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朝暮完本——by苏楼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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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有一只蚂蚁在郁宛央心里慢悠悠地爬着,一点点骚动在她心里滋生,想念和距离催使着她,终于点了头。
达到了目的,沈暮言跟郁宛央又随意聊了几句,郁宛央便回了片场。一路上她神情虽平淡,心里却已经“嘭嘭”直跳,还有几个小时就要见到舒怀臻了,而且还是在舒怀臻不知情的情况下。
那天舒怀臻忽然来到的时候,她激动得抱了上去,可这样的情境换在舒怀臻身上呢?
用“小鹿乱撞”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都不为过,她回到剧组,看到于艺苒的同时也看到了前来探夏弘烨班的凌绮。
凌绮来此自然是为了看夏弘烨,其次还要突击一番,看看夏弘烨是否还惦记着郁宛央。恰好郁宛央出去,她满意地正要离开便看到了这让她无比忌惮的人。
“艺苒,周导呢?”郁宛央自然不会主动跟凌绮打招呼,跟于艺苒并排往化妆间走。
“嘁,她啊,出去买吃的去了,让咱们休息。”于艺苒一副随口说说的样子,拽着郁宛央一直走,兴致勃勃地邀请道:“宛央姐来跟我玩手游,咱们组队打副本。”
郁宛央笑而不语,进了化妆间还没说什么,后面就“嘭”地一声响起了关门声。她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因此除非换衣服要顾忌着才关门,否则都是敞开着,这么一来,两人都转身,果不其然,凌绮跟着进来了。
“哎,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于艺苒脾性活泼开朗,嫉恶如仇,当然不会放任凌绮这样放肆。
“艺苒。”郁宛央一只手把于艺苒拦下来,不让她过于冲动,凌绮必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呵,郁宛央,越来越有大明星的架势嘛。”凌绮阴阳怪气地说,“各大媒体争着要拿到《昔言》杀青后你的第一次访谈,也不知道现在的成绩到底是怎么来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凌绮就像是被公司冷藏了一样。自从被换下《昔言》剧组之后,经纪人给她接了一个制作普通的剧,就连之前定下的一些娱乐节目都暗示着要把她的名额撤下来。相当于从那时候起,她的状况就一落千丈。
“你觉得是怎么来的,就是怎么来的。反正你一直很会扭曲我的话,不是么?”郁宛央的眼底冷漠如冰,毫不畏惧地直视凌绮。
“哟,承认自己是爬上哪个高层的床了?”凌绮的口气更轻蔑了,微微仰着头看郁宛央,“你可得小心了,当心哪天床照被曝光出来,可就一败涂地了。”
郁宛央眼眸一眯,微微笑了,“在这之前我劝你先管好自己,顺便打点一下媒体,省得每次我上娱乐新闻的时候都要带上你这么一个‘闺蜜夺爱’的附赠品。太庸俗了,我觉得碍眼。”
几句话下来,不急于否认凌绮的诋毁,又侧面表示出凌绮蹭自己的热度。
“你说什么!”凌绮简直气得不打一处来,整张脸都几乎要扭曲了。
于艺苒在一旁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哎哟不行了,我的妆要花掉了……”她看到凌绮因为自己在的缘故,没再说什么,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郁宛央转身跟于艺苒说,她却摆摆手继续笑:“哪有?要笑话也是笑话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挑衅也不挑个时间,挑挑人,我宛央姐也是她能随便爬头顶上的?”
郁宛央只笑笑不说话。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多影响郁宛央的心情,一个下午的拍摄她都处在一种恨不得立刻结束的心态中。
散场的时候,郁宛央跟沈暮言联系,直接上了沈暮言的车直奔她的别墅。
“舒怀臻,已经在那边了么?”郁宛央暗自搓了搓手,有些紧张。
“当然。而且她不知道你要过去,我忽悠了她两句,说出来买点东西,我办事你放心。”沈暮言得意地看了郁宛央一眼,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手肘抬了抬,说道:“怎么样?打算怎么感谢姐姐我?”
郁宛央真的想了想,转头说:“谢谢。”
“就这一句?”沈暮言惊讶地提高了声音,又泄气道:“算了算了,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她能怎么着?这可是舒怀臻的人,出了事舒怀臻不得把她捏死么?
沈暮言的别墅在几乎接近郊区的别墅区,她当初就图这个地方清净,环境好,来一趟就跟度假似的。快到的时候,沈暮言有意无意地叮嘱着:“我那边泳池啊什么的一应俱全,你们看着玩,不用顾忌。也不用担心有人找过去,钥匙就我有,今晚交给怀臻保管。”
郁宛央只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双唇抿紧,两手食指互相摩挲。沈暮言瞥了一眼,顿觉有趣。
舒怀臻在客厅里坐了许久,也不知道沈暮言出去买什么东西了,这么久不回来。她摸到包里的手机要打电话,忽地听到关门声和高跟鞋响动,似乎有些杂乱。
“暮言,你怎么……”
正想问沈暮言怎么这么久的舒怀臻在看到沈暮言身边那个人时,所有的话都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当看到那个人如海洋般深邃又如妖姬般摄魄的眼眸时,她没有办法去想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能感觉到心里越发浓烈的思念。
没有见到郁宛央的时候,这种情绪只是淡淡的,因为她知道分隔是暂时的。可她从未想过郁宛央就是开启这情绪闸门的钥匙,只一眼便满心泛滥。
“好了,我把大门钥匙扔这儿了。”沈暮言禁受不住这种深情对视,感觉身上都要冒鸡皮疙瘩了,她交代道:“我订了餐,一会儿六点有人送来,你们别太激烈了忘记开门。然后明天早上我来接小郁妹妹离开,怀臻晚一些再出去,这房子里的钥匙全都在电视柜底下抽屉里,有编号,自己看啊……”
她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紧接着是微弱的一声关门,房子里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评呢评呢
第五十章
“舒怀臻……”郁宛央呐呐地叫了一声, 她看到舒怀臻脸上没什么表情,莫非是生气了?意识到这一点,她几步走了过去, 低头认错道:“对不起, 我知道不该瞒着你,但是我真的想见你……”
心里酸酸涨涨的,挤满了苦涩的液体, 郁宛央不敢抬头。直到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捧起她的脸, 温暖的唇慢慢吻着她的额, 她的眼, 她的脸,最后吮住她的唇, 温柔得就像雨点打在她的唇。
“我又没有怪你,这么着急认错做什么?是我考虑得太多了, 我早该想到可以这样见面了。”舒怀臻笑说, 看着郁宛央抬起的眼中一点一点升起光华。
郁宛央搂紧她的腰, 脸在她掌心细细蹭着, 终于随着笑开,“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么?”心里有期待, 也有几分羞赧。因为她们已经在一起了, 且又同是女人,自然无需分房。
“嗯,既然暮言这样安排了,一定是万无一失的。”舒怀臻显然没有跟郁宛央想到同一个点, 回答的重点只在表面。
刚刚表明心意不久的两个人几乎时刻都想黏在一起,郁宛央把头埋进舒怀臻脖颈,让她的气息缓慢灌进自己的鼻腔,一点一点在自己的心头萦绕。
也不知道这么沉默了多久,门铃声响了。舒怀臻一看腕表,是沈暮言说的送餐时间,两个人这才分开。
饭后不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别墅外边泳池里的水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舒怀臻把郁宛央带进自己来时常住的房间,换了拖鞋后打开衣柜拿了一套白色睡袍给她。
“今晚穿我的衣服睡吧,暮言突然起意,肯定没有让你准备什么。”舒怀臻自己又拿了一套与她同色的,转过身看到她直勾勾盯着自己。
“你……你到处都有衣服啊?”郁宛央抱着睡袍怔愣地说,舒怀臻没忍住笑,搂过她的肩膀低声道:“是啊,过几天可能又多一个地方有我的衣服了。”
“啊?”郁宛央一头雾水。没等她理解透,舒怀臻就问:“你先洗还是我先?”
“你先!我等会儿……”郁宛央这次反应快了,她还没准备好要跟舒怀臻同床共枕,当然要酝酿一下。
舒怀臻笑笑,不去揭穿她,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郁宛央赶紧拍拍自己的脸,触到的都是微烫的温度,她不免更加羞涩起来。她眼波一转,想到了什么,一手背在身后两指摩挲。
她拿过手机点开浏览器,输入“女人和女人怎么”几个字之后,底下出现好几个选项:
“女人和女人怎么做那事”
“女人和女人怎么发生关系”
“女人和女人怎么做舒服”
这都什么东西?郁宛央脸上更红了,再加上浴室里隐约而来的水声,她心里前所未有的羞耻。她手指随意往下,点了第一个。
舒怀臻出来的时候,郁宛央坐在床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一边散开头发一边走过去坐下,床榻微微陷下去的同时,郁宛央似乎僵了身体。
“宛央,该你了。”舒怀臻坐得近了一些,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指尖摸到的肌肤有些微烫手,“去吧,我把水温调好了。”
洗过澡之后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飘来,郁宛央抬眼一望。只见舒怀臻穿着睡袍,腰间带子似松似紧,淡色的唇浅浅地勾着,平常那高高在上的气息竟因此削减,那本就美好的姿容现在更引人添了几分遐思。
郁宛央蓦地想起刚才在网页上看到的东西,她摇了摇头,回以一笑:“嗯,我这就去。”
总归是自己喜爱的人,与舒怀臻相见的时候郁宛央总是想要更亲近一些,也想要更了解她,疼惜她一些。
心有杂念,郁宛央洗得却比平时还要快,她放轻脚步踏出浴室,正面的就是舒怀臻靠在床头敲着笔记本键盘,细瘦的手指在键盘上弹跳着,柔和的神情让人生了想将其拥入怀中的欲望。
郁宛央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做了。她们是恋人,她想抱她,为什么不可以?
感觉自己被纳入柔软的怀抱,舒怀臻弯了唇角,“这么快?洗干净了么?”
“当然,不信你闻闻?”郁宛央低下头,眸子沾着一层雾气,朦胧中又能清晰地望见她的渴求,舒怀臻把电脑移到床头柜上的同时她便贴了上去,准确地吻住舒怀臻。
如果说拥抱能让一个人得到最踏实的感受,那么亲吻则是最动人言语,它能够传达一个人内心深处关于情感最切实的情绪。
郁宛央吻到舒怀臻的耳际,亲昵地念着她的名字:“怀臻……”
舒怀臻轻笑一声,抱紧她的腰身忽地一转身,两人原本的位置便颠倒了。她因忽然的动作只得抱紧舒怀臻的脖子,只一瞬间便躺在了床上,上方,是舒怀臻含笑的脸。
“你不看电脑了?如果还有工作的话,可以先忙。”郁宛央手缓缓摩挲着她的后颈,嘴里问着跟心里想法相左的问题。
“刚才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它的吸引力不如你。”舒怀臻的手抚上郁宛央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掌下呈现出最完美的模样,让她流连不舍。她不满足于此,拇指捏住郁宛央的下巴,轻柔地吻下去。
亲密接触的感觉如同细雨般洒向郁宛央,没有急切的索取,没有激烈的碰撞,只有独属于舒怀臻的温柔,只呈现于郁宛央一人面前。
在呼吸越来越重,几乎要喘不上气时,舒怀臻适时与她唇舌分了开来。她的双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两抹红晕,胸口上下起伏着。
“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郁宛央的脸蹭着舒怀臻的,微喘着在舒怀臻耳边低声细语。
“做什么?”舒怀臻第一反应就是反问,这么晚了,还能做什么?
“就是,更深入一点的事情。女人和女人之间也可以做……”郁宛央生生压下内心的羞耻,双手在舒怀臻的腰部缓慢游移,配合着隐晦的言语来给她暗示。
舒怀臻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明白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根都烫得惊人。她呢喃着问:“你会么?”
郁宛央停了手,声音更小了:“我不会……”她怎么可能会?她之前跟夏弘烨交往的时候就连接吻都很少,可这是面对着她喜欢的人,一切的行为都会有本能来驱使。
“就算你会,现在也不行。”舒怀臻的声音稍淡了一些,但也不失温柔。
她躺到郁宛央身边,一手把郁宛央搂进怀里,形似桃花的双眸熠熠生辉:“虽然我提出了离婚,但至今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在法律上我仍旧是钟逸铭的妻子。宛央,我想干干净净地跟你在一起,给你一个完整的我,没有任何羁绊的我。”
坚定而温情,郁宛央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舒怀臻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理智,那么有安全感,不会过于墨守成规,也不会太过逾礼。
“是我疏忽了,我等你。”郁宛央离近一些,笑着吻一下她的唇,“那接吻可以么?”
舒怀臻但笑不言,郁宛央握过她的右手,原本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已经没了踪影。郁宛央两指来回摸着她的无名指,心底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一下子无法彻底探出头来。
“其实我可以很果断地直接提离婚,但你知道,他不会轻易放手。我的初衷并不是要跟整个钟家决裂,所以我设法让他察觉到我的疏远,让他知道我手上已经有了所有他出轨的证据。如果他能就此作罢,配合我把婚离了,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舒怀臻一字一句地向她解释着这段日子的事情,看郁宛央听进去了,她才继续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耗这么多时间的原因,只不过他恐怕将我的善意当做我在欲拒还迎了。我是不愿意与整个钟家为敌,但他执意这么拖着,也怪不得我了。”
郁宛央点点头,跟沈暮言说的差不多。钟逸铭一脚踏进这个坑,舒怀臻在底下铺了网等着,他要是果断点还能讨个好,这么耗着下去,吃亏的只有他自己。
“也难怪他不想放手,你这么好,得到了哪里还舍得抛下?”郁宛央圈住她的腰,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为了显示出她刚说的那句话的真实性。
“贫嘴。”舒怀臻轻斥了一声,身子稍微转向后,关掉房间的吊灯,正要关床头灯的时候,郁宛央拉住她的手,声音里有些不易察觉的恐慌:“怀臻,别关灯!”
一盏床头灯只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只照亮了一小块地方,让黑暗的房间里增了些温馨的气氛。
“怎么了?怕黑?”舒怀臻返身回来问了一句,光线昏暗也仍旧看得到郁宛央脸上的抗拒。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舒怀臻柔声道:“那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郁宛央抬头,舒怀臻也不催她,只静静等待着倾听。舒怀臻温柔的目光与宋兰英的不一样,宋兰英的是基于亲情而生的关爱,而舒怀臻的是令人心动的柔情。
“我怕做梦。”郁宛央说,神情一下子萎靡下来,与刚才兴致勃勃时的模样对比分外鲜明。就像盛开的花朵瞬时枯萎,再没有生命的迹象。
“怎样的一个梦?”舒怀臻紧接着问,又补充道:“常做这个梦就代表你很在意它。把你害怕的东西让我分担,有我在,不用怕。”
郁宛央嘴角扬起,因为此刻心中的暖流,催使着眼角一滴泪渗进了枕巾。
她靠在舒怀臻怀里,手紧拽着舒怀臻的衣服,声音淡而忧伤:“我总是梦到我爸妈离婚那一天,梦到我妈妈忍着眼泪跟他说离婚,梦到我求他,我们不要分开。也梦到他说,要把弟弟带回来,我不想要弟弟,我不想让妈妈难过,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爸爸不抱我了,他宁愿让妈妈离开,宁愿再也不见我们都一定要弟弟回来。”她记得郁博远不再张开怀抱把她抱起,只是摸着她的头希望她能够劝宋兰英让弟弟住进家里,希望她们母女能接纳另一对母子。
“宛央,别哭。不说这个了……”舒怀臻把郁宛央的头压向自己怀里,在看到郁宛央使劲睁着眼不愿妥协让眼泪流出的那一刻,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经历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
她调查过郁宛央的背景,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个表面。知道郁宛央是由宋兰英带大的,知道在她们离开之后郁博远就把那对母子带回郁家,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在这之前郁宛央是如何度过的。
“我知道如果我们委屈一些,同意了,那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我妈妈还是郁夫人,可是得不到全部,只分那一半有什么意思呢?我爸爸不只是我的爸爸,也不只是我妈妈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