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威武 番外篇完本——by埃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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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这位胡爷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受了高人点拨, 陡然开窍赚钱以后, 却对文墨字画有了近乎偏执的痴恋。
甚至因为某副古画的主人不愿出让家传宝贝, 手段过激、不慎逼死了人。
不过他赚钱的本事倒是让江俊惊讶,简直就像开了挂:颇有种古代范蠡,当代马云的传奇感。
只是刚才恭王说什么?什么叫“偶遇胡百万”?难道他这个恩人也能是假的?
江俊不明白, 奇怪地仰头看着恭王:“这话怎么讲,偶遇是怎么个打算?”
恭王低头看他,笑着啄了他额心一口:“当然是为了骗他的钱啊。”
“哈?”江俊嘴角一抽:见过碰瓷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去碰瓷的。胡百万有钱,在原书中他可算得上是北地首富、富可敌国。
最要紧,是他在出了人命官司之后,被官府查抄过一次家产。
换了别人,陡然间倾家荡产肯定从此一蹶不振,就算再度富裕也只能是个小富之家。可是胡百万沉寂了两年后,又一次重新成为了当地富人,而且比之前还要土豪。
凌武要去碰瓷胡百万,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他的钱。
王府中开支不断,仅靠朝廷俸禄必然养不了门客三千,而府中藏着那么多的奸细,吃穿住用上处处掣肘,所以恭王想到了胡百万。
这人被抄家之后都还能咸鱼翻身重登富贵,可见有些开源节流的手段。
正所谓瑕不掩瑜,他那点对书画文墨的小爱好,在恭王的眼里也就不足为挂。而且在原书的剧情中,这位胡百万先生,确确实实为恭王府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银粮。
只是……
江俊皱了皱眉,靠在凌武怀里、漫不经心地把玩他的手指,只是这胡百万,不正是将恭王牵扯入一场浩劫的罪魁祸首吗?
眼瞧着张千机已经去布置,江俊想了半天,还是只能选择三缄其口。
毕竟他看见的是剧情里的“胡百万”,正如他活下来之后这个辣鸡剧情被迫做出了很多改变一样:谁知道现在的这位胡先生还会不会作妖,搞出那个“千古冤案”。
就算他现在能提前告诉恭王小心提防,他也解释不清他这能预知未来的本领。
所以不如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胡百万那件“冤案”牵扯众多,从今年秋闱的举子到羽城巡防的城守,甚至牵连到了江湖上的温家。
想要化解这场浩劫,并非一日之功,而且机会还很多,时间还很长,不必急于此刻。
人们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梧桐秋雨叶飘黄”。罗鄂山的这场异雪,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雪过天晴后,秋意渐凉、高天渐爽。
大雪中奇袭的白溪将军取得了前所未有之大捷,那日深夜,纳哈勒等戎狄见天降大雪,之以为中原人迷信且身体弱,不会选择这种时候与他们兵戈相见,因此并未防备。
而白溪准备充分、指挥得当,目标明确,一开始就奔着那关隘的守军而去。声东击西、悄悄潜入戎狄军中,点燃了几座粮仓。
火光冲天,在罗鄂山关隘外面守着的远征大军自然觉察,再细看发现逃窜的是纳哈勒的大军,岂有不追之理?
而贺兰寻之前虽然故意拖延了战机,但是眼下恭王已经不在军中,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建功立业的时机。
因此征远大军压上山顶,迅速冲破关隘、夺下山头,收复了被纳哈勒占领多年的罗鄂山,以及附近的不少州郡。
说起被俘虏的纳哈勒儿子哈出,这小子还真是个马大哈。个子生得老大,样貌也魁梧异常,可是脑子却不太灵光,在战场上也毫无经验可言。
白溪带人奇袭营地之时,哈出惊慌失措、从营帐直冲出来后就大呼小叫起来,在混乱的军营里好像一个大的人型活动标靶,想不被注意都难,整个重点俘虏对象。
而且他冲出来的军营位于纳哈勒大军的中央,他的衣服也比一般戎狄的更为繁琐一些,一看就是个重要的大人物,所以白溪的士兵们二话不说,就“顺便”带走了他。
粮仓被烧、儿子被掳,纳哈勒无心恋战,自然退兵曼奈州,派人来与征远大军谈判。
只是这纳哈勒大概依旧心有不甘,派过来的使节竟然根本不会说汉话。而在征远大军中,大部分的士兵都只懂那么一两句戎狄话。
大军中,唯一懂得全套戎狄语言还能够与之交流的人,是恭王。
但是这位亲王在几日前押运粮草的过程中,不慎遭人偷袭、坠下深川,眼下生死不明、杳无音讯,前去寻找的人马一时半会儿还下不到那个悬崖的底上。
恭王不再,贺兰寻和白溪等人也没办法和那个使臣交流,完全鸡同鸭讲。准备了酒宴款待他,他却只知道吃喝,问他什么、他都根本不会回答。
打了胜仗却请了一尊只知道大吃大喝的“佛爷”回来,贺兰寻别提有多么憋屈。若非有李吟商在旁边相劝,只怕他早就要提起刀来,砍了这个戎狄混蛋。
对,李吟商。
他在军中对外的身份是“恭王的人”,住在中军大帐。可恭王这些日子不在,在中军帐里的人只有他和贺兰寻。
他们原本就是一个阵营的人,此刻也不必再演戏和隐藏。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将军现在倒是痛快了,可若是纳哈勒因此出兵,仓促之间我们怎么能够应付戎狄的大军,和十二翟王?”李吟商看着沙盘,苦口婆心地相劝。
然而贺兰寻根本看不起他,只是讽刺一笑:
“李公子有皇上撑腰,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外戚的悲惨。”
“外戚也是亲戚,”李吟商皱眉看着贺兰寻:“若非外戚有了不臣之心、贪得无厌,总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皇上怎么会起了杀心?!”
“亲戚?!”贺兰寻站起来,一把揪住了李吟商的前襟:“你当我不知道凌承小儿的打算吗?!他迎娶我妹妹是为了什么?让我出来远征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过是看中了贺兰家的家产,太后的母家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贪婪,所以他才将目光看向了我们贺兰家!”
李吟商挣了挣,脸色惨白:“将军……刚才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还望将军慎言!”
“慎言?”贺兰寻嗤笑一声,道:“李吟商,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凌承玩弄权术,懂得分权,从之前开始就根本不完全依靠任何人。龚家、尹家还有韩家相互制约,在后宫又找来了崔氏、容氏两个贱妇和我妹妹争先,他不过是想看着我们内斗,然后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将军你放肆——!”
“哈,我还真就放肆了李吟商,”贺兰寻一把将李吟商甩在了地上:“你告诉凌承!他休想甩开我们这些外戚,把我们当玩意儿用完就扔——!”
“而且,他连自己的兄弟都下得去狠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来的!”贺兰寻狂笑了一声道:“李吟商,我也劝你——凌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着他迟早要送命。”
这时候,大帐的外面忽然传来了秦深温和的声音:“贺兰将军,我听将士们说,你们在找一个懂戎狄语的人?”
贺兰寻和李吟商都一愣,贺兰寻脸上是闪过狂喜,而李吟商却更加惨白了脸——秦深只怕是恭王的人,他们刚才争吵的内23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容不知这位琴师听着了多少?!
然而就算各怀心思,李吟商和贺兰寻还是不得不站起身来去迎。
秦深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很是温和的样子,却替他们解决了很大的难题。因为他懂得戎狄语,而且还说得十分流畅,若非他中原打扮,只怕那个托大的戎狄使节、都要以为这是他们藏在中原人军中的密探。
语言上通了,但是条件上却开始谈不拢了:
因为纳哈勒看似是失败的一方,可是他却对远征大军提出了许多补偿的要求——就像是从前大戎国没有建立的时候,戎狄部落对锦朝做的那样。
他们愿意臣服称臣,但是他们需要很多的牛羊和马匹。
他们要粮,他们要钱,他们要这要那。
如果答允了他们的要求,远征大军就算收复了罗鄂山也没有用,曼奈州全境一样被掌控在了纳哈勒的手里,只要远征大军离开,这个山头又会被得到无数“军备”的戎狄占去。
然而贺兰寻不同意,使节也不会走,甚至还说中原人不义,是用哈出的性命威胁他们就范。如果这事儿传出去,苗疆、南岭百夷的人就会群起效仿,到时于中原王朝更加不利。
李吟商想了想,道:“那不若这样,既然使节是来投降的,那么为了证明使节的诚意,我们特将此衣袍送上——我们中原人有个词儿,叫‘同袍’,若使节愿意穿这件衣裳,那么我们便相信使节的话——”
秦深负责把这话说给了那使节听,可是使节却不知为何百般不愿意。
白溪等在一旁,也不等贺兰寻的命令,直接跳起来将这使节斩杀。李吟商四两拨千斤,不过愿不愿意穿衣服的小事儿,却将矛盾重新推回了戎狄身上。
而戎狄的使节不懂诡计和兵法,自然上了李吟商的当。
那位副使被吓得发抖,却也正好留下了性命重新带话去给纳哈勒,要他拿出诚意来,重新与远征军谈判,如若不然,远征大军必定会往北、踏平曼奈州。
秦深懂得戎狄语让一直停滞不前的事情有了进展,虽然他出现的时机有些奇怪,之前也从没有想过要帮忙,但是那是李吟商去琢磨的事儿,贺兰寻只眼前一亮,追着秦深就出了大帐。
“琅儿……”
“将军健忘,”秦深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轻轻一笑:“在下名为秦深,将军可不要再叫错了。”
“琅儿!”贺兰寻根本不管,他上前直接将秦深揽入了怀中:“你还记着我是不是,我叫你琅儿你还应我是不是!对不起琅儿,我、我已经知道我错了——你、你回来吧!”
秦深没有挣扎,甚至是带着微笑静静地窝在他的怀中:“哦?”
“我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错认了恩人,甚至有眼无珠,把你当成了别的什么下贱之人,我、我还混蛋,迎娶了多少女人来当你的替身,我、我……真是……对不起,琅儿,我从前真不是个东西,你……你能原谅我吗?”
秦深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却好像听见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贺兰寻,你怎么还是这样?”
“自以为是、刚愎自用,总是这样的自私,对自己的感觉这样的好?”秦深没有双眼,可是他抬起头来,似乎在“看”贺兰寻:“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原谅你?”
“……你若不原谅我,怎么会帮我?”贺兰寻脸色白了白:“我知道的琅儿,你、你从来都是心软的,所以……你还是帮了我,帮我应付了这个使臣。”
“呵——”秦深还是笑,不过那笑容充满了讽刺:“你要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
“那——!”贺兰寻的眼睛亮了亮:“琅儿,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我从此只有你一人,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我们……”
“贺兰寻,”秦深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我给你一个机会,是不是?”
贺兰拼命点头,之后又想起来秦深看不见,慌忙道了一句:“是,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秦深吃吃笑了,却抓着贺兰寻的手、一点一点地摩挲上了自己的眼睛:“那么贺兰将军,我尊贵的贺兰将军,什么时候——你能够让我这双瞎了的眼睛恢复原状,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贺兰寻颤了颤,整个人如遭雷劈,仿佛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同时,秦深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后退一步,扭头便走、毫不留恋:“如果将军做不到,以后还是少来招惹秦深为好,将军珍重。”
说完,他的身影慢慢地没入了火烧黄天之中,夕阳西下,他长长的影子拖曳开来,没有一点儿洒在那个崩溃跪地的男人身上。
就想他们的未来一样,毫无相干。
此刻,霜天照残霞,落日如同一把烈火一般将整个蓝天烧了个对穿,红色如同浓浆一般在天上恣意泼洒,像是染布坊陡然捞起的长绢:一层层、一匹匹高挂于天。
恭王凌武带着江俊、张千机等,也出了七阳。
他们来到了深川那条黑水河的下游一段,那是烟波江的源头水之一,说不定在地下还通着羽城中的枯木河。这会儿烟波江上少有渔船,湍急的水流中,却还有不少羊皮筏。
这是烟波江上最为惹眼的筏子,锦朝百姓但凡能够来到烟波江上的,多少都要来试一试这烟波江的羊皮筏漂流。
此筏用十二张完整的羊皮制成,在羊皮的头、四脚部位绑紧,里头充满了气,然后一个个鼓囊囊的羊皮“球儿”被并排绑在一起,上置十来根细竹竿,制成横二十、竖五的架子。
上可乘四、五人,在湍急的江水中,能够急流勇退、乘风破浪,从不翻船。
看着在江上横渡,黄水浊浪中沉浮的羊皮筏子,江俊点点头道:“怪不得天下百姓将烟波江上漂流和尘湖踏冰、青山看雪、建邺桃花列为奇景,果然是惊险刺激,让人终身难忘。”
凌武却笑了笑,拉着江俊上了其中一只筏子。
张千机还有一个艄公一同上了船,他们四人在江上漂流的时候,江俊趴在船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江面上的波纹,而凌武却从他身后俯下身来撑着,和他咬耳朵:
“江公子可曾听过文景朝的文太后和千岁大人之事?”
“千岁大人?”江俊想了想,回头:“卫奉国?!”
至于文景朝的文太后,只要是个锦朝人就一定会知晓。因为这位“太后”,是锦朝自开国以来的头一位男太后。而那个卫奉国,则是锦朝头一个被人称为“千岁”的太监,权柄通天。
“怎么突然想要提起他们两个人?”
在锦朝的正史《锦绣书》上,江俊记得这两位可是最后都被记了风光的死亡。然而民间传说他们两个是假死离开,北上去了草原和大漠上。
真不愧是一本耽美,江俊感慨,就连史书里面都有人在搞基,而且一搞就是个猎奇的基。天知道为什么文太后堂堂太后,竟然要选择跟一个“真太监”走。
要知道卫奉国那真是被阉割过、如假包换的太监,难道“玉|茎重塑”并非无稽之谈?
恭王看着江俊一脸疑惑,他坏笑着凑过去,整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了江俊的后背上,某些部位更是不要脸地蹭在了江俊的屁股上。
“你看——”他指了指江俊眼前的一个翘得极高的小羊腿,里头充盈着空气显得整个浑圆粗壮,上面沾满了水,若非是羊皮与人的肌肤有些差别,看上去还真的有些……黄。
江俊:= =
“当年,卫奉国是戎狄的十二翟王,被先祖俘虏,才会被阉割成了太监,这样一个身体残缺的男人,却能够拐走当朝太后,你猜猜,他靠的是啥?”
江俊:……卧槽你不会告诉我是眼前的这个筏子吧?
“这是羊皮,虽然比人的肌肤要粗糙那么几分,可是却贵在皮质真实,又是薄厚适宜的一层,若是在里头装上滚水,也不会嫌烫,甚至能够保持一炷香的温热。而且可大可小、形态各异,能够矫揉出许多你想不到的形状。”
“最要紧啊——”恭王压低了声音,暧昧地舔了舔江俊的耳廓道:“若是在顶端开个十字小口,情动时候稍加挤压,便如真的含了精元入内一般,那滋味儿……”
他含混地笑了笑,才慢慢道:“想不想尝尝?”
江俊:……感觉耳朵被强女干了怎么办?
张千机:……爷你看我们一眼,爷我真的不是透明人,你看我一眼。
羊皮筏子:……突然变黄。
“……可以的,凌武,你真是可以的,”江俊忍住了翻身狠狠揍这精虫上脑、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一顿的冲动,冷冷道:“这是卫奉国和文以宁的私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别是诳我吧?
一个羊皮筏子都能搞事的卫五大大?
凌武一边笑,却一边放开了江俊,轻声道:“当然是《千岁大人房|中|术》啊,你没看过吗?京中子弟不是人手一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