农搞到一起去了,结果因为刁承业要结婚,甩了司农,两人在他的公寓门前大打出手,现在一个在医院住着,一个被关禁闭了。”
姚天瑞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真,怎么不真,你可没听说,好家伙,两人边打边骂,什么负心汉啊,劈成八条腿的螃蟹啊,刁承业啊,还死死的去抢于司农的行李箱,不让他走,这不是有一腿,能有什么。”那人边说边笑,整个包厢里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第十一章
从S城回到家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凤至对自己的新生活很满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乡村的生活宁静而平和,可惜家里的房子有些漏水了,他需要修修,还有地本来是租给同村的人家的,但是现在种地收成不好,所以那户人家春天的时候出去打工了,凤至索性将地收回来,算算时间还能种一茬水稻。
期间和沈安邦通过一次电话,知道对方一切安好也就放心,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家里的情况,说准备修修房子,开学了就到学校去住,沈安邦叮嘱他一切小心,听对方的意思,似乎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上门来,凤至放心了。
先修房子,然后种地,稍微闲下来一点儿的时候拜托媒人帮忙寻个姑娘,凤至对自己的规划很满意,完全不知道遥远的S城,还有两个人在咬牙切齿。
那天刁承业因为怒急攻心晕倒后,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林助理担心的守着,见他没事才放下心来,他和于司农在小区楼门口打架那么大的动静,很是引起了一番注目,何况是高档小区,住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因此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速流传。
不到半天,刁承业和于司农是一对同性恋人,两人分手的时候大打出手的消息已经在S城的上流圈子中引起一阵小小的波动,这波动甚至传到了B城,引起了一阵猜疑和笑料。
刁承业的父亲一开始是不想承认的 ,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是个同性恋,即使是,也不能搞到老朋友的儿子身上去。
因此,和于司农的父母在机场见面的时候就非常的尴尬了,好在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算是世交,不至于因为一点未经证实的流言而伤了和气,不过很快,这流言就变成了真实。
在父亲进行审问的时候,刁承业下意识的想法是,荒唐。而后,他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时机,再没有比于司农作为他的“同性恋人”更合适的了,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父母的关系,甚至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人”,于司农都是最好的人选。
因此在父亲问的时候,刁承业一咬牙,一皱眉,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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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妈一直在旁边盯着,少写点,明天多写点。
于司农同样正在家里接受父母的审问,完全没料到刁承业背后给了他一刀,本来他和父亲谈的好好的,只说两个人是因为一个客户大打出手,进而攻击对方的私生活,并没有别的意思,他父亲也相信了他的话,却在接到一个电话后脸色越来越凝重,挂了电话,慢慢的踱到他的跟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了,我刚说的都是实话。”于司农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平静的看着他爹,一副老实的样子。
于司农父亲笑了一声,下一瞬就黑了脸,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的他眼镜都歪了:“放屁,刁家的小子都承认了,还敢糊弄我。敢做就要敢当!”
这一巴掌打的于司农有些懵,过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承认什么了?”
于父恨恨的,“承认你们,好过。”最后两个字,是咬着牙说的。
好过?什么好过?于司农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要反驳,随即想到若是拿不出证据,那么在父亲眼里就是推卸责任的行为,然而他的沉默在于父的眼里正是默认的表现,万万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于司农的父亲愤恨不已,更有被欺骗的愤怒,在屋子里四处踅摸了一圈儿发现了阳台上的晾衣架,拿过来就要往于司农身上抽。
以于司农的身手本来是可以逃跑的,可是这衣架是凤至买的,因此因此于司农分了下神,而后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个正着,这一下子反而让他清醒过来,趁机跑掉了。
与他相比,刁承业的情形甚至称的上好过,因为是在医院醒来,自然的就赢得了母亲的心疼和关爱,于此同时,他的未婚妻也承认了自己的性向,并且影影绰绰的将刁承业给她提过的东西说了一些,算是帮刁承业的忙。
对着小姑娘,刁父真的没法子将火气撒在她身上,虽然是受到了欺骗。而且听说了儿子对未来的打算,竟然觉得还算靠谱,火气呢自然就更是消了一些,又有对于司农的好感,考虑到他竟然不惜假结婚这样的一片孝心,因此只是意思意思的责备了一下,就认真的和他谈起规划,反倒是让刁承业有些措手不及。
“你啊,从小就是个性子燥的,不过最近安定下来,我和你妈也是看在眼里,这么说吧,不管是男是女,能榻下心来和你过日子,让你收心就是好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也不是老古董,你们争取过两年代孕个小孩,让我和你妈放心也就行了。”刁父撂下这么一句话。
“对对对,我看司农就挺好,你们啊从小就一起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把你交给他,我和你爸都放心。”刁母附和了一句。
刁承业嗯嗯啊啊的,一副顺从的模样,就这么把于司农拖下了水。
相比于刁承业父母的开明,于司农很是不容易,特别是他母亲,坚定的认为儿子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被拐带坏了,因此两人干脆找人看着他,不许他再接触外界,特别是刁承业,同时积极安排相亲,务必要将儿子给掰过来,可惜两人的传言早已经在B市弄的风风雨雨,又有哪个不识趣的女孩子来和于司农相亲,因此只能放低要求,弄的于司农就这样失了先机。
在于司农还被B市想通过婚姻上位的莺莺燕燕们围堵的时候,刁承业已经开始调查凤至的去向,然而结果却很是丧气,只能查出他坐火车到了哪个城市,具体的到了哪个县还是就在市里的某个地方,却全无章法。
这还不算,连凤至的车也是二手的,当时医院相遇时所谓的实习生身份也是编造,凤至本人根本不是学医的,好在他经常在第一人民医院出入,打听这么一个人也不是很难,刁承业调查着,就查到了沈安邦身上。
此时的凤至已经修好了房子,买了秧苗准备种最后一茬儿晚稻。
出院已经半个多月了,沈安邦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一个人闲来看看书做做饭,欣赏欣赏风景,吃垃圾食品,喝点小酒,吃两回火锅,可以稍微熬夜,这简单的生活是却是他之前二十几年人生中从未尝试过的,当然,如果没有闲杂人等的打扰,就更好了。
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不过火锅店里的空调很足,像沈安邦这样一个人来吃火锅的俊美青年即使在熙熙攘攘排队的人群中也是分外引人注目,好几个小女生偷偷的看着他,犹豫要不要叫他拼桌。
沈安邦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样的注视,现在的他看起来虽然瘦弱,脸上却没有了那种病怏怏的感觉,等了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他,沈安邦自己占据了一个小小的桌子,点个微辣的小火锅,要了几样菜一瓶啤酒开始享用。
刚吃了几口,服务员就礼貌的过来问是否可以拼桌,以为又是高非语的沈安邦已经有点生气,抬眼看去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对方生的高大,脸色有些冷峻,看到他的时候却露出了微笑,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丝讨好。
刁承业小心翼翼的坐在沈安邦对面,照着桌子上的菜随意点了几样,倒让沈安邦抬头好奇的盯着他,实在是沈安邦这人孤独久了,难得遇到和自己爱吃同样东西的人,因此就带了些欢喜。
被对面的目光盯着,刁承业有些紧张,沈安邦和凤至的关系他是已经知道的了,对于此人的感情却有点复杂,一方面,对于凤至费尽心机照顾的沈安邦十分的嫉妒,另一方面却也明白对方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媒人甚至是大舅子,同时,凤至的下落也着急在他身上,因此刁乘业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就带了几分讨好。
沈安邦觉得此人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很快刁承业的火锅上来了,他错点了个麻辣的锅底,又只顾着想心事,一时不察被辣到,狠狠的咳嗽了起来,沈安邦忙倒了杯啤酒给他,起身递过去的时候从俯视的角度,终于明白了这人是谁,心中也有了计较。
刁承业将一小杯啤酒都喝光才算止住了辣,假模假样的和沈安邦道谢,沈安邦笑了下,有些腼腆,样子竟然和凤至有些相似,看的刁承业有些恍惚,但很快回过神来,因为沈安邦居然问他,是不是认识凤至。
“认识,认识。”如果身后长了尾巴,刁承业现在一定摇的欢快。
沈安邦做出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我说你这么眼熟呢,我在凤至的手机上看过你的照片,你们一起吃饭的一张。说起来,你们经常一起吃饭了?”
这么说也没错,刁承业迫不及待的承认了,沈安邦笑眯眯的:“那你们口味一定相近,凤至最爱吃辣,你也一定喜欢。”说着不等刁承业回过神来,就欢快的将桌上的菜一股脑儿的往他的锅里放,还劝着他多吃点。
第十二章
刁承业有苦难言,不吃吧是自打脸,吃吧实在是禁受不住,不过看着沈安邦殷切的目光,想到凤至的下落还不知道,刁承业一咬牙,夹起来一块冻豆腐就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麻辣滚烫的汤汁滴到舌头上,刁承业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为了证明自己能吃辣,他还是嚼了两下咽下去,食物滑进胃袋,所过之处都是火辣辣的,想要找些东西喝却没有,沈安邦夹着片牛肉在嘴里嚼,笑吟吟的看着他。
此时的刁承业已经被辣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沈安邦手边的啤酒要喝,沈安邦恍然:“哦,喝酒。”说着拿过酒瓶自顾自的喝了两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刁承业忍了这么久,已经是忍受不住,终于大声的咳嗽起来,一旦开始就止不住了,整个人脸涨得通红,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几乎直不起腰来,沈安邦则是放下筷子冷冷的看着,还是服务员注意到了他,送了杯果汁过来,刁承业这才缓过劲儿来。
抬头看见沈安邦的神色,刁承业的心就变得忐忑起来,也忽然明白了对方刚才的不怀好意。
“看来你不喜欢吃辣。”沈安邦冷冷的看着刁承业,目光中竟然有几分凌厉,“就像你不是真的喜欢凤至。”
“我,谁说我不喜欢他。”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凤至的哥哥,刁承业简直要掀桌咆哮。
“金盛的1888房间,4月5日,3月30日……”沈安邦平静的报出一堆数字,刁承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越听却越是心惊,这是他出去开`房的时间,这么想着,目光中就带了几分惶恐。
沈安邦见他明白,冷笑了一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刁承业张了张嘴,想好的话却说不出来了,他想说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他已经和别人断的干净,现在只想要凤至,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这些凤至知道多少。
他一直以为,凤至是因为自己要结婚才走的,那么只要找到他,向他说明情况,凤至就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如果凤至早就知道了他一直在外面不清不楚,那么结婚事件是否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凤至早就对自己失望之极了呢?
想到这,刁承业心头一片冰凉,连沈安邦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看着刁承业的样子,沈安邦并没有半分不忍,他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因为在凤至的手机屏幕上看过,用作桌面的一张照片,和凤至两个人亲密的头挨着头,是趁凤至不注意用自己设置上去的,凤至没有注意到,沈安邦无意中看到,当下就留了心,问凤至只说是自己的老板。
姿态极为亲密的老板?沈安邦不好深究,却暗地里留心起这个人来,上次凤至带他去吃饭,签的账单上是刁承业的名字,结合平时的一些信息,沈安邦很容易就搜到了这个人。
看上去还可以,仅仅是看上去。
S大是全国有名的高校,沈安邦虽不常在学校,人缘却不错,拜托了计算机系关系好的一位男同学,把刁承业的私人信息扒了个干干净净,看着电脑上罗列的开`房记录,沈安邦只觉脑仁疼,更多的是对凤至的心疼,有心和凤至说个明白,却又害怕他受伤害,因此一直举棋不定。
直到凤至和他说要回老家,沈安邦的心才算放下来,这是想通了,虽不明白原因是什么,不过沈安邦还是真心高兴,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欢欢喜喜的送凤至离开了S市。
刁承业一腔热忱而来,被沈安邦三言两语浇了个透心凉,只觉店里的冷气开的太足,否则自己怎么会有些颤抖。
心情郁闷之下干脆喝了一瓶酒,不是他惯常喝的好久,虽然粗劣,却能解忧,正巧林助理打电话来汇报工作,刁承业懒得开车回家干脆叫他来接,林助理来的很快,刁承业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步履踉跄的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