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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君也完本——by礼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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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莞尔附和道:“可不是,你就是顽强的,顽强的能长命百岁。”
他非常轻的说了两字,兴许。
在客栈歇息一夜,竖日上午秦青快马加鞭,巳时便到了太学,为时尚早,学府里的监生人丁零星,除了家中远要早到的几位,其余住在本地的监生挨着时间才来太学。
本以为孟夫子所说的:凡逾期未归太学者,一律开除。是在唬那些归家了就不想来太学的纨绔,没想到真有个人迟来,孟夫子就下令将其关在门外,退学之,不许那人再踏入学府一步。
这个人便是黄奚仁,他在外头哭得如杀猪一般,直哀嚎道:“夫子啊!奚仁绝不是因偷懒才误了时辰,实在是路上马车坏了,耽搁了大半日,怕夜里行路不安全,我才说今日上路的,求求你放我进去罢!若让我父亲知晓...我被国子监赶了出来...他会打死我的呀!!”
孟夫子中气十足道:“迟了便是迟了,勿用借口推脱责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若早些出发,怎会迟到?退一步说你家就住京城,马车坏的借口真是敷衍。”
黄奚仁哇哇大叫道:“孟院长!你若不放我进去...我就...我就向父亲说,你故意为难我!!”
孟夫子气得胸腔起伏,他摸着山羊胡,冷哼道:“迟到者不入太学,这规矩也不是本夫子立下的,那你就回家让谏议大夫去朝堂向陛下参我一本便是!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谏议大夫参我,还是陛下发怒于他!”
黄奚仁在外头噤了声,过了片刻,他又哭得惊天动地,还使劲的拍门,他拍的门像是在敲知府外头的大鼓似的。
黄奚仁的声音犹如哭丧,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在申冤。
他的鬼哭狼嚎接连不断,“救命啊孟院长!!我不想被父亲打死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孟院长!方才是我的错,你莫要计较!我给你赔罪!你开开门,行行好罢!”
“求您了!求您了!求求您了!”
.........
孟夫子没有回应黄奚仁,他转过身来,对正在看热闹的诸位监生淳淳教诲,曰:“尔等可看见了?谏议大夫的品级虽我这国子监祭酒相差无几,可无论是何人,家中的官位大不大、小不小,只要犯了错,本夫子绝不姑息,你们要引以为戒,做一个守时之人,万不要心存侥幸,将来上了朝堂为官,不守时的话,罚你们的可是陛下了,陛下心情若不佳,”他幽幽笑道,“下场则更惨。”
诸位惶恐作揖道:“孟祭酒教训的是,我等定会引以为戒/遵守规矩。”
唯独秦青说的不一样,他在人群中道:孟院长教训的是极,我将来定不让自己的下场太惨。
我觉他这句话有几分理,便附和道:“我也是。”
温行知:“......。”
等孟夫子甩袖离去后,我们一干人等便在门口宽慰黄奚仁。
一人曰:“奚仁兄,虽同窗时日不算多,做了一场同席,多少是有情谊的,你莫哭了,回家主动认错下个跪,态度好些,谏议大夫就不会太生气的。”
另一人补充道:“是啊,坦白从宽的话,谏议大夫下手兴许就会轻一些。”
史蕴接话道:“对啊,态度好了,谏议大夫打一阵就不打了,他若用拳头你就受着,他若用脚底你也受着,不要躲闪更惹怒了谏议大夫。”
我叹息道:“总之,挨打时你就像方才那么哭,谏议大夫若觉着你哭得我见犹怜,下手想必也会轻一些。”
刘君平敲着手中折扇,唉一声,道:“方才几位说的不错,不过,奚仁兄挨打时不要硬撑,若太痛,就装晕试之,或许谏议大夫心疼,便不打了。”
我们说完,黄奚仁在外头哭得更厉害了,诸位又手足无措的宽慰他一阵,此时,秦青双臂抱前,他倚靠在墙边斜睨我等,“不知你们是在安慰人家,还是在落井下石,看把胖子吓得,” 他朝门外大喊道:“胖子!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要哭挨打时哭去!”
我等抽了抽眼角,鄙夷秦青一眼。
上课的古钟声响起,大家纷纷散了场,连忙赶去学堂内坐好,将将经过黄奚仁被退学一事,因此大家不敢怠慢规矩。
学堂里少了“一座山”,好似空了些什么,右边窗户的光线亮了许多,黄奚仁曾坐过的位置干净整洁,讲堂上再没人打呼噜,放堂后,我和温行知也不用帮人挪肚搬桌了。
黄奚仁的事迹,叫我怜悯,但可怜之人或有可恨之处,走前孟院长的三令五申他不以为意,太学岂是一般私塾可比?规矩自然严苛。
离家远的同窗都早早来到太学,他家就住京城却还如此拖拉,懒散的惰性使得他与高远的官途失之交臂,确该如孟夫子曰要引以为戒。
黄奚仁若再为官,走的弯路要更多。
第29章 田假
在太学中,秦青和我玩的越发好,还拉着我去凉亭里拜了一场把子,反正自我顺着他的要求,唤他阿青之后,他便跟我亲近起来。
拜把子时,温行知坐在凉亭里静看秦青瞎摆弄,秦青备了鱼肉做祭品,他随意拿两个大碗装酒,先割破自己的手指滴血在酒碗中,又拉过我的指尖要割破。
我阻拦住他,问道:“你拜把子也不喊刘世子,当心他生气。”
秦青轻轻割破我的指尖,分别挤了一滴血在两个碗中,他莞尔道:“我与世子早就拜过了。”
如此,我便安心由着秦青折腾,他念一句誓词我就跟着念,大概就是沈从某年某月某日和秦青结为兄弟,从今往后,共患难,共生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地可鉴,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凉亭结义完以后,秦青要尊我当大哥,我喜滋滋的当了这义兄,后来,他经常大哥大哥的唤我,表面上唤着好听,可是我半点唬不住他,我还是受欺负的那一个,还不如当小弟被他罩。
一般来说,宗亲者不结拜,有辈分差别者不结拜,姻亲者也不结拜,是以温行知见我和秦青胡玩时,也不说风凉话了。
温行知酿的一手好酒,所以刘君平经常请教他酿酒的方法,偶尔会把温行知从我身边借走,然后去后院酿花瓣酒,酒罐子埋进土中,还要考究土质的干燥,以及土坑深浅的要求。
我虽不想借人,也不敢驳了世子的请求,他身份来头比我大,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定王爷当初也曾有过争皇位的资格,只是争不过先帝遗诏,还是安安分分的在京中做王爷了。
看刘君平的样子不像断袖,我依旧不放心,他们去哪儿我都要当个小尾巴在后头眈眈监视,刘君平转头看我时,我立马就换上和颜悦色的模样,嘴边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以示之。
实则我烦的他牙痒痒。
总往我身边借温行知,早晓得,就不该让温行知展露会酿酒的手艺,刘君平那犊子不好好念书,非得学人家酿酒,哪有皇亲国戚的样子,我若是定王,就要拿棍子抽他屁股。
好景不长,我隐隐在担忧的事,竟然发生了!那日刘君平来寝庐串门找我,说要谈重要的事,出去后,他将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墙角里,方启口道:“明渊公子啊,你说,我们算不算朋友?”
这话我敢不接么?我温和一笑,轻唔一声,“能做世子的朋友,是明渊的荣幸,世子抬举了,还问我这种不用回答的问题。”
刘君平吟吟一笑,他环视一圈周围,压低声音道:“明渊...我实话与你说了罢,我...我有些中意你的陪读,云烟长相虽普通,才学性情是难得有的气度,你出个价,我花重金买下他,你再把云烟的卖身契给我,可行?”
望着刘君平目光如炬的样子,我心里咯噔就是一下,不禁为难推拒道:“世子...这不是我能做主的,实话说了罢,云烟是我家一位得宠姨娘的侄儿,因云烟父母意外早逝,那姨娘就把云烟接到了府中来,我父亲也是疼惜这才情皆好的侄子,就给云烟开眼界,让他做了我的陪读一同来太学长长见识,云烟卖不得,得过了家中姨娘和阿父那关。”
刘君平大失所望,他在墙角边踱步,半晌,他抬头道:“姨娘再得宠如故是个贱妾,哪有过问她的道理,等放田假时,你回家问问你父亲愿不愿,就说是本世子看中了云烟机灵,想要他来定王府做陪读,如此,应该是行的过罢?”
我哑然,总算没当场给刘君平挖了墙角,心下算计着过后再想办法,我便强颜欢笑的一口答应了。
刘君平顿时心花怒放,连拍了我肩膀好几下,他满意道:“本世子也不是心慌的人,好事多磨,离下一段休沐日也不远,你回家中时,定要给我办好了事,将来你为官时,本世子再还你人情,” 凝了片刻,刘君平又嘱咐道:“本世子有龙阳癖好之事...你莫要伸张,嘴巴要捂严实了,子寻一直以来不喜断袖,我与他自小玩到大,感情非常人能比,我不想被他低看了去,你可明白?”
我扯了扯衣领,干笑道:“明白,明渊定将此事守口如瓶,秦青不喜断袖是事实,不过他不喜的是混乱瞎来的断袖,世子也莫要多心。”
刘君平笑嗯一声,他眼中仿佛有春波荡漾,似乎开始思春了呢,他心不在焉的将手背在身后,脚踩花丛悠哉离去了。
我心胸宽广,秦青与我和好,我都可以不计前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温行知是我的逆鳞,谁人也不许惦记,眼下刘君平在我这处成了刘黑黑,哼,我跟他交好才怪了,只不过碍于情面,要敷衍应承。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寝庐,秦青去习武了,温行知在熟练的抚琴,一曲琴声悠扬清幽,似有余音绕梁。
见我进来,温行知便停止了抚古琴,他问道:“怎么了?瞧你焉头耷脑的样子,刘君平对你说了什么?”
也只有温行知敢直呼刘君平的名讳,他素来就不怕天不怕地。
我坐在床畔边,搓着头发,长叹短吁道:“世子这厮龌龊鬼,想当姘头挖我墙角,他方才管我要你,还说什么重金买人,幸亏我反应机灵,扯了沈道文的面子,说你是王姨娘的侄子,不好卖,才糊弄了过去,他喊我回家时,向沈道文要人,这可如何是好?”
温行知的眼眸倏然一亮,我心里不是滋味儿,他这是什么眼神?!被世子看中了,他高兴么?
我大步上前将温行知拽进怀里,生气道:“温行知!你在想甚??”
温行知把我推到床边坐下,他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转瞬即逝,他解颐道:“是你在乱想甚?这事好办,你忘了我会做面具?回头我唤景铄寻个跟我身量相似的人来,再教那人酿酒,等面具一戴,刘君平还分得清谁是谁么?”
我一拍大腿,愉悦道:“行知,还是你有办法,”我一时又犯了难,“那...伪装的了一时,伪装不了一世吧?若让世子发现面具的事,我将来可吃不了好果子。”
温行知缓缓捶下眼皮,他嘴角微翘,轻声道:“不必担心,景铄手下有几个徒弟在河郡乡,自己人用起来放心,改日我拖镖局带一封信告之景铄即可。”
这下我是彻底放心了,便拥着温行知在榻上亲了几小口,他欲拒还迎,我捉住他的手,将其压在榻上,我慢慢从他下巴吻到脖子上,我有些反应了,彼此气息浓重时,他抗拒着我。
本犹豫着要不要霸王硬上弓,秦青突然从屋外进来了,他抹一把汗,气喘道:“今儿慢跑了十里路,真热真...。”
秦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连忙掉头往外走,“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们不把门闩.插.上,我一边去习武,你们继续。”
秦青这二郎真君一来,我胯.下的反应都被吓没了,温行知也轻易脱出了我的掌控,我再去捉他时,他身手灵活的躲闪开,半点不给我碰。
气氛难得这么好的一次,就如此被白白糟蹋了,我心中梗得厉害。
往后,我再三嘱咐温行知不许和刘君平亲近,若要去哪儿,必须携着我一起,他自是得答应我,我觉得不够,自此带着温行知四处躲避刘君平。
偶尔难免会碰上,刘黑黑那个王八蛋将爪子搭在温行知的肩上,这要叫我酸上许久。
过了几大月,好不容易挨到田假,俗称农忙假,此时麦子成熟,夏时来至,也是一个月的休沐日。我和温行知照常做马车回邯郸,不过走前,刘黑黑那厮再三嘱咐我要向沈道文问好,还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温行知。
回到沈府,我照例向李氏请安,再向沈道文请安,李氏的肚子已经大腹便便,掐指一算我姊或妹大约有九个月大,快瓜熟蒂落了,我倒想上前摸一摸李氏的肚皮,被她拍掉了手,骂我没规没矩。
明纱睡完午觉醒来,扁着嘴从里屋出来,她一看见我,双眸登时闪烁,明纱咻的一下冲过来抱着我的腿,她仰头望着我,甜甜道:“兄长,明纱好想你啊,阿母也是,每日都要念叨您几句。”
我一把将她抱起来,捏了捏她的圆脸,我笑盈盈道:“明纱小嘴甚甜,长得越发伶俐了,开始学女红了吗?”
明纱摇摇头,她把肥肥的小手搭在我肩上,才道:“阿母说我还小,叫我多玩几年,不着急。”
我刮了一下明纱的小鼻子,笑骂道:“小懒猫,女红于女子来说,甚是重要,早些学为好。”
明纱嗯嗯了两声,嘟着嘴说知道了,我将她交给奶娘后,对李氏建议道:“娘身子有孕故此偷懒,不妨给明纱请个绣娘,别家贤惠些的闺阁小姐,早早的就开始学习女红了,若母亲嫌请绣娘麻烦,让王姨娘来教也不错。”
丫鬟端来一碗补品,李氏用汤匙搅了搅补血药膳,她脸上的神情有些恹恹,语气漫不经心:“就请绣娘罢,绣娘的手艺地道,王姨娘是个半吊子,别叫她把明纱给教拙了,沈府就这么一个大姑娘,可乱教不得,教坏了老爷得骂我居心叵测,你这做大哥的,仔细些,别挖些坑给娘跳。”
李氏怀孕脾气难免燥,她夹枪带棒说了我一顿,我也不恼,我会心笑了笑,伏低做小道:“娘是主母,自是您做决定,我也就说说而已,别教训明渊了,王姨娘这些年还不给您拿捏的如面团一样吗?”
李氏喝一口药膳,剜我一眼,“别说的我为人不大度一样,我待王氏还不够好吗?吃穿用度哪一样少了她?平常我给她难堪了吗?幸之你不是抱来跟前儿养的,免得养出个白眼狼,”她叹气一声,呆望着汤匙,惆怅道:“前两月,推了我屋里的陪嫁丫鬟给老爷享福,老爷喜欢极了,抬香馨做了姨娘,老爷屋里添新人,这下就没人说我善妒了。”
敢情李氏心里不舒坦是为了这事,她也只有在我面前发发牢骚苦水,我坐下安抚道:“谁敢说娘善妒,我去拔了她的舌头,主子的事,也是下人能嚼舌根的么?娘主持沈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敢埋汰您呢。”
李氏忽然笑了出来,她揶揄道:“是外头几个官太太传我善妒,你有本事便去拔。”
我哑然,搓着脖子干干发笑:“这我可不敢,谣言止于智者,甭管她们。”
与李氏唠嗑一会儿闲话,我就走了。
李氏这些年有没有善妒我是晓得的,她以前也经常向沈道文物色女子,屋里的姑娘,院儿里的姑娘都有,只是沈道文没要。
至于香馨姨娘...我恍然想起有一回在李氏院儿里吃饭,沈道文难得夸了香馨两句,兴许那时就看中了,只不过没开口,李氏现在有身子不方便服侍沈道文,就顺水推舟的将香馨送给沈道文伺候。
李氏够贤惠的了,沈道文不重色,多年来没喜欢过哪个女子,王氏是通房提上来的姨娘,不算什么,可香馨讨得沈道文欢心,明知如此,李氏还是主动给了人,这叫善妒?
那些官太太真是有趣,自家老爷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眼见了沈府干干净净,把沈道文的洁身自好说成李氏善妒,真正妒忌的不正是她们吗?
我从大院出来,去瞧了瞧明书,他懒懒的趴在案桌上,和小时候一样,流着一口哈喇子,正呼呼大睡。
我拿帕子擦干净他的下巴,抽掉他手中的书,轻轻将其抱去了卧房,把明书放在榻上,拉过被子盖住他,我才关门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监生放的旬假和田假史书上都有记载的。田假记载于《新唐书.科举志》
逾期未归被开除也是真的。
第30章 芝兰
我半夜常跑到温行知的厢房里同睡,今日恰好与一袭黑衣的景铄相撞,他脸上带着黑巾,看见他的第一刻,我险些大叫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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