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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外传之桃夭完本——by吊儿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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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彬心中一动,但仍嘴硬道:“他爱来不来,管咱什么事?难道咱还稀罕一个奴才来看了?”
卫之遥的面色顿时沉闷无比,福安赶紧把糕点盘子往桌上一放,解释道:“卫侍卫,少爷适才因梅花酥的事儿刚骂小的呢,现在气还没消,您别见怪……”
卫之遥移开目光,淡淡道:“卫某瞧谢公子挺有精神,甚感欣喜,这就告辞,不打扰公子休息了。”说着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抬脚就走。
谢予彬翻身起来,瞪大两眼,难以置信地指着门:“……走了?”
福安往门外一瞥,真诚道:“千真万确,连人影都没了。”
谢予彬气得一拍床铺,破罐破摔地骂道:“走了正好!滚滚滚!都给我滚!”
福安小心翼翼:“那小的……”
谢予彬翻身躺下,不耐烦道:“你也滚!”
福安实在觉得错不在人家身上,完全是自己主子耍脾气把人闹走的,可这大实话又不能直说,只能娴熟扔进心房的臭篓子里,没事人儿般地退下了。
谢予彬起先还气着,他也不是个没心肝的人,哪能不晓得卫之遥的照料。然每次他想说些软和话,对方总是板着个脸,让自己油然而生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错觉。为了不在气势上输人一筹,谢公子便煞费苦心地摆架子,妄图以淫威逼从,可卫之遥脾气恁倔,就是不松快,让谢公子每次都抓不住七寸,使不对力气,只能悻悻然偃旗息鼓,灰溜溜鸣金收兵。
谢予彬把卫之遥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然而脑中一浮现那双深邃幽黑眼眸,心中又是蠢蠢一动,翻了两个身,冒了一头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度睁开眼时,窗外已是黝黑寂静。谢予彬大打了一个哈欠,趿拉着鞋,皱巴个苦瓜脸,窝着一肚子起床气,坐到桌几旁给自己倒茶喝。
他瞥见桌上的瓷碟,埋怨福安还把这驴头马脸的面饼糕子留着。然定睛再看,却不是日间那看不出形状的瞎眼饼子,而是一碟香气甜腻、货真价实的豆沙梅花酥。梅蕊处点着红糖汁,边缘绽开枣泥豆沙的深红骨朵儿,外裹金黄酥皮,一朵朵一簇簇,丰满而俊俏地叠成个小山包。
“福安!”谢予彬心情大好,拍桌子喊道,“福安!福安!死哪儿去了,给咱滚进来!”
外面大步跨进一个身影,谢予彬一声“福——”还没喊完,顿时安静下来。
卫之遥探进来半个身子,手里拎着个木桶,面无表情道:“老爷刚唤他去整理书房,谢公子有事么?”
谢予彬现在见卫之遥那个铁板子脸也来气,气鼓鼓地往嘴里塞酥,含糊道:“唔吕的市……狗吧……”
这梅花酥甜而不腻,外皮酥脆,沙馅绵软,滋味十足,谢予彬吃得欢畅,见卫之遥还站在门口,便找茬道:“本公子说‘没你的事’!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卫之遥也不跟他吵嘴,提着木桶就走,谢予彬刚要拿第二块来吃,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又觉得无趣。
他看着手里的酥饼生气:“走得倒快……!”
听那口气,好像不知道人是被谁赶走的一样。
谢予彬漫不经心地嚼着糕饼,琢磨刚才卫之遥的眼神,突然觉得不对劲,灵光闪现,冒出个想法:这梅花酥莫不是他做的?!
这个想法一笃定,谢予彬的胸口立即热腾腾地窜起一股气,烘得他在屋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好几个圈,最后恍恍惚地披了大氅,就往外面奔。
他一直追着跑到卫之遥的别院,气喘吁吁地盯着那拱门,伸着脖子,贵气凛然地一头扎了进去,谁知脚还没踩扎实,跟见了鬼似得大跳一下,蹿到门后。待平复了心跳,又偷摸地挤出半喇身子,探头探脑地往院里瞧。
一阵哗啦的水声传来,卫之遥站在井边,手里举着那木桶,正由上向下地给自己冲淋。那水流淅淅沥沥,映着皎白月华,冲过那人宽阔精健的双肩,沿着挺翘的臀线向下,淌湿了修长柔韧的双腿。
那人平日粗布短打,穿得简朴俗气,看着瘦削,没想到光裸起身子这般厉害。谢予彬偷见那人腰腹处沟壑分明的肌肉,又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只掐出一小把腻腻乎乎的软肉,不由恼恨。卫之遥又将湿漉漉的头发甩了甩,半短不长的甚是凌乱,有种别样的俊美。谢予彬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了半晌,却是口干舌燥,暗自估摸是刚才梅花酥吃甜了。
谢予彬看着那充满阳刚之力的身体,有些窝火,一时却拿不下眼,只跟个十几年没抱过姑娘的痴疯汉子,死盯着人家半个裸`体瞧,就差俩眼没跟那流淌的水渍化为一股。瞧着瞧着,身体突然麻酥酥地一抖,气血顿时活络起来,让他有点难自控。
这感觉在看大老爷们的肉`体时还从未有过,谢予彬心里正惶恐不安,对面卫之遥又提了一桶水上来。这回他侧了点身,正好露出小半个胸膛。看女人看上三路,看男人看下三路,谢予彬俩见多识广的眼便不受控制地往卫之遥下面走,只见那物蛰伏在茂密树丛中,安安静静,如蓄势待发的野兽。
这规模把谢予彬魂儿都震出天外,恍惚不已:“乖乖……了不得,了不得……”
他朝自己下襟瞥了眼,用指虚虚地一比量,不死心地又趴回去瞧。结果井边空无一人,只浸了满地井水,泡着月光花白的影子。谢予彬好生败兴,意兴阑珊地踢脚下的石子,刚要抬腿走人,脚步一刹,再回过神来,已经鬼使神差地站到人家门前。
谢予彬木木地瞧着漆黑的房屋,暗自嘀咕:这么早就睡了?
谢三少爷在外面浮躁地转了几圈,又心潮澎湃地想,若那梅花酥真是他特地做的,该怎么说?是跟他道个谢,还是夸他手艺好?……不好,哪样都不好,不符合自己公子少爷的身份,这人现在也算自己半个奴才,奴才办事办得好,一般而言,应该赏他点好处……
他心里正盘算着,门突然被拉开了。呼啦地一股凉风吹过,把头脑发热的谢公子吹得一个哆嗦,险些来个喷嚏应景。
他一抬头,视线就与对方的相接。那人湿润的发丝在月下泛着清光,唯独一双眼黑得深晦,在眉间峰峦下显得幽邃淡漠。
谢予彬还没准备好说辞,当即傻站在原地,与对方大眼瞪小眼。两人十分沉得住气,对眼对了好一阵子,愣是谁也不开口。可惜他俩不尴尬,有尴尬的,这晚风看不下去了,专门盯着虚张声势的那一方吹,谢予彬鼻头一痒,“啊啾”一声,来了个震天动地的喷嚏,顺带两条清涕,可怜巴巴地发抖。
卫之遥只能让开门,低声道:“夜深风寒,谢公子若有事,不妨进屋再说。”
尽管没想好是什么事,谢予彬还是很不客气地踏进屋。平心而论,这是他第二次踏进这间屋子,布局和摆设都一如既往的干净整齐,只是床上多了一套被子,他前几个月刚让下人送进来的。
这屋子进与不进没屁大点差别,谢予彬缩起身子,见卫之遥穿得单薄,吸鼻子道:“……连个暖炉都没有,你不冷?”
卫之遥从衣橱里拿出件厚实的外袍,给谢予彬披上:“习武之人,自是不冷。”
谢予彬瞪他两眼,卫之遥平淡道:“谢公子有事?”
经过适才一场春光乍泄的偷窥,谢公子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忍不住多看了人几眼,但见其面庞棱角分明,眉锋刚峻,高鼻深目,嘴唇却甚是温润,说不出的英气俊美。谢予彬本就风流,好美色,即使对方是个男的,也禁不住此时此刻的一腔骚情,料想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把这等俊秀人物和福安之流视同一律,又是折磨又是使唤,实在天理难容,活该倒霉。
卫之遥起初还镇定地坐在桌旁,后来察觉那两道视线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愈发灼热,便蹙眉道:“谢公子既然冷,何不把事情快些讲了?”
谢予彬显然还没看饱,往人床上一摊,大大方方地窝裹住被子,厚脸皮地说:“有什么的?这就不冷了。”说完继续盯着人瞅。
卫之遥被他瞅得按捺不住了:“到底什么事?”
谢予彬一副赖到底的架势,把被子裹得死紧,顾左右而言它:“这被子还不错,就是床板有点硬,明儿个我让福安再送床褥子给你铺着。”
卫之遥冷着脸道:“不用,谢公子若是体谅卫某,不如快些把事情说清楚。谢府这么大,公子总不至于跟卫某一个下人挤一张床吧?”
谢予彬不自觉地答:“本公子不嫌挤,你过来睡。”
屋内悄咪咪地安静下来。谢予彬面皮一抽,心虚自己的一腔色心暴露无遗,只旁若无人地斜眼看床帐。
卫之遥定定地瞧他一会儿,果断转身,头也不回道:“卫某出去了,请公子安睡。”
谢予彬胸口一股火突突地往上蹿,刚要发作他,屋中灯芯啪地一熄,那人已如一道飘风,不见踪影。
谢予彬在黑暗中粗沉地喘着气,骂道:“本公子好床好被不盖,跑到你这么个鸡不生蛋的窝,你倒来劲了!”他翻了几个身,还是无法消气,喋喋不休地骂咧:“不就是长得人模狗样,以为谁都上杆子舔掰你!本公子风度翩翩,城里倾心的姑娘一抓一大把,谁稀罕守着你这丧板脸子看!”
风度翩翩的谢公子尽管将污言秽语骂了个痛快,但由于当事人不在,还是愤懑难消,想着要不是这厮从中作梗,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早就搂着花容月貌的娘子共度春`宵,何至于寒衾冷枕了无音,孤家寡人没得陪。他郁闷地把被子往头上一捂,谁知暖洋洋的被窝里,一股纯厚阳刚的男子气息冷不防袭来,不容分说,狂野而充满压迫感将他整个人团团围住。
谢予彬猛地想到那具健美的躯体,忙不迭把被子从头上扯下,大口大口地吸气,一时间竟沁了满手冷汗。
混混沌沌地,他感到一个沉重的身子压到了自己身上,谢予彬不满地睁眼,见到那熟悉的目光,震惊地结巴道:“你……你……”
对方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突然将头埋到他腿间,用口覆住他的玉茎,缓缓舔弄起来。
谢予彬惊觉自己竟然是裸露着身子,他隐约觉得哪里有些荒唐,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下`身塞在那人的嘴里,兴奋鼓胀得又疼又痒,他忍不住从口中溢出呻吟:“呼……再含深一点……啊!心肝……对……就是那儿……”
对方的口舌更加灵活卖力地缠住他的柱身,谢予彬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只一个劲儿地抬腰把自己的下`体往那人湿热的口腔中送,边喘边道:“嗯……娘子……乖乖……相公疼你……”
谢予彬是被屋外的鸟叫唤醒的,嘴角流得哈喇子被冻得冰凉。他迷迷瞪瞪地睡醒过来,觉得胸口甚是沉重,便挣着胳膊起身。谁知一抬头,突见被上窝了一只肥嘟嘟的白猫,那猫眯着眼睛,挺着獠牙打呵欠,也是一脸初醒的慵懒困倦,与他两厢凝视。
谢予彬认出这是崔凤养的猫,只是不知那娇小白猫多日不见,竟长得如此肥硕,压在身上跟压了个秤砣。他赶那肥猫下去:“去去去!找你主子去!”
他这么一动,惊觉腿间凉悠悠的,伸手下去一探,摸到一手湿答答的黏渍,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这类事打自加冠后就没发生过,谢公子正羞得不行,那猫喵的一声,肥胖的身躯灵活一扭,露出身子底下压着的一块丝帕。
谢予彬大喜,抓过帕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下`体胡乱擦干净,又把裤子一蹬,做贼似得和帕子团成一团,系好外袍就要走。
谁知卫之遥一头闯进来,一眼瞧见那只胖猫在地上舔爪子。他大步上前,拎着那猫左右摇晃,惹得那母猫很受骚扰地喵喵直叫,尖爪子在空中狠抓几圈,一个咕噜滚下地。
卫之遥没在猫身上发现什么,便环视一圈,问惊诧不已的谢予彬道:“帕子呢?!”
谢予彬心里一哆嗦,嘴硬道:“什么帕子,没看见!”说着急匆匆地就要往门外跑,谁知被卫之遥一把拎了回来,死盯着问:“公子可否把手里的衣服给卫某看看?”
谢予彬脸一红,梗着脖子道:“你还管到主子头上了?去干你的活!”
他慌手慌脚地要奔出门,卫之遥目光一狠,手上使力,谢予彬只觉腕上仿佛加了层铁箍,一下子被对方拧到身侧!
卫之遥死死盯着他,阴沉道:“被你拿走了?”
谢予彬从未见到他这等表情,不由有些怯,但他心里难为情,决计不肯说实话,只挣扎道:“敢拦本公子的道,你这奴才胆子大了!来人!”
卫之遥一手将对方的嘴巴捂紧,另一手将其胳膊反身一扭,用身子直接将人顶到门上,目光森然,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凶狠:“你偷了它?”
谢予彬被他禁锢着胳膊,肩胛骨在门上咯得生疼,偏生在卫之遥切肤透骨的目光下羞怯难当,只挣扎道:“长本事了你!放开!”
他拧得厉害,卫之遥目光一厉,突然去扯他另一只胳膊里揉成一团的衣物!谢予彬气蒙了眼,蛮劲一上来,跟被踩了脖子的鸡般,摆出宁可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的拼命架势。卫之遥怕把这娇贵少爷伤大了,不敢用真功夫,因此被那人不成章法的动作整得十分头疼,一时竟奈何不得。那肥猫在一旁看得歪头,见二人推搡得来劲,竟十分通情达理地嗷地一声,往二人腿间冲!
谢予彬本就使着全部力气,下三路扎得不稳,突然脚背被那胖猫踩过去,“哎哟”一声大叫,手臂乱甩,扯住卫之遥的衣襟就往下倒!卫之遥被他狠命一拽,再加那猫上蹿下跳,竟没把持稳当,抱着人就滚倒在地!
人倒了一地,衣服也散了一地,那块帕子挤在裤子里,被揉得皱皱巴巴,几乎看不出样子来。
卫之遥下意识就要去抓那块帕子,谢予彬忙伸手去拦,谁知被对方一掀,那外袍哗啦一松,直接露出了两条光溜溜的大腿。谢公子惊恐地朝下`身看去,只见那两条腿在日光下彻底暴露,还被照得潋滟生光,白嫩如藕。一片春色就这么猝不及防,大喇喇地遛了,谢公子眼前一白,差点喷出一口血。
卫之遥低头一看,瞳孔怔忪一缩。谁能想到这谢公子看上去人模人样,里面竟是光着腚。只见那两条白生生的腿被凉风一激,发颤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中间那条软垂的物什透着粉光,掩在一层薄衣下完全暴露了轮廓。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正往自己底下看,谢予彬耳根子飙出一股血红,突然觉得委屈不已,一手把底下风景捂严实,一手把卫之遥扒拉来,恼羞成怒地喊了声:“再看剁了你!”
卫之遥被冷不丁推到一边,神情透着古怪,谢予彬慌张系好袍子,再一抬头,整具骨头都吓酥了。
卫之遥拿着那块帕子,摸到上面冰冷的精渍,瞳孔骤然一紧,咬牙切齿地扭过头,浑身散发出的凛凛寒意竟让人在三月暖阳下,如坠寒潭冰窖。
谢予彬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对方的目光冰冷彻骨,他不敢对视,只慌乱地拧过头,嘴硬着说:“不过一块帕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一块帕子?”卫之遥盯着他,声音如同在钢刀冰冷的锋刃上刮过,“谢公子可知,这是小姐的帕子么?”
谢予彬目光一震,瞪眼转过脑袋。他一对上对方的眼神,只觉眼前酸风阵阵,犹如被利箭射中。
“那又如何?!”
卫之遥仍是盯着他:“谢公子这副尊容,适才是在拿小姐的帕子……自渎么?”
那难以启齿的两字被对方直截了当地拆穿,竟使谢予彬失去了退路,他恼羞成怒地喊:“那又怎地?!小爷是个男人,自——做那事怎么不行了!”
卫之遥面色铁青,肩头竟难以遏制地发起抖来,良久才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龌龊!”
谢予彬眼眶发红,鼻子发酸,干脆指着卫之遥的鼻子骂道:“程瑶英的帕子怎么了!若不是你捣乱,本公子非得抱着她滚个百八十次,生她几窝孩子不可!”
他话音未落,卫之遥额上青筋暴起,探手把谢予彬掀过,怒气冲冲地就要给他一巴掌!谢予彬见他如此,不知怎地眼泪就冒出来,嚷道:“你打!你有本事就打!”
卫之遥端的是目眦欲裂,可那一掌却停在半途怎么也下不去。他目光一煞,突然提起对方衣领,一下子就把人掼到床上!
谢予彬跌在床铺上,随即感到一双强有力的手按了上来,似乎捏断他的腰如像捏碎一块豆腐般简单。谢予彬心中苦闷委屈到了极点,全然没了盛气凌人的气势,只哭喊道:“你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有本事就杀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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