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商完本——by水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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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丁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人,他现在也担心父亲的情况,他不清楚古代王权交替时,大臣会是什么样,但他觉得不应该到下葬之后也不会回府看看吧!而且哪位皇子登基,也没有消息传来,但是添丁又不担心,宰相是什么官,就算父亲年轻,也不是轻易能动的吧!默默的靠着娘身边,添丁只能用这种无声靠近安慰忧心的母亲
皇帝驾崩的第十天,王大人终于回来了,一脸的疲惫,苍白,感觉人像是老了十岁的样子。王大人回家后,王夫人终于松了口气,而添丁则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在哪里生活都不容易。王大人回来之后,十分的沉默,没有提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将自己关进书房。
第二天子时刚过,王大人才从书房出来,在外面守着的王夫人忧心的想要开口,王大人摇了摇手,扶着妻子进了书房,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外面等着的三名子女听不清,王小姐靠着身边丫头身上打瞌睡,王修柏手里还拿本书,抬头望月背着什么。添丁站累了便蹲下,他有种家里要出事的感觉。刚刚父亲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父亲头上的字条中的廉不见了,变成了:由盛到衰……
添丁看向书房,父亲应该是猜测要出事,和母亲关上门说的话无外乎这些,如果真要是出事……添丁的脑中过了过自己的东西,似乎只有五亩地有用,其他好像都是废品。他得把地契找出来藏好。
书房的门再见打开,王大人挥手让孩子们去休息,添丁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地契找出来,一同翻出来的还有老家的房契,添丁没多想便将两张契折成最小塞进挂在脖子上的百岁锁里,拍了拍百岁锁,添丁抱着枕头睡觉。
朝上,还没有把辞官回乡的话说出口的王大人,被言官先一步的参了一本,接着便是几位大臣跟丰附合,新皇直接下旨罢了王宰相的官,抄家。又道要为先皇积福,留了王宰相一家的命。
☆、第5章 五
王宅,前院的石路上跪着王家主仆所有的人,拿着圣旨的公公站在高高的石阶上,宣读新皇的旨意。跪着的王夫人听完之后差点没晕过去,老爷已经猜到了新皇上位,怕是容不下站到皇太子的宰相,已经打算要辞官回乡养老,可仍是晚了一步。
添丁听完圣旨后,只有一种想法,做古人真累,而皇权真的是至高无尚,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看宰相不顺眼,就有言官参本,不让其死反倒让人感恩戴德。随着母亲给圣旨磕头,他要感激新皇帝,至少还留了他们一家人的命。
宣旨的公公挥了挥手,进来一帮人,有太监还有一帮带着武器的,不知是兵,还是宫里的侍卫。没一会儿官兵搬出不少东西,物品多以书居多,其次是布料,女人用的首饰,上好的家具,还有几张地契和银票,散碎的钱却没有被收走,公公看着银票上的数额,这也太少了。王大人是当朝宰相,怎么就这么点儿钱?王家私藏了?有密室?似乎也不太可能,跟着他来抄家的人,可是抄过家的主,他们哪个回去不是说在抄家时的见闻,收出多少价值连城的东西,封了多少箱珠宝,缴了多少钱,单是银票就有多么厚。可看着手上薄薄的几张纸。公公不知当说些什么了。
看着被抬出来的东西,添丁的想法和公公的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家挺有钱的,那怕他父亲头上之前顶着“廉”字,也是有钱人。偷偷的望向大哥,大哥的原本也没标有多少钱,现在钱数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姐姐亦是如此,但是添丁明显看到哥哥眼里的悲痛,顺着大哥视线望去,添丁悟了,大哥是心疼被收走的书。添丁满脑子的问题,他觉得自己不了解古人的思维,这是新皇开恩,没要了父亲的命,若新皇想开杀戮,那么他们一家都得去见阎王。
不自觉的往母亲身边靠了靠,对未来,添丁有些惆怅,家被抄了,住的地方也没有了,他们要去哪里?回乡?老家至少他们还有住的地方,还有五亩地,之前家里给老家捐了几亩贡田,老家的人应该不会欺辱他们,说出来的话可能会不太中听,但大多是没有恶意。这样的地方,适合他们一家吗?靠着母亲,添丁默默的叹了口气,还好他是小孩子,这种头疼的事,不用他操心,有父母顶着。
公公带人抬一箱接一箱的东西,搬不走的东西待封门时一起封在院子里。等人走后,王夫人摊坐在地上,脸色堪比白布,府宅内冷冷清清的,王修柏起身过来扶起母亲,王琇芸拉着弟弟的手,之前还有些懵懂的大小姐,这会儿似乎才明白他们没有家了。添丁只是看着母亲,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会儿一定要注意不能被家里的下人钻了空子。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哥指望不上,姐姐的样子……也不是能撑事的主,期望父亲能快些回来。
添丁完全忽略了封建社会的阶级体制,下人进府做工,基本上都是有卖身契,主人好心,就给几钱的工钱,抠点的供吃供住便给了天大的恩德。主人有变卖下人的权利,下人想要私逃,被打死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什么,反倒会说逃跑的人不知福。什么下人趁着主家落难,卷跑最后一些银子的事,少有发生。
忧心的添丁紧盯着大门,就怕错过父亲回来的身影。
王大人是被侍卫“送”回来的,进门后见到夫人,王大人长叹口气,摇了摇头,新皇怎能容下站在皇太子那边的臣子,几位支持皇太子的臣子都清楚,可谁也没有料到新皇连一天都忍不了。今天被摆官的不止他一位,连阁内三老也都被摆了官。王大人问心无愧,却累及家人跟着受苦。握着夫人的手,王大人纵有千言万语,也只是化成了一句,“苦了你和孩子了。”
“老爷说的是什么话,我十八岁嫁进王家,那时老爷还未进京……”王夫人咬了咬下唇,未将话说完,接着又道,“现下怎能言苦。”
王大人拍了拍夫人的手,“哪里还是什么老爷。”王大人摇了摇头,他们今日就得搬出府内,要处理的事太多。为官,王大人已然心恢意冷,未来如何,王大人也是没有主意,只是想着回老家,至少还有个容身之处。
父亲回来,添丁紧绷的弦才算松开,靠着姐姐,没一会儿便睡着了,熬了一夜未眠,刚入睡就被叫起跪下接旨,折腾了一出又一出,才五岁的添丁哪里受得住。忍住现在才睡,已经很不容易了。王修柏抱着弟弟,羡慕幼弟的无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熟睡,他们已经无家可归,今年的科举,他怕是不能下场考试,他空有才子之名,却无科举之功,每次落榜,先生便为他可惜,想要复王家之兴,谈何容易。
王大人夫妇是仁义的主,到年龄婚配的,已经婚配的,他们便将契还给对方,又给了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自谋生路,或是回去婚嫁。而未到年龄了,便让管家带他们去正经的人牙那里寻个好人家做事。归还身契的人,没有人收下钱,他们在府里做工时,老爷夫人待他们不错,从不打骂他们,月钱给的还足,他们怎么能要老爷落魄时的钱。这些人拿着身契便悄然的离开了。
准备回老家养老的管家,也没有拿钱,老爷一家回老家,一行数百里,一路艰难,用钱的地方太多,且没有人护着,还带着妇孺,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没钱是万万不行的。王大人目送老管家离开,心里感慨万千,只是时间不容许他再多加停留,带着长子匆忙的套上马车,把整理出来的行李搬上车,被褥什么的全都用铺的铺在车厢内,一来省地方,二来也能减轻路途的颠簸。
从开始收拾行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公公便一直跟着,公公没有言语,只是看,即便是见着值钱的东西,公公也没有开口。公公感概王大人为官清廉,但人轻言微,自是帮不上王大人,只能在此时照顾一番。
一家人出了大门,回头看着仍挂着王宅的牌匾,王大人的心情非常复杂,他,年少得志,平步青云,却也同昙花一般,荣光短暂,可畏是大起大落。王夫人拉着女儿站在门口,眼角湿润,怨吗?怨,可该怨谁。王修柏没有回头,抱着弟弟立于马车边,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大人,再晚些城门就要关了。”跟随的公公小声的提醒着。
王大人收回视线,从手袖里掏出一块挂坠,“多谢公公提醒,在下如今也没什么可了表谢意的东西,还请公公收下。”
公公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下了挂坠,“日后咱家若是有事相求,王大人莫不能忘记了这块玉。”
“自当记下。”王大人拱手,转身扶着夫人上了马车,再将小儿子和女儿交给夫人照顾,王大人在上车之前再次向公公行了拱走礼,之后王修柏学着父亲向公公行礼,快速上了马车。
公公一直跟着王家几人到了城门口,目送他们出了城,才转身回宫。
出了城,马车跑得便快了起来,他们要在天黑前到达最近的落下地。马车看似很大,可里面坐了大小五口人,便显得拥挤。添丁被马车颠簸醒了,揉了揉眼睛,睁眼便见四周发黑,周身又晃荡,便麻利的坐了起来,眨了眨巴眼睛,看到离自己最近的娘,“娘?”
“娘睡着了,添丁靠着大哥再睡一会儿。”王修柏要抱弟弟,却被弟弟拒绝。
添丁摇头又揉眼,打量着四周,然后便猜到,他们这是走了,他,错过了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和宅子告别,怎么说也在宅子里生活了五年。留恋,不安,还有说不清情感交织,他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那里是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家,也是记忆最深的地方,以后不论行至哪里,他对那个地方,仍会记忆犹新。也许若干年后,他有机会回到京城,甚至回到那个宅子,但是那时他找不回忘记中的情感。
托着下巴,想完之后,添丁敲了敲头,他是不是太文艺了。摇了摇头,把脑中酸了吧唧的东西甩出去,爬到哥哥身边,“大哥,我们是要去哪?”
“回老家,湘城王村,父亲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大哥是在那里出生的,村里有很多小孩,添丁可以和他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王修柏其实已经想不起在村里生活时,是什么样子,他所描述出来的,只是安慰年幼的弟弟。
“大哥,我怕。”王琇芸一直很沉默,这会儿听着大哥讲起回村后的日子,才靠了过来,小声的说着心里的不安。
添丁望向父亲,意气风发的父亲,此时显得衰老很多,他猜不出父亲有何打算,就这样回村,没有问题吗?贯用现代人的思维分析古代人脑回路的添丁,望着车顶,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晃动,睡着了。
☆、第6章 六
王老爷的老家在湘城,距离京城有几百里,正常行进,最多也就是半个月就能到达。即便是遇到些困难,也不会拖太久,可,上天大概是觉得王老爷前半生太顺风顺水,只是丢了官在太简单。出了京城,天就没有好过,正值六月,阴雨连连说得过去,偏偏老天爷心情不好,觉得下雨无法表达心情,非要加上冰雹。最大的冰雹足有鸡蛋大小。
马车进了凉州一停就是十数天,连天的冰雹砸得庄稼全都受了灾。一家人算上马夫全都留住在客栈里,王老爷负手立于窗前,望向京城的方向,新皇刚登基,便遇此灾定是不祥,心里涌出些幸灾乐祸的情绪,本是他的皇位,却要抢去,将前皇太子软禁在东宫,容不下老臣……新皇周历能坐稳江山吗?
比起忧心王老爷,京城皇宫内,周历听着太监禀报这些日子抄家的成果,几位阁老家中收出的东西,可以填充半个国库,而王大人家中收出来的东西,几位在场的太监都摇头,少得可怜,除了书贵重外,其实上都是先皇赏的东西,铺子,布料,如意……
周历皇帝手指敲了敲桌子,王宰相为人为官处事的确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可惜了,偏偏支持皇兄。之所以没有要王宰相的命,也是冲着他的品性,若不是如此,便如同那几位阁老一般,灭满门诛九族。挥手让太监退下,周历皇帝翻开奏折,第一本的内容就是凉州遭灾。周历皇帝的心情可想而知,刚登基就遇据说几百年不见之灾,连天的冰雹影响的不只是皇帝的心情,还有一年收成。
凉州城内的街上看不到人们走动的身影,不论是茶馆,还是酒家都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也不知是天气降温,还是因为没有人气,穿着长袍披着被子仍觉得冷。添丁缩在被子里,打了个冷颤,然后往大哥的身边蹭,这天太冷了有木有,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孩子顶不住,身子弱的王夫人直接病倒了,和王夫人同住的王琇芸也不是个细心的人,直到晚上才发现母亲身体不适,才慌忙的跑出房间叫人。王修柏匆忙的穿上衣服,拿着伞出去寻大夫,添丁从被子里爬出来,跳下床跑到母亲和姐姐住的房间,看着已经发热的母亲,明显已经烧了一段时间,姐姐怎么才发现,真是太粗心了。狠狠的跺了下脚,添丁转身往楼下跑。
“掌柜伯伯,把最烈的酒给我一壶。”踮起脚,添丁也摸不到台面,只能扯着脖子叫了一句。后世的人都知道用烈酒退烧,添丁不清楚,古代有没有这种方法,但现在救人要紧,就算是父亲和兄长怀疑,也要做。
“小娃娃,店里的酒在前儿个都被人买走了,这几天外面下着冰,也没来得及去买。”掌柜从内屋里走出来,看一眼就记起孩子是什么时候住进店里的,一看就是大家子弟,掌柜的哪敢得罪。
“在哪里能买到,有急用。”添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怎么这么点背,从京城出来没三天就开始下冰雹,跟着气温骤降,然后母亲染上风寒,要点儿酒还卖完了。
“城东有个酒铺,他们那应该有。”掌柜的道明卖酒的铺子,然后就见小娃娃转身向楼上跑去,心里猜测大概是取钱去了,摇了摇头,那户人家怎么让小娃娃跑来跑去,这么冷的天,还下着大块的冰,若是砸到头上……掌柜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屋,跟他没啥关系,操什么闲心。
添丁跑到楼上,翻出自己藏起的铜钱,把所有的铜钱全都装进荷包里,够买多少就买多少,得跟掌柜的借个酒壶,一边想着一边往身上套衣服。到底是小孩子,再跑到楼下已经气喘吁吁。“掌柜伯伯,能不能借我个酒壶。”添丁退了几步,对着空空柜子拱手行礼,然后一直不动。
刚进屋的掌柜又踱步出来,“小娃娃,外面在下冰,你这么出去不行的,大人呢?”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容易让人起好感,出来又见小娃娃拱手行礼不动,掌柜的心软几分。
“家母染风寒,想用烈酒为她驱寒。”添丁十分认真的回答。
“染风寒请大夫,哪有烈酒驱寒一说。”南来北往的客人也不少,却没听说过能用烈酒治风寒。掌柜的却不认为小娃娃说谎,人命关天的事,就算小娃娃胡来,他们家的大人也允许,也就是说,他们有试过,且有效。
添丁不语,只是瞪大眼睛看向掌柜的,掌柜的被添丁看得无奈,便给添丁拿了个最小的酒壶,倒不是他舍不得借大的,只是小娃娃太小,哪里拿得了大的,就是小的,掌柜的仍担心会被小娃娃摔了,就当他是日行一善了。
接过酒壶,添丁用布将口全都塞好,将盖子拿下也用布塞,然后放进怀里,拿起带下来的衣服罩在头上,刚抬步准备往外走,又转身看向掌柜的,“谢谢掌柜伯伯,伯伯,城东要怎么走?”
“出门一走向东走,就能见到挂着红色旗的店家,小娃娃,他们可不见得会给你开门,现下城里的铺子怕是家家都关着门。”掌柜的担心小娃娃会受伤,外面天,让小娃娃独自出去,掌柜的不知小娃娃长辈是怎么想的,若是他的娃,他绝对不放心,也不会让娃独自出去。
掌柜的忧心,在添丁看来不算什么,在末世的时候,气候比现在恶劣多了,现在外面只是下个雹子,末世时除了天气恶劣之外,还有各种变异特种,为了活着,为了一口吃的,不也得跑出去。添丁没把自己当小孩,母亲病了,父亲围着母亲转,姐姐是个不靠谱的,哥哥去寻大夫,他能做的也只是为母亲寻些烈酒擦身而已。再次向掌柜道谢,添丁站在门口辨别了一下方向后,便向东跑去。
掌柜的站在门口看着小娃娃的身影消失在冰中,并没把门关上,就怕小娃娃回来时关了门,叫门时,他听不到,不能及时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