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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外传之桃夭完本——by吊儿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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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就说过,”卫之遥冷淡地说,“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你们袭击谢府、绑架人
口,其中动机,于我毫无关系。不过……”
那明晃晃的刀刃离男子脖颈的动脉处又近了些,卫之遥目光凛冽,阴鸷道:“如果你们敢伤里面的人一根寒毛,我定会千倍万倍、一一讨回!”
“一一讨回?阁下好大的口气。”
一个同样冷酷的声音响起,卫之遥转头一看,对面不知何时又站了两个黑衣人,一人身材高大魁梧,一人则矮小瘦弱。谢予彬眼前蒙着黑布,嘴里又塞着团布,形容狼狈,被这二人拖在中间,喉头也搁了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刀。
卫之遥抓着那人,纹丝不动,对面高大的黑衣人却笑道:“壮士了不起,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倒我四位手下,实在称得上一句‘艺高胆大’啊。”
卫之遥瞥了一眼谢予彬,随即直勾勾地与那双锐利的眸子相对:“放了他。”
男子笑了,拍拍谢予彬的脸说:“眼下我们双方势均力敌,我们这边甚至还有更好的筹码,你在提条件?”
卫之遥冷笑,那男子有些诧异,狠厉道:“有何可笑?”
卫之遥一脚踢开挟持的人,身若游龙,长刀声震,直朝对面二人袭去:“你几时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那男子神色一变,拔刀抵住这呼啸而来的攻势,谁知卫之遥这一击能收能放,眨眼间从袖中掏出一只梅花镖,朝谢予彬身侧的黑衣人手腕投去!
那体格略小的黑衣人明显有所动摇,“啊”地一声松脱了手,卫之遥瞄准时机,点足一转,已从对方刀下将谢予彬拦腰夺过!
“啊呀!”谢予彬嘴里的布团一被拿开,先爆发了一声憋了很久的惊叫,他死命抱着身边人的手臂,倍感委屈地说,“你个该死的,怎么才来?!吓死本少爷了!”上下一摸,觉着不对,这瘦窄身条怎么似曾相识?不像是府里的武夫……
耳边响起一个疏淡的声音:“卫某无能,让公子受惊了。”
我的亲亲乖乖老天爷啊!!
谢公子差点从卫之遥手臂里跳出去,又被结实地按住。一时只听一长串粗俗不雅的嘴炮从一个人那
儿炸出,筛豆子般朝另一个人脸上噼啪乱打。
卫之遥有点后悔把这人嘴里的布取出,于是便不管那蒙眼的布条,朝对面聚在一起的二人平静道:“卫某已遂愿,谢二位成全。”
他说完这句话,对面那个挟持谢予彬的黑衣人突然手脚一软,倒地昏迷。那一伙歹徒,尤其是为首的黑衣人明显有些惊慌,将对方打横抱起,朝其他人低吼了句:“走!”那些先前被卫之遥打翻在地的人也捂着伤,相互搀扶着逃入浓浓夜色中。
眨眼间,偌大的山洞前,只剩眉眼凝重的卫之遥和挣扎不休的谢予彬。漆黑的夜幕回荡着雷声隆隆,云朵如堆砌的煤砖,厚大而阴沉。卫之遥默然半晌,对手里拎着的扭股糖一样的谢予彬道:“谢公子当真好眼色,适才在歹人刀下安安分分,到卫某手里却精神起来了。”
谢予彬龇牙咧嘴道:“你——你个奴才手劲恁大,弄疼本公子还有理了?还不快给我松绑?!”
天空突然劈下一道狰狞闪电,将视野闪得一片茫白。饶是眼前蒙了布条,也能感到那惊人的威慑力。谢予彬惊恐地大叫一声,嘴唇发白,颤抖着声音说:“松……松开……”
卫之遥见他被吓得浑身瘫软,不像是在卖乖,故也不再延搁,三两下便解开绳索。谢予彬从布条后惊恐地探出两只滴溜乱转的眼儿,一瞥身前卫之遥那张石头脸,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终于顺了下去。
他一回神,忙问道:“我家里可好?我大母,还有其他人,有没有事?!”
卫之遥道:“都很好,老夫人不过是劳累过度,已经醒了。”
谢予彬喃喃道:“……劳累昏倒?怎会这样,我分明乖乖听她话了……”
卫之遥听他念叨不止,蹙眉道:“谢公子在担心他人前不妨先考虑下自己,你可知自己为何被这些人抓来?”
谢予彬大怒,刚要喊“抓人的就是你主子!”,然转念一想,卫之遥若是知道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就是程瑶英,定会追随而去。而自己在这荒郊野岭,天有不测风云,怎能安然到家?万一对方和歹徒们沆瀣一气,恐怕更是在所难逃了。
这么盘算着,眼前的人似乎还有用处。谢予彬的语气放得温和了些,哼道:“……为什么被绑来?我谢家是侯门大户,我谢三又是京城第一风流公子,多金又多情,被人盯上是理所当然,有什么稀奇的?”
卫之遥瞅了他一眼,也不接话,谢予彬被他这一眼瞅来劲了,气呼呼道:“嘿!瞧你这表情,你是有话说啊,说来给咱听听啊!”
卫之遥给他一句:“谢公子再这么逗留下去,头上的风流就要变水流了。”
天边隐隐打起响雷,谢予彬被怼得好不恼火,在一旁叽歪个没完:“本公子有眼有耳,要你这个奴
才多嘴!何况这雷声响,越是响雷越不下雨,你见识少,还想……”
话音未落,风起云涌的天空跟张开嘴似得,哗啦吐了一地瓢泼大雨。
倾盆大雨敲击碎石砖瓦,敲碎池塘水镜,溅起朵朵小花。雨幕淋漓,如一束晶莹剔透的珠帘斜挂靠栏。屋脊两侧的漆柱覆上一层潮气,地面的青石砖被水汽熏得湿滑,走路直打跌。
谢予瑾于灯下拟好折子上的最后一个字,谢予靖正匆忙地从外面走进来,几步窜上前道:“大哥,老祖宗病了!”
谢予瑾一怔,无奈地扶住额头。谢予靖长叹着坐到他旁边,端过桌上的茶呷了一口:“还不知那姓卫的身手怎么样。咱们就算跟皇上求情调遣侍卫,或者聘请武夫,也得好一阵功夫。”
谢予瑾以手叩桌,沉吟道:“三弟回不来,老祖宗只怕要缠绵病榻了……你说大母什么心思,那卫之遥来历不明动机不纯,她怎能那么放心地放他出府,还去寻三弟呢?!真把他当我们谢家的媳妇了?”
谢予靖满不在乎地一笑:“我倒不担心他跑了。我平时跟人打交道多,他那样的人,吃软不吃硬,犟驴一样,只能顺毛喂枣,不能逆捋抽鞭。虽然骨头硬,骨气倒也清,咱们只要予以信任,他定不会背信弃义。”
谢予瑾目光凝滞片刻,突然话锋一转:“那你说那些人,为何要绑三弟?”
谢予靖皱眉道:“我也寻思这事呢。三弟这人虽然任性了点,顶多是赌个麻将撩个姑娘,还没犯啥天理难容的大错。”
谢予瑾道:“……你说这程瑶英,早不跑晚不跑,为什么偏偏等到跟三弟的新婚之夜跑呢?”
谢予靖十分敏锐:“你觉得背后主谋是程瑶英?怎可能,我谢家把她爹从牢里头弄出来,到现在还没计较她逃婚的过错,她难道得恩将仇报!”
谢予瑾摇头道:“只怕不是她。你莫要忘了,她爹是因为什么被送进了天牢……”
天空突然炸开一道闪电!谢予靖陡然一惊:“是了!陈党!”
见谢予瑾在烛光中忧虑地点头,谢予靖也有些焦躁,甩袖在屋里踱了好几圈:“要真是那样,可怎么好?卫之遥此人对程瑶英情谊非常,可程瑶英和那陈党……唉,这事不能跟老祖宗说,咱们还是先想个法子,先把三弟弄回来要紧!”
谢予瑾目光中带着一丝沉痛:“只能盼望三弟想明白其中关窍,莫要卫之遥和程瑶英扯上关系。现在人已经派去,我们只能再等等了,等到天亮,等到雨停。”
又一道闪电划破夜幕,如向世界灌进万千冰冷刺眼的光束。
谢家二兄弟对着大雨唉声叹气,山洞里的谢予彬也凄楚地听雨思宅。他一边长吁短叹:“这雨何时是个头啊……”,一边转头偷瞧在身后生火堆的卫之遥。
“谢公子,”卫之遥拍拍手上的灰,神色仍然淡淡的,“火生好了。”
一道惊雷炸得谢予彬头皮发麻,他手脚僵硬地挪到卫之遥身边,想挨着人坐下。谁知卫之遥嗖地起身,大步走得远远的,靠着洞穴`口落座,头向着外,散发着一身孤僻清冷,气得谢予彬直咬牙。
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冷夜寒意倒是愈来愈重。谢予彬迷迷糊糊地一觉接一觉,终于一个寒噤醒了过来。他侧头一看,身边的火堆已经要熄了,只余几簇豆大的焰苗,可怜巴巴地撑场子。
卫之遥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靠在洞口,只是阖上了眼眸,也是睡熟的模样。微弱的火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深影,凭添几分柔致恬淡。
谢予彬嘴张到一半,又闷闷地躺下。火堆熄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在逐渐浓重的黑暗中,他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得劲,一会儿嫌地面太硬咯得难受,一会儿疑神疑鬼有虫子钻到衣服里,一会儿又挨不住空气湿冷,那睡惯红被暖枕的娇贵玉`体这么横陈粗砺砂石上,当真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一睁眼见眼前黑洞洞的一片,当即就怯了,只得转头到卫之遥那一面,盯着那人安静的侧脸生
气。卫之遥在他杀气腾腾的目光中纹丝不动,睡得相当踏实。
谢予彬本来还在顾影自怜,后来越怜越气,一发不可收拾。他堂堂少爷还没睡,这个姓卫的奴才睡得倒实在,还有没有规矩了!
谢予彬那股子少爷脾气上来,又恢复了蛮不讲理的嘴脸。他随手一摸,摸到个硬邦邦的条状物,掂量着似乎有点攻击力,便眯着俩眼,直接朝卫之遥掷去!
听对方脸上传来如愿以偿的一声响,谢予彬赶紧翻了个身,闭眼装睡。卫之遥猛地警醒,摸到扔在自己脸上的物什,古怪地往谢予彬那里瞧去。只见谢少爷乖乖躺倒在地,呼吸十分平稳。
卫之遥默不作声地瞧他一眼,突然起身,大步朝他走来。谢予彬干了坏事,听那皮靴在地上的踩踏声渐近,怕对方一脚把自己踩残废,正欲起身,对方却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蹲在暗处,不知在摸索些什么。
谢予彬慢慢爬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到人家后头,问:“怎么醒了?”
卫之遥没回头,把手里的东西掷给他。谢予彬一摸,是刚刚自己扔过去的东西,当即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几下。
只听卫之遥道:“仔细看看。”
谢予彬这才到洞口前,借着天光辨认。这时凑巧一道闪电打下来,他仔细一瞧,手里的竟是一条僵死的小蛇,盘绕成一团,硬如石块。
谢公子大叫一声,将那玩意儿远远甩开,吓得瘫软在地。他瞪着一对惊恐的大眼,不住地抚心口,说什么也不敢往深洞里去。洞穴里还是黑蒙蒙地不见光亮,谢予彬缩在洞口,心底的恐惧如洪水猛兽汹涌而来,有气无力地对卫之遥喊道:“你还在里面干什么,快些过来!”
卫之遥还真慢吞吞地走了回来,修长的一记剪影停在他身前,在幽幽黑暗中形如鬼魅。这诡异之气让谢予彬更是惴惴不安,刚要拉人坐下,天边突然蓄力响起一声霹雳,只见卫之遥端端正正地站着,手里捧着个骷髅头,面无表情的脸被银光照得煞白。
谢予彬骇得魂飞魄散,炸起手,一个巴掌将那头骨扇飞出去!卫之遥往外一探,那骨头脑袋已经圆润地滚下山坡,不知所踪了。
外面雨声阵阵,死一般的沉寂在二人间维持了片刻,卫之遥瞥了面色惨白的谢予彬一眼,蹙眉道:“谢公子,您要发脾气,也该分个场合时机。”
谢予彬差点被他激出一口血,扯过卫之遥的衣襟就咬牙切齿道:“本公子先是被绑架,又是被你恐吓!你就是这贼老天派来讥我耍我, 让我一辈子不得安生,是不是?!”
卫之遥目光一利:“何来绑架?何来恐吓?公子可否把话说明白些?”
谢予彬张口结舌,这心中是百感交集,可当下的状况是百口难辩。卫之遥又施展冷暴力,只定神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片刻。终于,卫之遥那对冷淡的眸子令谢公子一腔惊涛骇浪化作绵绵细雨,凄凄惨惨地在心头淅沥。气势上下,胜负已分,谢予彬颓然松了手,抱膝蹲下,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将自己圈成了怂包模样。
见他认怂,卫之遥忍不住也自我嫌弃地觉得自己太斤斤计较。他沉默半晌,走到一边生好火堆,待那火舌一点点窜起,这才慢慢道:“火生好了……”
谢予彬还是缩成个鸵鸟,呆在洞口任冷风吹拂,一动不动。卫之遥暗暗叹气,将火堆朝洞口挪了挪,走到对方身侧,轻手轻脚地坐了下来。
好半天,卫之遥才默然道:“……谢公子,您是金贵之躯,跟卫某一介莽夫,犯不着动气,也犯不着给自己添堵。老夫人和老爷还在家里等您回去,到时候您想怎么处罚卫某,都随便……”
谢予彬始终不动,尽管身躯缩成了个球,却是坚如磐石。卫之遥犯疑,凑近一看,只听一阵轻柔疲倦的鼾声传来,原来对方早已睡熟。
卫之遥凝视他半晌,终是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把人抱到火堆旁安置舒服。他守在对方身侧,凝视从石洞口密密淌下的水帘,唇角微扬,阖眼睡去。
8
白云深深,如纱幔轻拢山尖。新雨过后秋气邈远,道路积着几只拳头大的水洼,一踩就是一脚深泥。层层丹枫如薪火燎原,眼红半边苍天。梵音安谧,隐约可见一座苍朴庙庵林立其中,朱漆大门旁贴着两道黄纸,上面写着庄肃的梵文,黒木牌匾刻着“凝枫庵”三字。
伴着空灵钟声,门前沙沙声不绝于耳,只见一老尼低头扫着落叶。那老尼一身粗衣,神态安详,瘦削清癯,她抬起头,对着远处渐行渐近的两个影子,竖掌于胸,低声道:“阿弥陀佛……”
“让你慢些走,慢些走!这路都是泥,你走那么快是敢去投胎吗?!”
谢予彬气恼地提着长袍,在泥淖中艰难前行。卫之遥只能放慢脚步,蹙眉道:“泥中行路,再怎么小心也难保衣物干净,谢公子就不能爽利些?”
谢予彬瞪眼道:“你不管脸面,本公子可要体面。现在荒郊野岭当然没得说,到了城里,本公子身上两条泥腿子,怎么能迈给人看!”
卫之遥心里一直念着谢老夫人。昨晚老太太受了巨大刺激,让自己出来寻人时,显然是虚弱不堪,他生怕带谢予彬回去迟了,会多出什么变故。
卫之遥突然道:“谢公子,让卫某来背你如何?”
谢公子脚步一顿,身子一僵,疑惑地瞧卫之遥那张漠然冷淡,几乎是毫无诚意的脸,干脆扭头道:“本公子不缺胳膊不缺腿,要你多管闲事?”
卫之遥轻叹一声,只得跟上。谁知走了几里,一座庙宇映入眼帘,谢予彬眼前一亮,兴冲冲道:“到了,就是这儿!”
凝枫庵是谢老夫人晚年入教的居所。卫之遥暗暗打量,未见得有什么奇特,只摇了摇头。
“二位施主,到此庵来有何事呀?”
那和蔼的老尼缓步上前,谢予彬仔细一瞧,惊喜道:“咦?您是慧静师太?”
慧静施了一礼:“原来是谢三公子,好久不见。这位是?”
卫之遥刚要开口,谢予彬却道:“这个嘛,我家的下人。”
慧静笑道:“是么?看施主的面相,可不是下人的命啊。”
二人对视一眼,想起实情,都有点尴尬。慧静又问谢予彬道:“听说您近日成婚,老夫人也回去了,一切都顺利么?”
被戳到痛处,卫之遥只默然不语。谢予彬一想到成亲的事就火大,在外人前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道:“还……还行吧。师太,我大母在这庵里住得还好么?这些日子她突然疲劳过度,昏了过去,可吓坏我们了!”
慧静沉思片刻,说:“实不相瞒,老夫人的状况,恐怕不甚理想。”
谢予彬急了:“怎么叫不甚理想?我大母可是身体抱恙?!”
慧静闭上双眸,沉声道:“并非疫疾之为,俗身如灯,到了灯枯油灭之时,已是天意之昭。”
谢予彬摇头道:“不可能!她老人家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怎会就这么……”话说到一半,心中酸楚,竟然哽咽起来。
慧静道:“阿弥陀佛……众生皆无,死既是生,生既是死。小公子还需勘破红尘,清净五阴,不宜大动凡情,以伤慧心。”
谢予彬听得云里雾里,只不住摇头,慧静见状,又语重心长地大说一番道理。
“所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而今一切皆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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