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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乾坤完本——by南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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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又是一沉,有些惨白。
「九儿?」察觉他的不对劲。
褚风摇头说没事,又对他们说:「药罗葛休齐此次前来,若真为和亲,那何必低调?」
「九公子这话说的也对。」苏霄跟着纳闷。
「九公子可知道他为何而来?」苏霁倒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当初在救褚风之时,他便觉得奇怪,为何回纥军队要扮成贼人只为了抓回他与女娃,当时由於褚风不愿多说,他倒也不好再提。
「此次前往大唐说是来和亲,与大唐修好订立盟约应该为实,可如此低调的行踪说明着他并不想让人知晓他待在中原的时间。」顿了一下,他微微皱眉,又说:「他下一站从兰州直接入长安,那麽我们便无需警惕,但若南下前往襄州,恐会增添变数。」微微按额。
李承乾一愣,襄州?为何是襄州?看了褚风的脸色,他脸上一沉。
苏霁精明些,看了李承乾脸色不好,也就不多说了,这褚风与药罗葛休齐之间的纠葛,他也不能确定,只是隐约觉得褚风有意隐瞒。
「这好办,老弟,你也别担心,我们苏庄探子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一个时辰後便会有消息。」苏霄眼力就差了点。
「多谢苏兄。」承乾拱手作揖。
「客气什,老弟,那…杭州、台州的镖局前阵子被扶桑人劫了,这事哥哥…办好了,那镖货亏了一半,还要请老弟您给哥哥打个银票,让哥哥请款去。」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在他手上出了错,还要李承乾为他垫款。
「你这家伙,还敢请款,要不是你贪图那扶桑女子的美色,能被劫吗?」苏霁倒是来气了,念着苏霄。
「这本是郑某该做之事,劳烦霄兄不对在先。」为苏霁斟茶。
「哥,你看我们太子弟弟都这麽说了,就别念了。」讨好地说,他也很懊恼,哪个男人可以抵抗那扶桑女子的软香玉繻,温柔耳语,想起来就一阵酥麻。
「郑风,你可别再为他说话,贪图美色容易误事。」苏霁也是担心自己的弟弟,都老大不小,尚未娶亲就算了,已经两番三次的被扶桑人拐骗还不学乖。
「这麽说郑掌门的镖局是麻烦霁江与霄江派两帮人手代为管理了?」褚风听得有些糊涂。
苏霁愣了一会儿:「老弟,你还没跟他说?」
李承乾摇摇头,轻咳一声:「尚未来得及说。」
「怕是忙着别的事罢。」苏霄不正经地挑眉。
马上招来苏霁的白眼。
苏霄只好摸摸鼻子,打打自己的嘴:「叫你正经些!又胡说! 」一脸讨好。
「公子,我们苏庄一处位於越州,一处位於益州,刚好为江东与江西之地,走水路,在运送信息之时,便是由镖局护送,也就与镖货一同运行。」苏霁仔细地说着。
「杭州与台州刚好位於我越州附近,那两处的镖货便是由我越州统一汇合再走水路运行,时而上苏州逆江往西,时而过海运往扶桑与神仙岛。」搔了搔头,又说:「此次便是中了那扶桑人的美人计,将该运往苏州的镖货给丢了一半去。」一脸窘样,说得心虚。
「这本是我开设之镖局,若非两位哥哥相助,绝非有今日。」李承乾倒是很会做人情,说得得体。
「那镖局北方与南方由谁管理?」还是不懂,镖局如此壮大,总要有个头时时刻刻管着。
苏霁笑了笑:「这你便要问郑老弟了,武林盟主之位并非虚名。」
「是啊,我们郑老弟人脉胜广,用人不疑,豪气的很,想当初那间小小的镖局,如今能壮大成如此,大多都是靠他自己挣来。」苏霄很是佩服。
「别听两位大哥缪赞,若非苏家帮忙传递信息,郑家镖局便无法相互联系,镖货也无法如期送达。」为两位哥哥斟茶。
褚风这才听懂,李承乾与苏庄合作,将自家分局信息联合互通,如此一来,镖货也能四处运通,虽是护送苏家信息,可实际上却也是为了运送自家镖货,互利共生,彼此流通信息与镖货,让商货与信息流通更加快速,自然方便商团做生意了。
加上有各派武林好手相助,现在想想就能知晓那分局开设之处,便是江湖帮派所在之地,承乾在江湖上的地位怕是已经超乎他的想像。
四人又聊了会儿,一同吃了晚膳,苏家兄弟才告辞。
「那信息说着药罗葛休齐将往襄州,九儿,你怎麽想?」褚风在听见消息後便一口饭也吃不下了,尽管脸上一挂着淡淡地笑容。
坐在椅上,褚风只觉得无力,一股郁闷压抑在心头上。
「九儿?」半跪在他跟前。
褚风依偎在他身上,欲说些什麽。
「怎麽?」顺着他的发。
「在回纥时…」又说不出口了。
褚风一脸忧郁,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抱着褚风,李承乾试着安定他的心神,他心里想着这十余年来所收集的信息,这些信息误传最多的时期便是五、六年前,那两年九风似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让他,一度认为九风不会再回来了
————
「又是误传! 」李承乾赶了百里路到了遂州,这已经是第几次误传,已经近一年没有九风的消息,他心里一股闷气。
「郑掌门,骆某觉得这事透着怪。」说话的是岳岭山的雪无派掌门骆南,为苏霁之友,经介绍後与郑风合作在太原府开了间镖局。
李承乾这才静下心思,这一年他东征南跑,每次都是误传,好似有人故意放出消息似地耍着他玩。
骆南心思本就缜密,摊开了地图,仔细地画上李承乾这几次奔跑的地方,便说:「这人便是故意放出消息,引郑掌门往险地之处走。」指了指永州,又说:「此处,前不久才发生过瘟疫。」
又点了点洪州:「此地也是,前阵子洪水溃堤,淹了个大水,死了上万人。」
李承乾这才想起,他去的洪州、永州、北至蓟州都是灾难之地,到底是谁?他的九风怎会平白的消失?
「还有一事,骆某也觉得怪,九公子最後一次循迹册写着在回纥现踪,在下倒是也发现有一人与九公子相仿,也在回纥消失了。」雪无派本就以暗卫起家,打探消息之事,难不倒他们。
「谁?」
「药罗葛休齐,回纥一支,药罗葛家族的长子。」
「与他何干?」承乾不解。
「郑掌门有所不知,药罗葛休齐领兵欲一统回纥,中了埋伏,在西域山中失连,我雪无派曾受其父所托暗中保护药罗葛休齐大将,若暗卫消息无误,这药罗葛大将乃是最後见到九公子之人。」皱眉深思。
「那…探子呢?」着急地问。
「死了…。」说来也奇怪,探子回报最後信息之後,便莫名的一觉不醒,被人发现时已全身冰冷,成了一具死屍。
李承乾跌坐在椅子上,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现在连最後回报的探子都死了,他心急如焚
————
看着褚风抓着自己衣袖睡去,吻上他的脸,轻声问:「那两年…你去哪儿了…」
李承乾靠上床柱,想着药罗葛休齐这个人,在雪无派骆南和他说起时,他便一并追查过此人,可惜循迹纪录不多,只知道他造了一座巨石大阵,甚少有人可以从阵里逃离,不过四年前倒是被破坏了,如此一想,那巨石阵很有可能是九风所毁。
月光照落床榻,看不清里承乾的脸,只听着他轻轻叹息,叹着与九风错过的岁月。
翌日的褚风起身已不见承乾在身侧,床榻上还有些温度,他披上外衣走出房,便听见承乾交代林彪处理扶桑国镖货之事。
「…武当山崆拳派掌门在东海与之交锋之时,便让她下了毙毒,这几日发作,昨日便去了。」林彪语气紧张。
「那宫川樱子乃是一介女流竟如此狠辣。」承乾语气忿怒。
「宫川家乃是扶桑最大商团,还有忍术组织,劫货恶名昭彰,此次苏霄掌门在台州丢的那批川蜀绣绸也是宫川家所为。」林彪拿出一条绣着金花的缎带。
承乾摸了摸缎带,稍稍闻了一下:「好一个女人香。」随即又说:「林教头,你说这香味,我们是不是在哪儿闻过?」
林彪拿起又闻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忽然道:「是齐王! 」
「正确来说是齐王的小妾,蓝氏。」似乎想起了什麽,将缎带敲打在自己手掌上,思忖。
「海州以卖盐起家的蓝庄之女?」这麽一说就说得通了,又说:「掌门,你说这齐王会不会和扶桑有勾结?」
「他齐王一脸书生样,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与扶桑勾结事小,爷我在意的便是五年前到处放假消息之事。」缎带用力一拍。
「掌门是说当时四处放出九公子现踪之事?」他想不透这与齐王有何干系。
「这事,我也没个准,还得琢磨。」笑着转身,对门内说:「待会一块去青楼如何?」探头看着褚风。
他笑着应好,便继续坐在椅子上喝茶,光明正大地,偷听。
「掌…掌门,你们精神可真好,一早就去…去青楼。」林彪脸上微红,还偷偷看了掌门和褚风一眼,没想到他俩还会一块到青楼寻欢。
李承乾见了林彪的表情,就知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
「掌门,还有一事,属下也只是觉得奇怪,想起来便同您说声。」林彪想了下便说:「那襄州看守酒楼的探子来消息,说这半个月来,总共有三人去探访褚先生。」
承乾挑眉:「谁?」
「一位是李全李公公,再来是吴王李恪,最後一位探子说是没见过的男人,身高约六尺六,不像汉人,左眼带着眼罩,年岁约三十五。」又说:「这消息是半个时辰前送来的。」
褚风走了出来,问道:「那男子可有见着褚先生?」
「有,当时褚先生正巧在饭堂里用膳,那男子见了他一眼後,便离去了。」林彪仔细看了一眼褚风,他曾在与皇上征战时见过九风一眼,和现在没什麽多大的变化,让他有些惊讶。
「可有带人同去?」这话是承乾问的。
「并未见到,男子低调得很,也未有配马。」
褚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却还是被承乾听见了,他看了褚风好一会,见他不作声,也就罢了。
「继续保护褚先生,这阵子辛苦你了。」说完还拍了拍林教头的臂膀,一副好兄弟之样。
林彪笑得开心,拱手作揖,又暧昧地说:「属下先告退了,掌门…你们好好玩。」说着他们去青楼寻欢之事。
褚风愣了一下,看了承乾一眼,俩人笑了出声。
☆、第四章 郑家镖局 4-4
扬州东门处有条街,当地人都管它叫锦欢街,那街上两旁除了青楼,便是酒楼,专给人寻欢作乐。
在这东门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间青楼正门左上处都有块木牌,区分为四大楼,分别为「姬」、「凰」、「雏」、「凤」。凡是有姬字号的青楼里头的女子,多是从扶桑来的女子,说话轻柔,温温诺诺,那苏霄便是在这姬字号楼给骗了。
而凰字号便是一般家道中落的官小姐或是商家小姐,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给人听曲解忧,舒心之处,一个月一次的开荷,才让那些有钱的富商人家买女子寻欢。
「雏」字号便是一般青楼了,层次较低俗,专门给那些纨裤子弟买乐寻欢,一进大堂便能见着一些迫不及待的公子,在柱角边与女子寻欢,往往雏字号青楼都会藏身在街尾或巷弄之中。
至於「凤」字号,就是以男子为主的青楼了,进凤字号青楼的公子往往都需要熟识之人才能进楼,楼外并未有嬷嬷招揽,凤字号楼外通常也只挂上「凤」字,低调得很。
「我们先去一趟姬月楼。」大白日的承乾在锦欢街上走得相当自在。
「还要去别处?」褚风不是第一次到青楼,可也是第一次见到规模如此大的青楼街道。
「是,带你去看看凤字楼。」挑眉。
褚风噗差一声:「好,郑掌门可要为在下买单。」
「哈哈哈哈…只要有人敢,我自会买单。」扬起自信的笑容。
跟上李承乾,门外的嬷嬷见了他,很是恭敬,还让人领路。
「路盛!为掌门领路,让月霓准备下,进月央房。」手上红丝巾一挥,唤着下人。
「掌门,公子请随小的来。」路盛也是认得承乾,态度一改前一刻的嬉闹。
一进这雕花木门槛,缎巾丝绸挂满天顶,廊柱上刻有舞姿妖娆的女子,那裙尾薄纱的刻工很是了得,如绒如羽,刻得如真纱轻飘,柱上顶端处还挂上了镶金的烛台。
路盛领他们俩走上一处暗褐色充满木香的楼梯,梯上也是讲究,都刻上了雕花,此处楼梯出入皆有守卫看管,需要领路人才能放行,与大堂上的旋木楼梯不同。
「月霓姑娘已在厢房等候,掌门请。」低头作揖。
门内女子半蹲作揖:「郑掌门。」语调轻柔,所谓细语化成绕指柔,就是这麽一回事。
「月霓,怎麽?知道爷今日会带上朋友,装温柔了?」故意逗着。
待路盛门一关,月霓便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还让李承乾斟茶,看着褚风便说:「装…当然是要装,爷,你这位小哥,长得真俊。」起身拉着褚风坐在自己身旁,还拿起李承乾斟的茶给褚风。
「是挺俊的,长得又得人疼。」喝了口茶水。
「小哥,你觉得月霓如何?」直接靠上褚风的胸膛上。
「尚未熟识,却是位爽朗豪气的女子。」举杯敬茶,也任月霓靠在自己身上,并未逾矩。
月霓一愣,弯起嘴角,环上他的颈:「爷,你这位朋友可真的不动如山,镇定得很。」红唇几近褚风的脸。
褚风淡笑着,承乾都不心急了,他顶多被亲了一口胭脂也无妨:「月霓姑娘眼里透着水灵,智慧非凡,若非我心有所属,定为姑娘顷心。」他说的真诚,缓缓地拉下她的手,将热茶放在她手上,很是尊敬。
脸上一红,真有些羞涩,如此风度翩翩的男子,谁能不爱:「小哥,还真让人疼。」眼见手指就要勾向他的下巴。
「月霓,别太靠近他。」尽管知道月霓无意,他也不喜。
「霸气。」哼了他一声,脸红着为褚风斟茶:「近日,月霓可是为爷累着了。」
「倒是辛苦你了。」他等着月霓说。
「那海州盐商蓝掌柜几日前可是来看过月霓。」捻起一口小糕,喂向褚风:「还带了几位扶桑人。」纤手拉下褚风拒绝之手,硬是要他吃。
承乾接过小糕,放在碟中:「扶桑人?可曾见过?」
「见是见过,其中一位还是月霓的恩客呢。」气着承乾拿走她的小糕,不打算直说。
「可是宫川家之人?」承乾也不恼,这月霓的小性子他是知道的。
「爷都知晓了,还来月霓这儿,逗月霓玩吗?」真生气了。
「月霓姑娘。」拿起小碟,也为月霓捻上一块花糕:「怎会说扶桑语的?」笑着递给月霓,嘴边的梨涡旋得可爱。
「我娘便是扶桑人,从小与娘被人卖至中原,自然都会说上一两句。」她脸红着回答,害羞得很,小口的吃着小糕。
「所以那日便是你为蓝辉做译官?」褚风满脸惊讶,眼里透着佩服。
月霓更是羞涩:「那蓝辉本就是老字号商团掌柜,多少也会说些扶桑语,月霓也只是帮着说上一、两句。」
「其实,月霓姑娘也知道,我与掌门来此的目的。」又是举杯:「不过,今日能与月霓姑娘相识,实乃在下之幸。」,等着月霓与他敬杯。
喝下茶水,月霓才道:「那宫川总事宫川建悟同蓝辉说,下个月十五,运盐货之时,要蓝辉一同将火粉往西运至卢州。」又坐近褚风一些,拉上他的手,又说:「当然他们并未说是火粉,只拿了些小瓶倒出粉末给蓝辉瞅瞅。」
「蓝辉可是答应了?」承乾盯着月霓的动作。
月霓缓缓地答,柔软无骨的模样靠上了褚风:「他说他还要请示主子,相约三日後在凤字楼见。」
揽起月霓,褚风不着痕迹的避开她:「也就是今晚了?」
点点头,便回:「就在郑家所开的那家凤字楼。」
褚风歛下眼,不知在思索什麽。
「主子啊…」思忖着,若真是齐王,这勾结外族贩卖火粉之事,兹事体大,齐王不至於如此糊涂,应该也无此熊心豹胆才是。
随即又想,但…若五年前那假信息是齐王所放,那也并无这可能,连太子都想除去,自然也有胆量与扶桑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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